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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書文言文原文及翻譯(精選12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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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學的時候,我們總免不了跟文言文打交道,現在我們一般將古文稱爲文言文。是不是有很多人沒有真正理解文言文?下面是小編收集整理的晉書文言文原文及翻譯,僅供參考,歡迎大家閱讀。

晉書文言文原文及翻譯(精選12篇)

晉書文言文原文及翻譯 篇1

晉書

原文

羅含,字君章,桂陽耒陽人也。曾祖彥,臨海太守。父綏,滎陽太守。含幼孤,爲叔母朱氏所養。少有志尚嘗晝臥夢一鳥文彩異常飛入口中因驚起說之朱氏曰鳥有文彩汝後必有文章。自此後藻思日新。弱冠,州三辟,不就。含父嘗宰新淦,新淦人楊羨後爲含州將,引含爲主簿,含傲然不顧,羨招致不已,辭不獲而就焉。及羨去職,含送之到縣。新淦人以含舊宰之子,鹹致賂遺,含難違而受之。及歸,悉封置而去,由是遠近推服焉。後爲郡功曹,刺史庾亮以爲部江夏從事。太守謝尚與含爲方外之好,乃稱曰:“羅君章可謂湘中之琳琅。”尋轉州主簿。後桓溫臨州,又補徵西參軍。溫嘗使含詣尚,有所檢劾。含至,不問郡事,與尚累日酣飲而還。溫問所劾事,含曰:“公謂尚何如人?”溫曰:“勝我也。”含曰:“豈有勝公而行非邪!故一無所問。”溫奇其意而不責焉。轉州別駕。以廨舍喧擾,於城西池小洲上立茅屋,伐木爲材,織葦爲席而居,布衣蔬食,晏如也。溫嘗與僚屬宴會,含後至。溫問衆坐曰:“此何如人?”或曰:“可謂荊楚之材。”溫曰:“此自江左之秀,豈惟荊楚而已。”徵爲尚書郎。溫雅重其才,又錶轉徵西戶曹參軍,俄遷宜都太守。及溫封南郡公,引爲郎中令。尋徵正員郎,累遷散騎常侍、侍中,仍轉廷尉、長沙相。年老致仕,加中散大夫,門施行馬。初,含在官舍,有一白雀棲集堂宇,及致仕還家,階庭忽蘭菊叢生,以爲德行之感焉。年七十七卒,所著文章行於世。

譯文

羅含,字君章,是桂陽耒陽人。曾祖羅彥是臨海太守,父親羅綏是滎陽太守。羅含幼年成了孤兒,是叔母朱氏養大。羅含少年時有大志向,曾經白天睡覺時,夢見一隻鳥毛色異常豔麗錯雜,飛進自己口中,於是驚醒起來說起這事。叔母朱氏說:“鳥毛色豔麗錯雜,預示你以後一定能寫出好文章。”從此以後,羅含做文章的才思一天比一天進步。20歲時,州官多次徵召他,沒有去就任。羅含的父親曾在新淦縣做官,新淦人楊羨後來擔任羅含家鄉的州將,引薦羅含任主簿,羅含高傲地不予理睬,楊羨不停地聘請他,羅含多次推辭不獲批准只好勉強就任。到楊羨離職,羅含送楊羨到他任職的新淦縣。新淦人因爲羅含是原任主官之子,都用財物來送他,羅含感到盛情難卻就接受了。到離開新淦縣時,他把禮品全部封裝放好,離職而去,並未帶走。於是,遠近百姓都非常推崇佩服羅含的品德。羅含後來擔任郡裏的功曹,刺史庾亮讓他做江夏郡從事。太守謝尚與羅含十分友好,就稱讚羅含說:“羅君章可說是湘中之琳琅。”不久轉任州主簿。後來桓溫到州里,又補任徵西參軍。桓溫曾派羅含到謝尚那裏去,爲的是蒐集發現謝尚的問題以便彈劾他。羅含到了謝尚那裏,不過問郡裏的事,與謝尚一起痛飲了幾天酒就回去了。桓溫問羅含檢舉揭發謝尚的事,羅含說:“您覺得謝尚這人怎麼樣?”桓溫說:“比我強。”羅含於是說:“豈有超過你卻要做壞事的人呢?所以,我一句也沒有問他。”桓溫對他的話感到驚奇,但也沒有責備他。羅含轉任州別駕。因爲官衙內太吵鬧,就在城西郊的小洲上蓋了一所茅屋,伐木做牀,編葦爲席居住在那裏,穿平常的衣服,吃自己種的蔬菜,生活得安然自若。桓溫曾與同僚下屬一起宴飲,羅含遲到了。桓溫問在座的衆人說:“這是個怎樣的人才?”有人說:“可說是荊楚之才呀。”桓溫說:“這是國家優異突出的人才,豈止荊楚一地而已。”於是徵召爲尚書郎。桓溫特別器重羅含的才幹,又上表讓羅含轉任徵西戶曹參軍,不久遷任宜都太守。到桓溫封任南郡公,又引薦擔任郎中令,不久徵召爲正員郎,多次遷升爲散騎常侍、侍中,接着轉任廷尉、長沙相。年老退休,加官中散大夫,允許在家門口前放上行馬。當初,羅含在官衙,有一隻白雀棲息殿堂上,到退休回家,臺階前的庭院突然蘭菊叢生,人們認爲這是他美好德行的感應。七十七歲時去世,所著文章流行於世。

晉書文言文原文及翻譯 篇2

原文

苟崧,字景猷,潁州臨潁人,崧志操清純,雅好文學。齠齔時,族曾祖見而奇之,以爲必興家門。弱冠,弱冠,太原王濟甚相器重,以方其外祖陳郡袁侃,謂侃弟奧曰:“近見荀監子,清虛名理,當不及父,德性純粹,是賢兄輩人也。”其爲名流所賞如此。與王敦、顧榮、陸機等友善,趙王倫引爲相國參軍。

王彌入洛,崧與百官奔於密,未至而母亡。賊追將及,同旅散走,崧被髮從車,守喪號泣。賊至,棄其母屍於地,奪車而去。崧被四創,氣絕,至夜方蘇。葬母於密山。服闋,族父籓承製,以崧監江北軍事。

元帝踐阼,徵拜尚書僕射,使崧與協共定中興禮儀。從弟馗早亡,二息序、廞,年各數歲,崧迎與共居,恩同其子。太尉、臨淮公荀顗國胤廢絕,朝庭以崧屬近,欲以崧子襲封。崧哀序孤微,乃讓封與序,論者稱焉。

敦表以崧爲尚書左僕射。及帝崩,羣臣議廟號,王敦遣使謂曰:“豺狼當路,梓宮未反,祖宗之號,宜別思詳。”崧議以爲:“禮,祖有功,宗有德。元皇帝天縱聖哲,光啓中興,德澤侔於太戊,功惠邁於漢宣,臣敢依前典,上號曰中宗。”既而與敦書曰:“承以長蛇未翦,別詳祖宗。先帝應天受命,以隆中興;中興之主,寧可隨世數而遷毀!敢率丹直。詢之朝野,上號中宗。卜日有期,不及重請,專輒之愆,所不敢辭。”初,敦待崧甚厚,欲以爲司空,於此銜之而止。

蘇峻之役,崧與王導、陸曄共登御牀擁衛帝,及帝被逼幸石頭,崧亦侍從不離帝側。賊平,帝幸溫嶠舟,崧時年老病篤,猶力步而從。咸和三年薨,時年六十七。贈侍中,諡曰敬。

昇平四年,崧改葬,詔賜錢百萬,布五千匹。

譯文

荀崧,字景猷,是潁州臨潁人,荀崧志向操行清純,一向愛好文學。七八歲時,同族的曾祖看到他,認爲他很奇特,必定使家門興盛。剛成年時,太原王濟對他很器重。把他與他的外祖陳郡袁侃相比,對袁侃的弟弟袁奧說:“近日看見荀監的兒子,若論清淨無爲辨析名理,應當不如他的父親,若論人品德行的純粹,則與賢兄相當。”他就是這樣的受到名流的賞識。與王敦、顧榮、陸機等友善,趙王司馬倫引薦任相國參軍。

