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菸草人散文

他，一米八零的個頭，身材魁梧，沉穩剛健，眉宇間透着和善與堅毅，給人一種誠實守信的感覺。雖然他只有四十週歲，卻已經在基層工作將近二十年。

在基層，他無怨無悔，任勞任怨，默默無聞，兢兢業業地工作着；在基層，他普普通通，踏踏實實，不畏艱難，俠肝義膽地工作着；在基層，他包容寬厚，自尊自強，超越自我，創造滿意地工作着。月明星燦，花開花落，二十春秋，他用“敬業、奉獻、進取”書寫了深山欒川菸草人的閃光精神，他用“忠誠、熱誠、真誠”鑄造了河南大地菸草人的光輝形象。

他就是河南省洛陽市欒川縣菸草專賣局（公司）潭頭市場監管稽查隊隊長、捲菸市場部主任、捲菸配送中轉站站長、共產黨員左新偉。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有我們想

不到的，沒有我們做不來的。只要我們團

結一致，敢想敢幹，一切困難都能克服。”

欒川人有三怕。一怕下大雪，二怕下黑冰，三怕下暴雨。大雪封山，黑冰攔路，暴雨斷路，這些都爲欒川深山農村農民的生產生活帶來了諸多不便。

欒川菸草專賣人不僅克服了這“三難”，使菸草專賣工作暢通無阻，而且幫助深山農村農民解決了許多生產生活方面的困難，贏得了他們的歡迎、信任和尊重。這點，在左新偉身上表現得最爲突出。

1994年6月，年僅21歲的左新偉便開始了菸草工作。2004年1月調到潭頭工作時，他已經在欒川菸草專賣局（公司）基層一線工作了整整10個年頭。他以紮根基層、無私奉獻、誠實守信的愛崗敬業精神在平凡的工作崗位上做出了不平凡的業績，深得領導和同事們的好評。2004年1月的工作調整，是他在基層一線的第六次崗位調整，他沒有猶豫，也沒有怨言，還是像往常一樣，服從組織決定，義無返顧地踏上了新十年潭頭工作的新徵程。

欒川縣地處河南省八百里伏牛山南麓，境內千山綿亙，萬壑交織，谷幽溝深，澗溪遍佈，地勢東北低、西南高。海拔高度懸殊，最高雞角尖2212.5米，最低潭頭湯營村450米，相對高差1762.5米。潭頭轄區轄潭頭、秋扒、獅子廟、白土四個鄉鎮，總面積623平方公里，人口76500人，共有捲菸零售商戶217戶，分佈在68個行政村610個自然村的溝溝岔岔之中。捲菸送貨、市場檢查和客戶經理走訪，最遠的白土鎮康山村往返一次就要近200公里。這裏交通不便，信息閉塞，戶居分散，高嶺陡坡十戶，峽谷溝壑五家，這個山嶺喊一聲，那個坡樑應一句，兩地走到一處得半天。

北川四個鄉鎮農民經濟收入偏低，是以農業、農村、農民爲主的典型農村市場。捲菸消費結構偏低，非法生產捲菸充斥市場現象嚴重，加上“三難”攔路，爲專賣管理、捲菸銷售工作的開展帶來了重重困難和壓力。左新偉到任後，以高度的責任心和使命感，不畏艱難，大膽工作，不斷開拓創新、積極進取，戰勝了工作中的這些攔路虎。

2010年的冬天，春節臨近，送貨任務異常艱鉅，潭頭市場部捲菸日均送貨量達120件，行程達200公里。每天工作15個小時以上，才能把全部捲菸當天送完。這時，一場雨雪冰凍天氣持續了近一個月，大雪封山，堅冰封路封河，爲送貨出行帶來了極大困難。爲不影響捲菸銷售，保障送貨安全，左新偉每次都是與送貨員一起送貨入戶。

