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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緣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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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緣的散文1

小和尚落髮前,方丈提醒他塵緣未了。方丈並未言明,只說他是十世修得的佛緣。

佛緣的散文

“弟子不懂。”小和尚搖搖頭。

方丈取出一幅畫像,上面一紅脣女子,姿態豐盈,髮髻高聳。

“你看到了什麼?”方丈問。

“一個俊美女子。”

方丈略一點頭,口中唸經,將他引入輪迴中,歷經一世。

這一世,他爲乞丐,她爲啞巴。乞丐救了啞巴,啞巴被人搶走,遭人遺棄。乞丐遭人毒打,餓死街頭。

“你再看,這是什麼?”

小和尚睜開眼,只覺得身體一陣疼痛。

“是一個窮弱的可憐女子。”

方丈復點頭,將他推入輪迴中。歷第二世。

這一世,他爲狀元,她爲公主。狀元拋棄原配,公主以身相許。東窗事發後,狀元打入天牢,公主上吊自盡。

“你看,這次呢?”

“是萬金之軀。”

方丈見他疑惑,略施神通。方丈不見了,寺廟不見了,什麼也沒有了。

小和尚在一片野地中,只見一位老婦人。

“請問女施主,可曾見我師父?”

老嫗搖搖頭。

“這是什麼地方?”

“這裏叫碧雲庵。”

“爲什麼不見有庵?可有女師父在庵中?”

“庵是沒有的,女師父自然也沒有。天地之大,心誠修行者,天爲庵,地爲寺,何須牆垣。修行在心,不在表象。”

小和尚幡然醒悟。

“師父,弟子知道了,那畫上是位女施主!”

空中傳來方丈慧音:

“你要記着,世間萬物皆虛化,我以這幾世的因緣際會就是要告訴你,無論貧貴,一切於我皆塵埃。與佛結緣便是與世絕緣。”

“弟子明白了。”小和尚不停地點頭。

儀式開始。只見那青絲一縷縷散落,頭上金光燦爛,耀着佛光。

佛緣的散文2

我以爲只有自己喜歡在這種陰沉,細雨的天氣一個人到佛寺裏逛逛,享受無人的靜謐,佛的陰鬱。沒想到,你也在這裏,原來你是爲了避我而選擇了這種天氣,要知道你曾經是那麼的喜歡熱鬧與陽光……

——題記

我不曾記得你也喜歡佛,在過去的種種時光,你是那麼的張揚與自信,而我卻是與生俱來的無比驕傲,註定瀟灑的揮揮手,頭也不回。我也曾幻想種種相遇的偶然,甚至排練了n次面對的情景,終究一次也沒有相遇,甚至在夢裏也未曾有過你的笑容與背影,那時候我才深刻理解到,原來一個城市竟然大到我們一次重逢的機會都沒有,我們註定是彼此生命的過客。就像兩條相交的直線,一旦相交,就各奔他方,再也沒有相遇。

呵呵,很好的比喻,畢竟我們從來就沒有走近一步,你的願望終於實現了:金榜提名時,洞房花燭夜。相對於你的成功,我就慘淡了很多,你的兩個願望我一個都沒有實現,這讓我覺得很刺眼,不過我從不羨慕你,畢竟每個人的軌跡是不同的,我不奢望我的人生會有動人的過程,完美的結局。從來,只有完美的崎嶇。

天下之大,總有屬於我的風景,我常常想,以前總是埋怨你,僞裝着不理你,總是任性地發脾氣,終究過於在乎你。一直忘了跟你說:對不起。你沒欠我什麼。在那段學習緊張的日子,我爲了放下你的笑容,你的身影,只好拼命聽音樂,讓腦海不再出現你的眼神,你的綠蘿,甚至你的聲音。可是沒人告訴我從來,這根本就沒有用,這些都是無人能阻。

莊子曰: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摩潔說: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子美曰: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納蘭容若也說: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畫悲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東坡卻說: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

看王維的禪詩,莊子的逍遙遊,佛性的散文,司馬遷的一家之言,聽純音樂的靜謐。漸漸的,所有的人和事似乎敵不過歲月的懶散和平淡。閒看庭前花開花落,漫隨天外雲捲雲舒,因爲,沒有人比自己更加在乎自己的生活與習慣,我自認爲自己屬於二師兄式的人物,只會吃,只會說,只會讓自己懶散下去,隨心隨行,雖沒有達到一切過眼煙雲的境界,卻也不會讓紅塵俗事佔據內心,從而陷入困境。我從沒有刻意去忘記,也很少想起,甚至在我的夢裏都未曾看見你一次,只是過去與現在無關。卻沒想到今天在這裏遇見了你……

呵呵,佛緣,跟這無關吧,我只能遠遠地跟你相視無言,然後各走各路。

佛緣的散文3

“老爸,我們到青海啦,今天陪老師去了塔爾寺,明天要去青海湖啊。”電話裏傳來女兒高興的聲音。這丫頭,在外考察這麼久,真的不想回家啦。

“這些地你都去過啦,老爸帶你去的,忘啦?”

“沒忘,那時你女兒我都10歲啦,記事啦。可現在人家接待我們的,朋友盛情難卻,老師也都去過了,但老師說每次去的感覺都不一樣,那就繼續去好了。”

“好,那就乖乖的,老師年齡大了,照顧好老師哦。”我叮嚀道。

“知道啦,老爸注意身體。”丫頭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心裏的惦念有了着落。打開網,又一次來到了煙妹的網頁,細品着煙妹的五律《空門清顏》:

清顏遠綠裙,惠眼不蒙塵。

意淡無牽掛,心閒誦梵文。

迎來朝與暮,且了恨和恩。

漫看人間事,安然伴佛門。

聽着背景音樂中的梵音樂曲,心中念女的煩憂漸漸消去,那次帶女兒去塔爾寺的經歷又浮現在眼前。

那是丫頭10歲時,正在上小學五年紀的她有段時間反叛心特強,老師說東她偏要西。而剛好她們班新換了個老師,她極不喜歡,就橫着性子和老師對着幹,結果發展到幾天不去上課!老師讓學生找到我,要我去聽訓話。我問丫頭怎麼回事,丫頭說:“老師罰我站,讓同學都笑話我!”

我去了學校,那年輕的女老師對着我就是一通訓話,良久,我問她:“老師您說完了嗎?說完了那我說吧。”

“首先,這孩子性子倔,頂撞了您,我在這給您道歉,我會好好教育她尊重老師。但您說她不好好學習,這我不相信。這孩子從小到現在,成績從來沒有出過前三名,不會不好好學習,一定是有其它原因,我會好好問她。但您罰她站,這絕對不允許!您是學教育的,應該知道自尊和自重對一個人的一生有多大的影響,特別是女孩子,失去了自尊,就失去了她一生的基石!如果讓我再發現您罰她站,我立刻就轉學,並向教委投訴你們學校。”

此後,一切又都走向了正規。

暑假,帶上早已經把罰站忘到腦後的丫頭,來到了青海。青海好玩的地方很多,最著名的莫過於青海湖和塔爾寺。在塔爾寺,我領着丫頭一處佛殿一處佛殿的轉,並給她講解密宗黃教、紅教、花教、白教的區別。走到了九間殿,我帶着丫頭仔細地觀摩着宏偉的佛像,這時,那位唯一一位坐在佛臺上閉目打坐的活佛突然睜開了眼睛,向我招招手。我不敢相信,指着自己的鼻子問:“是我麼?”

活佛點點頭,又招了招手。

我趕忙走過去。活佛拿起手邊的銀壺,給手中倒了點水,而後在我的頭頂上撫摸着,接着,活佛又給我手中倒了點水,示意我喝下去。我誠惶誠恐地把這點水高舉過頭,而後一滴不剩地喝了下去。活佛笑了,又閉上了眼睛,始終都沒有說一句話。我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儀式,但我知道一般人決難有此奇遇,我趕忙雙手合什,虔誠地向我佛致謝。

出了九間殿,丫頭問我:“爸,那喇嘛爲什麼要給你頭上澆水啊?”

