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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煙幾許,歌爲誰唱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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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偉壯觀的黃河大街,有一座風格別緻的白山立交橋,從空中鳥瞰是一個大大的“妙”子。由此可見設計者的獨具匠心、構思新穎啊!今天,我在這裏不是來評價大橋設計的如何精妙,具有巧奪天工之美,在衆橋中的鶴立雞羣之絕。也不是評說大橋建設的如何堅固,具有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之意。而是,說說橋下發生的事情

塵煙幾許,歌爲誰唱散文

夜幕降臨,華燈初放的時候,我領着老母親來到橋下的綠茵小廣場。高高的碘鎢燈,照得大橋下亮如白晝,此處彼鄰是歷史悠久的皇家園林——昭陵,自然風清涼爽宜人。這裏每天晚上聚集好多納涼的人們。經常來光顧這裏的人,可以看到一位約五十多歲的漢子,在一臺三輪車旁操作卡拉ok鍵盤,旁邊是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姑娘吹着小號伴奏。琴瑟合璧、珠聯璧合,加之歌手的演唱,匯成一幅廣場的亮麗的羣衆文化風景線。“歌手”自然是前來圍觀的賦閒人。你別說,這些“歌手”雖然年齡不同、性別有差異、職業不同、水平各有千秋,但是唱起歌來非常投入,演唱風格有模有樣,不僅吸引了前來鍛鍊者的眼球。而且還吸引了過往行人的駐足觀賞。

激情四濺,歌聲飛揚。這裏有老歌、新歌、紅歌,首首嘹亮、深沉、高昂、悠揚;這裏有京劇、評劇、豫劇、河北梆子,曲目出出字正腔圓、獨特各異。真是百花齊放,爭奇鬥豔。

一位頭髮花白,年過七旬的老者,走上臺來唱一首《天邊的駱駝》,這是應圍觀的人熱烈掌聲後第二次的返場。“天邊走來一隊隊跋涉的駱駝,走啊走啊走在那茫茫的沙漠。風裏雨里昂着它的頭,大雪飛沙鍛鍊了它的性格。”老者的歌聲把大家帶到“大漠孤煙直,黃河落日圓。”的蒼涼境地。聆聽之餘,不僅對老者投去羨慕的目光,又對那默默無聞的駱駝產生了深深的敬意。歌曲唱罷,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只見老者口中微微有些喘息,一幅自鳴得意的`樣子浮現在臉上。

第二個上場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從他的穿戴上看是個打工者,身邊是他穿戴樸素的媳婦和孩子。唱的歌曲是《流浪歌》,他那厚重的嗓音,低沉的曲調,思鄉的情懷,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這時我分明看見他的眼裏閃現出激動的淚花,身旁他的媳婦是那樣專注、那樣的安靜地聽着,臉色不時地浮現自豪的神情,五、六歲的小孩子在她的膝下玩耍,不時地揚起頭看那唱得入神的爸爸。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部分是中、老年人,還有一些年輕人。最令我感動的是,每次來我都看見一位年邁的老婦人推着坐輪椅的老伴,十分認真地聽着歌手的演唱。夜風如水拂過老人慈祥的臉頰,也吹動着老人的雪白的頭髮,老婦人邊看邊不時地掩掩蓋在老伴膝蓋上的毯子。如此的恩愛,讓我感受到最美不過夕陽紅得縮影,感受平凡的普通百姓愛的力量。

立交橋上的車輛呼嘯而過的,對聽歌的人來說根本沒人理會。昭陵裏刮來的涼風,對聽歌的人來說只當吹吹口哨。大家沉浸在真誠、真實、真心的美妙歌聲裏!

此間,歌曲演唱還在繼續。那位操作卡拉ok鍵盤漢子站了起來,他拿過麥克,一曲《滾滾長江東逝水》,歌聲便從不遠處的音箱中傳出來。“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掏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高亢有力,雄渾悠遠,充滿陽剛之氣,具有男性磁力的嗓音頓時引起在場的人叫好、喝彩。他一邊唱着,一邊用手揮動着節拍,將小廣場的演唱推向高潮。這是每天最激動人心的時刻,這是每天最引發興奮沸點的時候,這是最能表達抒發真情的節奏,這是老百姓從內心發出的最強音,這是老百姓安居樂業幸福的歌。

八十七歲的母親是個性情中人,她老人家再也控制不住上場唱歌的慾望,不顧我的阻攔,點了一首《小白楊》,這是母親平時最喜歡唱的歌曲。老人家顫顫微微地被我攙扶上臺,不顧衆人狐疑異樣的目光,手握麥克,隨着音樂響起,大聲地唱起來。“一棵小白楊,長在哨所旁……”蒼老的聲音,沙啞的嗓音,一字一句的唱着,那麼的認真,那麼的專注,那麼的入境,什麼跑調啊,什麼跟不上節拍啊,什麼觀衆的反應,老母親全然不顧,簡直達到了一種忘我的境界。聽着曲調越跑越遠,我伏在老人家的耳邊說:“唱一段就行了,過過癮,讓別人唱吧。”可她根本聽不進去,緊緊握住麥克,依然固我,直到一曲終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掌聲譁然一片,大有返場之勢。看看母親自我陶醉的樣子,看看老人家還想“蠢蠢欲動”心思,我趕緊攙扶老母親走出了現場。

綠茵小廣場的燈火依然明亮,綠茵小廣場的夜風依然吹着,綠茵小廣場的歌聲依然嘹亮,別問我,歌爲誰唱?歌,在爲自己唱;歌,在爲大家唱;歌,在爲幸福的新生活唱;歌在爲我們的偉大祖國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