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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會呂虎平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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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呂虎平約好10月29日晚上6:30在高新一中附近見面。

約會呂虎平散文

我所在的單位距高新一中並不太遠,但下班後西高新一路上堵車嚴重,我是主動約了人的,故不敢遲到,所以一下班就急匆匆去擠公交車了。抵達目的地後,剛好6點。我想着呂虎平可能還沒到,就踱進了站牌附近的郵政書店。我在書架前胡亂翻了一會兒,估摸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往出走,忽然就瞥見了旁邊不遠處的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在書架前看書,儘管是側身,但我一眼就認出正是呂虎平。我想我來的早,卻沒想到他比我來的還早,趕緊上前去叫了聲呂老師,他擡頭看見是我,趕緊放下書,笑呵呵地與我握了手寒暄起來。

這是我第二次約見呂虎平,但與兩年前的印象比較,沒看出多少變化:一米八的個頭,身材高大挺拔,臉面白淨,鼻樑上夾着一幅淺藍色的小方鏡片無框眼睛,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閒服,肩頭斜跨着小揹包。他的這身穿着儼然是一個80後的形象,渾身透溢的是時尚和陽光的氣息,與我以往見到的70年代生作家的形象氣質截然不同。

我們一起出了書店,在馬路對面找了一家川菜館坐了下來。在我一再的促勸下,呂虎平終於拿起菜單,可看了半天,結果就點了兩個菜:一盤西芹腐竹,一碗水煮魚片。我說菜少了再點幾道吧,他說不少了,經常在這兒吃飯,那一碗魚份量大着呢,兩個人是吃不完的,再說裏面的菜樣數挺多,再點就是浪費了。我知道他是一個喜歡泡酒吧的.人,當然是愛喝酒的了,再說文友聚會怎能少得了酒呢?我要了兩瓶乾啤,叫服務員拿開瓶器來,他說不用,說着就用牙直接咬開了,順手倒滿了杯子。他動作老練、麻利,竟有些武俠小說中那些英雄好漢的幾分豪氣。他的主動和熱情,讓我這個做東的很有些尷尬,但心裏卻很舒服,覺得坐在我面前的這個作家竟然是那樣的毫無架子,好像是鄰家的大哥。再次面對面交流,又再次加深了我對他的印象:面相斯文和善,說起話來也是慢條斯理,尤其是他的笑容很是純真,甚至有些靦腆,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大學生。

菜還沒上來,我們就一邊喝着茶,一邊抽着煙,聊起了閒天。剛開始我們互相詢問彼此的境況,說着說着呂虎平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打住了話頭,從小揹包裏掏出來三本書:一本是他新出版的散文集《吹進院牆的風》,另外兩本是黃海主編的雜誌《手稿》和叢書《詩篇》。《吹進院牆的風》一書是我近來最希望得到書籍。前一陣子我在網上買了一本他的散文集《散碎陽光》,看了之後覺得還不錯,在QQ上與他交流,他說自己其實對這本集子並不滿意,我問他現在出了好幾本散文集了,對那一本最滿意?他說是要算《吹進院牆的風》了。我說看來我得拜讀一下了,可是在書店裏沒見到過這本書,網上好像也沒有賣的。他說咱們都是老熟人了,你還掏錢買什麼啊,我送你一本就是了。從那次網上聊天到現在個把月時間過去了,我一直期待着早日看到這本書,沒想到今天真的就得到了,心裏多少有些激動。這本《吹進院牆的風》是紫色的封面,裝幀設計素淨優雅,掂在手裏沉甸甸的,隨意瀏覽了幾頁,很快就被吸引了,但我知道現在還不是認真閱讀的時間。於是,我就輕輕合上書皮兒,繼續我們的交談。