“丫頭,那不是一般的喇嘛,那是活佛,是最有造化的喇嘛。爸爸今天可能撞了大好運了,澆水可能是個儀式吧。”說實在的,至今我也沒弄明白這個儀式是怎麼回事。查了些資料,也沒有以水摩頂開光之說。但我知道,是我的佛緣讓活佛接納了我,無所謂儀式。

我喜歡安靜,喜歡思考,喜歡探討哲理,喜歡與人爲善,珍愛每一條生命,這是佛心佛骨的家母從小教導的結果,但也是我自己的佛緣所致。

煙妹說:“每個人都是種子,粒粒都有成佛願景。。。。。。唯有守住一方寧靜,用智慧和慈悲來面對旅途中的林林種種,心裏就清明自在!”是啊,人的一生,有多少的不如意,有多少的苦難挫折,如果不想被打倒,那守住自己的一方寧靜,用我佛的慈悲之心來靜觀一切,就一定是最好的處世哲學。

佛緣的散文4

於我,所謂散文就像一個朱漆的鏤空雕花托盤,精緻的明黃緞子上散落着龍眼大小的粉紅珠子,流光異彩、高貴非凡,遠遠地看,你就已經爲它的絕美喝彩。走近了,忽又發現,原來每顆奪目的珠子之間又有細細的銀線連綴,遊絲斷縷,卻又堅韌異常。珠子本就嬌貴明豔,可落了單兒,一無氛圍託襯,二無同類相擁,人只道它名貴,卻沒了它的氣派;就像皇帝出遊,前呼後擁的皇家華蓋和御輦纔會讓平民百姓敬畏。穿過珠子的銀線纔是整個托盤的精髓,就如鄉里野人一樣,怕的不是皇帝,而是皇帝手裏的權利。

這是好的散文,我的散文只是茶餘飯後的嚼料。

我本無茶緣。一直以來,我都覺得茶和佛是一樣的道理,佛有佛緣,茶有茶緣;佛有佛禪,茶有茶禪。

只是我是個地道的“茶家門外漢”,到十二三歲的時候,對茶葉的認識還停留在“茉莉花茶”的初級階段,而且看着小賣鋪中“茉莉一級”、“茉莉特級”的標識,還以爲世間的茶葉就僅此兩種而已。爾後年紀再大兩歲,看到家裏若有親朋來,老爸都以“毛尖”宴之,於是,對茶葉的認知又上升了一個高度,自以爲是地和朋友炫耀:“毛尖”“毛尖”顧名思義就是“長着小白毛的茶葉尖”。在此期間還聽說了龍井、碧螺春之類的茶葉,可一種叫“銀毫”的茶葉的出現,又混淆了我自定義的關於“毛尖”的概念。

想起小時候,真是有趣。我們初中的數學老師爲人嚴厲、不苟言笑,最痛恨學生上課睡覺,也因此練就了一手“彈指粉筆”的好功夫。我從小就頭疼數學,考試卷上“全線飄紅”的大叉已經讓我飽嘗老師“嚴厲關懷”的眼神,又怎麼敢在上課的時候打瞌睡,讓腦袋起大包呢?可是天知道,那索然無味的數學課有多麼令人想躲入夢鄉,可是我不敢。只好每天都帶一大壺釅釅的茶水,隨時灌入胃裏,以提精神。此舉果然有效,至少老師不會再以上課睡覺的理由來責罵我60分以下的成績了。只是在很久以後的某一天我突然發現自己的牙根有些偏黃,不知道是不是那個時候“驢飲”濃茶的下場?

大學後,上鋪的姐妹來自蘇州,我們常常沏點碧螺春,靠在窗臺上,以無限嚮往的神情極力遠眺,被舍友笑罵“附庸風雅”。那個時候,因爲喜極了碧螺春的清香,跑到圖書館去查閱關於碧螺春的歷史,才知碧螺春產於碧螺山而得名,其色如螺黛,其味如蘭麝,其細如蠶眉。固有嚇煞人的別稱。清代朱琛的《洞庭東山物產考》就有有關碧螺春的記載:“洞庭山之茶,最著名爲碧螺春。樹高二三尺至七八尺,四時不凋,二月發芽,葉如梔子,秋花如野薔薇,清香可愛。實如枇杷核而小,三四粒一球。根一枝直下,不能移植,故人家婚禮用茶,取從一不二之義。”

畢業上班頭一次和客戶吃飯,去的就是一個茶館。逋入店門便洞若世外,有汩汩的清泉繞腳而過,典雅古樸的方桌立於假山腳畔,一支《漁舟唱晚》若有若無宛如來自縹緲洪荒,款款搖曳的茶女、店內喃喃細語的品茗人以及充斥瀰漫在整個茶屋的茶香,我彷彿進入世外桃源,胸間煩惱逐一滌盪,四肢百骸暢快淋漓。與客戶的會談通暢而歡快,高額的茶費竟然也付得心甘情願,一掃商場購物錙銖必較的心態。

細細算來,我的生活裏很多事情竟然和茶有着莫大的關聯,我亦是有茶緣的人啊,只是相比與別人的茶緣來說,我的俗氣點罷了。擾擾紅塵中,濁物有酒,清物有茶,亦是大快人心之事。

佛緣的散文5

如果我在天堂遇見你,你是否會想起我是誰?如果我在天堂遇見你,你是否會記得我是誰?

“遇見”“相逢”“離別”構成了他與她之間的的人生三部曲。那一年,他17歲,而她已經23歲了。也許天妒英才,年紀輕輕就患了治之症。也許某一天睡下去就再也醒不來了。而她抱怨自己的生活,命運的不公。生活亦在不快樂中。(情書)

她在她的家鄉一家雕刻廠工作,也許是佛有關,所以他有個漂亮的網名叫佛緣。第一次遇見是在網上。他問她:“你多大了呀?”她答道:“23了,怎麼失望了,我可沒那麼年輕呢。”他笑了笑,“呵呵,沒有,遇見你很高興”。趁着高興地勁,他說“送你一份見面禮好不”?她說好啊,送什麼東西給我呢?大約十分鐘後他把一幅爲她自己畫的一張畫給她發過去。當他收到時,他驚訝了說:“送給我的嗎?”臉上充滿了驚奇。

佛緣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孩子,也許我認識的人沒有一個人比他更傻了。但是她很喜歡掉眼淚,總喜歡在一個黑暗的屋子裏偷偷的哭。這也許她爸爸媽媽都不知道,而她卻告訴了他,向他訴說工作上的事,家人朋友等等不開心的事。他認真的傾聽,也感受到他的憂愁,苦悶和無奈。

後來,他身體越來越糟糕了。醫生告訴他也許你的時間不長了,他聽了沒多大驚訝,只是淡淡的說“哦”。像一個早已準備等待死亡的人。但他放心不下還有另一個人,那就是她----佛緣。

在一天,也許佛緣心情很差,他向她說:“如果我在天堂遇見你,你是否會想起我是誰?如果我在天堂遇見你,你是否會記得我是誰?她說“會的,我會記住你”。不知爲何她流淚了,眼淚忍不住滴滴嗒嗒的落喜下。他看見了說:“傻丫頭,答應我以後不論何時度不能再流淚了,知道嗎?她恩了一聲。那一刻,他發現自己有點喜歡這個女孩了,但這種喜歡還會保持多久呢?趁他不在,她給他留言:“流着淚,你的臉。在我腦中不斷盤旋,倒影城市的燈火,其中孤獨的一盞是我,也許人生充滿了遺憾,逃避不一定躲得過,面對不一定難過,得到不一定長久,孤獨不一定不快樂。他答應我,不要再流淚了好嗎?好好活着。

最後一次見面,那是一個風輕雲淡的夜晚。南方古鎮的城牆上,到處寫滿了滄桑。他今晚就要在這與他告別,從此遠離世間。她說;“我走了,也許會很久很久,記得你的世界,我來過。城市的上空有我流過的氣息。”她說“不要走,如果連你也走了,我會更加的孤獨。"他沉默了,依稀記得那句話“花開花落,花落莫相離。”就這樣悄然離去。

有沒有一種愛不叫人流淚?有沒有一種情永遠不是人不疲憊?有沒有一種緣叫來生還相會?她與他相信會有的。靜靜地他走了,正如他輕輕的來,他揮一揮衣袖,帶走的是不盡的思念和懷想。

佛緣再見了。

佛緣的散文6

若是人能轉世,若是世間真有輪迴,那麼我的前世曾會是什麼?

也許我的前世是一朵只在夜半才羞開的曇花,在有過最美的盛放之後,在短短的三小時嫵媚之後,便被拋卻在姑蘇城外的客船上。遠風吹滅了沾霜的漁火,卻吹不盡彎月沉沒的憂傷。是誰說我最美?又是誰在輕吟詩詞將我片片謝卻在塵埃裏的花瓣悵然的哀掉?