王彌進入洛陽,荀崧與百官逃奔到密,途中母親去世。賊人追趕將到,同行的人都四散逃走,荀崧披髮跟在車後,守在母親遺體旁號哭。賊人來了後,把他母親的屍體扔在地上,搶走了車子。荀崧受了四處傷,昏了過去,到晚上才甦醒。把母親葬在密山。服喪完畢,族父荀籓承帝旨,任命荀崧爲監江北軍事。

元帝登基,任命荀崧爲尚書僕射,讓荀崧與刁協一起擬定中興禮儀。堂弟荀馗早死,兩個兒子荀序、荀廞,年紀都只有幾歲,荀崧把他們接來,一起居住,關愛如同自己的兒子。太尉、臨淮公荀顗沒有後人,朝廷認爲荀崧在親屬中最近,想讓荀崧之子繼承封爵。荀崧哀憐荀序孤苦貧賤,就讓封號給荀序,人們都稱讚他。

王敦上表人荀崧爲尚書左僕射。皇帝去世後,羣臣商議確定廟號,王敦派信使說:“現在豺狼當道,皇帝的棺木還沒有迎回,祖宗之廟號,宜另外從長計議。”荀崧認爲:“依禮,祖先有功,同宗之人都有恩惠。元皇帝是上天賦予的聖哲,開創中興國運,恩澤與太戊相等,功德超過漢宣,臣大膽依照前典,上廟號叫中宗。”不久又寫信給王敦說:“正當天下頑兇之人還未消滅,另外再商定祖宗廟號。先帝應天受命,以興盛中興之業;中興之主,能因世系輩數而改毀呢!我出於忠誠赤城之心。詢問朝野之人,上廟號中宗。選擇吉日有一定的期限,來不及重新請示,專擅之罪,不敢推辭。”當初,王敦對荀崧很器重,想任他爲司空,這時因懷恨而中止。

蘇峻之戰時,荀崧與王導、陸曄一起登上御牀保衛皇帝,及帝被逼前往石頭,荀崧也侍從不離開皇帝身邊。賊黨被平定後,皇帝登溫嶠的船,這時荀崧年老病重,還是努力步行跟從。咸和三年去世,享年六十七歲。追贈侍中,諡號敬。

昇平四年,荀崧改葬,詔令賜錢百萬,布匹五千匹。

晉書文言文原文及翻譯 篇3

晉書

原文

閻鼎,字臺臣,天水人也。初爲太傅東海王越參軍,轉卷令,行豫州刺史事,屯許昌。遭母喪,乃於密縣間鳩聚西州流人數千,欲還鄉里。值京師失守,秦王司馬鄴出奔密中,司空荀藩、藩弟司隸校尉組,及中領軍華恆、河南尹華薈,在密縣建立行臺,以密近賊,南趣許潁。司徒左長史劉疇在密爲塢主,中書令李𣈶、太傅參軍騶捷劉蔚、鎮軍長史周顗、司馬李述皆來赴疇。僉以鼎有才用,且手握強兵,勸藩假鼎冠軍將軍、豫州刺史,蔚等爲參佐。鼎少有大志,因西土人思歸,欲立功鄉里,乃與撫軍長史王毗、司馬傅遜懷翼戴秦王之計,謂疇、捷等曰:“山東非霸王處,不如關中。”河陽令傅暢遺鼎書,勸奉秦王過洛陽,謁拜山陵,徑據長安,綏合夷晉,興起義衆,克復宗廟,雪社稷之恥。鼎得書,便欲詣洛,流人謂北道近河,懼有抄截,欲南自武關向長安。疇等皆山東人,鹹不願西入,荀藩及疇、捷等並逃散。鼎追藩不及,𣈶等見殺,唯顗、述走得免。遂奉秦王行,止上洛,爲山賊所襲,殺百餘人,率餘衆西至藍田。時劉聰向長安,爲雍州刺史賈疋所逐,走還平陽。疋遣人奉迎秦王,遂至長安,而與大司馬南陽王保、衛將軍樑芬、京兆尹樑綜等並同心推戴,立王爲皇太子,登壇告天,立社稷宗廟,以鼎爲太子詹事,總攝百揆。樑綜與鼎爭權,鼎殺綜,以王毗爲京兆尹。鼎首建大謀,立功天下。始平太守麴允、撫夷護軍索綝並害其功,且欲專權。馮翊太守樑緯北地太守樑肅並綜母弟綝之姻也謀欲除鼎乃證其有無君之心專戮大臣請討之遂攻鼎。鼎出奔雍,爲氐竇首所殺,傳首長安。

譯文

閻鼎字臺臣,天水人。起初擔任太傅東海王司馬越的參軍,改任卷令,暫代豫州刺史,屯兵許昌。母親去世,就在密縣一帶糾集起西部州郡的數千名流亡百姓,想要歸還故里。京城失守時,秦王出逃密縣中,司空荀藩、荀藩之弟司隸校尉荀組,以及中領軍華恆、河南尹華薈,在密縣建立行臺,因爲密縣距離叛賊太近,又南奔許穎。司徒左長史劉疇在密縣是一地之主,中書令李𣈶、太傅參軍騶捷、劉蔚、鎮軍長史周顗、司馬李述都來投奔劉疇。衆人認爲閻鼎有才幹,而且掌握強兵,勸荀藩暫封閻鼎爲冠軍將軍、豫州刺史,劉蔚等人爲參佐。閻鼎少年時便有大志,趁着西部百姓想歸返故里之機,想要在本鄉本土建立功勳,就與撫軍長史王毗、司馬傅遜想擁戴秦王,對劉疇、騶捷等人說:“山東並非稱霸的地方,不如到關中。”河陽令傅暢給閻鼎寫信,勸他送秦王路經洛陽,拜謁山陵,直取長安,振興大晉,帶領義兵恢復晉朝宗廟,爲國家雪恥。閻鼎收到這封信,便想到洛陽去,流民們說北路靠近黃河,恐怕會遭遇截擊,閻鼎就打算南從武關到長安去。劉疇等都是山東人,都不願意西入長安,荀藩和劉疇、騶捷等全部逃散。閻鼎追趕荀藩沒有追上,李𣈶等人被殺,只有周顗、李述得以逃脫。閻鼎便護送秦王前行,停留在上洛,遭到山賊的襲擊,殺了一百多人,閻鼎帶領其餘人馬西行到藍田。當時劉聰正向長安進軍,被雍州刺史賈疋趕跑,跑回平陽。賈疋派人奉迎秦王,到了長安。閻鼎與大司馬南陽王司馬保、衛將軍樑芬、京兆尹樑綜等同心協力擁戴秦王,立他爲皇太子,登上祭壇奏告上天,建立社稷宗廟,任閻鼎爲太子詹事,總領百事。樑綜與閻鼎爭權,閻鼎殺了他,任王毗爲京兆尹。閻鼎首倡復國,立功於天下。始平太守麴允、撫夷護軍索綝都嫉恨他的功勞,而且都想奪權。馮翊太守樑緯、北地太守樑肅,都是樑綜的同母兄弟,是索綝的姻親,謀劃殺掉閻鼎的計策,便陳詞證實閻鼎有無視君主之心,枉殺大臣,請求征討他,便進攻閻鼎。閻鼎出逃到雍,被氐人竇首所殺,首級傳至長安。

晉書文言文原文及翻譯 篇4

原文:

何琦,字萬倫,司空充之從兄也。祖父龕,後將軍。父阜,淮南內史。

琦年十四喪父,哀毀過禮。性沈敏有識度,好古博學,居於宣城陽谷縣,事母孜孜,朝夕色養。常患甘鮮不贍,乃爲郡主簿,察孝廉,除郎中,以選補宣城涇縣令。司徒王導引爲參軍,不就。及丁母憂,居喪泣血,杖而後起,停柩在殯,爲鄰火所逼,煙焰已交,家乏僮使,計無從出,乃匍匐撫棺號哭。俄而風止火息,堂屋一間免燒,其精誠所感如此。

服闋,乃慨然嘆曰:“所以出身仕者,非謂有尺寸之能以效智力,實利微祿,私展供養。一旦煢然,無復恃怙,豈可復以朽鈍之質塵默清朝哉!”於是養志衡門,不交人事,耽玩典籍,以琴書自娛。不營產業,節儉寡慾,豐約與鄉鄰共之。鄉里遭亂,姊沒人家,琦惟有一婢,便爲購贖。然不爲小謙,凡有贈遺,亦不苟讓,但於己有餘,輒復隨而散之。任心而行,率意而動,不占卜,無所事。

司空陸玩、太尉桓溫並辟命,皆不就。詔徵博士,又不起。簡文帝時爲撫軍,欽其名行,召爲參軍,固辭以疾。公車再徵通直散騎侍郎、散騎常侍,不行。由是君子仰德,莫能屈也。桓溫嘗登琦縣界山,喟然嘆曰:“此山南有人焉,何公真止足者也!”

