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路鄉村散文

「一」

微風透過西面的窗口，送來舒適涼爽的秋風。最喜歡這種不冷不熱的金秋，多了你也不會少了我一份美好心情。紅塵自是有她萬般繁華，霓虹醉迷的都市喚起你我永不安分的心。

經歷了無數個春秋見多了各種季節的繁華落幕，總認爲也早已習慣了有夢和無夢的季節。不想今夜，還是讓我有了年少的感懷，青春的激情她不只是一個最初的季節纔有得激動，她會讓我們跨越任何一個浮想聯翩年齡。

眼前一杯濃香的桂花茶，隨着煙霧繚繞沁人肺腑。每年外來寧波我總要帶上一點家鄉的桂花茶，每個華燈初上的夜晚，我總要泡上一杯坐在面對故鄉向南的窗口，慢慢品味那一份情濃。

金秋送爽桂花飄香，此時的故鄉始終有她盛開爛漫的秋花，豔之不盡。夜裏她沒有城市的燈光燦爛，但她能夠在黑夜中送來醉人的幽香，醉迷我每一個香甜的美夢。白天總有她萬般嬌豔，引得路人陶醉，情哥慢話鳥雀追逐，何等令人嚮往。

走在故鄉寬闊的水泥路上，隨着清香探尋家門。一排排漂亮的樓房，早已是舊貌換新顏。小河時時年年奔放青春的激流，河塘岸邊楊柳低微。楓葉也開始裝飾故鄉松山綠水，隨着這微涼的秋風，早已豔麗了我的夢。

秋天本就是一個有夢多情的季節。

「二」

剛剛給在老家的父親打了個電話，父親似乎有了和我一樣的好心情，話也開始聊了不少。建設新農村早已落下了帷幕。建造幾年的樓房，安裝自來水，甚至衛生間同樣可以得到國家不少補助。還有就是奶奶和他從現在開始每年都有養老金可拿。

我告訴父親，你們拿的不是養老金，而是養老補貼。養老金和農村養老補貼是有很大區別的。養老金是可以維持一個人的基本老年生活，而養老補貼只是一個稍微的補貼形式有同於低保，得到的還不如投放的養老保險金。

但父親似乎不這樣想，我也沒辦法一時給他解釋得清楚，再說我也真的不是很懂。只要他高興我也同樣快樂。管他呢，反正這是國家好的運轉政策，開始有人將目光關照城市邊緣農村的老人。

在電話中得知，奶奶告訴我那個小傢伙真是懶得沒有辦法對付他，在睡覺之前最不願的就是洗澡。除了上學，一天到晚哪也找不到他，總是忘記連飯都不要吃了。

奶奶真的老了，話也開始多了，是否人老了就容易滿足，也有她最不願意想要的生活；人老了總有她內心矛盾的情感，總想多活兩年又害怕活得比誰都苦；有誰知每夜我面對窗南，有我疼痛難安的時刻。

唉！這個小傢伙，什麼時候像他姐姐那樣讓我省心。

「三」

夜裏從夢中醒來，沒了兒時的一覺天明。望着窗外漆色沉沉的夜空，思念更加綿長，多少征途還留有我慢慢抒寫不盡的回憶。不是想家而無眠，而是家有太多牽掛，那裏有我年邁遲暮的奶奶，和老來慈祥的父親，還有那少不更事的兒女。

夜，太長了，剛剛我還夢見了故鄉。低矮的青磚瓦房，鄉間泥濘的道路，還有那緬懷的親人，點點在心中的疼痛。是我兒時未曾有過的，只是大了又變成了不經意的一別，現實中再也看不到的曾經。

有誰還能記得幾十年前的家鄉，當然只有漂泊的人，不管故鄉如何改變，夢裏始終依舊糾纏我心。

風雨每次都在夢裏飄過，道路走得那般艱難，懷也故鄉，夢也故鄉；卻也不管了還有多少快樂，那就是夢裏的都昌，總有我念念不忘的青春年少。

人生慢慢征途，苦悶甜蜜都在心中夢中。

「四」

第一次踏上征途，懷着一顆遠大的夢想，總認爲是可以改變世界而不僅是改變家園。那時有多年輕，有許多不服於人的心態，看似勇敢實則包含太多貪婪天真和對慾望索求的無知。多次掙扎次次努力，最終才知道夢想與現實，總有一段距離不是我們想象的那般簡單，也不是我們可以隨意勾畫的藍圖。