也許,我的前世就是辰河上撐篙的船伕。孤舟,蓑衣,斗笠,在紅塵中擺渡。寂寞的,悲壯的喊一聲號子,從此水煙深處一路漂泊,碼頭上沒有一個叫翠翠的女人在凝視我離去的方向,淚垂作簾。

也許我的前世是一片暮雲的影,在昏黃天際,劃過蒼涼的露的煙痕,魄散時迴歸佛溫柔的水心,傾聽來自神明悲憐的聲音。也許,我的前世是一滴晶瑩的淚,由菩薩的柳條溢出,墜落喧鬧繁華。在漫天飛舞的季節,凝成枯碎花瓣上相思的露,卻喚不醒沉睡的仙子,只好在清晨中悄然化去。

佛說:你前世是我親手種下的一株碗蓮,別的蓮都開了,只有你,直到枯萎,也沒能把你清秀的容顏展現在我的眼前。

我的前世或許就是一種虛無縹緲,在無邊的浩瀚裏揮舞着長袖,演變成今生的一抹輕煙孤寂的飄在紅塵。

在今生裏你我邂逅,觸碰到了彼此的雙眸,我時常在遙想,你我曾經在前世裏許下了怎樣的約定?是否在一個梧桐更兼細雨的黃昏,漫天飄舞的雪夜,流星劃過的瞬間,我們爲彼此許過願?是否也有過這樣的激情與溫馨?是否你也被我動情的歌聲所打動?你是否也含着如此柔情的眼神,柔和的容不下我的心疼?是不是也因爲某一次的傷害才靠近,靠近了……從此後愛恨交織,爲擁有的幸福倍感甜蜜,爲離別的憂傷重重失落。是不是最後一切終成了一場風花雪月的故事?

佛啊,能不能告訴我這是爲什麼?佛無言,只是慈祥的`微笑。

佛啊,你可也有愛情?佛無言,還是微笑,只不過是那笑容如同容納百川的海水深不可測。可我有,有過無數次讓我想來就隱隱作痛的愛戀。

長相伴,雅韻悠然。冰玹纖指,心意暗牽。凌香樓,攜手雙仙。最愛窗外,秋水長天。盼十年渡,百年枕,千年緣。然而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牛郎織女鵲橋上可還七夕相會?梁祝化蝶早已覓無蹤影,曾經的共舞化着風中澀澀的相擁。那華麗浪漫的愛情之舟,也早已沉睡在冰冷的北大西洋底。我真羨慕他們,因爲生死相守纔是人間永遠的幸福。俗世中有多少有始無終的愛情讓人永難釋懷呵!比如我,這一生都在演繹一場場沒有結局的愛情故事。

今生的一次邂逅,定是前世孕育着太多的甜蜜抑或太多的痛苦回憶。一千一萬種思緒,一點一滴都有你的存在。即便此刻你早已轉身離去,我又怎能不心存感激?畢竟是你陪着我走過一段紅塵中坑坑窪窪的路,即便你此時早已爲人妻母,我又怎能就此將你抹去?畢竟那些曾經柔情似水的片段讓我難以忘懷。

如果有來生,佛祖請將我化着一隻青鳥,銜着一顆紅豆,飛到蓬萊仙島,三千年以後,我再度睜開眼來看到的第一眼就是這份不朽的塵緣---那掛滿紅豆的相思樹。依舊是這片藍天,我想我依舊未曾改變,而你,或化爲仙子。我還能記得你嗎?三千年的相思算不算是愛戀?唉!思君憶君不見君,淚澀青衫還斷情。真是聚散兩依依,愛恨無絕期。

佛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岸是何?苦海又是何?

佛說:百態之世原是苦海,看破紅塵方爲上岸。

佛說:你記得回來的路,卻爲何忘了人間的距離。這岸的魂,莫問對岸的魂來自哪裏。對岸的魂,莫問這岸的魂去住何處。去吧,將一切前世今生的幸與不幸,愛與恨,恩與怨相忘於黎明前的奈何橋底。

無緣何生斯世,無情盡累此生,朝朝暮暮皆憶儂,歲歲花開卻爲誰?自古多情空餘恨,又何必一往深情。

不!如果,如果真有來生,我願即刻化着輕煙隨風飄去,將今生與你的遺憾化着來生的緣,將串串淚珠化做芬芳的雨露,溶化冰封的心扉,留一枚永遠的情種,期望來生再續一段完美的情緣。如果真有來生,你依然是我唯一不變的選擇,紅塵的茫茫天空裏依舊迴盪着我們的誓言:來世再見,來世再見……

佛緣的散文7

江南古城,春滿江畔催情思,風醉夢,雨潤情,思念侵。蘭香語,念心音,畫中仙,心懷親,手執筆,眷守文字,心魂相牽。一抹相思,幾許情愁,瘦了紅顏;淡墨清音,緣定蘭亭,一世傾心;天涯海角,繞無盡情絲,牽無盡思念。一語溫柔,一縷蘭香,鑽進心的溫暖,熱了,戀了,愛了,醉了。緣起,誰是我一生的牽掛?人生若夢,情緣深海。一個“緣”字到底能寫出多少雪月情濃,析出多少塵世愛恨?

滄海雲煙一線牽,相見恨晚。造一把緣心鎖,穿透暮色開情城。北國依人,南國浪子,傷城裏,煉獄的你,淚爲誰流?孤城中,惆悵客,心爲誰悴?傾城處,因爲遇見,所以珍惜。溫婉裏,掬一束忘憂草,捻一朵含羞草,紫裳素裹,淺笑,輕吻,懷香,心跳,吸促,情動,娓聽歡顏樂開懷。桃花源,青衫點墨紅顏笑,蘭香醉麻相思藤。圍城裏,卿若感傷,吾心難眠。只是思念之苦,總令今晨容顏老於昨夜。一箋墨章,孕情暇想,遙思中,難以觸碰的幸福,你還好嗎?美景良辰,問今生,能有幾度春色情醉人?

思念濃,無絕期,蘭亭序,借風借雨,笛心歌,寄心絃,長亭默奏心音曲,紅燭醉影伴相思,明月玉盤花念顧,柔情無盡文魂處。你念詞來我奉茶,你弄文來我披衣,抒心音,如果愛,請深愛,情腸經不起等待。今生,願用百年糊塗換得一世清醒,把忘情湖心那盞畫着幽蘭的燈籠撈起,於心城裏守護,繾綣上千年。嘆!訣別詩,若今生無緣相見,不如懷念,只願終老時,奈何橋頭同化墳頭一罈蝴蝶蘭。來世,我仍在文字的芳塵卷裏等你,再爲你淡妝畫眉。輪迴裏,靈魂的一個你,盡在文字底下閉月羞花而真切;今生中,文字的一個你,盡在靈魂裏靜心怡情而歡喜。

江南夜色,煙雨夢,暮色垂簾,念人惆悵,思煞塵衣,獨戀煙霧苦思量。眉頭緊鎖間,欲將車載音響調高,驅心語愁腸,盪出魂外。奈何,心愁樂愁人更愁。姑蘇晨歌,鐵馬悠行,伊人心,芳魂碎,憶昨夜情歸滄海遇摧殘,相思淚,悲切伴憂歌,難還江南墨情一寸心。夢散容顏悴,心絞碎,切膚痛,問世間情爲何物?竟叫人神魂相牽。煙雨阡陌,誰是我今生愛着的人?一個身影,魂牽夢縈,輾轉相思,心動,情動,緣來若蘭;一幕畫景,一簾幽夢,執筆韻情,思人,睹物,緣自蘭香。