琦善養性,老而不衰,布褐蔬食,恆以述作爲事,著《三國評論》,凡所撰錄百許篇,皆行於世。年八十二卒。(選自《晉書·列傳第五十八》,有刪節)

【注】①默,通“墨”。

譯文:

何琦,字王倫,司空充之的堂兄。祖父何龕,身爲後將軍父親何阜,身爲淮南內史。

何琦,十四歲喪父,悲傷哀痛,超過了應有的禮節。性情沉穩敏捷,有見識,喜歡古學,學識淵博,居住在宣城陽谷縣,侍奉母親十分勤勉,整天都是和顏悅色。常常擔心食物匱乏,於是出任州郡主簿,舉薦孝廉,授予郎中,後來選補爲宣城涇縣縣令。司徒王導舉薦他作參軍,他沒有上任。等到遭遇母親去世,傷心地爲母守孝,以致泣而吐血,拄着柺杖起身,棺材停放在靈堂裏,鄰居遭遇火災,煙火蔓延過來,家中無人可使,實在沒有辦法,就只要匍匐在棺材上嚎啕大哭。一會兒,風停火息,只有堂屋一間,免於火災,這是被他的誠心所打動的結果。

服喪完畢,感慨嘆息說:我出去做官的原因,不是想用自己的智慧來博得點滴功勞,實在是爲了獲得俸祿,來供養家人。如果我一旦孑然一身,成了孤獨的人,沒有可以依靠,怎麼還可用愚鈍之身來玷污這個清明的朝代呢。於是,修養身心,不與外人交往,沉溺於玩弄古籍,彈琴讀書,自娛自樂。不謀求產業,節儉寡慾,富有貧苦,與鄉鄰一起共度。鄉里遭遇動亂,姐姐被嫁他人,何琦只有一個婢女在身邊,於是替她贖身,還她自由。這樣做,不是爲了小的謙讓,凡有所饋贈,也不苟且推讓,只有自己有多餘的,就會拿來派發給他人。任心做事,憑着心意去行動,不去占卜,也沒有任何渴求。

司空陸完、太尉桓溫同時徵召他,都不就認。徵召他做博士,也沒有去。簡文帝時擔任撫軍,敬佩他的名聲,又召爲參軍,最後借病堅決請辭。公車再徵召他做通直散騎侍郎、散騎侍郎,沒有上任。由此,君子都仰慕他的德行,沒有不誠服於他的。桓溫曾經攀登琦縣界山,長嘆說:這山南有人嗎,爲何你到此止步了。

何琦善於修養性情,年長而臉色不衰,穿粗布衣服,吃粗糙雜糧,一直以著述立說爲事,著有《三國評論》,一共撰寫收錄了一百多篇文章,都流傳於世。死年八十二歲。

晉書文言文原文及翻譯 篇5

原文

郭崇韜,代州雁門人也。爲人明敏,以材幹見稱。莊宗爲晉王,崇韜爲中門使,甚見親信。

晉兵圍張文禮於鎮州,久不下。而定州王都引契丹入寇。崇韜曰:“契丹之來,非救文禮,爲王都以利誘之耳,且晉新破樑軍,宜乘已振之勢,不可遽自退怯。”莊宗然之,果敗契丹。莊宗即位,拜崇韜兵部尚書、樞密使。

崇韜素廉,自從入洛,始受四方賂遺,故人子弟或以爲言,崇韜曰:”吾位兼將相,祿賜鉅萬,豈少此邪?今藩鎮諸侯,多樑舊將,皆主上斬祛射鉤①之人也。今一切拒之,豈無反側?且藏於私家,何異公帑?”明年,天子有事南郊,乃悉獻其所藏,以佐賞給。

同光三年夏,霖雨不止。莊宗患宮中暑溼不可居,思得高樓避暑。乃遣宮苑使王允平營之。崇韜對曰:“陛下昔以天下爲心,今以一身爲意,艱難逸豫,爲慮不同,其勢自然也。願陛下無忘創業之難。”莊宗默然。終遣允平起樓,崇韜果切諫。宦官曰:“崇韜之第,無異皇居,安知陛下之熱!”由是讒間愈入。

明年徵蜀,議擇大將。乃以繼岌爲西南面行營都統,崇韜爲招討使,軍政皆決崇韜。崇韜素嫉宦官。繼岌監軍李從襲等見崇韜專任軍事,心已不平,思有以圖之。莊宗聞破蜀,遣宦官向延嗣勞軍,崇韜不郊迎。延嗣大怒,因與從襲等共構之。延嗣還,因言蜀之寶貨皆入崇韜,且誣其有異志,將危魏王。莊宗怒,遣宦官馬彥圭至蜀,視崇稻去就。圭以告劉皇后,劉皇后教彥圭矯詔魏王殺之。

當崇韜用事,自宰相豆盧革、韋悅等皆傾附之。崇韜父諱弘,革等即因他事,奏改弘文館爲崇文館。以其姓郭,因以爲子儀之後,崇韜遂以爲然。其伐蜀也,過子儀墓,下馬號慟而去,聞者頗以爲笑。然崇韜盡忠國家,有大略。其已破蜀,因遣使者以唐威德風諭南詔蠻,欲因以綏來之,可謂有志矣!(《晉書。郭崇韜傳》)

注:①斬祛射鉤:祛,袂;鉤,衣帶之鉤。意謂舊怨。

譯文

郭崇韜是代州雁門的人。爲人聰慧敏捷,因有才幹而在當時有名。莊宗還是晉王的時候,郭崇韜在他手下擔任中門使,很得莊宗的親近和信任。

莊宗派兵把張文禮圍困在鎮州,久攻不下。這時,定州的王都勾結契丹來犯。郭崇韜說:“契丹來犯,不是援救張文禮的,而是王都用利引誘的原因,再說,我們剛剛打敗了樑軍,應該乘着高漲的士氣,不能自己後退膽怯。”莊宗認爲很對,果然打敗了契丹的軍隊。莊宗當了皇帝,就讓郭崇韜擔任兵部尚書、樞密使。

郭崇韜一向廉潔,自從到了洛陽後,就開始接受各方官員的賄賂和贈送,老朋友和手下有人爲此都勸誡他,他說:“我位及大將和宰相,俸祿和皇上的賜贈非常多,哪裏缺少他們那一點東西,現在的藩鎮諸侯,多是樑朝的舊將,都是與皇上有舊怨的人。現在一概拒絕他們,難道他們沒有反叛的可能嗎?再說,這些錢財藏在我私人的家中,同藏在國庫裏有什麼區別呢?”第二年,皇上在南方有軍事活動,郭崇韜把他所接受的錢財都獻出來,作爲皇上獎賞的錢財。

同光三年的夏天,雨一直下個不停。莊宗因爲宮中炎熱、潮溼、不能居住而苦惱,想建造高樓來避暑。於是派遣王允平辦理此事。郭崇韜進諫說:“陛下過去心中考慮的是天下社稷,現在想的是個人的享受,艱難、安逸的環境不同,考慮問題的出發點也不同,這是很自然的事。但還是希望陛下不要忘了創業的艱難。”莊宗不言語。最終還是讓王允平建樓,郭崇韜果然又極力阻諫。宦官說:“郭崇韜的住宅跟皇上的差不多,哪裏知道陛下的熱呢!”於是,各種讒言紛紛傳到皇上的耳朵中。