臘月二十五那天，他們配送秋扒線路。把公路沿線送完已是傍晚時分，但32公里外的鴨石村還有兩戶的捲菸未送。爲了向商戶兌現“當日送貨入戶”的承諾，儘管已經飢腸轆轆疲憊不堪，他仍然和同伴們毫不猶豫的驅車向鴨石趕去。

山路彎急坡陡，陰坡路段結着一層厚厚的黑冰，爲保障行車安全，他們不得不加上防滑鏈。可到了陽坡路段，路面乾燥又幾乎全是石棱子路面，爲了不把防滑鏈損壞，又只好將防滑鏈去掉。就這樣，他們走走停停，停停走走，連續10多次裝拆防滑鏈，可是到了距送貨地點還有2公里的時候，送貨車已經無法前行。車子停下後，他就帶頭扛着煙箱沿着坑窪不平的泥濘盤山小路向前走。凜冽的寒風不斷襲來，臉像刀割一樣疼，雖然腳下不穩，雖然趔趔趄趄，但是他沒有停下前進的腳步。

晚上10點35分，他們終於將捲菸送到商戶手中。敲開商戶的店門後，商戶邱中立感動地拉住他的手說：“這樣壞的天氣，俺們半月都出不了山。又這樣黑燈瞎火的，真沒想到你們還會把卷煙送來。”

2011年9月，省道舊祖路拓寬升級改造工程全面鋪開。這時，綿綿的秋雨和暴漲的河水，不時出現的山體滑坡和泥石流，造成了道路堵塞和斷面。這條道路又是橫貫潭頭轄區的東西大動脈，一旦斷行，直接影響4個鄉鎮的捲菸配送工作。在客車、郵政車等都無法通行的情況下，左新偉和送貨員硬是採取走河灘泥濘便道或繞道等措施送貨，沒有耽誤過一次捲菸配送。

9月16日，左新偉和送貨員配送獅子廟線路。送貨車開到紅莊村路口，發現前面一輛麪包車被山坡上涌下的泥石流砸的面目全非。當紅莊村商戶賀留堂到送貨車跟前接煙時，山坡上又是一陣轟鳴，緊接着像脫繮野馬一樣的泥石流狂涌而下，一塊雞蛋大的碎石夾着泥土從山上直飛而來，“當”地一聲，碎石砸在送貨車前門玻璃上，“嘩啦”一聲，車前門上的玻璃全碎了。看着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年逾七旬的賀留堂既害怕又擔心地顫抖着嘴說：“真送不到不要勉強，冒恁大危險給俺送貨，俺看着心裏真不安啊！”

在舊祖路斷行的日子裏，捲菸送貨車輪胎換了兩次，車玻璃和車廂在碎石和淤泥的破壞下也已千瘡百孔。但就是這樣，他們不僅堅持把卷煙送到商戶手中，而且在正常送貨的同時還爲郵政車捎過信件，爲在泥濘中艱難的行路人捎過腳，也爲物資匱乏的商戶捎過米、面、油和食用鹽。

正是靠着這種不畏艱辛、無私奉獻的精神，在一切爲了商戶着想的思想支配下，他帶領着他的團隊，不管是風霜雪雨的春秋，還是寒冰酷暑的冬夏，或披星戴月，或放棄節假日休息時間，他們總是穿越在條條溝溝岔岔之間，翻越在崇山峻嶺之顛，憑着對菸草事業的忠誠之心和對服務對象的熱誠之心，爲轄區商戶送上最真誠的服務。十年如一日的堅持，換來了廣大卷煙零售商戶的一片讚譽，被當地羣衆譽爲“可以信賴的人”、“可以託付的人”。

2004年到2013年的近10年間，潭頭捲菸市場部年均銷量從1900箱上升到2310箱，增幅達22%；捲菸單箱收入9000元躍升到14300元，增幅達63%；五類煙比重從50%下降到5%；人均捲菸消費條數從5.6條上升到8.8條，增幅達57%。

