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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汗河的秋色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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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罕河的秋天,似乎要將高原的美景全部囊括。

察汗河的秋色散文

察罕河是甘青公路227線、張掖連接西寧的必經之地。從張掖經民樂入扁都口,進祁連山腹地,車不停地轉彎盤桓起來,一個彎道連着一個彎道,地勢明顯上升,人漸漸被擡高,四周山峯涌動,粗糲的巨石面目猙獰,山坡上樹木很少,山脈呈現着冷峻與威嚴。遍佈山澗谷底的是樺柴、柳柴、貓兒刺,以及叫不上名字的灰褐色的灌木。坡地、石縫、溝壑中生長的青草,像不願離開母親懷抱的孩子,緊緊依偎着大山,山風將它們吹得左右搖擺,站立不穩,但它們依然愉快地輕吟着,執着地守望着。一羣一羣,一撥一撥啃草、覓食的牛羊,在泛黃的草地上歡快地漫步、啃癢、打鬥、調情。此刻,人才感受到大山的悲壯、蒼涼,才能體驗到生命的不屈和頑強。

一重天卻是兩個世界。翻越冷龍嶺大阪,一路雖然都是大山相挾,但兩面山坡上各種樹木成塊成片,濃蔭遮日,清洌的泉水四季長流,清澈見底。大巴車駛入青海大通縣的寶庫峽,有名的魔鏡黑泉水庫,明晃晃地鑲嵌在兩山的峽谷間。這是一塊集巉巖奇峯、石林洞穴、松濤雲海、山泉激流爲一體的天然的處女地。

在這裏,秋的色彩不再是單調的黃色,陰窪的山坡上樹木蔥鬱,陽面的山坡上,綠蔭裏透着淡黃色、紅色、橘黃色、紫紅色,還有淡淡的粉色,像濃重的水彩塗在了大山的臉蛋兒上。滿山綠樹紅葉映紅了察罕河的各個角落,一片片的綠色,點綴起了察罕河整個秋天的那份蕭瑟。紅、黃、綠把秋季賦予了多彩多姿的色澤。它是大自然用神奇的筆觸,描摹出的一幅色調豔麗的油畫,它更像雪域女神用芊芊素手剪成的一幅民間掛圖。

滿山滿坡,一片一片的樹木,一簇一簇的植物,鋪開在高原耀眼的藍天之下,大地之上。大家央求司機師傅,讓車慢些走,再慢些,給我們一點時間,讓我們也感受一下這難得的人間美景,讓我們共同分享大自然給予高原這絕美絕倫的畫景。

司機師傅被感動了,他給我們10分鐘的時間下車休息。大家紛涌而下,用相機,手機,啪啪啪,將察罕河的秋色刻在心底,那清晰的畫面,永遠定格在每位過路者的腦海中。

對面山頂上的紅松、雲杉抖擻精神,開始了它們生命中最絢爛的歷程。一棵樹苗,一株花朵,一叢小草,在平地上存活並不十分艱難。但在高原的山谷裏,它們艱難地發芽,艱辛地生長,在寒風中堅強地守望着,在植物生長期很短的季節裏,執着地綻放出自己驚豔的魅力。

它們送走了夏季涌動的綠色,托起了秋季五顏六色奔騰的巨浪。許多珍貴的野生植物,在這個季節努力綻放着它的成熟之美。看,那蒼勁挺拔的圓柏、樺樹,根鬚牢牢紮在了高原的土壤中。鋪滿溝溝坎坎的杜鵑、繡線菊,常綠、紫紅與落葉並存。那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在峭壁懸崖的縫隙裏綻放着生命的光彩。山上綠樹常青,五顏六色的鮮花散落在青草叢中,山下阡陌縱橫的田地裏,豎立着一垛一垛的麥捆,這是農人們秋天的收穫,嘩嘩啦啦的溪水,爲他們唱着豐收的讚歌。那樹枝上搖曳的葉片,從綠變成黃綠,再變成金黃,那大片紫色的花葉擁簇在一起,展現着它的成熟之美,藍幽幽的小花朵,像高原人神祕的眼神,還有那些綻放着青春活力的粉色花朵,如同來察罕河約會的戀人,它們竭盡全力粉飾山崖土崖。那看上去粉白的葉子,一半又呈現爲紅色,最後變成血紅,給人一種震撼心靈的美感。

