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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美麗的情緣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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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情感總是由一首詩、一支歌或者是一個甜甜的淺笑開始的,那時的一切都將成爲生命季節裏的風景。因爲,我始終執拗地相信,那故事便是我生命中的一份美麗。

那段美麗的情緣散文

故事是由一篇徵文而引起,美麗,是因爲一個相同的名字。

那是在1991年的歲末,由雁北人民廣播電臺舉辦的迎新年徵文活動以及同步舉行的普通話朗誦比賽活動伴隨着飄飛的瑞雪在雲中大地上展開。

當時的參賽程序規定:徵文稿件經初賽入選後,由普通話朗誦比賽者抽籤朗誦。巧的是,我的那篇“男扮女妝”的徵文稿件《家在哪裏》被普通話朗誦參賽者——雁北師範學院的一位同名同姓的女孩抽中,徵文在電臺播出後,引出了一段美麗的“情緣”。

從在校起,我就偏喜歡女性的散文,其細膩的感情剖析、真摯持久的人生體驗一直是我心仰的作品。於是自己也信手塗鴨歪歪扭扭寫出的一些東西不免會被“同化”出許多脂粉氣來。1990年,在參加山西省青年散文大獎賽中,我的那篇改名“串位”的作品《自己的世界》被刊載於《山西經濟日報》,同時獲該徵文活動三等獎。於是,那“大名”便順理成章地成了今後投稿的既定署名。

也許,那故事從一開始就像一個迷離的夢,很飄忽,很悠遠,但很美麗。窗外,雪花在靜靜地飛灑,我手握收音機不禁激情難抑——

“稿53,作者:天鎮縣大仁溝村王文靜;朗誦:雁北師院王文靜。作品:《家在哪裏》……”

其實,那篇徵文有明顯的刻意模仿的痕跡,其中不乏一些越位單純的構想,但在當時,那已是自己的得意之作了。於是,壓不住年輕的激情,去信尋訪那位王文靜的蹤向。不久,就收到了那位“我”的迴音。

王文靜:

你好!

當寫下你的名字時,我也禁不住笑了,我覺得是同夢中的我在對話。

在雁北人民廣播電臺參加普通話比賽時,稿子是由抽籤決定的。當我抽出53號稿件,一看作者的姓名,“王文靜?這麼巧?”我問編輯是否有誤,回答說沒有。這時,同來的一位同學想跟我換稿,“不行,這個稿件作者的名字跟我的名字一樣,我想朗誦它。”我拒絕了那位同學。

我現在在雁北師院化本班學習,擔任學校的播音員。我家在侯馬,沒想到千里迢迢來到這裏,竟通過電波結識了另外一個“我”。我很慶幸,慶幸這個世界這麼大又這麼小,慶幸自己結識了一個文筆不錯的“我”。慶幸之餘,真心地謝謝你,謝謝你那封坦誠的信,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季節裏充滿激情與祝福的好心情。

文 靜

故事就這樣開始了,儘管我們從未謀面,但我心裏堅信,那便是偉大的距離美。

幾日來,我都不能從那種心情激奮中走出來,便又給那位“我”去信。

王文靜:

你好,再次給你寫信,依然像是自我獨白。曾經構築和描摹着你的風采,可我始終走不出自己的天地。難道世界在我們面前施展一種法力嗎?如果說是電波使我們結緣的話,那首先應該感謝我們彼此的名字。

那次參賽,獲不獲獎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有那份熱情,有那個參與的'過程,更重要的是使一對同名同姓的朋友能傾吐心聲。想到這裏,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幸福。

其實,現實中的我彷彿纔是真實的,可一旦進入文字中便又成爲另外一個“我”。更倒黴的是經常串了角色,在“自我”的意境中盡情表演,渾然忘掉了“自己”的存在。有時我討厭自己,現實中的我還算真誠,但一進入文字角色便經常用筆去騙人,沒想到這次竟騙上了另外一個“我”,也許我該收場了……

於是,生活中的所有快樂與苦惱都急於寫信告訴彼此,我們一直堅守着那份因距離而產生的美麗。

於是,生活中多了一枚酸澀的果子,那裏面是一種青春的味道。

我們的相遇也許很偶然,而陽高縣一位姓張的朋友以爲兩個王文靜是同一個人,在一個飄雪的冬日寄來一封熱情澎湃的信和一個“心”型賀卡,他根本不知我那是男扮女妝的呀!

王文靜:

無意間錄下了你的《家在哪裏》後,很長時間都被你描繪的那個童話般的“家”所陶醉。很想結識那個“與生俱來叛逆”、“喜歡流浪”的女孩,很想結識那個“用一生一世的愛去編導一個故事,並由自己去擔任主角”的“導演兼演員”。只想問問她一直那樣超越、那樣灑脫嗎?我無法理解你筆下的坦然與脫俗,只能說自己已被你的“那門子閒經”給迷住了。

你的“家”簡直就是夢的小屋,未經雕琢,卻堆積着智慧與憧憬,鋪滿了新奇與美麗,由柔情和心絲的經緯織成,質地是夢幻的,還有許多神祕的青藤爬滿小屋。沒有風雨的吹打,沒有滄桑的磨礪,只有一條七彩的長虹連綴着一顆清澈至純的心。

你的那本“青春日記”上鎖了,那麼你的夢上鎖了嗎?清澈的眼睛上鎖了嗎?迎接那只有力的臂彎上鎖了嗎……

其時,我的心情不佳,在收到此信後,馬上給這位姓張的朋友覆信:如果我是女性,定將以真誠的愛回報你的盛情,並以詩的名義呼喚你的名字。但我的生命期很淡,生活也不夠灑脫。喜歡詩文,卻又被詩文所累,難以同俗;另一方面又很沉重,現實又將我的夢想碾得粉碎……

隨同此信,我即興寄去了自己的一首名爲《願》的小詩:“我寧願是壞男/你是好女子/如果在相遇的途中/有那樣一種互補的美麗/如果執意要錯過/我仍將永久地去追尋/我仍將做一個隨意的演員/等待次次的迎頭相遇/在某個街道的十字路口/在每個雨後初晴的早晨。”

故事似乎多了一些人爲的演繹,於是,後來我們開始“惜墨如金”,只有在新年前後,必會收到一張溫馨的賀卡,有時上面塗滿了祝福的話語,有時卻簡單地寫下一句諸如“寄語白雲間,別來可無恙”之類的問候,它會使我整個生命的冬季都燦爛起來。

歲月如潮,今天的我已走過了昨日的激情,但對那段“情緣”,卻始終保持着最聖潔的情感,不僅僅是懷念那相交相識的人,更重要的是留戀那段多夢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