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謠散文

猶聞四季貴牡丹，芬芳佳苑碧葉園，清風日下云爲友，琉璃皎夜月爲鄰。料想宮闈生戚家，枯孤半世空彥華，零落凋殘永巷下，誰嘆紅顏付薄雅，言終悲歡躍離崖。且溯一幅漢庭花，素帛輕描訴後話。

情牽霧中古卷，枝影朦朧幽咽。得是硝煙滾滾，踏馬煙塵緣歸。撥開三生繚繞，一階三十重門，廖廖繭染濁塵，故陋名歌曰：霸王一炬阿房宮，過秦萬里都化土，興亡百姓天下苦，桂殿漢皇蘭宮築。

依依可見，櫻紅柳翠，鶯鶯燕燕，美麗絕代俏佳人，眼花繚亂，難盡其數，此乃高閣古銅雀臺？且謹言俗語問罷。

言談金鑾羽緞，東方爲尊，四方來朝，一舉維和。興致之際，謠聞一曲帝王笙簫，羣芳聚寂，流光雀臺，十里紅綢，拾級階梯，踏碎小步，鴛鴦繡履，玲瓏秀足，婀娜身姿，纖纖玉指，一身段紅逐鳳錦衣，半露香肩收腰際，清顏妍麗，未施粉黛，櫻花紅脣，柳葉彎眉，含情鳳眸，雲鬢輕綰，金鳳高冠，不盡雍貴，燁燁盛輝。座下寂靜，不敢高聲，恐驚天人。羣芳或嫉或妒，玉手皆紫不得知。緩步中心及至，萬籟無聲，心會神動，驟然樂起，折腰玉容，乎散羅琦，驚鴻翩舞，翹袖折腰，青絲嬌美，舉世無雙。一曲舞畢，衆人如醉入夢，久久不覺。及收神思，不免嘆息，煙柳繁華之地，不禁萬千黃土，一抔皆歿風流。

畫中仙人邀約，抽身相會。一別景緻，大相徑庭。前番窈窕淑女，今日嫁衣紅霞，輦車鑾駕。罥煙秀彎眉，綾羅綢緞薇，芊芊越妍妍，灼灼勝華華。一襲嬌羞金絲掩，步步搖曳並蒂蓮。天子情思，八方俯首，江山同慶。笙歌舞樂夜昇平，遺韻芳華成佳話。

綽約煌煌漢宮廷，未央千秋鎖月樓，請君爲我樂，請君爲我舞，爲君更添桃花釀，請君爲我飲。

園中香百草，垂枝柳依依，春風化微雨，雍潤皇城苑，繁盛亭榭外，萬紅競妖嬈。叢中自牡丹，花瓣沾天露，瀲瀲似秋波，綠意灼灼色，美人綾羅綢,飄香洞芳閣。獵獵勁風起，玉影霓裳舞，流蝶纏綿飛，翠鳥桂枝啼。姣人花前立，羞聲去離離。

太液池青波，清漣迎嬌容，曳曳芙蓉姿，溫溫流雲色。翹翹絕凡塵，遺世獨立仙。雲鬢金步搖，錦繡輕紗緞，蜀葵裙裾裝。伊人着紅妝，蘭指鴛鴦扣，撲蝶牡丹叢，笑靨燁燁容。俯身折枝落，低眉輕語嗅。恰嬌花照水，似弱柳扶風。身姿自傾國，天生傾城色，嫺靜馥郁園，不料惹人妒。

有雉傾漢淵，百花縱繚亂，歆羨牡丹色，不堪豔枝頭。一朝怨氣生，盡除不牡丹不得剩。殘花散遍地，落蕊復凋零

美人棲百草，凝淚洗花枝，可嘆花飛謝，誰憐紅香斷。曾幾鮮妍時，衆生皆共賞。今日已漂泊，一朝難尋覓。未若錦囊收，淨土掩風流。牡丹亦澤輝，越越與君同。春殘花漸落，紅顏老死時。

太液池幽寒，雨露水生沾。解身牡丹袍，躍入幽池中。皎皎淒冷月，聲聲杜鵑啼。莫哀紅顏劫，葬身深宮怨。若得前塵往，隻身牡丹叢。不求雍容態，綠葉紅花矣。

雕欄玉璧閣，朱丹綾羅袖。龍鳳合金袍，朝朝堂前坐。未央閣人老，一世鎖清秋。牡丹花依舊，人亡伶仃留。而今空殘垣，不復繁華色。除卻半生惱，未得解煩憂。趨附逐雍貴，終是人樓空。若得前塵往，擬身牡丹叢。不慕富貴態，綠葉紅花矣。

自此漢宮有牡丹，盡是人間芳菲色，散去雍容富貴姿，隻身紅花綠葉叢。

一曲牡丹謠歌畢，合上青卷影。但有筆墨觸深情，野史杜撰異世心，何必尋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