第二年討伐蜀地,商議選擇大將軍。於是讓繼岌擔任西南面行營都統,郭崇韜爲招討使,軍政都由他來決斷。郭崇韜向來都很厭煩宦官,繼岌的監軍李從襲等人看見郭崇韜一個人獨攬軍權,心裏很是不滿,想用什麼辦法算計他。莊宗聽說攻佔了蜀地,就派宦官向延嗣前去慰勞大軍,郭崇韜沒有到郊外去迎接他。向延嗣非常憤怒,於是,就與李從襲等人共同謀劃陷害郭崇韜。向延嗣回到朝廷後,乘機說蜀地的寶物都被郭崇韜據爲己有了,並且誣陷郭崇韜有謀反的意圖,將會對魏王不利。莊宗非常憤怒,派宦官馬彥圭前往蜀地,監視郭崇韜的動向。馬彥圭把這件事報告給了劉皇后,劉皇后讓馬彥圭假詔給魏王,讓他殺了郭崇韜。

郭崇韜掌權的時候,從宰相豆盧革、韋悅等人以下都極力巴結他。郭崇韜的父親的名字中有一個“弘”字,豆盧革等人以其他的藉口奏請皇上把弘文館改爲崇文館。因爲他姓郭,於是就說他是唐朝郭子儀的後代,郭崇韜也認爲是真的。他討伐蜀地,路過郭子儀的墓地時,下馬大哭後才離開,人們聽說後,以此嘲笑郭崇韜。但是郭崇韜爲國家竭盡忠誠,有遠大的謀略。他佔領蜀地以後,於是派使者把唐朝的威望和恩德用委婉的方式告訴南詔的少數民族,想借此安撫他們,使他們歸順,可以說是有遠大的志向了!

晉書文言文原文及翻譯 篇6

晉書

吾彥,字士則,吳郡吳人也。出自寒微,有文武才幹。身長八尺,手格猛獸,旅力絕羣。仕吳爲通江吏。時將軍薛珝杖節南征,軍容甚盛,彥觀之,慨然而嘆。有善相者劉札謂之曰:“以君之相,後當至此,不足慕也。”初爲小將,給吳大司馬陸抗。抗奇其勇略,將拔用之,患衆情不允,乃會諸將,密使人陽狂拔刀跳躍而來,坐上諸將皆懼而走,唯彥不動,舉幾御之,衆服其勇,乃擢用焉。

稍遷建平太守。時王濬將伐吳,造船於蜀,彥覺之,請增兵爲備,皓不從彥乃輒爲鐵鎖橫斷江路及師臨境緣江諸城皆望風降附或見攻而拔唯彥堅守大衆攻之不能克乃退舍禮之。

武帝吳亡,彥始歸降,武帝以爲金城太守。帝嘗從容問:“孫皓所以亡國者何也?”曰:“吳主英俊,宰輔賢明。”帝笑曰:“君明臣賢,何爲亡國?”彥曰:“天祿永終,歷數有屬,所以爲陛下擒。此蓋天時,豈人事也!”張華時在坐,謂彥曰:“君爲吳將,積有歲年,蔑爾無聞,竊所惑矣。”彥厲聲曰:“陛下知我,而卿不聞乎?”帝甚嘉之。

遷雁門太守,時順陽王暢驕縱,前後內史皆誣之以罪。乃彥爲順陽內史,彥清身率下,威刑嚴肅,衆皆畏懼。暢不能誣,乃更薦之,冀其去職。遷員外散騎常侍。帝嘗問彥:“陸喜、陸抗二人誰多也?”彥對曰:“道德名望,抗不及喜;立功立事,喜不及抗。”

中都會交州刺史陶璜卒,以彥爲南中都督、交州刺史。重餉陸機兄弟,機將受之,雲曰:“彥本微賤,爲先公所拔,而答詔不善,安可受之!”機乃止。因此每毀之。長沙孝廉尹虞謂機等曰:“自古由賤而興者,乃有帝王,何但公卿。若何元幹、侯孝明、唐儒宗、張義允等,並起自寒役,皆內侍外鎮,人無譏者。卿以士則答詔小有不善,毀之無已,吾恐南人皆將去卿,卿便獨坐也。”於是機等意始解,毀言漸息矣。

初,陶璜之死也,九真戍兵作亂,逐其太守,九真賊帥趙祉圍郡城,彥悉討平之。在鎮二十餘年,威恩宣著,南州寧靖。自表求代,徵爲大長秋。卒於官。

翻譯

吾彥,字士則,是吳郡吳縣人。出身貧寒家庭,兼有文武之才。身高八尺,徒手能殺死兇猛的野獸,體力無人能比。出仕吳國擔任通江吏。當時將軍薛珝執持旄節南征,軍隊隊伍非常壯觀,吾彥看了之後感慨而嘆。有個擅長看相的人劉札對他說:“憑你的相貌,以後應當到達這個官職,不足以羨慕他。”開始時只做了一個小的頭目,受吳國大司馬陸抗差遣。陸抗對他勇敢和謀略感到驚奇,準備提拔重用他,又擔心大家不贊同,於是召集各位將領,暗中派人假裝瘋狂拿着刀跳竄過來,在座的各位將領都害怕得逃走了,只有吾彥坐着不動,舉起几案來抵擋刺客。大家都佩服吾彥的勇敢,於是陸抗提拔重用了他。

不久吾彥升遷做了建平郡的太守。當時王濬準備攻打吳國,在蜀地建造戰船,吾彥覺察到了這件事,請求增派兵力加強防備,孫皓沒有采納他的建議。吾彥於是鑄造鐵鏈阻斷江面。等到王濬的軍隊逼近邊境時,沿江的許多城鎮都紛紛投降歸順,或都被攻佔淪陷,只有吾彥仍堅守建平。王濬的大軍攻不下建平,只好後退三十里,以禮相待。

吳國滅亡後,吾彥才歸降。晉武帝讓他做金城太守。武帝曾經隨意問:“孫皓亡國的原因是什麼?”吾彥回答說:“吳主孫皓英明雄俊,才能傑出,宰相大臣們才德出衆,明達事理。”武帝笑着說:“如果國君明達,大臣賢德,爲什麼會亡國呢?”吾彥說:“上天賜給吳主的祿位總有終了的時候,吳國的命運也有期限,所以吳主被陛下您所擒獲。這大概是天命吧,怎能是人爲之事呢!”張華當時也在坐,對吾彥說:“你做吳國大將,加起來的時間也有幾年了,人們蔑視你的無聞,這是我感到迷惑的地方。”吾彥大聲而嚴厲地說:“陛下了解我,你沒有聽說嗎?”武帝很讚許他。

調到雁門擔任太守,順陽王孫暢驕橫放縱,以前的內史皆被他誣陷因而獲罪。到了吾彥擔任順陽內史時,清廉自律,充當屬下的榜樣,依法辦事,嚴厲肅穆,大家都很敬畏恐懼。孫暢不能夠誣陷他,就改變推薦他,希望吾彥除去順陽內史的官職。後來吾彥升爲員外散騎常侍。武帝曾經問吾彥說:“陸喜、陸抗兩個人哪一個更優秀?”吾彥回答說:“道德名望方面,陸抗比不上陸喜;建立功勳做事方面,陸喜比不上陸抗。”

恰逢交州刺史陶璜死了,武帝委派吾彥擔任南中都督、交州刺史,吾彥贈送陸機兄弟很多財物,陸機準備接受,陸雲說:“吾彥本來貧寒,受我們父親的提拔,可是回答皇上問話時有貶毀我們的父親之意,怎麼能接受他的東西呢!”陸機於是沒有接受。因爲這個原因陸氏兄弟經常詆譭吾彥。長沙孝廉尹虞對陸機兄弟說:“從古到今由卑賤而發達的人尚且有帝王,何況是公卿?像何元幹、侯孝明、唐儒宗、張義允等人,都出身貧寒,被人役使的人,但都擔任內侍外鎮的官職,沒人譏諷他們。你們因爲吾彥回答皇帝的問話稍有點不妥,就不停地詆譭他。我擔心南方的士人都將會遠離你們,那時你們便孤單了。”於是陸機兄弟對吾彥的.恨意才稍減一點,造謠的話逐漸停息。

