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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弔狂人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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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春雷撕裂了蒼穹,驚醒了蝗蟲,帶走了“愚翁”,芸芸衆生醉臥繁華三千,癡人說夢溼了誰的雙眼?小生不才,不敢與君子鬥名,更不敢與蠅狗爭利。半醒半醉半自在,卻不想到頭來落的雞豚狗彘之類,嗚呼哀哉!

憑弔狂人散文

橘生淮南則爲橘,生於淮北則爲枳,橘有橘之味,枳有枳之美。愛者,久食不厭;不愛者,嗤之以鼻。說到愛與不愛,不得不提及方纔駕鶴仙遊的李敖先生。他就是典型的“愛憎分明”之人。讀李敖,讀的是口誅筆伐的暢快淋漓,讀的是自圓其說的巧言善辯,讀的是情場浪子的妙筆生花。張狂一生,著作等身,嬉笑怒罵皆成文章,到頭來塵歸塵、土歸土。愛其才,斥其狂,這樣一位頗具爭議之怪才,爭來爭去,爭了一輩子,卻終究爭不過時間,我願用這點滴筆墨送先生一程。

先生有才世人皆知,但其非友即敵,半句不投機便張嘴罵來實在叫人避之不及敬而遠之。況且與蝗蟲爭,豈不愚?三季就三季,何苦非爭得面紅耳赤、劍拔弩張;待到大雪紛飛,圍爐而坐,孜然辣椒,燙壺花雕,豈不快哉!先生不然,以筆代劍殺個七進七出,不探囊不取物,就要告訴對方我叫李敖。此等桀驁非吾輩可及,何況我等盡忙着浮生偷閒沒有先生那般勤快。這是站在旁觀者的立場,倘若真讓我跟其對峙,恐怕我是要打臉的。即使技不如人,也不願做魯迅先生筆下“怒其不爭”的孔乙己,若是真遇上李敖這樣的對手,就算一劍封喉,我也要拔劍而戰,戰死不足惜,決不做啞巴。

愛憎分明用在雷鋒身上那是毋庸置疑的褒義詞,但是用在李敖身上,至於褒貶,不好論斷。就像他和胡因夢的那段姻緣,外人看來是才子配佳人天造地設,對胡因夢來說則是孽緣一場,至於李敖,可謂是此生難得的神來之筆,他卻習慣性的以筆代劍舞了一曲獨孤九劍,整成了相愛相殺!初見李敖的胡因夢被其彬彬有禮的儒雅氣質所吸引,婚後胡因夢卻被李敖完美苛求和神經過敏而逼瘋。因爲上廁所時猙獰的表情而否定“臺灣第一美女”的.顏值,就像他刻薄的形容年輕人一樣——鐵杵能磨成針,但木杵只能磨成牙籤。材料不對,再努力也沒用。

毫不掩飾的言語,充滿自信的論斷,不知是智商爆表的才華橫溢還是望塵莫及的聖人之語,不管哪種,還是那句話,作爲旁觀者我欣賞其才,作爲對峙者我反駁其言。觀一葉安能斷天下秋,窺一斑安能知全豹?先生自詡白話第一人,卻常言一葉障目之話,讓人覺得有失偏頗。自負也罷、清高也罷、直言也罷、樂觀也罷,金剛怒目也罷、菩薩低眉也罷,都隨着三月的花開深埋地下。

我因文字喜愛李敖其人,卻因李敖其人而更愛其文字。凡增我智者,皆爲我師。我愛我師,但我更愛真理!既然愛與不愛同時存在,又何謂愛憎分明呢!世界本來嶙峋,何必執念。自此別過,白馬江湖,無人再言灑脫。

一個擁有熾熱情懷的小城上班族,一個耐得住寂寞扛得住鞭策的自由派寫手,一個永遠熾熱永遠不屈的體制內奮青!一個一本正經吹牛逼的二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