說什麼蝴蝶飛不過滄海,愛神之箭早把心靈相通的兩顆心串聯通電,冬去春來,情種隨風深種,情花隨春綻放,誰?播下了思念的種。千里情長,萬里情腸,長長思念總情纏。天地傳音,山水寄情,海岸心,彼岸情,相望難相親。處水一方,口哨逍遙浪子心;菊花臺前,古箏纏綿蘭香影;三生河畔,葡萄與提子的搞笑;桃花渡口,小乳豬與牛肉乾的邂逅。緣鎖人,情鎖魂,是誰鎖住了誰的的身影?你爲琴,我爲簫,是誰撥弄了誰那根與情隔絕的弦?你爲菩提花,我爲精靈,又是誰讓誰在佛香繚繞中得到那一縷塵世溫暖。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追尋。一曲一塵緣,一生爲一人。萬法皆生,皆系緣份,偶然相遇,暮然回首,註定彼此一生,只在觸碰交匯的剎那。菩提花與精靈的傳奇:菩提花傾心精靈,用花蕊蜜露溫潤精靈,精靈皆用靈光爲菩提花遮風擋雨,日久生情,相依相伴。遇佛緣路過點化,菩提花問佛:世間爲何有那麼多遺憾,讓我跟精靈無法在一起?佛曰:這是一個婆娑世界,婆娑即遺憾,沒有遺憾,給你再多幸福也不會體會快樂。精靈又問佛:如何讓我思念菩提花的心不再感到孤單?佛曰:每一顆心生來就是孤單而殘缺的,多數帶着這種殘缺度過一生,只因與能使它圓滿的另一半相遇時,不是疏忽錯過,就是已失去了擁有它的資格,所以你纔會因相守相望難相聚而倍感孤獨。最後,它們異口同聲請教佛問:如果遇到可以愛的人,卻不能在一起該怎麼辦?佛曰:欲與有情人,嘗人間真愛,成快樂事,須度三世劫緣。這樣吧,你們用三世輪迴:前塵,精靈化成藍晶,菩提花化爲粉晶,讓藍晶誦萬年經,求一個粉晶的超脫,用經綸轉動,引粉晶落塵輪迴,受一世相思之苦。今生,精靈化爲落魄書生,執筆訴盡情長緣短,去愛戀菩提花化做受苦受難的女人心,解一世思念之苦。來世,功德圓滿,精靈化爲賣字畫的江南浪子,於姑蘇蘭亭橋畔,邂逅菩提花化做賣蘭花的女子,一見鍾情,兩情相悅終成眷屬,如何?菩提花與精靈聽完,跪地雙手合十叩拜輪迴而去。佛緣渡心,緣自前塵,情定今生,執手來世,奏一曲鳳凰于歸,不負如來不負卿。

佛緣的散文8

時光,向來匆匆,一些如煙的心事,凝成了枝頭無言的靜默。闌珊處的獨影,爲誰等成了一抹煙沙色?

流年似水,看不透的是紅塵中的鏡花水月;往事如煙,揮不去的是歲月荏苒的過往;在這紛繁的塵囂中,總有諸多的煩憂,如那年,那月,那日,還道若只如初見。然今年,今日,此時,你還是那舊時的模樣。說不出的話,在心底早已成了祕密。只因找不到要向誰傾訴,久而久之,所以習慣了一個人獨處,靜靜的聽着自己喜歡的歌,看着自己喜歡的書。

想來,愛與被愛終究是一場空,人世間的愛,無論以何種形式出現,都將是這紅塵俗世裏註定的因果。就如這鏡花和水月,又或是你和我,也或是孤獨和寂寞,都將是以空結束。

歲月就是一隻看不見的手,彈奏着那支自己聽得懂的曲子,悠揚亦或舒緩,季節走失了水分,心念也就不再豐滿,淡淡的雲水,漂搖的目光,把過往清美的落紅浸入心海,醃出心靈妥帖的資糧,低眉跪香淨心供養。

一個人的夜裏,靜靜品味一段逝去的過往,或濃、或淡,或深、或淺的記憶,合攏掌心讓潮溼的心在梵音裏靜寂。穿過煙火假裝失憶,默唸着你給的咒語。也許最好的結局,從來都不是相濡以沫,而是相忘於江湖。

佛經說:“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爲因果,緣註定生死。這樣想着,如佛所說的,我愛你,至少曾經愛過。是的,有過愛,有過被愛的感覺,體驗過愛,這一生就已足也。

一如十年前,天邊一抹猩紅的晚霞的街道上看着他人的喧鬧,守着自己的寂寞,習慣早已成了生命的一種常態,時間傾了一座城,也負了一顆心。

我,靜守着季節變幻,靜守芊芊素心,聽百年輪迴的往事,尋一份安逸,不問歸處,亦不念離愁。輕拂流年的弦,似有清音雲中出。在如水的清音裏,靈魂總會自在地飛翔,沒有憂愁,沒有憂傷,在淡淡的煙塵中修一顆禪心,渡半生佛緣。

佛緣的散文9

在成都玩兒了兩天後,向峨眉樂山駛發。

記得上次來峨眉山是因公出差,還是三十年前的事兒了。那次跟團夜宿峨眉半山一個叫淨水的小村,小村清幽蔥鬱,山多高水多高,尤其是一側懸在河谷邊緣的小旅店,枕着溪水的聲響入眠。可惜那次陰雨連綿,上得金頂雲遮霧罩,天氣寒冷匆匆而下。這次的運氣如何,能見到新建的普賢菩薩金身嗎?

運氣不錯。不用全程乘景區的車,買票進山後可自駕到零公里。來過的人都知道,從景區大門坐車到終點站雷洞坪需耗時一個多小時,坡陡彎多暈車的人可夠受的。自駕就活泛多了,雖說道路險峻但速度自控還得小心駕駛爲上。

迎面牌樓“名山起點”,彎旋向上清霧瀰漫,心中忐忑求佛許願,拜訪峨眉得見佛顏。在零公里進停車場,換乘景區大巴到雷洞坪,進一小飯店就餐補充體力。接着就開始爬坡朝‘接引殿’進發,那裏是索道站可直達金頂。

這段路程有1.5公里。慢坡吁吁,陡坡小憩,一邊山路,一側絕壁。目標在前方,雲在腳下飄,絕壁長松柏,猴子樹上跳。前方有遊人聚攏起來,走進細觀,原來是一隻膽大的猴王牛哄哄地蹲在欄杆上,正在享用人們“進貢”的美食,躁動的羣猴們則在懸崖松樹冠頂上可憐巴巴的張望着。從樹隙中看腳下羣峯總覺得暈暈的,看見飄逸的雲朵尤甚。這時的霧又大了些,不時有飄飛的雨星沾面,“接引殿”到了,來接引我們乘索道上山了。

上到金頂霧俞濃,山峯不見林木依稀,就連索道站“金頂大酒店”都字跡模糊,“臥雲樓”倒是名副其實。一段坡路緩緩,一段臺階層層,相向有背山工負重行進,有倆人擡着捆紮的鋼筋喘息上行。往前看霧鎖臺階,往上看佛影迷濛,階下平臺處已經有虔誠信徒朝着隱隱約約的佛像法尊叩拜。

一縷濃霧飄過,一抹清霧復來,佛像金身忽隱忽現神祕莫測。

峨眉山是中國四大佛教名山之一,海拔3099米,在四大名山中居首高。氣候多變爲仙山常態,曾在五臺山頂見過雷電就在腳下的雲層中電閃雷鳴,看着眼前風靜霧濃心中不免漸升愁結。徐階而上,一行人在邊端站定雙手合十,默默祈禱菩薩顯靈能一睹真顏。

近了,佛像似乎在迷霧中飄然,稍許,法尊從淡霧透出了真身,仰視,菩薩騎像手執如意雲霧中端坐,近前,終於得見四面十方普賢菩薩的法像尊嚴。

四大佛教名山中,五臺山是文殊菩薩道場,普陀山是觀音菩薩道場,九華山是地藏菩薩道場,峨眉山則是普賢菩薩的道場。在佛教典意中,文殊菩薩象徵“大智”,觀音菩薩象徵“大悲”,地藏菩薩象徵“大願”,普賢菩薩象徵“大行”。四大佛教名山最通俗的釋義,就是四大菩薩的“家”。

圍着菩薩的法像四面瞻拜。立定回眸崇仰大德肅穆慈祥,平生對佛教的教義淺見到一知半解,但還是不由想到:西來佛法大約在兩漢時期傳入中國,洛陽白馬寺是佛教進入中國的“天下第一寺”。之後的五臺山開始繁盛佛國,再後是佛教漸漸遍佈華夏大地,唐玄奘西天取經,鑑真和尚東渡,都是華夏對佛法的弘揚。在歲月長河中,佛教歷經興佛、滅佛,逐漸與華夏本土的道教、儒教磨合,融合,形成了華夏特色的佛教。