當初,陶璜死的時候,戍守九真的士兵作亂,把當地的太守驅逐走了,九真賊帥趙祉圍攻郡城,吾彥全力平息了這次叛亂。在九真二十多年,恩惠威嚴顯著,南方州縣平靜。他親自上表請求委派別人接替自己的職務,但朝廷徵召他爲大長秋。最終死於官職上。

晉書文言文原文及翻譯 篇7

原文

王彪之字叔武。年二十,須鬢皓白。從伯導謂曰:“選官欲以汝爲尚書郎,汝幸可作諸王佐邪!”彪之曰:“位之多少既不足計,自當任之於時,至於超遷,是所不願。”遂爲郎。累遷尚書左丞、廷尉。時永嘉太守謝毅。赦後殺郡人周矯,矯從兄球詣州訴冤。揚州刺史殷浩遣從事疏收毅,付廷尉。彪之以球爲獄主,身無王爵,非廷尉所料,不肯受。穆帝發詔令受之。彪之又上疏執據。時當南郊,簡文帝爲撫軍,訪彪之應有赦不。答曰:“郊祀往往有赦,愚意嘗謂非宜。黎庶不達其意,將謂效祀必赦,至此時,兇愚之輩復生心於僥倖矣。”遂從之。轉吏部尚書。簡文有命用秣陵令曲安遠補句容令,殿中侍御史奚郎補湘東郡。彪之執不從,曰:“殿下昔用安遠,談者紛然。句容近畿,豈可處卜術之人無才用者邪。湘東雖復遠小,所用未有朗比,談者謂頗兼卜術得進。殿下若超用寒悴,當充人才可拔。朗等凡器,實未足充此選。”既而長安人雷弱兒等詐雲殺苻健,請兵應接。時殷浩鎮壽陽,便進據洛。屬彪之疾歸,上簡文帝箋,陳弱兒等容有詐僞,浩未應輕進。尋而弱兒果詐,浩大敗。簡文笑謂彪之曰:“果如君言,君謀無遺策,張、陳何以過之。”後以彪之爲會稽內史。居郡八年,豪右斂跡,亡戶歸者三萬餘口。桓溫①下鎮姑孰,威勢震主,四方脩敬,皆遣上佐、綱紀②。彪之獨曰:“大司馬誠爲富貴,朝廷既有宰相,動靜之宜自當諮稟。脩敬若遣綱紀,致貢天子復何以過之!”竟不遣。溫以山陰縣折布米不時畢郡不彈糾上免彪之彪之去郡郡見罪謫未上州臺者皆原散之會赦左降謫爲尚書以年老,上疏乞骸骨,詔不許。太元二年卒,年七十三。(節選自《晉書·王彪之傳》)【注】①恆溫,東晉權臣,曾獨攬朝政十餘年,有意奪取帝位。②綱紀:文中指公府及州郡的主簿。

譯文

王彪之,字叔武。二十歲時,鬍鬚鬢角都白了。堂伯王導對他說:“選官要任命你爲尚書郎,你有幸可以擔任諸王公的輔官朝官了!”王彪之說:“職位的高低本來就不值得計較,只要是在合宜的時世任職。至於超格提拔,這並不是我的願望。”於是爲郎。多次升遷後任尚書左丞、廷尉。當時永嘉太守謝毅,在皇帝大赦後殺郡人周矯,周矯的堂兄周球到州郡中訴冤情。揚州刺史殷浩派從事上奏皇帝后拘捕謝毅,交付給廷尉審理。王彪之認爲周球是訟案的當事人,他身無王爵,不歸廷尉審理,不肯受理此案。穆帝下詔令王彪之受理此案。王彪之又上疏據理力爭。這是恰逢皇帝要在南郊祭天,簡文帝當時任撫軍,向王彪之詢問是否應該大赦。王彪之回答說:“郊祀按慣例有大赦,我認爲不合宜。老百姓不明白郊祀時大赦天下的意義,還會認爲每逢郊祀必有大赦,到這個時候,兇惡愚蠢之輩又要產生僥倖心理了。”就聽從了王彪之的意見。王彪之轉任吏部尚書。簡文帝下令用秣陵令曲安遠補任句容令,殿中侍御史奚朗補任湘東郡守。王彪之堅持個人意見不聽從,說:“殿下當初任用曲安遠,議論的人已經議論紛紛。句容靠近京城,怎麼能用沒有才能的卜術之人呢!湘東郡雖然偏遠狹小,以前所任用的也沒有奚朗這樣的人,議論者認爲他是全靠卜術才得以進用。殿下如果破格任用寒微之人,應當讓有才得的人得到選拔。奚朗等人是平庸之人,確實不足以充任這樣的職務。”不久長安人雷弱兒等詐稱殺苻健,請晉朝派兵接應。當時殷浩鎮守壽陽,就進軍佔據洛陽。正趕上王彪之因病回家,上書簡文帝,陳述雷弱兒等可能有詐,殷浩不應輕舉冒進。不久雷弱兒果然有詐,殷浩大敗。簡文帝笑着對王彪之說:“果然如您所言。您的謀劃沒有無誤,就是張良、陳平又怎麼能超過您、”後來任王彪之爲會稽內史。在郡八年,豪門大族行爲有所收斂,逃亡又返回的有三萬多人。桓溫鎮守姑孰,威勢使天子畏忌,四方官員表示敬意,都派遣上佐、主簿前去(拜訪)。王彪之卻說:“大司馬的確富貴,朝廷既然有宰相,舉動是否得宜應當向宰相詢問稟報。表示敬意如果派遣主簿,那麼向天子進貢又用什麼呢?”最終也沒有派主簿(前往)。桓溫以會稽郡山陰縣的折布米沒有按時辦好,郡中不彈劾糾正爲名,上表請求免去王彪之的職務。王彪之離郡,郡裏被貶謫的罪人未送州臺的,全部赦免遣散。正好碰上大赦,降爲尚書。因年老,上疏請求退休,下詔不同意。太元二年去世,享年七十三歲。

晉書文言文原文及翻譯 篇8

原文:

王羲之字逸少,司徒導之從子也。羲之幼訥於言,人未之奇。及長,辯贍,以骨鯁稱。尤善隸書,爲古今之冠,論者稱其筆勢,以爲飄若浮雲,矯若驚龍,深爲從伯敦、導所器重。時陳留阮裕有重名,裕亦目羲之與王承、王悅爲王氏三少。時太尉郗鑑使門生求女婿於導,導令就東廂遍觀子弟。門生歸,謂鑑曰:“王氏諸少並佳,然聞信至,鹹自矜持。唯一人在東牀坦腹食,獨若不聞。”鑑曰:“正此佳婿邪!”記之,乃羲之也,遂以女妻之。

羲之雅好服食養性,不樂在京師,初渡浙江,便有終焉之志。會稽有佳山水,名士多居之,謝安未仕時亦居焉。孫綽、李充等皆以文義冠世,並築室東土與羲之同好。嘗與同志宴集於會稽山陰之蘭亭,羲之自爲序以申其志。

性好鵝,會稽有孤居姥養一鵝,善鳴,求市未能得,遂攜新友命駕就觀。姥聞羲之將至,烹以待之,羲之嘆惜彌日。又山陰有一道士,養好鵝,之往觀焉,意甚悅,固求市之。道士雲:“爲寫《道德經》,當舉羣相送耳。” 羲之欣然寫畢,籠鵝而歸,甚以爲樂。嘗至門生家,見篚幾滑淨,因書之,真草相半。後爲其父誤颳去之,門生驚懊者累日。羲之書爲世所重,皆此類也。每自稱:“我書比鍾繇,當抗行;比張芝草,猶當雁行也。”曾與人書雲:“張芝臨池學書,池水盡黑,使人耽之若是,未必後之也。”

