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嗇散文

吝嗇是指小氣，形容人過分愛惜錢財，不當取而硬取，當用而捨不得用。

吝嗇一詞是貶義的，沒有人喜歡被人說成是吝嗇的人，即使是真正吝嗇的朋友也不喜歡被人戴上“吝嗇”的帽子，一般人總喜歡人家說他大方、慷慨。

仔細分析一下，同是吝嗇的人也各有不同的表現風格，有的人對人對己都吝嗇，對人固然是鐵公雞，一毛不拔；對己也是滿胎鴨，半蛋不下。他對於外人固然是一針一線，絲毫不肯。但對自己也半絲半縷，絕不花費。而且自己的錢財固然半文不肯，絕對難以佈施，但人家的錢財他也一文不要，從無非分之想。這樣的人吝嗇也吝嗇得有骨氣，有風度，堪稱吝嗇領域的翹楚。

而另一種吝嗇者卻正好反之，對人吝嗇，對己寬容。自己的東西他當然一毛不拔，絲毫不肯，但人家的東西他卻雁過拔毛，伸手笑納。。這種人社會上也不在少數。人稱“吝嗇鬼”。

這樣的吝嗇鬼原來我的同學中就有一個。

青年學生一般並不看重錢財，大多是愛名不愛利，對自己的名聲非常愛惜，而破點財倒往往不大在乎。而我那位同學卻正好反之，想要他破財千難萬難，而說他小氣，說他精巴鬼他卻滿不在乎。

比方住校的同學大多星期六回家，星期天返校。返校時家中總帶來一些好吃的東西，年輕人食慾旺盛，星期天晚上大家就都把好吃的'東西拿出來共同會餐。那位老兄也積極參加會餐，對於各種美食大嚼大吞，大快朵頤。可是自己帶來的東西卻從不拿出來，而是仔細地藏起來，悄悄地自己吃。

同學們有時上街吃飯，當時還不習慣AA制，因此大家一般都爭着付錢，而那位老兄吃過後眼看要付錢時就或去廁所，或去“買東西”悄悄溜之大吉，每次都這樣，而且從不臉紅。

這個同學人稱吝嗇鬼，但與我在故事中看到的那位比較起來，卻是小巫見大巫了。那故事是：

卻說某朝某地有一個木老爺，人稱吝嗇鬼，他平常家中的開支真是萬千盤算，絲毫必計。人家說他蚊子腿上劈得了肉，跳蚤肚裏括得到油，老鴉身上拔得下毛。

這個木老爺有三個兒子：木大、木二、木三，個個都深得木老爺的衣鉢真傳，在吝嗇上不但光榮傳統不丟，而且革命精神更發揚廣大，真正做到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歲月蹉跎，時間在吝嗇中飛快地過去了。木老爺也在吝嗇中慢慢變老，終於臥病不起。木老爺自知大限將至，卻日夜憂慮，怕兒子們在他的喪事上鋪張浪費，有喪門風。於是他把兒子們叫到牀前，決心詢問和調查研究一下。

他首先問木大：“我死後後事如何料理？”

木大曰：“我知道父親大人一生節約，所以絲毫不敢浪費，所有喪禮喪儀都一律取消，和尚道士想騙飯吃，我一餐也不招待。棺材麼，我想楠木、柏木的太貴了，杉木的呢？也太浪費，所以我主張豬欄邊攔豬用的那幾塊松木板釘一下，湊成一付棺材，將就一下算了。

木老爺拍牀大怒：“這麼好的松木板做棺材去地下爛掉，你不感到可惜嗎？松木板難道不可以賣錢嗎？這樣不行！”

木二連忙接上去：“阿爹，大哥的方案的確不行，取消喪事儀式是對的，我們可以節省許多喪儀的開銷。但用松木板作棺材實在是一種浪費，不如這樣，你死後我們用稻草把你裹一下，到山上埋掉算了。”

木老爺沉吟了一下：“嗯，這個做法確實節約得多，只是稻草是牛的食糧，拿去裹屍也怪可惜的。

“這個方案的確也不行，”木三急不可待地接上來，“阿爹，稻草不但牛可以吃，而且造紙廠在收購，還可以賣錢呢，我們爲什麼要浪費它？我有一個主意，阿爹死後，我們不聲張，不舉儀，不出喪，這樣可以節約下一大筆錢，而且我們可以謊稱殺了一隻大黃狗，把阿爹的屍體冼乾淨，劈開，拿到市場上去當狗肉賣。目前吃狗肉的人很多，價格也俏，可以賣好多錢呢！”

木老爺撫掌大笑：“這個辦法好，這個辦法好！老三聰明，深得我心，真不愧是我的傳人，就定下來，就這麼辦。只是不要洗，洗要浪費水，尤其不要洗乾淨，冼乾淨是要虧損斤兩的。還有隔壁的阿根駝背喜歡賴債，專吃白食，賣狗肉時千萬不要賒給他。”

2012年12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