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涓流牽出情思朦朧散文

夏季是個多雨的季節，而沉悶已久的天，陰鬱濃濃的雲密密的霧，清晨一破往日的悶熱，在低壓的雲霾下似有陣陣涼意，積滿已久的情緒，激勵我在暑伏天騎車進入趙彎水庫景區一遊。伏牛山首，偏丘陵溝壑，水庫位於山脈之緣，高聳的堤壩壩首依附嶺坡，騎車進入大壩泄洪橋，右手便是山莊之門，門首上豁然四個大字，（龍源山莊），入山莊門層層階梯層層盆景，盆景之間散落着坐席，房間，山莊間有一石臺階通往嶺峯，信步而上，在叢林灌木下悠然登山，山莊所居峯頂並不高，立於峯巔，極目遠眺，環湖山峯滿目翠綠，碧綠之上陰霾之下似雲霧在蒸騰，在翻滾者，像在孕育着風雨嗎！我靜靜的遙望，想象着，在微風中湖水蕩着層層漣漪，水庫邊上靜坐者垂釣的悠閒着，愛好釣魚的意境，水面波波漣漪閃着波光，魚浮子顫抖着露出水面的紅。我第一次在幽境中欣賞着偌大的水庫，如此美麗的景色。綠水之泮，蒼翠間是那樣深遠，那樣讓人陶醉的景深，過去騎車環湖遊從沒這樣在雨霧中環視水庫。微風中我的髮絲在臉鬢腦後飄動者，風越來越大，陰霾雨霧越來越濃。面部感到細細的涼意，似針尖輕輕地點在面頰，遠遠的雲翻滾着變幻着花樣，我喜於那寂靜中的雷鳴，風勁的感覺；會有嗎。大雨像要洗禮這丘陵水庫，我將祈盼看雨的震撼，沐浴夏雨的自然變幻。

回到山莊的盆景中，找一雨棚下，盆景中的坐席，靜等着酒菜上桌。盆景各色不同，蒼翠的榕樹，偏於一側伸展者枝葉，粗壯的莖杆蒼勁挺拔，一側扭曲的枝幹展示着片片翠綠的葉片。無數盆景環繞着，體形各異，我都叫不出名稱，靜靜的景區沒有多少客人，都在輕輕地向同伴訴說着什麼。雨已淅淅瀝瀝的從天而降，越下越大，我等待着電閃雷鳴，可只是看見雨絲越來越密，風彷彿溫柔的減弱，雨越發禁了，打在雨篷上一片聲響，雨簾順蓬而下，遍是雨水的世界，盆景、遠山的翠綠都在雨霧中顫抖着，搖曳着，不知是在爲雨霧吶喊着，爲沐浴風雨而吶喊，還是爲不懼狂風暴雨而瘋狂者，我看着便呆了。雨勢瘋狂的洗禮着天地，想在雨中遠遠地俯瞰環湖的遠山，雨中的湖面，在雨中漫步登山的甬道上，雨傘在風中變幻着方向，很難把握在手中，登上漫坡峯頂，遠眺湖面，雨霧在湖面上蒸騰隨風翻滾，羣山更加翠綠，一幅動人的遠山綠水的畫面，充滿詩情畫意，不善詩賦而動情感溢滿心胸，不能抒發沉嘆在心中，似乎想吶喊，想象暴雨樣抒發；想.....

在雨霧的狂歡中而暢想，在生活中總是步履匆匆，積累下無限疲憊；幽怨；無奈；在現在這個金錢與權力相結合的盛世，每天耳聞目染的不平，權利與金錢霸道的極品故事。在城市的樓宇間人的一生不僅喜於歡樂，加快期待的腳步，還有許許多多的滄桑、悲憤、幽怨是隱憂與生。雨聲中一杯酒後便感想連連，憂生無限傷感，回首往事，更戀念青年時代的友情，雨依然綿綿不斷，滿目雨霧朦朧，思緒隨着酒菜進入層層回憶，在進入暮年之前，過去的流年歲月更使人思念眷戀，和感慨悲怨。人生必要經過感受世界，社會，世俗人生。可在無耐的忍受體會中，總是幻想着，倍感奢侈的期望，退休之後能有自由的夢想，並有自由的實踐付出，找一處更富有自然，富有雨霧流雲，茂密叢林，原始的村居，養一羣山雞，彩鴿，一口原始的水井，草房或起脊瓦房，花卉菜地，坐在房前，品山泉茶湯，一手書本，嗅一縷芬芳，呼吸着富氧的空氣，深深體會着羣山綠水釋放的春色，五顏六色的花朵飄逸出的夏日芬芳，仰望着湛藍的天空，一羣飛雀鳴唱太空，幾片片薄雲過眼，幾縷縷輕風拂面，幾陣陣的心理陶醉。即使不能成仙也過過神仙的日子，酒助夢想，夢想豐，拋棄塵埃，平平靜靜的生活，最能品味人生。

雨水仍緊似一陣，疲軟一陣，眼前的浴簾仍絲絲不斷。鄰桌的食客間有一中年人，手裏把玩着一件玉器，欣賞着，樂此不疲。這到引起我的聯想，我也要感受有人把玩權利，像玉器古玩把件樣玩的得心應手，隨心所欲，有人把玩法律也像把玩玉器樣玩的花樣翻新，推陳出新，有人把玩金錢更是登峯造極，運籌帷幄，能使權利和金錢相輔相成，相互融合，更把權利、法律應用的令人眼花繚亂，驚歎不已。在這樣一個環境中我也佩服自己，能爭取一縷陽光，一縷春雨，一縷明月，一縷秋豔，活到今日，並欣賞山水風光可能也是奇蹟。