時驃騎將軍王述少有名譽,與羲之齊名,而羲之甚輕之,由是情好不協。述先爲會稽,以母喪居郡境,羲之代述,止一吊,遂不重詣。述每聞角聲,謂羲之當侯己,輒灑掃而待之。

如此者累年,而羲之竟不顧,述深以爲恨。

(《晉書·王羲之傳》)

譯文:

王羲之字逸少,是司徒王導的堂侄。祖父王正,官至尚書郎;父親王曠,做過淮南(今安繳當塗、蕪湖一帶)太守。王栽之小時候不善言談,人們看不出他有什麼超人之處。長大後,他很善於辯論,並且以性情經宣而著稱。他員擅長書法,爲古今之冠。人們稱讚他的書法筆勢“飄若浮雲,矯若驚龍”。他的伯父王敦、王導都很看重他。陳留(今河南開封附近)人阮裕在當時享有盛警,而阮裕也看重王整之,把他和王悅、王承視爲王家三位少年英才。有一次,太尉都鑑派門生來見王導,想在王家子弟中選位女婿。王導讓來人到東邊廂房裏去追究王家子弟。門生回去後,對都鑑說:“王家子弟個個不錯,可是一聽到有使名鄰,都顯得拘遞不自然,只有一個人坐在東牀上,坦腹而食,若無其事。”都鑑說:“這正是我要選的佳婿。”一打聽,原來是王贛之。郡鑑就把女兒嫁給了他。

羲之很喜歡服藥頤養性情,不喜歡在京城,剛到浙江,便有終老於此的志向。會稽山清水秀,風景優美,名士薈萃。謝安未做官時就住在這裏。還有孫綽、李充、許詢、支循等人,皆以文章蓋世,他們都在這裏建有住宅,與王朝之情投意合。王惹之曾和一樣好友在會稻山陰的蘭亭宣集,並親自作序。以申明其志。

王羲之生性愛鵝,會稽有一位孤老太太養了只鵝,叫聲很好聽,他想買而未能得,於是就帶着親友去觀看。誰知老太太聽說他要來,競把鵝烹煮了,準備招待他,他爲此難過了一整天。當時,山陰有位道士,養了一羣鵝,王盞之去觀看時非常高興,多次懇求道士要買他的鵝。道士對他說:“你若替我抄一迫《道德經》,這羣鵝就全部送給你啦”王羲之欣然命筆,寫好後籠鵝而歸,一路上樂不可支。他的性格就是如此坦率。還有一次,他到學生家去,看見人家的校(佃匪)木矮桌潔淨光滑,就在上面寫起寧來,一半楷書,一半草體。後來那位學生的父親無意中把這些字:給颳去了,他的學生懊悔了好幾天。他的書法注當時就很被世人看重,諸如此類的事情很多。王整之常自稱;“我的書法和鍾瑤相比,可以說不相上下;和張芝的草書相比,也如同大雁排行。”又曾經寫信給人說:“東漢張芝臨池學寫字,池水都變成黑色,如果天下人象他那樣沉迷於書法,也不一定比他差。” 膘騎將軍王述少有聲譽,與王贛之齊名,但王蓖之卻看不起他,因此二人不和。王述先做了會稽內史,因爲母親去世,就辭職守喪,王羞之來接替他的職務,只到王述家去弔唁一次,就再也不登門。王述每次聽到外面有號角聲,總以爲王獲之來看望自己,暖忙灑掃以待,這樣過了一年,而王羨之竟然不顧,王述深以爲遺憾。”

晉書文言文原文及翻譯 篇9

左思,字太沖,齊國臨淄人也。家世儒學。父雍,起小吏,以能擢授殿中侍御史。思少學鍾、胡①書及鼓琴,並不成。雍謂友人曰:“思所曉解,不及我少時。”思遂感激勤學,兼善陰陽之術。貌寢,口訥,而辭藻壯麗。不好交遊,惟以閒居爲事。

造《齊都賦》,一年乃成。復欲賦三都,會妹芬入宮,移家京師,乃詣著作郎張載,訪岷邛之事。遂構思十年,門庭籓溷②皆著筆紙,遇得一句,即便疏之。自以所見不博,求爲祕書郎。及賦成,時人未之重。思自以其作不謝班、張,恐以人廢言。安定皇甫謐有高譽,思造而示之。謐稱善,爲其賦序。張載爲注《魏都》,劉逵注《吳》《蜀》而序之曰:“觀中古以來爲賦者多矣,相如《子虛》擅名於前,班固《兩都》理勝其辭,張衡《二京》文過其意。至若此賦,擬議數家,傅辭會義,抑多精緻,非夫研核者不能練其旨,非夫博物者不能統其異。世鹹貴遠而賤近,莫肯用心於明物。”陳留衛權又爲思賦作《略解》…… 自是之後,盛重於時,文多不載。司空張華見而嘆曰:“班、張之流也。使讀之者盡而有餘,久而更新。”於是豪貴之家競相傳寫,洛陽爲之紙貴。初,陸機入洛,欲爲此賦,聞思作之,撫掌而笑,與弟雲書曰:“此間有傖父③,欲作《三都賦》,須其成,當以覆酒甕耳。”及思賦出,機絕嘆伏,以爲不能加也,遂輟筆焉。祕書監賈謐請講《漢書》,謐誅,退居宜春裏,專意典籍。及張方縱暴都邑,舉家適冀州。數歲,以疾終。(選自《晉書·左思傳》,有刪改)

【參考譯文】

左思,字太沖,齊國臨淄人。他家世代傳承儒學。父親左雍起於小吏,憑藉才能被提拔爲殿中侍御史。左思小時候學習鍾繇、胡昭的書法,並學鼓琴,都沒學成。左雍對朋友說:“左思通曉、理解的東西,比不上我小時候。”左思於是受到感發和激勵,勤奮向學,並且擅長陰陽之術。他相貌醜陋,口齒笨拙,詩文辭采卻壯美華麗。不喜歡與人交遊,只以閒居爲事。

作《齊都賦》,用了一年時間才完成。又想作《三都賦》,趕上妹妹左芬(被晉武帝徵召)入宮,把家搬到京師,於是拜訪著作郎張載,訪求四川成都一帶的事情。於是用十年時間構思,門旁庭前,籬邊廁所,都放着筆和紙,偶得一句,立即記錄下來。自己認爲見聞不夠廣博,請求(到祕書省)擔任(掌管圖書典籍的)祕書郎之職。等到賦寫成之後,當時人並未給予重視。左思自認爲他的賦作比之班固、張衡之作毫不遜色,擔心人們因爲看不起他這個人而廢棄他的作品。安定人皇甫謐有很高的聲望,左思前去拜訪他,把自己的作品給他看。皇甫謐大爲稱道,並且替他的賦寫了序文。張載爲其中的《魏都賦》作了註釋,劉逵爲其中的《吳都賦》《蜀都賦》作了註釋,併爲之作序說:“觀戰國以來,作賦的人太多了,司馬相如的《子虛賦》在前代享有盛名,班固的《兩都賦》道理勝過文辭,張衡的《二京賦》文采超過立意。至於這篇賦作,比擬諸家,或運用辭藻表現思想,或運用事實闡發意蘊,也頗有情致,不精研細審的人不能詳知這篇賦作中蘊含的深意遠旨,不通曉衆物的人不能統攝這篇賦作中涉及的殊物異聞。世人都崇尚古代的作品,看不起當世之人的創作,沒有人肯花心思瞭解作品實質。”陳留人衛權又爲左思此賦作了《略解》……從此以後,《三都賦》被時人稱譽推崇,文章太多,不一一記載。司空張華見到此賦,感嘆說:“左思是班固、張衡之流的人物,(此賦)能使誦讀的人感覺文已盡而意有餘,歷時越久,越有新意。”於是豪門貴族之家爭相傳閱抄寫,京城洛陽的紙張供不應求,價格大漲。起初,陸機從南方來到洛陽,打算創作《三都賦》,聽說左思正寫此賦,拍手而笑,給弟弟陸雲寫信說:“這裏有個粗俗鄙陋的北人,想作《三都賦》,等他寫成了,也只好用那些紙蓋酒罈子罷了。”等到左思的賦作傳出,陸機讚歎佩服至極,認爲不能超越(他),於是停筆不寫了。祕書省長官賈謐請他主講《漢書》,賈謐(在“八王之亂”中)被誅殺後,左思退居宜春裏,一門兒心思撲在典籍上。等到張方肆意暴虐,禍害京都洛陽,左思將全家人搬到冀州。幾年後,因病而死。

