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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陽湖看天鵝散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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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雪還未消融,春天的第一個節氣“立春”,在此起彼伏的爆竹聲中踏歌而來。這天正是週末,陽光出奇的好,那金色的射線穿過家裏綴滿細花的落地窗上,這麼好的春光,怎麼能辜負?於是,便邀請本埠的名詩人小柯去郊外踏春。

向陽湖看天鵝散文隨筆

有詩人相伴,開車也生風。不一會兒,就到了小柯居住的位於桂苑的清風小區,一棵棵桂花樹綠葉婆娑,被修剪得整齊的樹頂,就像一個個雨傘。小柯站在樹下,我問道:“去哪裏踏春呢?”小柯不假思索地說:“去向陽湖看天鵝吧。”我以爲聽錯了,追問了一句:“什麼?向陽湖有天鵝麼?”小柯肯定地回答:“有的,攝影朋友已拍攝到了。”我聽後是特別驚喜,這向陽湖竟然有天鵝了,就迫不及待地與他前往。

在小柯的指引下,車上了南外環,沿途拔地而起的新樓一幢接一幢,碧桂園的別墅羣掩映在山水之間。

到了一個叫汪家墩的村子,過了溝渠上的一小拱橋,小柯說:“我們該折向左邊了,右邊是返回咸寧城區的路。”約莫在折向左邊的機耕路上行了不到上十分鐘,小柯興奮地說:“那裏有天鵝,那是天鵝,我敢肯定百分之百是!”我聽着小柯的尖叫,卻不以爲然,以爲其是在虛張聲勢,便沒有迴應。小柯說:“是真的呢,相信我!”望去,只見一片面積不小的灘塗出現在眼前。

下了車,走在雪堤上,踩在上面咯吱咯吱作響。堤邊長着已枯無一葉的柳樹,一排排的很有些滄桑感。有一婦人在這枯樹間拾掇着柴火,我趨步上前問:“大姐,知道哪裏能看到天鵝?”婦人微笑着指向湖中,說:“那不就是天鵝麼?”尋着婦人所指的方向,一片水域間,有一個沙洲,露出了黃色的沙土來,洲的旁邊的水中有點點白色和黑色。真的是白天鵝和黑天鵝麼?我確實不敢相信。但仔細地看,那點點白色似乎在動,那黑色又似乎卻一動不動。我們一步步靠近湖岸,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終於,看見了,那真的是一羣天鵝!雖然有點遠,但依稀還能辨得出來。只見白色的天鵝有十來多隻,黑色的天鵝要多得多。大多數歇在水面上,只有少數幾隻白天鵝在水面上浮動。有兩隻在水中游弋,一前一後,悠然自得;有兩隻高昂着頭,時而相互交織,時而靦腆地分開,儼然一對戀人,尤其是那揚着的白色頸項,在陽光下閃着潔白,讓人着迷。還有兩隻一會兒把頭鑽進水裏,又一會兒揚起頭,甩了甩頸項上的水珠。小柯尖叫着:“飛啊!飛啊!”再拼命的喊叫也沒驚動它們。如果能驚動它們飛起來,那不是極美麼?

遠處,一艘挖泥船正從我們的右岸向湖中駛來。我和小柯興奮得不得了,要是那隻船能帶我們去湖中間多好。於是,撒開腳步就跑,還邊跑邊喊,小柯解開脖子上的圍巾拼命飛舞着。無奈隔得太遠,挖泥船的舵手聽不見我們的喊叫聲,很快就消失在我們的視線外。帶着短暫的興奮和懊惱,我們翻過堤壩,來到了湖邊。湖面上的薄冰看得真切,那冰大概有四五公分厚,透明的冰下的水流聲是能聽得見。

而湖的一角,水顯然要深得多,當然就不會結冰了。一個漁人站在小划子上,左搖右晃,小柯問我:“他在幹什麼?”我說:“肯定是在捕魚呀!”只見他雙手或收着網,或撒着網,一收一撒,嫺熟於心,腳蹬着划子,划子就在他的一雙腳的控制下,時而向東,時而向西,看得我們眼花繚亂的。我對小柯說“讓漁人載我們去湖中看天鵝怎麼樣?”小柯笑着說:“那小划子載上三人肯定要翻的。”我想也是,只得作罷。只見湖的岸邊上還泊着一些比漁划子要大一點的小船,我們便走了過去。船已被凍在薄冰中,我手握着撐船用的篙子,使了點勁才能把篙子抽出來,那冰脆的響聲。想撐一篙向湖心,去尋湖中的天鵝。可惜,我和小柯都不會撐船,小柯說:“要是約詩人韓志來就好了,他是這湖區長大的,會划船。”

沿着湖岸踽踽而行,那些天鵝們依然在湖中很悠閒地享受着這冬天的陽光。突然,小柯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大聲嚷嚷:“你看,這是野菱角吧?”我沒有注意小柯的指向,把視線依然投向了湖中,除了白還是白,全然沒有夏天湖面那勃勃的生長,沒有田田的荷葉,沒有匍伏在水面的睡蓮或長菱角的那暗紅的蓮葉和藤蔓。小柯說:“是這裏呢,你看錯了方向。”我才朝小柯指向的地方看去。原來有一些黑色的菱角成堆地堆在岸邊,混雜在泥土裏。從泥裏摳出一個,真是野菱角呢,與家養的比較起來,個頭明顯小了很多。是夏潮汐把它們衝上岸來的',退潮時,它們卻沒被帶走。拿在手上,空空如也,看來菱角肉已成了木乃伊。小柯已用紙巾把菱角的外表擦得乾乾淨淨的,頓時,那菱角的黑色就具有了金屬漆的質感,那些多角的菱角,像是一件件工藝品了,耐看得很。我嘖嘖稱小柯有雙化腐朽爲神奇的手,更贊他有一雙詩人發現美的慧眼。

我們繼續在湖畔邊走邊聊,突然間,小柯又發現了什麼?看其發光的眼神,肯定是一個別樣的發現。原來,在一片湖灘上有成千上萬的螺絲殼,大的如拇指那麼大,小的簡直比一粒米都還小,外殼呈白中帶點淺黃,肉身早已被蟲鳥吃得精光。我拾起一個稍大的田螺,放在口中吹着,那清脆的響聲越過了湖野,向遠處傳播着。我對小柯說:“小時候,我很是嚮往能有一枚海螺,吹出的聲音一定比這小小田螺的聲音更悠揚!”小柯用手捧起了那些小小的像米粒一樣的田螺,對我說:“你看多美呀,放在水仙盆裏,放在花鉢裏,一定超級棒!”“可現在沒有袋子,拿什麼笥呢?”“放我口袋裏吧,我的口袋大。”“那不弄髒了你的口袋麼?”“沒事的,儘管裝!”小柯高興地唱起了漁歌,清澈的歌聲順着向陽湖的廣袤的田野和灘塗傳向遠方。

因爲還要趕着回漢,就不能在湖邊久留了,我依依不捨地向湖中的天鵝投去了最後一瞥。

離開向陽湖後,我們來到了位於湖邊的小鎮——甘棠,找了一家以做漁爲主的農家樂小農莊,點了一盤野藕、一碗黃顙魚和一把鄉間野地菜。不一會兒,菜就上齊了,趁着陽光正好,我們把桌子擺到了門外,曬着太陽,吃着小菜,怡然自得。

吃完飯,開着車沿着鹹潘公路向城裏駛去,田野越撒越遠,春光在後,陽光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