雨是像疲憊了，欲與喘息，雨霧仍濃，地面上掀起一波一波雨水的閃亮.自斟自飲，聽雨，賞雨，難得的心境如水，可湖水並不能靜，因有風而水不能靜。又一杯後，到又回憶起我西寧進修時的一位好友，我們都風華少年，同爲進修醫生，相處和睦，互相關懷，是這一生中最難忘的友情之一。湟中縣離西寧不遠，是離省會最近的州縣，也是朋友家的居地所在。靜靜的回憶，那是個山清水秀地方，高大的楊樹，枝葉繁茂，樹冠之中灰色枯枝幹草織成圓形的喜鵲巢，喜鵲來往在楊樹間飛行，田野碧綠寂靜，我倆奔跑其中，那是我在青海唯一看見喜鵲的地方，興奮歡快不言而喻。歲月荏苒，記憶卻是那樣的清新，但總沒有城市的概念。我的朋友玉棟性格內向細緻，高高的身材，清瘦的面容，一副眼鏡突出滿腹經綸，這是我的感覺和印象，他進修中西醫結合，在相處的短暫時日裏，我們在一起合影，初穿警服，有些誇張的表達，永遠的記憶在膠片上，每當我懷念過去時總不免翻閱撫摸，淚水連連。總覺得友情似涓涓細流，清淨祥和。還記得在他家時他母親對我是極慈祥的，自然免不了做點好吃的，可我對她的記憶總是模糊的，想來總感愧歉，那是由於太年輕吧，我常這樣安慰自己。

細雨綿綿，雨霧圍繞着山莊，微風吹拂着翠綠的山巒，我滿足於寂靜，地面雨珠仍滾動着，泛着微弱的光，思緒縈繞在心中，掀起縷縷惆悵和迷茫。想起那一夜，門診樓內異常安靜，長長的走廊只有燈光輝煌者，忽然遠遠傳來擔架車急促的嘈雜聲，急診科醫護人員推送着一位姑娘匆匆而來，護士輕輕對患者低語着什麼，轉眼到CT室門口，我細看滿臉血跡的小姑娘，顏面敷滿閃着光的細小玻璃渣和血跡，14歲的小姑娘渾身顫抖着，驚嚇過度。護士在輕輕地安慰着她，並告訴她醫生和護士都在旁邊，先做個檢查，小姑娘點着受傷的頭，“我給你扎個針，先把藥用上，我扎針不疼的，你不要害怕，阿姨會非常小心”，這情景讓我非常感動，家長也爲此感動的'流着淚，不停的說“謝謝你醫生，CT做好了，病人被送進了腦外科病房，我還在那溫馨的情節裏，不能自拔。

雨水仍在微風中飄下，雨霧掩蓋着我一縷縷視線，遠景的翠綠模糊者，眼前的盆景雖無花朵，仍接受者風雨的洗禮，搖曳迢遙者身軀，身居雨水之中，清淨的看着雲雨的揮灑，一切都是那樣的美麗。回想起在醫院行醫幾十年，有無數喜怒哀樂，感動和憤怒交合，真是感慨萬千。曾記得有一晚夜班很忙，連續有病人檢查，忙亂之中，忽然有一病兒患者家屬進入操做間，大聲喊叫讓給他的兒子先做CT檢查，我耐心的請他稍等一會，有病人正在檢查，一會給他做，可他大爲不滿，一定要把正做的病人停下來，給他兒子先做，正做着的檢查停不了，何況都是急診。可他非常激動，罵聲不斷，並一再表示如果不停要打我，爲了避免糾紛，我忙着工作還給他解釋着，直到他的兒子檢查完，他還毫無休止的謾罵胡鬧，在他家人勸慰下他們才離開。現場的其他患者和家屬也感到氣憤。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蠻橫無理，橫行霸道的人真讓人無可奈何，我雖然理解他的心情，但我還是替他的一生擔心，像這樣下去怎麼在社會上生活。又怎麼和人相處。

轉成小雨了，雨下的疲憊纏綿，暫時的停息，孕育着，積蓄者力量，雨會繼續下去嗎。出了景區我騎上車獨自走上田梗，呼吸着清風，聽着水的嘻譁。一會捻起一片綠葉，仰頭看着任其散落的水珠從一簇簇枝葉間飛舞，釋於拘束，逝於涓流。我昨日的歡樂和惆悵，將會遺忘。一生之中總以爲稱得起讀過書的人，能寫幾段，現在看來不過是附庸風雅之輩。在有生之年該春風吹來翠綠滿幕中，一捧書本在清風撫摸下補讀詩書，一捧書本在夏雨中感動故事，聆聽促織鳴唱，一捧書本行走在枯黃脈葉之下，腳踏紅葉如棉，一捧書本在白雪皚皚之上，沐浴雪花飄飄。近日將仍有重複那過去的日子，我所期望的是那樣的奢侈，那樣的遙遠，那樣令人嚮往，期待無期，以往的惆悵怎會不捨！怎會留戀？我的期望彷彿是生命的重新開始。仲夏是活潑的，她予我感動癡醉，充實迷戀，馨芳靜謐。最懵懂的怕是那期待，惶惑的心思吧。收起雨中的奔放和牽出的徜徉，離開仲夏的嫵媚和清新。無不留戀和感傷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