晉書文言文原文及翻譯 篇10

晉書郭文傳

郭文,字文舉,河內軹人也。少愛山水,尚嘉遁。年十三,每遊山林,彌旬忘反。父母終,服畢,不娶,辭家遊名山,歷華陰之崖,以觀石室之石函。洛陽陷,乃步擔入吳興餘杭大辟山中窮谷無人之地,倚木於樹,苫覆其上而居焉,亦無壁障。時猛獸爲暴,入屋害人,而文獨宿十餘年,卒無患害。恆著鹿裘葛巾,不飲酒食肉,區種菽麥,採竹葉木實,貿鹽以自供。人或酬下價者,亦即與之。後人識文,不復賤酬。食有餘谷,輒恤窮匱。人有臻遺,取其粗者,示不逆而已。有猛獸殺大麋鹿於庵側,文以語人,人取賣之,分錢與文。文曰:“我若須此,自當賣之。所以相語,正以不須故也。”聞者皆嗟嘆之。獵者時往寄宿,文夜爲擔水而無倦色。餘杭令顧颺與葛洪共造之,而攜與俱歸。颺以文山行或須皮衣,贈以韋袴褶一具,文不納,辭歸山中。颺追遣使者置衣室中而去,文亦無言,韋衣乃至爛於戶內,竟不服用。

王導聞其名,遣人迎之,文不肯就船車,荷擔徒行。既至,導置之西園,園中果木成林,又有鳥獸麋鹿,因以居文焉。於是朝士成共觀之,文頹然箕踞,傍若無人。溫嶠嘗問文曰:“人皆有六親相娛,先生棄之何樂?”文曰:“本行學道,不謂遭世亂,欲歸無路,是以來也。”又問曰:“飢而思食,壯而思室。自然之性,先生安獨無情乎?”文曰:“情由憶生,不憶故無情。”又問曰:“先生獨處窮山,若疾病遭命,則爲烏鳥所食,顧不酷乎?’’文曰:“藏埋者亦爲螻蟻所食,復何異乎!”又問曰:“猛獸害人,人之所畏,而先生獨不畏邪?”文曰:“人無害獸之心,則獸亦不害人。”又問曰:“苟世不寧,身不得安。今將用先生以濟時,若何?”文曰:“山草之人,安能佐世!”導嘗衆客共集,絲竹並奏,試使呼之。文瞪眸不轉,跨躡華堂如行林野。居導園七年,未嘗出入。一旦忽求還山,導不聽。後逃歸臨安,結廬舍于山中。臨安令萬寵迎置縣中及蘇峻反破餘杭而臨安獨全人皆異之以爲知機。

譯文:

郭文,字文舉,是河內郡軹縣人。年輕時熱愛自然山水,崇尚避世隱居。十三歲時,每次遊歷山水,往往流連忘返,十多天不回來。父母去世,服孝完畢,不結婚,離家而去,遊歷名山大川,經過華陰山時,觀賞考察石室中的石函。洛陽陷落後,挑着擔子進入吳興餘杭大辟山中無人煙的地方,把木頭斜靠在大樹上,上面蓋上草墊子,就住在那裏面,四周也沒有牆壁。當時經常有猛獸作亂,進入住宅傷害人,然而郭文在這樣的條件下一個人住了十年,竟沒有遭到禍患。總是着鹿皮衣服,頭上包着葛布巾,不喝酒不吃肉,開墾出一土地,種點豆子和小麥。採摘竹葉和樹上的果實,換鹽來交換自己生活。有的人給他很低的價錢,他也就換給了他。後來人們認識瞭解了郭文,就不再給他很低的價錢了。他除了吃飯之外還有些剩餘的穀物,總是救濟那些貧窮的人。別人到他家送東西給他,總是接受一點不太好的,以表示不拂人家的好意。有一次有一頭猛獸在他的小屋旁邊咬死了一隻大麇鹿,郭文告訴了別人.他們把它拿去賣了,分了一些錢給郭文。郭文說:“我如果需要錢,我就會自己去賣。之所以告訴你們,正是因爲我不需要錢。”聽的人心裏都很感慨。打獵的人經常到郭文那兒寄宿,郭文夜裏爲他們挑水,臉上毫無厭倦之色。餘杭令顧颺與葛洪一起去拜訪他,帶着他一起回來。顧颺認爲他走山路也許需要皮襖,贈給他熟皮製成的皮襖一件,郭文沒有要,辭別了他們,回到了山中。顧颺派手下人追他,把衣服放在了他的小屋中,郭文沒有說什麼,這件皮衣竟爛在了小屋中,郭文最終也沒有穿它。

王導聽說了他的大名,派人去迎接他,郭文不肯坐車船,而是挑着擔子自己走。到了以後王導把他安置在西園內,園中果樹成林,又有鳥獸麇鹿,因而讓郭文住在那裏。朝中的官員都跑去看他,郭文沒精打采伸腿坐着,旁若無人。溫嶠曾經問郭文說:“人人都有親戚朋友來往.以此爲樂,先生您拋棄了他們,有什麼快樂呢?”郭文說:“本想學道成仙的,沒有想到碰到了動盪的時代,要想回去也沒辦法了,所以只好這樣。”又問他說:“餓了就想吃飯,年紀大了就想成家這是自然而然的,先生怎麼單單沒有這些慾望呢?”郭文說:“慾望是由於人們老去想它而產生的,不想也就沒有慾望。”又問他:“先生—個人住在深山裏,如果碰上生病送了命,就會被鳥獸吃掉,難道不殘酷嗎?”郭文說:“埋葬在地下的人也是被螞蟻吃掉的,有什麼兩樣。”又問他:“猛獸是要傷害人類的,世上的人都很害怕,先生您偏偏不怕嗎?”郭文說:“人如果沒有害獸的心思,獸也不會害人。”又問他:“如果社會不安寧,人們也不得安身。現在將請您出仕做官以濟時匡政,怎麼樣?”郭文說:“山野草莽之人,怎麼能夠輔佐朝政。”王導曾經會集各位賓客,歌舞宴會,試着讓人去請郭文來。郭文目不斜視,兩眼直瞪瞪地向前,走在華麗的殿堂猶如穿行在山間荒野。住在王導西園中七年,沒有出來過。一天早晨,忽然要回到山裏去,王導沒有同意。後來逃跑了,回到臨安,在山裏蓋了房子住下。臨安令萬寵把他接去縣裏。等到蘇峻謀反時,攻破了餘杭,但臨安獨得保全.人們都認爲他與衆不同,並能知天意。

晉書文言文原文及翻譯 篇11

李密,字令伯,犍爲武陽人也,一名虔。父早亡,母何氏醮①。密時年數歲,感戀彌至,烝烝②之性,遂以成疾。祖母劉氏,躬自撫養,密奉事以孝謹聞。劉氏有疾,則涕泣側息,未嘗解衣,飲膳湯藥必先嚐後進。有暇則講學忘疲,而師事譙周,周門人方之遊夏③。少仕蜀,爲郎。數使吳,有才辯,吳人稱之。蜀平,泰始初,詔徵爲太子洗馬。密以祖母年高,無人奉養,遂不應命。乃上疏曰:

“臣以險釁,夙遭閔凶……臣生當隕首,死當結草。”

帝覽之曰:“士之有名,不虛然哉!”乃停召。後劉終,服闋,復以洗馬徵至洛。司空張華問之曰:“安樂公何如?”密曰:“可次齊桓。”華問其故,對曰:“齊桓得管仲而霸,用豎刁而蟲流。安樂公得諸葛亮而抗魏,任黃皓而喪國,是知成敗一也。”次問:“孔明言教何碎?”密曰:“昔舜、禹、皋陶相與語,故得簡雅;《大誥》與凡人言,宜碎。孔明與言者無己敵,言教是以碎耳。”華善之。

