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牛與鷺散文

驅車出遊，從石梅灣到南燕灣，再繞至神州半島。一路走走停停，海島的田野秀色，令人心曠神怡。不經意間，車轍劃出了一個大大的圓形。

車子駛入僑鄉路，腦海裏猛的閃出一幅過往的畫面，我的目光立即在道路的左側一寸一寸的移動，希望能有上次的好運氣。

八個月前曾經過此地，與一羣水牛和一羣美麗的鷺鷥不期而遇，那情景，猶如走進一片野生動物的神祕樂園，至今記憶猶新。僑鄉路一側多爲茂密的叢林，其中一段斷出一個豁口，赫然展現出一片淺淺的水田，幾十頭大小不一的水牛分佈其間，或吃草，或嬉戲，或躺臥在水窪裏，悠然自得，憨態可掬。更令人驚歎的是，雪白的鷺鷥鳥成羣結隊，或立於牛背之上，或環繞在水牛的身邊，翩翩然，優雅而嫺靜。這樣的一種大與小，青與白，動與靜的結合，竟是如此的`和諧溫馨，置身其中，如夢如幻。

遺憾的是那次沒帶相機，距離又遠，用手機拍下的片子大都是模糊的，令我懊悔許久。

所以，再次遇見，難免有些“喜作狂”之態。

停泊好了車子，拎起相機，便急急地向牛羣走去。因爲只帶了廣角鏡頭，便試圖靠近一點。剛走到田邊，離牛羣還有幾十米遠呢，便看到一大一小兩隻水牛徑直向我走來。看它們神情溫和，歩態款款，便認定同我一樣，一定也是出於好奇甚至是好客，於是作出熱情“迎接”狀。我高興地向它們揮手致意，想要再走近些，卻發現田疇裏全是水，下不去腳，只好站在田埂上，把鏡頭拉到最近。

見我不再前行，那母子倆也站在了原地，定定地看着我，眼神依然是溫和的，沒有絲毫的敵意，我繼續認定它們的“迎接”，是友善好客的表現，直到看見 放牧人遠遠地趕了過來，衝我頻頻擺手，才意識到這是隻牛羣裏的頭牛，它擔負着保護整個牛羣的重任，每有外人進入領地，便會本能地產生不安全感，所以會“迎”我而來。

這顯然是一種防禦的舉動，卻被我會錯了意。幸好我被水田隔擋住了，加上在雙方的“對峙”中，牛母子應該也會感覺得出我的友善，所以才停止住了前行。不然的話，很有可能會遭受到它們的襲擊的。回想着牛媽媽注視我的整個過程，一定也是它觀察判斷的過程，最終確定沒有危險，才帶着小牛仔離去，依然步履款款地回到了牛羣中間。

最敏感的當屬那羣鷺鷥了，我還沒有靠近水田，它們就樸楞一聲，齊齊地飛上了天空，在空中一圈一圈的盤旋着，並不離去，似乎在等待着我的離開；而水田裏的牛羣也在向遠的方向移動着，漸漸淡出了鏡頭。

這是屬於它們自己的世界，和諧，靜謐，溫馨，自由自在，似乎並不習慣人類的圍觀與捧場。

好在還是拍下了幾張圖片。有一隻碩大的水牛，因爲距離太遠，好象瞬間發生的一切並沒有影響到它，圍在它四周的鷺鷥們，也沒有馬上飛走，有意無意之間，留給了我幾分薄面。我自然也識趣得很，快速地按下快門，留下了這幅大自然中和諧共生的美麗圖畫。

科普：這種鷺鷥鳥又稱牛背鷺，是一種南方常見鳥類，它性情溫和，膽小，因經常在家畜及水牛周圍捕食蠅蟲而得名，是一種不以魚類爲食的鷺鳥。與水牛雖屬自然界中的兩個不同物種，卻和睦共處，互利互惠，相伴相生。有了它，水牛也得以安逸，免受蠅蟲叮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