城市與農村，沿海與內地，養老和保險，就業的競爭壓力，城市過高的房價，也不是我們一些打工仔可以承受的，可以擁有的，所以故鄉終究是我們選擇歸去的搖籃。

作爲一個新型農民工，不是我們的心態難於平衡，也不是我們對曾經有過過高追求的理想失去而變的心扉黯然。實是城鄉存在太過遙遠的距離，已不是我們一腳能夠跨過和改變的。

在沿海開發區很多人都希望通過拆遷獲得一次發財的機會，而在內地邊遠農村，你也不可能有這種幸運，即使有了你也不可能獲得過高的拆遷費。更多的是民衆抵制，往往會發生暴力拆遷，最終一無所得的還是可憐的百姓，拿着一點微薄的“恥辱”，能夠引起社會關注的，都是沒了性命的。這就是邊遠農村與城市富裕地區的差別，好在我的故鄉還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我也不想要了這樣的等待。但願窮一點，換他一輩子的平安。

理想總難達到終點，現實總有他別樣的距離。不是我們的心太過傲慢而不放過向前奔忙的腳步，實則我們早已被現實折服輸光了一切，總想早點結束在外流浪的時間。

當我不再有浮誇的夢想，現實也就讓我變得格外清醒。釋放於心，也就獲得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安然，簡簡單單過他一生。

「五」

在外十九年，人生經歷了四十個春秋，足有許多時間改變一切，再熟悉的故鄉也有我搜尋不到的畫面，成了一種記憶。時空隔開一切，想象的都不會再來。

每年的春節，我都要踏上故鄉的歸途，可每年都有她不同的飾演，有時她也太過驚人。總給我一種剎那間錯覺，認爲這不是了故鄉。好在橫臥的武夷山還有那緩慢流淌的溪流，依然是我最熟悉的景緻夢裏依存的故鄉，才相信了腳下是沒有走錯的路途。

對於一個常年在外的人，更多是童年的回憶和青春年少時接觸的人和事，舊的.景緻，徒增新的感懷。

當我們面對熟悉而又陌生的故鄉，最想說的就是——真的不該離家這麼久了。

兒時低矮的瓦房，青石板鋪就的小路。幼年生活過得斑駁宏偉的老屋，還有爺爺門前生長的老柏樹。無論過去多少年，依然在夢裏發出醉人的青春。誰曾想短短的四十年就被鋼筋水泥的樓房所替代，在今天我們已經搜尋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就連門前的大磨盤，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安詳的躺在了地下某個角落，完成了它的使命退出了歷史舞臺，像婆婆、爺爺一樣還有多少人能夠記得曾經的滄桑和有過的歷史。不管如何，她都完成了她的歷史交接，現代科學與古文明被電器更新的時代。正因爲人類有了不斷更新求取的知識，纔不斷的有些東西得到更新和替代。最終，失去也是一種懷念。

不管故鄉如何發展，我依然可以記憶得出，平坦筆直的水泥路下壓着的羊腸彎曲小路，被橫斷一截截，隱隱拼湊成一條曾經的老路，跨越了百年時光隱於新世紀。她是我舊時的記憶，也是我見證小村唯一一次變遷的過程。

當我走在鄉間大道，不僅平坦寬敞能夠給我帶來別樣的感受和實惠，也早已縮短了我跨進家門的距離，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體驗。從一條通往村莊的道路，我也能夠感受得到前人和現在的我們有着怎樣的性格區別。古人喜歡保持原貌，而我們總愛曲中取直。追求和夢想達到了平等速度，效益是我們追求唯一的目標。我們有着超過前人的力量，再寬闊的河流，我們也能夠架橋通過，再高大的山脈，我們也能夠片刻炸平。

其實有誰知失去比得到更多，我痛心不是永遠牢記一條小路的失去，而是有許多東西不能再復得。因爲它破壞了自然規則，給自己帶來的某種隱患。或許某一天災難來臨的時候，我們纔會驚醒有些東西是不可以隨意更改的。前人有許多我們效仿的經驗，不一定祖先的智慧真的就不如我們，在創造新的事物之前，是否我們應該多點考慮？

我仿似聽見小路壓得氣喘的靈魂，不安的現實將在某一天徹底爆發；或許是一場史無前例的洪災，一場無可抵擋的風暴。我們就成了直接的阻擋，與洪流來一次相吻，與故鄉話一次徹底訣別；也有可能隨風在太空遠遊，家鄉將永遠是我們不可再回頭的路，到那時隨風去吧，夢到此爲止。所有智慧改變的家園，也許將變成了一種徒勞的悲哀。

「六」

雲層總有遮不住星辰的時候，月亮也不可能永遠的躲在雲裏，總有她露出微明的光芒。五彩的客機穿梭在繁忙的夜空，無論風雪飄零還是雨露寒霜，永遠阻止不了思家的人匆忙的腳步。

金秋豔夢情歌滿窗，抒寫了多少難忘舊事，也失落了多少醉迷的夜晚，願我們永不忘懷，感恩每一個擁有生命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