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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夢想的高中生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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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只是支持着人們不斷進前進的一半,另一半,是我們努力生存在這個世界上不可或缺的一種物質。它看不見摸不着,卻可以用心感覺的到,它就是——愛。

關於夢想的高中生散文

——題記

我睜開眼,房間裏還是黑漆漆的一點光都沒有。我努力做起來按下牀頭櫃上的檯燈,我用最暗的檯燈光線想去看清表上的時間,可是,目所能及的只有表的一個大致圓盤,我的眼睛,越來越不好了,身體也越來越差,會經常暈倒,爲什麼老天對我就這麼不公平呢?想到這裏,我坐在牀上抱着自己的雙腿哭泣起來。人們都說,從小臉上就長着淚痣的孩子一定會很愛哭。我的臉上恰巧有一顆淚痣,它長在左眼的斜下方,不是很大,但也不是很小。現在,我不知道是這句話應驗了,還是我長大了,小小的心裏再也承受不住那麼多淚水了,因爲,最近我會經常哭泣。

我不知道我是幾點醒的,也不知道我到底哭了有多久,只知道,當我再次擡起頭的時候,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已經射進了這間黑漆漆的屋子裏。我用衣服的袖子將臉上的淚水擦乾,然後看着那努力擠進黑窗簾裏的一抹陽光,接着我就只有傻笑,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啊。門被輕輕的推開好像是生怕有一點聲音一樣,媽媽走進了屋子,在她看到我在牀上坐着的時候我聽到了一聲嘆息“小悸,怎麼這麼早就醒了啊,是身體不舒服麼?”沒錯,我叫蘇悸,是個17歲的女孩,現在正因病住在中心醫院的病房裏。“沒有,媽你不用擔心,我只是睡醒了。”我努力在自己的臉蛋上擠出一抹微笑。“媽就是想來看看你有沒有蓋好被子,你這孩子總不讓人省心。”“媽,你放心吧啊,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哎,那媽先走了啊,現在才三點,你再睡會兒哈。”“嗯,晚安。”“晚安。”聽着媽媽走遠的腳步聲我再次抱着腿狠狠的哭了起來,是我病態麼,好吧,怪我,怪我病態所以老天爺要這麼懲罰我,我總感覺我得的病不太一般,我甚至覺得我離死神越來越近了,我住院快一星期了,可是媽媽總說結果沒出來,讓我好好養病。意識越來越模糊,我又暈過去了。

我以爲這次暈過去我會再也睜不開眼睛,可是,我活下來了,可能是老天爺認爲對我的懲罰還不夠還要讓我再繼續痛下去。媽媽走進屋子,責備我說:“你這孩子,怎麼不愛蓋被子呢。”“媽,太熱了。”“那也要蓋被子啊,來,媽給你煮的魚湯,你喝點,對身體好。”雖然我現在很沒胃口,但爲了不讓媽擔心,我還是喝了吧。我將裝魚湯的盆放在病牀旁邊。“媽,我吃飽了。今天天氣好,您帶我出去走走吧。”“好,你等會兒啊,媽去推輪椅。”

住院一個星期,我還從未在醫院“散步”過,媽媽說,醫院裏有一個“後花園”,那裏很美,有很多很多桃花和櫻花。可是,我看不到它,因爲眼睛不好,醫生說不可以光線太強,所以,我每次出門都會帶上深藍色的護眼罩,病房裏的窗簾也是黑色的,就連燈光都是昏黃色的那種。“走”進那個所謂的“後花園”,雖然我看不到它的美,但我還是聞到了花的香氣,因爲我對花的瞭解不多,所以也分不清那是什麼花的香味。不過我還是很驚訝,在醫院這種四處充滿了消毒液氣味的地方,居然還有空氣如此清鮮的“後花園”。叮鈴鈴。。。“小悸,媽媽去接個電話哈。”媽媽把我抱起來放在一個什麼東西上就去接電話了,我左摸摸右摸摸,嗯……好像是個長椅。但是,我好像摸到了一個什麼東西,我用手捏捏,很有肉質感,難道……“請問,您有事嗎?”一個很好聽的屬於少年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連忙擺手“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帶了眼罩看不見。”在我說話的那一刻,旁邊的少年好像輕顫了一下。“沒關係,你……你看不見嗎?還是眼睛剛做完手術?”“哦,不是的,是我的眼睛不太好,醫生說光線不可以太強烈了。”少年不再說話,我不知道他還在不在,但是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他還在。“這裏的風景美麼?”“嗯……”他還在!但是,他停頓了一下,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難道媽媽是騙我的?其實這裏風景不美?“很美,有櫻花。”他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纔跟我說出的這句話。“你在騙我麼?”雖然我看不到,但是我可以感覺的到我現在的表情一定是很疑惑的。“沒有啊,怎麼會呢。”他的語氣很輕鬆,而且,我相信他,那是一種很莫名的感覺。“那這裏叫什麼啊?”少年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叫它清香園。”“好美的名字,我真的好想看到它哎”“會的啊,等你眼睛好了之後。”我的.眼睛……會好麼?我和他就這麼聊了起來,當媽媽來的時候,媽媽嚇了一跳。“哎呀,小悸啊,你怎麼靠在人家身上呢。”其實,我也嚇了一大跳。那之後,只要是晴天我就回去清香園找他聊天。那天,他告訴我他叫慕雨澤,今年19歲,我說我叫蘇悸,今年17歲。從那天起,我就多了一個小澤哥哥。