“天下名山僧佔多,洞天福地道家場”。但凡名山幽谷佛道捷足先登,自然與天地的和諧統一都是修行的好場所。國人都知五嶽,但那裏供奉的都是華夏的道教神仙,南嶽衡山佛、道共存,唯四大佛教名山單一供佛。四大菩薩在佛教中地位高崇,理應得到信衆的膜拜,但是也經歷了時間朝代的演變過程。觀音菩薩進入華夏初始,還是一位留着鬍鬚的男性,大慈大悲的真諦教化感悟着國人,融進了中國的傳說,最終嬗變成貴婦人的女性形象,這樣更容易被人接受。

看着眼前聳入雲端的普賢菩薩金身,其形象、衣着亦融合璧,手執的法器如意就是中國特有,新建的金身就是對佛法最好的弘揚。

說來奇怪,意念着佛教神祕,剎那間陽光燦爛雲開霧散,普賢菩薩清晰地露出了法身。

阿彌陀佛,佛地峨眉,得見尊顏,不枉此行。歡喜。

十餘分鐘,雲霧再來,復轉迷濛,菩薩顯靈。運氣。

在雲霧中行走,在朦朧中悟佛,觀金頂看金殿拜佛陀,融入雲霧與翹角飛檐爲伍,在雲霧裏隔紗般觀賞臥雲禪院如人間仙境。普賢菩薩大行法力無邊,峨眉佛國聖地寺廟衆多,到峨眉乘索道上金頂業已足矣。

下得峨眉,當天趕到樂山,計劃第二天乘船瞻仰大佛。

去年暑假、今年春節均有人去樂山回來說,看大佛太辛苦。排了好幾個小時隊才能輪到,況且相距大佛太近看不到全貌,人擠人,路也陡,光顧着看前人的後腦勺了。當然,這也不能與三十年前相比,那時有船專門渡到大佛對面的沙灘上覽佛,清楚得很。

行前已經做好了去弊興利乘船觀佛的準備。誰知清早起來陰雨連綿,地上都濺起泡泡兒了。四月初這個時間段遊人不多,依據個人愛好可選擇乘大船和快艇,你急人家不急,所乘船隻八點半才起航。

時間快到了,雨也小了,漸漸的住了。霧鎖江面波瀾不驚,山影樓影在微波中晃動,好似一幅黑白素描的山水畫。

行船了,離大佛越來越近,行到大佛所在江面,船停了,毫無疑問這就是乘船瞻仰大佛獨具的優勢。

看見大佛了。

鍺紅的山體,威坐的大佛,手撫着膝蓋,足踏着大江;佛像顯威嚴,目光露安祥,歲月匆匆過,大佛沐滄桑。從唐開元年間海通和尚聚緣造像開始,後歷經官方介入續建,歷九十年光陰佛像終於落成。從那時起,彌勒佛祖腳踏三江交匯,鎮水驅害爲民,護佑黎民百姓。

大佛坐得太久了,從唐朝到現在,大佛眼都不眨一下,看着天下蒼生。

船輕微晃動,近距離接觸大佛憑生敬畏景仰,一種磅礴大氣、佛家祕境撲面而來,不禁由心而生虔誠叩拜。看着濛濛江面,想起剛剛的雨情,感嘆天公作美得睹大佛容顏。假如真的下雨咋辦,假如不開船咋辦,好在虛驚,已經成了現場觀佛時的談資。

運氣好,有佛緣。

看着大佛旁側的棧道,看着蔥鬱的凌雲山,同行的姜先生情不自禁地對棧道上亦步亦趨的遊人喊話:下來吧——正在攀爬者有人迴應:上來吧——是的,我們都在朝拜大佛,路徑不同,心境相通。

遊船回返碼頭,向着漸漸遠去的大佛虔心的雙手合十。

回首再望:佛是一座山,山是一座佛。

佛緣的散文10

我很少外出旅行,在外居住的時間也不多,僅有的幾次,也因時間倉促或目的性不大而沒有什麼意義。所以,之前幾次的出外旅程,並沒有給我留下多深印象。一次偶然的閒聊中,友人告訴我,說認識一個頗爲高深的智安法師,說法師人善心慈、德行崇高,而且,廣結佛緣、普度慈航。讓我到他那裏去感悟感悟佛法,拜拜佛,結結佛緣,並說介紹我到法師所在的寺裏住上幾天,體驗體驗山上清苦的寺院生活,感受一下神祕的宗教文化。我猶豫了一下,同意了。

說着,他便給法師打了電話,定下日期,並囑託安排食宿。我對佛教文化知識的瞭解,僅限於佛教史之類的幾種不同的書籍,對經學更是知之甚少,只是草草地翻過《心經》《大藏經》等幾本薄薄的經書。出於對祖國文化知識的需求和了解,以及對佛教文化的尊重和敬仰,便專程趕往位於北京西郊西山風景區南麓的佛教寺廟——大悲寺。

一路顛簸,到那兒時已近中午。因所在地是在山上建的園林式寺廟建築羣,裏面分別有八處寺廟而得名八大處。我們要去的第四處大悲寺,就是其中的一座。問過路之後,我們便隨着其他遊客一同上山。走了一段後,仍未找到大悲寺。山挺陡,還挺累,時間也不早了,有點兒着急了。身旁的遊客都是來風景區旅遊的,哪兒風景好就停在那兒,看看風景,照個相,走到哪兒算哪兒,沒有什麼目標,問他們也都說不知道。於是,便想到打電話向智安詢問。電話通了,智安操的是一口略帶地方口音的普通話,簡單問候之後,他讓我們順着山路一直往上走,看到大殿就上來,他在右邊的“課”堂等我。放下電話,心想着:此時法師們正在課堂學習或是正在研讀經文,還可能正在聽住持講經,來得真不是時候,有些唐突,便有些不安起來。無奈中,只好夾在人羣裏繼續往上走。

順着陡峭的臺階,我們氣喘吁吁地一邊向上走,一邊看着越來越近的殿堂,尋找着法師剛纔告訴我們的“課”堂。上去後,正對着高大的正殿。如此近距離地面對威嚴神聖的殿堂,早忘了剛纔法師告訴我的左右,正停在往來不絕的香客們中間不知所措地張望着,看到右邊有一個僧人站在正殿旁邊較矮的側殿門口,以爲是智安法師,便上前去詢問。得知不是我們要找的智安,但那位師傅給我們指了指門上的牌扁,告訴我們這兒就是客堂,智安師傅在裏面。我一看,不禁恍然大悟,原來,這裏是專門用來接待來訪居士和香客們的客堂,而不是上課學習的課堂。這時,不禁爲自己的曲解和無知啞然失笑。

客堂是裏外兩間,外面一間,是由兩個居士用來協助智安師傅接待來訪人員和處理寺裏一些其它日常事物的場所。後來知道,這兩個居士(信奉佛教的俗家弟子)和寺裏其他居士,都是自願來寺裏工作的義工,吃住都在寺裏,有的已經在寺裏同僧人們一起生活了很長時間,還有的乾脆剃了度,留在了寺裏。裏面一間,就是智安法師的僧舍,也是他待客的地方。來訪人員由智安法師接待,餘下的工作都交由兩個居士具體安排。見到智安法師的時候,他正和兩個熟識的香客聊天。從表情來看,他們剛纔一定談得很愉快。看我們來了,面對着我們坐在茶案前的智安,一邊和我們打招呼一邊想站起來,我們連忙示意他不必拘禮,他也就象徵性地欠欠身子,招呼我們坐下,和我們說話。我們和智安打過招呼後,又用一路從山下走上來時和幾個遊客、居士們剛學的雙手合十的禮節,同智安的客人打招呼,他們也是用同樣的方式禮貌的、而且非常客氣地向我們回禮。只是剛纔和智安打招呼時,沒想起來這個佛家的禮節,不過,看智安倒也不在乎。

落座後,智安問了問朋友沒來的緣由,又問了一下他的近況,便同大家一起說起話來。智安法師的僧房是個套間,裏間看來不大,放上張牀估計也就剩不下多少地方了。我們所坐的地方就算是個客廳,不過更小,大概也就五平米。智安身材較高大,屋子太小,中間又放了個低矮的茶案,牆角處還有個小櫃子,上面放着都是書,正對門口處靠牆放着個供奉佛像的矮桌,佔了不少地方,我們兩個,智安的客人兩個,加上智安一共五個人剛好能坐下,再多一個人就得擠擠了。我進來後,是關上門才坐下的。門是往裏開的,我坐下了,門就沒法開了,想開門,得站起來,還得把凳子拿走。房間是小了點兒,不過,沒影響到我們之間的交談。內容當然離不開佛,前邊談的是佛,後面談的也是佛。由佛開始,由佛結束。中間的時候,智安談到了緣,他說,世間萬物,皆因緣而生,因緣而滅,因緣而始,因緣而終。一切都是緣。聽他講着佛法,言行舉止間,看得出他有很好的修行。智安的熟人中有個看來挺健談的人,和智安論起了佛法,還提了些反駁的看法,但見智安智珠在握,雖慢條斯理卻是句句機鋒,那人很快就不言語了。

