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歲月散文

那麼，你到底是誰？

每當我走在路上，總會看到一個飛快的身影在身邊馳過，它是摸不着的，如同空氣一般。我猜想：這是你。從來不會停下腳步，讓我仔細看清你的面容。而那些自稱是看見過的人，又有不同的回答：你的面目是猙獰的，會奪走一切；你的臉龐是慈祥的，能帶來新生；你的面孔是滄桑的，刻滿了皺紋！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但我明白，你可以主宰一切。你可以輕易地奪走我的所有，也可以給予我最最需要的機會。可你並沒有像我想的那樣去做，你給了我痛苦，也送我過幸福。我說老兄，你就不能對我態度謙和些嗎？結果你斬釘截鐵地回答：不能！哦，我懂了，你對任何人都是一樣的，但任何人都不會用同一種方式對待你。所以你讓命運來折磨那些對你不好的人，你是那麼的自私，爲什麼不能寬容些呢？

可我不能否認一點：我是想你的。你走得那麼快，也不打聲招呼，只留下一堆懷念與牽掛。慢慢地，我的親人走了——他們跟隨着你的步伐！我的`朋友也永遠無法回來，是你用你那冷冰冰的雙手將他們推開的！我不想阻止你，也根本沒法阻止你。說來可笑，你讓我受了傷，爲什麼提到你時，我總是會惆悵？不，不是這樣的，如果當初你稍稍給我些溫暖，我應該可以活得更好。但你畢竟讓我活了是嗎？你帶走我的親人，帶走我的至愛——哪怕是一隻小倉鼠，卻沒有帶走我。我無法理解，短短十幾年，你搶走我的心血！我知道我不能總是埋怨你，畢竟你是會懲罰那些對你不好的人的。所以我又沉思良久，終於明白，是你給了我新生啊！你帶走我的至愛，可仔細想想，這不也是你帶來的嗎？哦，我錯了，我發現我是錯了。那些你帶走的，本來就是屬於你的呀！我一直以爲，你是送我了，因爲你不會說話。其實你是借我的，時間長短雖有不一，但你終歸是借我了——畢竟你沒有說送啊？在思考中我又明白：自私的是我不是你！我要的太多，以至於你無法給我，所以我說你殘忍、無情。對不起，我總是一味地埋怨你，可我只是想讓你回來，陪在我身邊。讓我再看一眼你帶走的——不，是你帶來的東西。那裏面，應該有很多幸福吧？沒錯，你是會繼續借我，借我那些小小的幸福。那麼請問，我可以不要嗎？我只想讓你送我一份，僅僅只是一份，但它是可以永遠留在身邊的！

你終究是做不到，你只能永遠地拿回你借我的幸福，卻無法送我永遠無法奪取的美好。算了，我不再奢求，只希望你能走得慢些，讓我真真切切看清你的面容。這封信你帶走吧，最好永遠也別回來了。我也明白遲早有一天，你會帶走我的。不過我認爲，那時你的雙手一定很溫暖、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