儺窩賞儺散文

“楚人信巫鬼，以歌舞事神。”池州屬吳楚之地，儺戲盛行，舊有“無儺不成村”之說，即俗稱“儺窩子”。

以前曾讀過餘秋雨關於儺戲的散文，對儺戲有了一些浮淺的瞭解。

此次借去池州講學之際，特地抽空去“儺戲之鄉”公園觀賞了一系列儺戲雕塑和石刻。

在空無一人的“儺窩”現場，我真正感覺到皖南的山人似在向我搭建一種儺文化由古老到今天的歷史邏輯。在這個秋蒲河岸的一角，他們或手舞足蹈，或口唸嘴吟，我便隨他們的動作、唱詞，或苦而苦，或甜而甜，在他們淋漓盡致的縱情中，吮吸着他們的甜酸苦辣，體驗着他們的愛恨情仇，領悟着他們的慘然愴然……

例如有一出是《判官提小鬼》，作品對民間世俗中行善圖現報，做惡存僥倖的心理，作了藝術的譏諷。這讓我覺得故事在擔當道德法庭的職責，以道德的名義來審判人性的卑劣，讓人們潛移默化地悟出善惡的哲理。

還有一出唱的是村民企求上天驅旱降雨的故事，結果天神居然“雨露滋潤禾苗壯”。

看着故事裏的人們或倩笑吶喊，或悲痛欣悅，連同他們臉上的脂粉與面具，都凝結在這羣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的`形象中，卻無一點點的顧影自憐和矯揉造作——只是引導觀賞者去品味我們民族曾經的苦澀與嚮往，從而驗證我們今天文明達到現有高度的歸屬感。

我在這"儺戲”窩裏巡睃了一圈又一圈，深深地感動着裏面許多動人的故事。雖然這些故事與我身後一個名爲“毓秀門”(另一個池州典故)小區緊密相連，但故事裏的人卻又似乎躲避着當代熙來攘往的人羣，只與身邊的鳥語花香相諧而隱居。他們似乎只對我這個呆傻者有種神聖的呼喚和引誘，讓孤單的我將身心沉浸在他們的說笑唱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