來之前,友人沒告訴我他多大,我也沒問,本以爲他是個有仙骨之韻的老者,卻沒想到他還這麼年輕。他一身灰色的僧衣,微胖,身形略顯高大,大臉龐,挺白淨,聲音很細,長得慈眉善目的。和我們說話時,臉上總是帶着微笑。除了拿取物品外,手裏總是拿着一串大串的佛珠。談話間,始終不忘爲我們敬茶,還拿出兩樣素點心,而且極有禮貌地勸大家享用。禁不住他的盛情,大家象徵性地品嚐了一下。然後,也拿出隨身帶來的餅乾之類的點心回敬他,不過,他卻不吃,並告訴我們,修行的人除了一日三餐齋飯,其它時間是不允許吃東西的。我們是俗家人,也是客人,當然可以例外。他手上的佛珠,在爲我們倒茶或拿點心的時候便放在茶案上,倒完茶或拿完點心再拿回手裏,就這樣在他手裏和茶案上換來換去。環顧了一下這個小房間,想着智安是不是像佛祖在菩提樹下那樣,已經從浩如煙海的經書裏或苦思冥想中完成了醍醐灌頂的大徹大悟,但我知道,他就是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修成了一顆善良、寬廣的心。屋子裏香氣繚繞,幾尊佛像靜靜地坐在供奉它們的桌子上,美美地聞着供養它們的香氣,舒服地聽着智安對他們的頌揚,個個展露着慈祥的面龐。我覺得餓了,來的時候已是中午,誤了齋飯,寺裏的膳房不是飯店,不管是誰,不會給你留的。來的時候智安問過我吃飯沒有,我說沒吃,他便給我拿出一些餅乾來叫我吃。我也不好意思多吃,只好就這樣餓了一下午。好在有津津有味的精神食糧,還有餘韻綿長的香茶,整個下午,過得還是很愜意的。

寺裏客房不多,我們只好和其他居士住在一起。客堂的兩個居士鋪好了他們從庫房裏拿來的新被褥。鋪牀時我想自己來,可他倆不讓,非要由他們來做,而且,直到幫我們安頓好,並告訴我們諸如洗漱間位置,齋飯的時間、地點等一些事情才走。我們的入住還擠走了另一位也想在這兒留宿的義工居士。我住的那張牀幾乎就是他固定的牀位。他是外地的,每到週末就來寺裏做兩天義工,晚上回不去就住在寺裏。我對他表示歉意,不過,他並沒因此表示出不高興,而且好像還非常歡迎我們的到來,還送我一個嵌有佛像的小掛件。

寺裏吃飯的地方叫齋堂。齋堂規矩很多,用餐時講究食不語。整個用餐過程,除了我小聲向居士兼工作人員要碗筷外,沒有其他人再說過話,非常安靜。所以,這裏的用餐環境非常好。寺裏的僧人在經堂唱過經後,順序進入齋堂,走到放着自己餐具的桌子旁,以自助的方式,盛取自己的飯菜,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用餐。齋堂桌子不多,大多是僧人專用的,居士們就在空餘的桌上或端回客房用餐。但無論是誰,都是吃多少取多少,從不浪費。他們都非常珍惜每一顆糧食。我想這應該是我們這些身處紅塵的人向他們學習的地方。

本想參加一下僧人的早課,可還是起晚了。昨天我問智安能不能參加他們的佛事活動,比如,和他們一起念念經什麼的。沒等我說完,沒想到智安馬上高興地對我說,可以呀,如果你能那樣做,應該是一個很好的事情,證明你心中有佛,你也想急於瞭解佛,不過,修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得慢慢來。然後,又囑咐道,可以參加,但不能大聲說話,不能妨礙他們。其實,昨天在大悲殿門口聽僧人唸經,從門口往裏張望時,就看見居士們也都在裏面,他們也和僧人一樣唸經,也都會念,只是不穿僧服。得到智安的允許,便開始惦記着唸佛的事兒,跟同屋的居士要了本經文,準備準備。本想早早就起來,可還是晚了。凌晨的時候,值日僧蒼涼深遠的長音,在一聲聲近似悲涼嘯喚的唱誦中,把這座古老的寺廟從沉睡中喚醒。漫長的蕭蕭的鼓聲,也從沉寂的暗夜裏敲來了一天的開始。朦朧中,我聽到這些聲音,也知道該起來了,可就是懶得動,過來好長時間,讓人心情沉重的鼓聲停了,我就又迷糊了一會兒。醒來時居士們都已經走了,趕緊把同伴叫醒,他連眼都沒睜,埋怨着還早。我急了,硬是把他搖起來,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嘟囔着,天還沒亮呢。我一看外面確實挺黑。不過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急急忙忙地催促着穿衣服,拉上他趕緊地走了。

山上非常冷,初春天氣,和寒冬沒什麼區別。院裏長了一盞燈,四周很黑,幽幽的燈光讓人看了毛骨悚然。真後悔來這兒。硬着頭皮往前走,跨了幾步臺階,隨着悠揚的鐘罄的起落聲,一陣陣的誦經聲,從大悲殿裏傳出。悄悄走了進去,站在居士們旁邊。我不會念別的,昨天晚上翻了翻書,那麼多經文,根本記不住,隨着他們的節奏只管念阿彌陀佛,偷偷地環顧着這裏的一切。僧人的生活是清苦的。他們每天的生活從鐘聲裏開始,從鼓聲中結束。鐘聲是他們一天的開始,也是佛祖敲在他們心上的鐘。他們遵循着佛門寺院的清規戒律,伴着鐘鼓馨罄和嫋嫋輕煙,日復一日地重複着一成不變的早課、晚禱,誦經打坐。望着他們叩頭伏下去時青色的背影,彷彿看到了他們對佛祖的苦苦思念,他們在叩問佛祖,你在何方?你何時歸來?流下的兩行淚水,是他們曾經的背後的辛酸。這嫋嫋的輕煙,不知道燃起的是齊天佛法的福報,還是在他們心中升起了遙遠的希望,但可以想象得到:在這古老的青灰色的屋檐下,也是這樣一羣人,在嫋嫋升起的輕煙中,雙手合十,虔誠跪拜,在歲月從未間斷過的哦啊唱誦中,重複着日復一日的青燈黃卷和暮鼓晨鐘。

同行遊伴和一個居士到別處寺院去了。那幾處寺院並沒僧人,只是一座名義上的空寺,可能有些遺留的古蹟,我不想去,就留下了。想找智安聊聊天,一來不是很熟,二來也怕打擾他,就沒敢去找他。閒來無事,便到寺院四處走走。

大悲寺坐落在山腰上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之中。在這叢林深處,層層殿宇依山勢遞升的韻式,讓整個建築顯得錯落有致,周圍鬱鬱蔥蔥的樹木,也爲這座雄偉壯麗的佛寺增添了無限的光彩。而一千多年的人文歷史,又讓遍佈熠熠生輝的雕樑畫柱的古剎,多了一層古色古香和神祕的色彩。