出爲溫令而憎疾從事嘗與人書曰慶父不死魯難未已從事白其書司隸司隸以密在縣清慎弗之劾也。密有才能,常望內轉,而朝廷無援,乃遷漢中太守,自以失分懷怨。及賜餞東堂,詔密令賦詩,末章曰:“人亦有言,有因有緣。宮無中人,不如歸田。明明在上,斯語豈然!”武帝忿之,於是都官從事奏免密官。後卒於家。二子:賜、興。

(節選自《晉書李密傳》)

【注】①醮:jiào,改嫁。②烝烝:zhēng,熱切的樣子。③遊夏:孔子學生子游、子夏。

【參考譯文】

李密,字令伯,是犍爲武陽人( 今四川彭山)。他的另一個名字叫虔。他父親很早就去世了,母親何氏改嫁。當時李密只有幾歲,他感戀雙親,思念至深,以至憂思成疾。祖母劉氏親自撫養他,李密侍奉祖母因孝順和恭敬而聞名。祖母劉氏一有病,他就哭泣,侍候在祖母身邊,夜裏不脫衣睡覺。爲祖母端飯菜、喂湯藥,他總要嘗過之後才讓祖母飲食或服用。有空閒的時間他就講學,忘記了疲勞,並且拜譙周爲師,譙周的弟子把他比作孔子的優秀學生子游、子夏。他年輕時在蜀漢做郎官。多次出使吳國,頗有辯才,吳人稱讚他。蜀漢平定後,泰始初年,晉武帝徵召他擔任太子洗馬。他因爲祖母年邁,無人奉養,就沒有接受任命。於是上奏章說:

……(《陳情表》譯文省略)

晉武帝讀了李密的《陳情表》後,說:“李密這個名士,不是徒有虛名。”於是收回對他的任命。後來祖母劉氏去世,李密守喪期滿除去喪服後,晉武帝再次徵召他到洛陽擔任太子洗馬。司空張華問李密:“安樂公這人怎樣?”李密說:“可以說僅次於齊桓公。”張華問其中的緣故,回答說:“齊桓公得到管仲而稱霸諸侯,任用豎刁而使自己死了不得埋葬,屍蟲流出戶外。安樂公得到諸葛亮而與魏國抗衡,任用黃皓卻喪了國,由此可知他倆的成敗原因是一樣的。”張華接着問:“孔明的教誨爲什麼那麼具體瑣碎?”李密說:“過去舜、禹、皋陶(這些水平高的人)相互之間說話,所以言辭簡潔優雅;《大誥》中與普通人說話,適宜瑣碎具體。和孔明說話的人沒有人能和孔明水平相當的,因此孔明的言論教誨就要具體瑣碎。”張華認爲他說得好。

李密由京官外調做溫令,卻憎恨一個擔任從事的下屬,他曾在寫給別人的信中說:“慶父不死去,魯國的災難不會停止。”他的下屬把信的內容稟告了司隸,司隸因爲李密在縣裏清廉謹慎,沒有彈劾他。李密很有才能,常希望能調回京城任職,可是他在朝中沒有靠山,於是被調任漢中太守,自認爲失去了很重要的機會,心懷怨恨。等到在東堂賜宴餞別時,皇上下詔命令李密賦詩,李密在詩的末章說:“人們也都說過這樣的話,有因纔會有緣。(當官的人)皇宮中如果沒有權勢的朝臣做靠山,不如回家種田。聖明的君主在上,這話怎麼能這麼說呢!”武帝對此很生氣,都官從事等(見機行事)馬上奏請皇上免去了李密的官職。後來李密死在家中。他有兩個兒子:一個叫李賜、一個叫李興。

晉書文言文原文及翻譯 篇12

晉書陸曄傳

陸曄,字士光,吳郡吳人也。伯父2喜,吳吏部尚書。父英,高平相,員外散騎常侍,曄少有雅望,從兄機每稱之曰:“我家世不乏公矣。”居喪,以孝聞。同郡顧榮與鄉人書曰:“士光氣息裁屬,慮其性命,言之傷心矣。”後察孝廉,除永世、烏江二縣令,皆不就。

元帝初鎮江左,闢爲祭酒,尋補振威將軍、義興太守,以疾不拜。預討華軼功,封平望亭侯,累遷散騎常侍、本郡大中正。太興元年,遷太子詹事。時帝以侍中皆北士,宜兼用南人,曄以清貞著稱,遂拜侍中,徙尚書,領州大中正。明帝即位,轉光祿勳,遷太常,代紀瞻爲尚書左僕射,領太子少傅,尋加金紫光祿大夫,代卞壼爲領軍將軍。

以平錢鳳功,進爵江陵伯。帝不豫,曄與王導、壼、庾亮、溫嶠、郗鑑並受顧命,輔皇太子,更入殿將兵直宿。遺詔曰:“曄清操忠貞,歷職顯允,且其兄弟事君如父,憂國如家,歲寒不凋,體自門風。既委以六軍,可錄尚書事,加散騎常侍。”成帝踐阼,拜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給親兵百人,常侍如故。蘇峻之難曄隨帝左石頭舉動方正不以兇威變節峻以曄吳士之望不敢加害使守留臺匡術以苑城歸順時共推曄督宮城軍事。峻平,加衛將軍。給千兵百騎,以勳進爵爲公,封次子嘏新康子。咸和中,求歸鄉里拜墳墓。有司奏,舊制假六十日。

侍中顏含、黃門侍郎馮懷駁曰:“曄內蘊至德,清一其心,受託付之重,居臺司之位,既蒙詔許歸省填塋,大臣之義本在忘己,豈容有期而反,無期必遠。愚謂宜還自還,不須制日。”帝從之,曄因歸。以疾卒,時年七十四。

晉書陸曄傳文言文翻譯

陸曄,字士光,吳郡吳縣人。伯父親高興,吳吏部尚書。父親英,高平相,員外散騎常侍,范曄少有名望,堂兄機常常稱讚他說:“我們家世代不乏公了。”居喪,以孝聞名。同郡人榮譽與同鄉書說:“士光呼吸僅屬,擔心他的性命,說他傷心了。“後來察舉孝廉,除永遠、烏江兩縣縣令,都不去。

元帝開始鎮守左邊,徵召他任祭酒,不久補爲振威將軍、義興太守,以有病爲由不接受。參與討伐華軼有功,封平望亭侯,多次升任散騎常侍、本郡大中正。太興元年,升任太子詹事。當時武帝任命侍中都北士,應該同時用南方人,范曄以清廉著稱,於是拜授侍中,調任尚書,領本州大中正。明帝即位,改任光祿勳,升任太常,代紀瞻爲尚書左僕射,領太子少傅,不久加授金紫光祿大夫,代卞壺爲領軍將軍。

以平錢鳳功,進爵位爲江陵伯。帝身體不適,鞋和王導、壺、庾亮、溫嶠、郗鑑都受顧命,輔佐皇太子,改入殿領兵直宿。遣詔說:“曄操守清廉忠貞,歷職顯允,而且他的兄弟侍奉君主和父親,憂國如家,歲寒不雕,體自家風。已經委託給六軍,可錄尚書事,加授散騎常侍。”成帝即位,任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給親兵一百人,常侍照舊。蘇峻的困難,劉曄隨皇帝左邊石頭,行動正直,不以兇威改變。蘇峻讓劉曄吳士的期望,不敢加害,使守衛禁城。匡術以苑城歸順,當時共同推舉陸曄督察宮城軍事。峻平,加授衛將軍。給兵一千一百名騎兵,因功勞升爵爲公,封次子福新季康子。咸和年間,請求回鄉拜祖先的墳墓。有司上奏,舊制度給予60天。

侍中顏含、黃門侍郎馮懷反駁說:“曄內心道德,清一的心,受託付的重任,在臺司的位置,既然蒙詔答應回家探望填墳,大臣的義原在忘記自己,怎麼會有時間就回來,沒有約定一定遠。我認爲應該回到自己回,不需要制天。而皇帝聽從了”,劉曄於是回家。因病去世,時年七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