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幹休所的故事散文

下午換上薄薄的春大衣，老公騎着電動車帶着尹小春去看一個地方，一路上春風拂面，心情愉悅，馬路兩邊花壇裏。桃花正豔，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又是一年春滿園！

不知不覺來到前山路，原來的書城早搬遷到南三環，旁邊老幹部幹休所幾排平房還在，不知那裏的老幹部現在可好？物是人非世事變遷。

曾經在這裏發生的故事，突然觸動小春的心扉。那個老鄉張芳現在怎樣？你是否安好？

小春的思緒回到上世紀80年代末，那時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遍神州大地，許多農村姑娘不願再面朝黃土背朝天，紛紛涌入城市，小春和她的表姐妹們就這樣在親戚的幫助下來到紡織廠上班，她和相差一歲的表姐分到一個宿舍，一個偶然的機會，在一個休息天，表姐帶小春到幹休所找她的好朋友老鄉張芳玩。（那時還沒有閨蜜的稱呼。）張芳，微胖，個子高高的，白淨的圓臉，一雙可愛的酒窩，說話慢條斯理，一顰一笑間，單眼皮像彎彎的月牙，性格隨和而溫柔。她在家是老大，下面還有幾個弟弟和妹妹。

張芳帶小春和表姐來到這棟紅色的小樓，院裏有一顆高大的無花果樹，花壇裏種滿了花，各種花兒爭相開放，紅色的牽牛花爬滿了院牆。嬌豔的月季已盛開幾朵，有粉色，有紅色，就像小春那青春洋溢的粉紅的面龐。那時青春無邪是多麼美好！小春快樂地跟表姐上樓來到張芳的`房間，啊，這裏整潔得一塵不染，20歲的小春深深的羨慕。

張芳的僱主是一對退休的軍區老幹部，聽說當年在戰場上還立了戰功，他們的兒子兒媳都在部隊，他們還有一個女兒，已上中學。跟張芳相處的非常好。那天，小春她們開心的聊了一會兒，就回廠了。

過了一段時間，小春又和表姐找張芳玩。令她們頗感意外的是張芳戀愛了！男孩兒是張芳僱主的警衛員小李，據說是小李追張芳，後來被張芳的僱主朱姨知道了，他不允許他們談戀愛。有一天小李要回老家雲南，天真的張芳就跟他去了。下了火車，走了很遠的崎嶇不平的山路，來到一座破舊的瓦房，那裏連電也不通。張芳的心一陣冰涼，這個破敗寒酸的家，還不如自己的老家呀！張芳美好的青春幻想破滅了。那晚小李的妹妹幫他們收拾好房間，張芳不願意，小李說:“你來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會發生什麼。”張芳在小李強烈青春荷爾蒙的衝動中，半推半就失去了少女最珍貴的第一次。

……

再次見到張芳她已懷孕。

她和表姐商量該怎麼辦，她根本不想嫁給小李。後來聽說張芳打掉了孩子，離開了幹休所。……有一年小春回老家歇探親假，無意中聽不清說啥，張丹於遠嫁，嫁給了一個跟她父親年齡相當的傷人傷人的兒子在國外讀書跟張芳相差幾歲？張芳的父母堅決不同意她的婚事，但無奈是已成定局。張芳的父母說不認這個女兒。當時這件事在當地引起很多褒貶不一的閒話。……

又過了十多年，當年種種原因離開Z城的小春，又回到這個城市，並且一家人在這裏買房安家，小春在一個家政公司做培訓老師，工作原因她又一次跟幹休所結緣。她所在的公司來了一批家政員（張芳那個時代叫保姆），都是20歲左右的小姑娘。有一天她送小姑娘們到幹休所僱主家，那熟悉的地方，已有些陳舊，但一排排紅瓦白牆的小院兒，依然打掃得乾淨整潔。高大的槐樹上雪白的槐花兒沁人心脾，勤勞的小蜜蜂在花叢中飛舞。小春把家政員送到幾戶老人家，當初在小春眼裏那麼漂亮的小樓，如今已顯的落伍而陳舊。這些老人已白髮蒼蒼，有的步履蹣跚，有的坐在輪椅裏，小春每月至少要來這裏一次家訪。老人們常常和小春親切地拉家常，和她聊天兒。那些年，家政行業正步入正規，小春所在的公司因爲在客戶中有良好口碑，竟然有當地電視臺採訪他們。

……

一晃20多年的時光過去。彈指一瞬間，時間淡化了一切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淡化了如煙往事，花開花謝花滿天，人間四月芳菲盡，如今，人到中年的張芳又在哪裏？你是否安好？

偶然一次的老同學聚會，小春見到了初中同學張曉雪，無意間聊到張芳，聊到很久以前的往事，小春很是牽掛，不知張芳現在過得怎樣？她又到了哪裏？

張曉雪說張芳現在在新加坡定居，有一個漂亮的女兒已結婚，並且已經有了一個外孫女，她的先生已七十多歲了，前幾年還回老家看望父母，經過這麼多年的世事變遷，張芳的父母已經接納了她和丈夫，一家人生活也挺美滿幸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