大悲殿的院子比較小,更顯得院中的兩顆銀杏樹高大無比。仰望這兩顆已有七百多年曆史的古樹,彷彿看到它在夏日裏枝繁葉茂,茂密的濃茵遮蓋着整個院子;到了深秋,黃葉紛紛落下,又猶如在院子裏鋪上了滿地的碎金。早上時,大悲殿裏誦經聲不絕於耳,現在,僧人、居士,都各回僧舍修行,遊人寥寥,一派幽靜。輕煙嫋嫋中,金碧輝煌的大殿成了佛像的世界,衆神的天庭:大肚彌勒眉眼如月,笑容滿面,坦胸露乳,盤膝而坐;十八羅漢姿態各異,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生氣盎然;四大金剛個個身披甲冑,手握法器,怒目圓睜,威風凜凜;供奉得最多的是觀音菩薩,或端坐,或站立,都是慈祥滿面,儀態端詳。目光落到觀音菩薩手裏捧的蓮花上,這鮮豔無比的蓮花,在諾大的佛像羣裏,更增添了幾分佛的安詳。這是一朵光彩奪目的睡蓮,傳說中,它曾經是一個柔弱的女子,爲了愛戀而甘願作一朵蓮花。如今它已睡去,靜靜地沉睡着自己的過去,在平靜的沉睡中,修着愛的執着,也修着一顆隨緣的心。池塘中,出淤泥而不染;作燭時,便燃燒自己的心。兩界穿行,心境相通,隨意、灑脫,一切隨緣……正在佛像前凝思,這時,進來一個比丘尼。我見過她,知道她除了修行,還負責寺裏的香燭貢品等事物的管理,聽居士說修行也很好,也是寺裏唯一的一個比丘尼。我趕緊向她行禮,她還了禮後,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法器和貢品,然後,就走到佛像後面去了。看她進來了,怕影響她工作,也不好意思打擾她,就想去別處看看。剛要走,就聽見她叫我過去,意思好像是讓我幫她拿東西。也不好意思不管,就走了過去。到了才知道,她是讓我在桌上再擺一種寺裏新買的水果做貢品。現在才知道,她好像也認識我,在齋堂用餐時,應該見過我幾次,看來,這位比丘尼真把我當成居士了。

擺完貢果出來後,看遊客漸多,便從側門繞到了前面的山門殿。就是剛來找智安時我第一眼看見的大殿。山門殿莊嚴肅穆,又不失威嚴。由於山勢較陡,臺階又長,從下面看不到山門殿的全貌,當沿着陡峭的臺階從山下一步步上來,直到高大的殿堂完全呈現在你面前時,就會發現山門殿更顯得氣勢宏偉。殿脊上各種顏色的琉璃瓦,在陽光的照耀下鮮豔奪目,大殿門媚正中高懸着清康熙帝御筆“敕建大悲寺”,門上是精美的雕刻。殿內裝飾富麗堂皇,各種造型的佛像栩栩如生。這時,殿內遊客已越來越多,於是,便隨着人流走到了大雄寶殿。

大雄寶殿正中供奉着釋迦牟尼佛,殿內最引人注目的,是元代雕塑家所作的十八羅漢。看說明時,才知道因製作時胎體摻有檀香木粉,雖已七百多年曆史,至今仍能聞到檀香。聞了聞,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覺好像真有點檀香味兒。我在這看了會兒這些坐在石頭上的活靈活現的十八羅漢,忍不住想用手摸摸,因爲這些雕像做得神韻逼真,不愧名家手筆。看完了大雄寶殿的十八羅漢,再往前走就是大悲殿了。我早晨在那兒跟着他們唸的經,剛纔自己進去時,又被比丘尼叫住,擺了半天水果,從大雄寶殿出來後,就想直接回客房待着。剛一出來,碰上了智安和一個大法師,正從大悲殿旁邊的僧捨出來,我和他們行了禮,智安法師和我說了兩句關照的話,知道我沒事可幹,就告訴我到下面的靈光寺轉轉供奉佛牙舍利的佛塔。說完就和大法師走了。

看看時間還早,就又從側門繞回了山門殿。下山的臺階太陡,沒從那兒走,而是走的旁邊遠點兒的緩坡,恰好經過一段清雅幽靜的長廊。大紅的廊柱,色調豔麗的廊頂,裝飾精美的廊檐,悠閒漫步中,俯瞰綠樹相合的堂,廊,亭,殿,感覺如入雲端,如遊仙境。都說佛門清幽,看來的確如此。

靈光寺在大悲寺下面不遠處,到大悲寺去要經過這兒。剛來的那天,順着蜿蜒的山路向上走時就來過,一看不是我們要找到地方,就沒再停留。這座寺院和大悲寺一樣,也有着一千多年的歷史。因寺內供奉釋迦摩尼的佛牙舍利而吸引衆多朝聖者和遊客前來。這裏比大悲寺人多,而且都是慕名而來。矗立在靈光寺的這座佛塔瑰麗壯觀,富麗堂皇。不管誰來到這裏,也不管你信不信佛,無不震懾在它的神聖和莊嚴之中。隨着人流圍着塔順時針行走時,我想的並不是佛祖會給我帶來怎樣的佑護,我敬仰的是他所具有的強大的凝聚力,這種神祕的精神力量讓無數人爲之傾倒,並對他頂禮膜拜。還有他的執着,他爲了這份執着甘願放棄王位,放棄了一個國家,也捨棄了他年輕的妻子,而被他捨棄的妻子,卻最終也成了他的信徒。他的名字意爲釋迦族的聖人,但在佛教領域,全世界衆多個民族都把他奉爲本民族的聖人。

在智安的僧舍,又和他見了一次面,不過,這次談的不是佛,只是閒聊。在寺裏住了兩天,漸漸熟悉了他們的起居生活,也習慣了雙手合十的禮節。見到智安時,便也習慣性地向他行禮。但這次他似乎不是很高興,我進門向他行禮時,他用手指着佛像,示意我先要給佛像行禮。看到這兒,我頓時明白,佛在他心目中佔有很重要的位置,佛是第一位的。他供的佛像正對着門口,一開門,首先看到的是佛像,現在看來得說佛,我進門,得先給佛行禮纔對,怪不得看他今天好像有點兒不太高興。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怪罪我,還是覺得我悟性太低,根本不是學佛的料,或許是認爲我心裏根本沒佛,從他的言談舉止中,好像也看出了點兒什麼,不過,先不管它,反正來了。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聽聽他給我們講講佛,好得些諸如人生的啓迪,但今天他談資倒是挺濃,可一直就沒談到讓我感興趣的話題,即使談到了也是一代而過,不再深入,然後,又切入到其他話題,比如,聊聊我工作上的一些事情啊,問問家裏的一些情況啊。一看這種情況,聊了會兒我們就起身告辭了。雖然覺着沒有得到我所想要的東西,但是,從他和我看似閒談似地無關痛癢的閒聊中,還是受到了許多啓發。看來,智安師並沒有爲這件事把我們拒於佛門之外,而是換了另外一種方式。可能他也看到我們佛緣太淺,正如他所說的,學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還得慢慢來。這從臨走時還一再囑咐我們沒事兒時多唸佛,就能看出來。智安的這種作法,也許就是人們所說的於不動聲色中的大智慧吧。還有,他的茶還是挺不錯的。

在寺期間,正好趕上一場祈福法會,有幸目睹並參加了一場盛大的佛教盛典。爲了準備一場法會,全寺的人都動員起來。僧人們當然是爲了法會的誦經準備經文。因爲法會期間,中午還要爲朝聖者無償施捨齋飯,所以,最忙的要數居士們了。和我們同住的三個居士,晚上就到膳房爲第二天的膳食做準備,整忙了一夜。我是早晨被他們叫醒才知道的,他們從晚上出去後,到早上一直就沒回過屋。

早上,來自四面八方的朝聖者開始雲集,有的是爲參觀法會而來,有的是遊覽時恰好趕上,但大多數朝聖者都是懷着一顆至誠之心,來領受佛法無邊的普度光環。我在寺裏住了兩天,又和智安認識,他們也沒把我當外人,自然的就成了一名工作人員。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居士,但我覺得還是應該做好這份難得的工作。他們給我的工作,其實就是幫着維持維持秩序,別讓人往裏擠。這時,又紛紛來了不少義工,也自覺加入了工作人員的行列。這樣一來,我便輕鬆了許多。而且,還給了我一個角度極佳的參觀法會的位置。盛大的法會現場莊嚴殊勝,儀式如法如律,香花傘蓋,蓮燈遍佈,香菸繚繞,鐘鼓齊備。絡繹不絕的朝聖者趕到這裏,他們雙手合十,虔誠跪拜,默默誦禱。法會進行到高潮時,千年古剎沸騰了,頓時,佛光普照,法號齊鳴,衆善雲集,人神共慶,法音盪滌,僧衆信徒共同唱誦南無本師釋迦摩尼佛的聖號。那一聲聲進入內心深處的聲音,使每個信徒都找到了靈魂深處的歸屬,從暗夜走向黎明,從迷惑走向覺醒、從煩惱走向菩提、從生死走向涅槃。

