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屋散文

我所說的古屋，不是長久留下的屋子，而是一棟有着古怪的屋子，本以叫怪屋，但不如古屋好聽，語之以古怪之意去解就可。

這棟樓房，不過是現代的一棟不起眼的房子，也就是這時代，這個地區的模型。南國以南的房子幾乎是以平頂來的，像北方的瓦房就少了。這也是，與天氣而定的，南方近海，靠亞熱帶，雨水充足。南方降的雨與北方也不一樣，南方的雨來的痛快，不似北方的纏綿，多像英雄者的氣慨。所以北方的瓦頂不便排水，尤其是像南方這麼大的降雨量。這且不說了。

傍晚，我們很累的回來，都沒回各自的屋裏，就坐在樓下的石凳上，這條石凳是傍晚最宜乘涼的地方。背靠着是老樑住的這棟，眼前望着是我住的'這棟，一整棟樓，到了傍晚，還是黑乎乎的，不怪乎，小孩子說，鬼屋。我說，多難聽了，就別嚇我了。

老樑也贊同，可不是嗎？一年來都沒住進幾戶人家。說你，別住那，你就看中便宜。

經他倆一說，真有那麼一怕。這半個月來，我感覺到這棟樓房有些不是的地方，可也說不出鬼字來形容，我感覺怪字，合乎其意。下面，我就來說說。

樓房裏，我見到的第一人，是房東老闆娘，是個五十歲上下的中青婦女，半口白話，半口普通話，倒也能聽出個大概所以然來，便順順利利租下了。過後，我想，這便宜的房租，老闆娘考都沒考慮就爽快地答應下來了。只說了句，空着也是空着。

這倒是實話，這個郊區近兩年來猛建了不少棟樓房，有房地產商建築了一批長久住房，房價貴，兩年來，就住了那麼幾戶，有的整棟樓一年到頭的夜晚是黑乎乎的，如同一片鬼城。起先還有那一批售樓員，西裝革履的，早晚上下班時，在路口做喧傳。見那走的第一個，可能是個領頭的，手拿擴音機，他說一句，後面重複一句，要買房，到卸景。每天從格力的分廠，再到我們廠，來來回回一兩個小時。看了半月的熱鬧，就消聲若跡了。

膽大的本地人，借用本地戶口，到銀行代到一筆可觀的款，便蓋起了幾棟大樓，作起了出租房。第一批建築好的，可說是賺了個腰滿貫。跟隨的後者，就沒那麼幸運，誰想着如今房價這麼低了。弄不好還要清家蕩產。

屋內的房間，無別處差異，一個小小的房間，加個連廚房一起的陽臺，我喜歡站在陽臺上望遠景，乘涼。內屋就沒可看的，一張兩層的木板牀，殘留很重的銅油味，一張不鏽鋼矮桌子，就沒別的了。白天房間很熱，晚上很涼快，我還是算比較喜歡這裏。

有一個星期吧！靜靜的夜裏，整麼傳來一陣嬰兒的哭泣聲，聽聲音像是隔壁的房間傳來的，白日見過隔壁的陽臺，掛幾件時毳的婦女衣服，而且幾天沒見過人影，這時想起，這夜我開了一整夜的燈，才勉強睡了幾個小時。到了清晨，太陽光罩住了燈光，我和着衣服醒來，急着上班也就忘了這事。

傍晚沒加班回來，特意到陽臺好好看看，見陽臺上，多了幾小孩衣服，我才確定，昨晚是虛驚一場，又想，那她男人的衣服哪去了呢？我想，算了吧！人家的事與我何干。

又過了幾日，我在下樓梯時，撞到幾個，黑乎乎，豎着短髮，穿着黑背心的，挺着一塊一塊的胸肌，上面還有條青龍，另一個是個白虎，後面兩個我就沒看了，我趟趟的下了樓梯，長長地呼吸了幾口，才慢慢走出去。

在路上，我才連起來，我平日見到那輛白色私家車爲什麼會停在這裏，還是，樓梯間那兩輛破舊的摩托車是誰的。忘自己下來是買什麼東西，我便把我的發現告訴老樑，老樑聽了也很驚呀，說，住滿一個月就搬了。

這便是我所講的古屋，是古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