媽媽答應我會在我十八歲生日的那天給我辦一個成人禮,我可以邀請我所有的朋友去參加。那天是個晴天,我問慕雨澤:“小澤哥哥,我的成人禮你會來嗎?”他停頓了好久。“我不知道,我還有事先回去了。”那天他走的很匆忙,連一句再見都沒有說。其實我一直很期待我眼睛治好的那一刻,我想看看小澤哥哥的樣子,我想,他迎着陽光的微笑一定很美。天公不作美,中午還是晴空萬里,此時卻是大雨傾盆。我坐在輪椅上自己推着我自己,媽媽剛纔說,她好像是去找我的主治醫師了。我來到主治醫師的辦公室,卻無意中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張女士,你一定要承受住。”“醫生,你說吧。”“小悸的病是,白血病,還有,腦瘤。”我沒有聽到聲音但我想到了媽媽崩潰的樣子,還有我自己已經麻木的肢體。“小悸?”爸爸在喊我,可我只是呆呆的望着他,我看到了媽媽聽到爸爸喊我之後跑出來的樣子,我站起身子向清香園跑去,我還能跑,我還能動,我不是植物人,我的第六感告訴我,慕雨澤在那裏。大雨還在下絲毫沒有停的樣子,因爲天色有些昏暗我並沒有帶眼罩。我的視力不太好,可能就是醫生剛纔說的腦瘤的壓迫吧,我在大雨中隱約看見一個少年坐在長椅上,我想,那是慕雨澤,我想,那是我們初識的長椅。我站在雨中大喊他的名字。他回過頭看我,我努力像他跑去。他看着我,看着我的眼淚一滴滴的從眼眶裏涌出,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把肩膀借給我,等我哭夠了自己跟他說。“我的病是,白血病和腦瘤。”我擡頭看着他,他和我想象中的一樣,有着俊美的容顏,眼睛閃亮的像鑽石。“我不想接受治療,我不明白爲什麼老天爺要這樣對我。”那天的慕雨澤沉默的就像是一塊木頭。“悸兒,每個人都有一個翅膀,一個人類無法看到的翅膀,那是你的夢想和別人對你的愛,還有你的——堅強。你也想擁有一片天空和一雙羽翼吧。”那是肯定的話語,不容我質疑,不過那是事實。“其實小澤哥哥也想,對嗎?”“又有誰不想呢,悸兒,只要你接受治療,我就去參加你的成人禮。”小澤哥哥笑了,雖然沒有迎着陽光但是依舊很美,美的令人不可思議。“悸兒最美了,你要相信你自己啊。”我什麼都沒說,只是讓眼淚混合着雨水傻笑。小澤哥哥真傻,悸兒也很傻。

在手術檯上,我閉着雙眼,準備美美的睡一覺,或許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我將迎來我嶄新的人生。這是最後一次手術——移植骨髓。小澤哥哥依舊像上次手術那樣陪在我的身邊,手術時,他緊緊握着我的手,那一刻,我知道我已經找到了我的羽翼。手術很成功,在我做完手術後康復的幾天裏,小澤哥哥一直陪在我的身旁,他很照顧我,他說他一直把我當做親生妹妹,那一刻我很高興。小澤哥哥說他要做手術了,在我出院的前一天。我說我很遺憾,因爲我沒有辦法去陪你了,他只是笑着搖搖頭。我沒有問他是什麼手術,我知道,他不想對我說,我又何必去問呢?我是看着他被推進手術室的,他的臉上一直掛着微笑,可是那種微笑卻有着說不出的感覺。在出院的前一天晚上,我隱約聽見一個主治醫師對另一個醫生說:“手術失敗了。”我不知道那是誰,但我爲他默哀,原來上帝對我也不壞。我出院的那一天小澤哥哥沒有來,也是,小澤哥哥剛做完手術嘛,再過六個月就是我的成人禮了,還好我把地址留給了小澤哥哥,他一定會來的。

出院後的我開始努力學習,老師同學和爸媽都很驚訝的這種學習態度,每個人都在說:“小悸啊,你是不是脫胎換骨了啊。”她們都叫我小悸,只有小澤哥哥會叫我悸兒。時間過的一直都很快,雖然不是眨眼間的功夫,卻如同小溪裏的流水去了就不再回來。我的成人禮到了,所有的嘉賓都來齊了,可是小澤哥哥沒有來,從我出院到現在,我和小澤哥哥就斷了一切聯絡了,可是,他答應我會來的啊。我坐在別墅前的水池邊哭了一晚上,媽媽坐在我的身邊。“小悸,雨澤,因爲手術失敗,已經死了,你別再傷心了啊。”手術失敗!死了!這幾個字就這樣深深刻在了我的心底,我瞪大眼睛看着媽媽。“他的手術是角膜移植,他不是不守約定,而是來不了啊。”“角膜移植?”“你不知道嗎?他是看不見的啊,可惜了,那孩子眼睛那麼漂亮。”我不知道是淚痣在慫恿我的眼淚流出眼眶,還是我青春的心裝不下那麼多淚水了,我放聲大哭起來,腦子裏是他的微笑,和他像鑽石一樣明亮的眸子。

以後的我更加努力的學習,只爲了我的夢想,小澤哥哥雖然走了,但我還有他的愛。高考的前一天,我去了醫院,躺在我們初識的長椅上覆習,我不知道我看書看了多長時間,但我後來睡着了,朦朧中,感覺有人握緊了我的手,對我說着輕輕的話語:“悸兒,我回來了,你要加油哦。”那晚我就這樣躺在長椅上做了一個夢,夢裏的我長出了一對翅膀,那麼美麗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