在工作中遇到困難的時候，左新偉有一句經常掛在嘴邊的話：“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有我們想不到的，沒有我們做不來的。只要我們團結一致，敢想敢幹，一切困難都能克服。”左新偉和他的團隊以實際行動詮釋了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克服困難，千方百計完成工作任務是

我們的工作責任；一心爲商戶着想，達

到商戶滿意是我們的終極服務宗旨。”

2010年的7月24日，農曆六月十三日，對欒川人來說是一個黑色的星期六。這一天，欒川遭遇了百年不遇的特大洪災。左新偉也經歷了一場人生大劫難。

雨，是從22日開始下起的。天上的雲也並不集中，並不怎麼厚，時而還能看到一些藍藍的天空。因此，雨，也是下下停停，停停下下。一會兒大些，一會兒小些。周圍綠萌萌的山，綠瑩瑩的樹，白花花的河流，白牆紅瓦的村莊，都清晰可見。清晰的可以看到山坡上飄動的玉帶一樣的白雲，樹叢裏、河流上、村莊間輕盈流動的霧靄。人們也像往常一樣，打着雨傘，戴着草帽，披着雨衣，倆人一堆，仨人一羣，在山路上，漫不經心的，若無其事的，說說笑笑的，漫步着。左新偉他們也和往年的暴雨季節一樣，正常的.下鄉，正常的送貨。

直到24日，天上的雲似乎全部匯聚了起來，厚厚的，灰濛濛的，再也看不到藍色的天。雨，也開始大下下，小下下，沒有了歇下來的意思。但人們仍沒有感覺到什麼特別之處，正常的出行，正常的辦事。因爲，事後問起八九十歲的老人，他們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兒。

這個季節，正是旅遊旺季，左新偉管轄的推銷捲菸的旅遊景區重渡溝，場面更是火爆，日接待遊客在10萬人左右。重渡溝旅遊景區的15家商戶和沿途的3家商戶，昨天就不斷地打電話，今天，他還沒有起牀就又有電話不斷地催要捲菸。加上其他商戶催要捲菸，他的電話幾乎要被打爆了。這在他看來，也很正常，在往年的這個時候，他每天接到的用戶電話也是在上百個以上。因此，他與年輕的送貨員張亞楠和駕駛員付新華，也像應對其他年份的暴雨季節送貨一樣，早早地吃過早飯，正常冒雨上路向重渡溝進發了。

雨下到中午3點時分，不再是小下，而是不斷線地大下。在雷鳴電閃中，雨線被狂風攪動着，像成千上萬條白蛇在空中游動，在天地間形成了白茫茫的一片。房檐上的雨水，不再是雨線，而是指頭粗的雨柱，“咚咚”地砸向地面，飛濺起無數個大小不一的晶瑩水珠四散開來。然後，在地面上形成渾濁的溪流，匆匆地漫流而去。村莊裏，路道上，再也看不到一個遊人的影子，不知什麼時候他們已經驚慌地躲了起來，或趴在窗臺上，或站在屋檐下，或探頭探腦在農家賓館的屋門口，吃驚地四處張望着，議論着。

