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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梅天散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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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出梅了,像是脫去了溼津津的貼身內衣。於是,對着燙手的太陽傻笑,直到把自己曬成魚乾一般才滿意。其實,我也不是很反感黃梅天的,只不過大家都反感,我附和而已。偶爾飄過一絲黴味,也頗有一絲親切感,如同老屋裏的味道一樣,有一種很貼近的家的感覺。尤其是剛從乾燥的北方回來,會讓你每個細胞都充盈着飽滿的水分,遊移在你心中那一片癢癢的,卻又撓不到的地域。

黃梅天散文隨筆

老祖宗很會拽字的,大概是爲了避諱發黴、倒黴、觸黴頭的“黴”字。“黴雨天”亦稱“梅雨”或“黃梅雨”,好在也正是值江南梅子黃熟,借代而已。這種借代古時就有,南朝梁元帝《纂要》中就有:“梅熟而雨曰梅雨”。唐柳宗元的《梅雨》裏也有:“梅實迎時雨,蒼茫值晚春”等。

梅雨天是江淮流域一帶的土特產,悶熱潮溼,愁霖雨不止。雨帶停留時間稱爲“梅雨季節”一般是芒種後第一個丙日入黴,小暑後第一個未日出黴。梅雨季節開始的一天稱爲“入梅”,結束的一天稱爲“出梅”。

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寫道:“梅雨或作黴雨,言其沾衣及物,皆出黑黴也。”由於這一時段的空氣溼度很大,百物極易獲潮黴爛,故人們給梅雨起了一個別名,叫做“黴雨”。在老房子時,出梅後都會翻箱倒櫃,把可曬的衣物棉被統統拿到院子裏晾曬,名曰“曬疹”。不過現在住在樓房裏,通風條件好了,不必那麼大費周章了。

前兩天,都市快報上有一篇報道,說是某小區的皁角樹,由於黃梅天的雨使它的樹汁落在地上,使地變得滑膩膩了,有不少人摔個屁股墩。我爲此竊笑,(絕不是幸災樂禍)這哪是皁角樹啊?魯迅先生的文章裏就犯過同樣的錯誤,頗有魯迅犯得別人就犯不得的意思。

奶奶的,也不能這麼霸道呀。

其實這叫無患子樹,也稱肥皂果樹,和荔枝是一個科的。舊時婦女採果子當肥皂使,和皁角樹是風馬牛了。據說無患子的木頭可以辟邪,老底子就拿它來做寶劍來斬妖降魔的'。不過聽名字也有點道家兮兮的,趕明兒用樹枝綁個十字架,中外合璧一下。

有時,在不舒服的環境中,意想不到的找到一些開心的事,記憶會變得特別的深。梅雨天偶爾可以看到太陽雨,東邊落雨西邊晴的景緻,抑或可以看到彩虹,機率會很大。今年就看到過,銜在遠山之間,如同仙橋一般炫目奪人。記得前幾年的梅雨還看到過雙彩虹,雙橋橫跨在城市的天空,真是美極了。

早上過來上班,隔壁的小男孩抱着板凳,撅着光屁股對着太陽。我問他幹什麼?他口舌不清地說:“曬疹”。果真,這肉乎乎的屁股曬得像猴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