和法師的閒談中,他關照我說今天西藏的佛母要來,讓我見見佛母,說見了佛母,會給我們帶來好運。順便又告訴我,有機會讓我們也拜拜佛牙。於是,剩下的時間裏,我們就在期待中等待着。快到傍晚的時候,才見到佛母。她給我的印象並沒有我想象中的神祕和威儀,感覺就是個普通的藏族婦女。微胖的身材,藏族婦女的髮型,微紅的高高的顴骨,被高原的風吹得古銅色的臉上,帶着微笑。不同的是,從她眼裏看不出我所見到過的,她們那裏大多數人中的茫然,而露出的是慈祥。在應接不暇的人羣中,佛母用拿着佛珠的手挨個撫摸信徒的頭頂。來這裏朝拜的還有許多從其他寺院來的喇嘛。他們信仰的是藏傳佛教,但究其根源,也是同一個佛祖。他們雙手合十,舉過胸、額、頭,然後平撲在地,他們穿的暗紅色的僧服,夾在遊客和信徒中間,顯得非常鮮豔,但不難發現他們衣服的膝蓋處,手肘處,已經沒有一處完整的布片。

佛母在信徒和遊客的簇擁下轉繞了幾圈佛塔後,便和隨行進塔朝拜佛牙舍利。原來,智安所說的就是利用爲佛母單獨開放佛塔的機會,順便讓我們也沾沾光。因爲,佛牙舍利塔每年只對外開放一次,而且只有幾天,來的時間不對,是進不去的。要不是佛母來,我們也是沒有這次機會的。

佛母進去後,在等她出來的間隙,智安和我們聊了會天兒。智安師父告訴我,現存的釋迦牟尼牙舍利只有兩顆,一顆在斯里蘭卡,另一顆就在靈光寺的佛牙舍利塔內。靈光寺因供奉佛牙舍利,成爲名符其實的佛教聖地。他又給我們介紹說,佛祖圓寂後,舍利由八個國家各自起塔供奉。後阿育王將舍利分送世界各地,建造八萬四千寶塔來供養。其中仍現於世的牙舍利就是這兩顆。

佛牙舍利塔共七層,他讓我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第二層的一個小門,他說從這個門進去就是供奉佛牙的舍利閣。

又聚集了幾個人,都是智安和寺內僧人的熟識,還有國外來的一個幾個人的小型團體。這時,看到寺裏的幾個居士圍着一個僧人,他們也想借此機會瞻仰佛牙舍利,但被拒絕了。之前聽同室的居士說過,不是隨便哪一個人都能有機會瞻仰佛牙舍利的,他來了三年,一次也沒見過。當時聽了不以爲然,看來果真如此。後來也才知道,佛母就是專程前來朝奉佛牙舍利的。

佛母瞻仰完佛祖的舍利出來了。輪到我們了。所有參拜者脫鞋踏着紅地毯,開始一個一個往裏走。天氣很冷,感到地下很涼,便不停地變換着踩在冰冷地面的着力點。所有人表情嚴肅,沒人說話,顯得十分莊嚴。順着狹窄的樓梯進塔後,開始在激動中等待着這一神聖時刻的到來。樓梯不太寬,顯得空間非常小,上來後,掌管舍利閣的僧人引導我們分批瞻仰。

進入舍利閣,猶如進入了一個金色的世界。這裏也是一個真正的金色殿堂。到處耀眼奪目,到處金碧輝煌。大法師指着一個純金打造的佛龕讓我們看,那裏供養的就是世界上稀有的佛祖真身牙齒舍利。大家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聚在了一處。我感到,我所看到的小小的佛龕供養的,不僅僅是佛祖真身牙齒舍利,因爲這裏承載着的是佛教思想寶庫的源泉,更是世界上無數佛教徒的精神嚮往。對佛教徒而言,舍利所在,即佛陀法身所在。佛之舍利難逢難遇,因此,供養和禮拜舍利,可以種下值佛聞法、速成菩提的勝因,也非常吉祥如意。在這神聖的時刻,虔誠的佛教徒們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站在佛祖的舍利前,靜靜地望着它金色的光環,心裏默唸到:釋迦摩尼,古印度迦吡羅衛國淨飯國王的兒子,曾經的王子,在菩提樹下苦思冥想,頓徹開悟,傳經佈道,被後人尊爲佛祖。喬?達摩?西達多,無數人的精神嚮往,穿越時空而達永恆。他給予後人的那種不懈努力的精神,從古到今,從來不會泯滅,只能越來越頑強;他站立在精神世界的廣博星空,永遠閃耀着燦爛的光輝……

離開靈光寺的時候,站在山邊向天空仰望了許久……

晚上去找智安辭行。他不在,當值的居士說他到靈光寺開會去了。我便問居士法師什麼時候回來,他告訴我說,他也說不準,不過,法師臨走的時候和他說過,今天靈光寺的會議挺重要,還來了一位哪裏的高僧,可能要開到很晚。

傍晚後,獨自從客房走出來,天已黑了,沒敢走遠。這座掩映在蒼松翠柏中的千年古剎,在朦朧夜幕的籠罩下,像一幅飄在浮雲上面的剪影一般,顯得分外沉寂肅穆。我不知道這裏的僧人皈依佛陀時,是怎樣悟出生命的依賴,不知道他們是把這裏當做避世的淨土,還是真的正苦苦掙扎在世間的六道輪迴。也許等到修得天道的那一天,他們纔可以讓飄在天空中的青雲爲自己解答。

早上,我們又去找智安辭行,可沒想到居士說他已經走了,昨天晚上從靈光寺回來後,回老家探親去了。聽到這個消息,我茫然若失地愣了一下兒,便和居士道了別出來。智安走的時候沒告訴我,只給我留了短信,但在文字裏卻沒提他走的事兒。當時只覺得他是在教我佛理,沒想到他用這種方式和我道別。我知道,這就是他們這些修行的人無牽無掛的心性。他們甘於淡泊,不貪安逸,不務奢華,也無所需求;這些人往往虛懷若谷,也大智若愚。他們以慈悲爲懷,他們的理想就是普渡衆生和在思想上到達極樂淨土。昨天晚上七八點鐘的時候,我正在牀上躺着,翻看着經書,手機響了一聲,提示是短信的聲音,我以爲是別的沒用的信息,也沒在意。又在心裏默唸着讀了會兒經文,後來實在看不下去了,便拿出自己帶的書來。剛看了一會兒,聽到開門的聲音,擡起頭一看,是內蒙的胖居士回來了。我看了看他,相互打了打招呼,說了幾句客氣的話。隨後他便在自己的牀上坐下來。過了一會兒他問我帶手機沒有,並說想用用我的手機,我放下書,從牀上遞給了他。他接過手機並沒有打電話,只是不知看了點兒什麼,就又還給了我。不過一會兒我也就想起來了,他剛纔是想看看新聞或電視之類什麼的。寺裏沒有電視,也沒有娛樂活動,他們每天都在嫋嫋的香菸中和哦啊的誦經聲中重複着同樣的生活,有時難免枯燥難捱,但一心向佛的的清規戒律,又讓他們這些俗家弟子尚未完全清淨的心時時生出的俗念而自覺的警醒。我們這些身在紅塵中的人,看着他們每天痛苦的煎熬,唯願他們早日脫離苦海,趕快登上佛法無邊的彼岸吧。我也不想看書了,拿手機翻出了剛纔的短信。是智安發過來的。用語淺白,卻蘊含着深奧的佛理。揣摩着這幾句話的深刻含義,讚歎着智安法師非同一般的駕馭文字的功底,思索半天,給他回了信。漸漸響起的沉悶的晚鼓,給今天畫上了一個句號。這陣陣的鼓聲是在禱告古剎朝聖的圓滿,還是在默默祝福我們的歸程?但這鼓聲裏透出的悲涼,就像是爲出征的將士們擂響的羯鼓,除了激昂,還頗有些壯士一去不復還的悲壯。但不管怎樣,當鐘聲響起的時候又會是一個新的黎明。

清晨,那映在蒼松翠柏中的寺院,白色的院牆,青灰色的殿脊,蒼綠色的參天古木,全都沐浴在玫瑰紅的朝霞之中。對着景仰的聖地深深地一拜,回過頭來,山下開始有朝聖的遊客向山上一步步地走來。

我是不大願意出門的,機緣偶合,來到這裏住了幾天。佛法說,世間的一切,皆因緣而生,因緣而滅,因緣而始,因緣而終。一切都是緣。緣聚緣散,緣合緣分,緣深緣淺,緣來緣去……這裏的淵源太深,看來我是弄不懂了。一切隨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