這裏每片林地都浸染着秋的色彩,每片花朵的葉子上,都寫滿了秋的語言。近年來,被人們看重的滋補品冬蟲夏草、蘑菇和蕨菜,隱匿在大山深處,顯現着它的神祕;那紅丟丟的野櫻桃,映襯在細碎的綠葉中,像面帶羞澀的少女,用她動人的'嫵媚,裝點察罕河的秋色;那一顆顆熟透了的野草莓、莓子,散發出誘人的芳香,那股酸甜的味道,早已穿腸而過,心兒已醉在了這滿山的紅花綠葉中。

山風徐徐吹來,漫山遍野的樹木、花兒、朵兒跟着舞動起來,彷彿是那些裹着彩色頭巾的回族婦女們,露出了紅彤彤的迷人的笑臉,跟着山風的韻律,在這塊綠色的地毯上起舞哩!

這裏是奇花異草競相爭豔的世界,這裏是歌聲起伏迴盪的海洋。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他們在歌聲中享受快樂,用歌聲抒發心中的感慨和嚮往;用歌聲緩解心中的寂寥、落寞、煩悶和惆悵,在歌聲中尋找快樂,在繁重的勞作中尋找心靈上的安慰。

特別是男女青年在追求幸福的愛情時,歌聲是他們傳遞信息的最好方式。在這樣的時刻,他們將熾熱的愛意,用最獨白的詞彙,表達得淋漓盡致。“山丹丹花開刺刺兒長,馬蓮花開到個路上,我這裏牽來你那裏想,熱身子挨不到個肉肉上”。“十一臘月寒冷天,羊吃了路邊的馬連;若要我倆的婚緣散,凍冰上開一朵雪蓮”。沒有一種聲音,是這樣的直白、質樸,這樣的緩慢、柔滑、委婉動人,它帶着一種沉澱的、原始的泥土味,將自己心中的渴盼、願望,展現給大山,傾訴給草原,盪漾在花的深處,讓心上人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在這片神祕的高原土地上,陽光是那樣的耀眼、鮮亮,空氣是那樣的純淨、清爽,連頭頂上飛翔的鳥兒,羽毛是那樣的光滑順溜,聲音也是那樣的清脆高昂。山谷裏瀰漫着淡淡的花香味,草的芬芳味,還有嫋嫋升騰的炊煙味。山岡、溪流、樹木、花朵、草叢中的牛羊,白牆紅瓦的農舍,人與山,與山中的靈魂相融相諧,才構成了這幅美麗的畫境。

翻看這幅畫的歷史,這片地方最早的居民是羌人,他們過着逐水草而居的遊牧生活。夏商時期,部分羌人逐漸定居在青海的東部地區,開始了農耕生活。隨着中原先進生產技術的傳入,手工業、農牧業有了較快的發展,人口逐漸增多,羌人與祁連山一帶扁都口外的匈奴來往密切。他們訪友、通商的道路叫“羌中道”,漸漸地人們習慣性叫它“青海道”。後來,漢朝大將霍去病兩次西征,從青海穿過扁都口,打通了河西走廊,從此,“青海道”更加暢通無阻。

在我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歷史中,斷斷續續的傳說,華夏民族部落最早的現實與神話,都是在青海高原隨黃河緣起,迎東方日出,流歸大海

崇山峻嶺,綠樹鮮花,飛鳥珍禽,激流瀑布,山泉溪流,這些世上最美的音符,與世間萬物的靈魂相諧,與生命成長的節奏相諧。

勤勞的人民,用汗水和歌聲滋潤着花兒的沃土,大自然賜給高原豐富的物質,裝飾着彩陶的故鄉,察罕河爲人類提供了一個旅遊、休閒、娛樂的最佳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