菜上來了,幾杯酒下去,呂虎平顯得極爲健談,講了好多文學圈子裏的人事。他說,社會是個大圈子,裏面套着好多圈子,文學當然也有自己的圈子,文學圈子裏面也有許多小圈子。一個作家不能光埋頭寫作,有時候也要適當的與身邊的作家交往,融入文學的圈子。他說自己在陝西文學圈裏與好多知名的作家、詩人、評論家及編輯都有着交往,但關係最好的還是杜愛民、黃海、馬召平、周公度等人,他們幾個人年紀相差不大,脾性較爲相投,大家經常在一起探討文學,誰有什麼問題都能直接提出來,這樣大家都進步得很快。他還說,文學圈裏的人好多互相認識,但不見得和人人都能成爲真正的朋友。比如有一次和一個陝北的很有些名氣的官員作家吃飯,他當時連電話都沒給留下,因爲感覺根本不是一個路子上的人,以後沒打算再聯繫。他還說,如今能走上文學道路,當然除了自己的天賦、勤奮和堅持之外,也多虧一些老師、朋友的扶持和鼓勵。這裏,他特別提到了商子雍、袁林及王淵平三位老師。商老師和袁老師在《西安晚報》上曾編髮過他好幾篇詩歌、散文、遊記,還在1996年爲他開過個人專欄“鄉村舊事”,將他扶上了文學的道路。對於詩人、作家王淵平,呂虎平一直是心存感激的,因爲每次看到他有新作,王老師總會在第一時間給予他肯定和鼓勵,同時也會直接提出個人的看法,指出他作品存在的不足,促使他不斷進步。

當我說及文學與生活的關係時,呂虎平語重心長地說:愛好文學,喜歡寫作是個好事情,但一定要先解決好個人的生活問題,只有工作穩定了,生活穩定了,才能安心去讀書和寫作。他告訴我,自己這二十年來一直在東方航空公司上班,待遇還不錯,生活狀態也比較穩定,就常利用閒暇時間去讀書、寫作,現在已經出了三四本散文集,長篇小說《聲名狼藉》也即將付梓,很快就會與廣大讀者見面。說到這裏,他又舉了詩人馬立的例子,希望我能愛惜自己的身體健康,在寫作上不要那麼拼命。馬立的事情我最近通過從網絡略知一二,但從呂虎平這裏我知道了更爲詳細的情況:馬立是商洛丹鳳籍80後青年詩人,他家境貧困,從西安醫學院畢業之後做過醫藥代表、網絡編輯等多種工作,也許是性格原因所致,他工作跳動頻繁,收入微薄,生活狀態一直也極不穩定,但他酷愛寫詩,爲了寫詩他經常是廢寢忘食,結果幾年下來就把身體就搞垮了,談了個女朋友準備今年年底結婚,不想今年9月份卻查出來得了尿毒症,原本貧困的家庭一下子陷入嚴重危機……我最近也從網上得知,陝西文藝界、詩歌界在組織和開展援救詩人馬立的捐助活動,前不久在西安大唐西市組織了一場長安詩會,呂虎平不但積極參加了這次活動,奉獻了自己的愛心,還到處積極奔走呼籲更多文友幫助馬立度過難關。

說到文學創作,呂虎平拋出了自己的創作觀點。他認爲,一個作家應該有自己的寫作風格,但也應該不斷地探索、嘗試,力求在寫作手法上不斷創新,而不應該被某種套路或程式所拘囿,老是重複自己的過去。說到這裏,他就舉了楊朔的例子。他認爲,楊朔的散文固然也寫得好,好多篇章還被列入教材,像《荔枝蜜》、《茶花賦》、《雪浪花》等,掐了頭尾,看中間部分倒也語言優美,富有詩意,但總體來看是完全程式化的,讀的多了就感覺乏味無趣了。他還說,陝西某著名作家的小說產量很高,但好多故事情節在他的好多小說裏重複出現,讓人覺得缺乏新意,或許這是受了作家本人的生活閱歷的限制吧。對於這些觀點和看法,我本人是深表贊同的。這些年,我一直在讀呂虎平的文章,我覺得他就是一個不斷創新的作家。他的《棉花》一書裏收錄的大多是鄉土題材的散文,寫法上雖略有些傳統,但很富有靈性和才氣,算是他早期散文寫作上的一個嘗試;在第二本散文集《散碎陽光》裏,他把目光聚焦到了他工作和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城市,並嘗試用一種新的角度、新的筆調和新的手法去寫都市生活,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我相信在《吹進院牆的風》一書中,他應該又會有更多新的嘗試和表現吧。

四瓶酒喝完了,我們聊的很開心,但感覺並未盡興。我本想再要幾瓶酒的,但一看錶都八點多了,就不好意思再繼續下去,怕他晚上還有其它事情,就提出改日再敘,他說來日方長嘛。在飯館門口,我們再次握手,互相道別。我剛走了幾步,回頭望了一眼,只見呂虎平甩着膀子虎虎而有生氣,穿過燈光斑駁的馬路,正大踏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