商店已經關門，他們的送貨車上還有近4件捲菸留在車上。左新偉也感覺到了情況的不妙，但他並不知道後來的情況多麼危險。他要駕駛員付新華駕駛着送貨車開始返回。

當車沿着縣級公路盧潭路開到柏枝崖村路段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這時，雨下得更大了。雨水“潑潑”地傾注在車窗玻璃上，形成象棋子厚的雨水層。車窗上的兩條雨刷杆，艱難地左右刷動着，好像早已經力不從心。向前滾動的車輪，在路道上巴掌厚的水面上飛馳着，形成一條長長的深深的雨水槽。路道東邊是寬闊的伊河，漲滿河槽油污般渾濁的河水洶涌澎湃，“轟隆、轟隆”地拍打着河岸，夾雜着被上游帶來的綠的樹木、花的衣物、黑的死豬、黃的箱櫃、白的塑膜等各類物器，在巨浪間翻騰着，旋轉着，漂浮着，驚慌失措地向下遊急匆匆漂搖而去。緊靠路道西邊本是綠色的山巒，如今已經在風雨中變成白色起伏的山巒，坡面上、斷崖間，溝槽裏，形成大大小小的渾濁飛流雨溪，夾雜着泥石流不斷地涌向路面。車窗外，風聲雨聲洪水聲響徹不斷。

他們在車上，都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看到這一切，聽着這一切，誰都不願再多說一句話。好像一張嘴，掛在嗓子眼的心，就會跳出來一樣。左新偉、張亞楠透過模糊不清的車窗，瞪大眼睛仔細地觀察着周圍的變化。付新華緊縮着眉頭全身心地駕駛着送貨車，把握着方向盤，向北邊的潭頭街飛速前進。

突然，從西邊柏枝崖溝道里狂涌出一排五尺多高三丈多寬的洪峯，夾着泥石流向他們的捲菸送貨車餓虎般撲來。左新偉立即發出警告：“新華，洪峯，快倒車！”說時遲那時快，付新華機敏地剎住車，掛上倒檔將車向後迅速倒退。車剛倒退到安全地帶停下來不到5秒鐘，洪峯像離弦的箭一樣“呼”地一聲呼嘯而過。剎那間，洪峯就衝過了道路，撲進了道路以東的伊河之中，與伊河洪水交匯在一起，形成丈高的浪峯旋窩，而後向北邊下游澎湃轟鳴而去。洪峯形成的氣浪，把送貨車連同車上的他們掀動的搖擺了一下才穩定下來。他們三個人的臉都“唰”地變得蒼白。張亞楠被嚇得尖叫一聲，雙手抱着頭，趴在車座上嚎啕大哭起來。

左新偉張大着眼睛鎮定地安慰亞楠道：“別怕，洪峯已經過去了，沒危險了。”

付新華被驚得有些口吃，安慰亞楠道：“別，別，別怕。沒，沒事了。”

車停的地方，北邊潭頭街方向的路道上，從柏枝崖溝道里涌出的洪流，完全把路道給瀰漫住了，路道上足有三尺厚的水層，根本看不出哪是路道哪是水溝。南邊重渡溝方向的路道上，就在柏枝崖溝道里涌出洪峯的時候，西邊的斷崖上傾瀉下足有1500立方米的泥石流，轉瞬間堵塞了路道。他們被夾在中間，前行不得，後退不得，完全被困住了。

送貨車雖然躲過了洪峯，但洪峯帶來的洪水還是涌進了車廂。轉眼間，車箱裏的腳踏板上出現一層一腳深的積水，放在腳踏板上的捲菸箱子完全處於危急狀態。爲了不使捲菸被洪水雨水浸溼，坐在車座位上的左新偉立刻抱起兩箱捲菸，又叫送貨員張亞楠、駕駛員付新華各抱起一箱捲菸。接着，他又要付新華迅速拿起放在車座位上的皮包，那裏面是他們送貨兌付的28000餘元現金和票據等。

左新偉一手攬住懷裏放在膝蓋上的兩箱捲菸，一手連忙掏出自己的移動手機與縣局聯繫。手機沒有信號，再打，仍沒有信號。又用付新華的移動手機打，仍是信號不通。再用張亞楠的聯通手機打，剛有一點信號，手機沒電了。

此刻，已經是傍晚7點35分。雨，仍在瓢潑般地下着。夜幕漸漸地降落下來。左新偉要付新華把車發動着，把張亞楠的手機在車上立刻充電。充到傍晚8點10分左右，連忙又與縣局聯繫，可剛和縣局領導說了兩三句話，張亞楠的手機又沒有話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