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牙散文

我掉第一顆牙的情境，彷彿歷歷在目。說不清這是母親敘說的故事，還是我第一時間的記憶。

同齡孩子都開始掉牙了，我一顆顆小乳牙還牢牢地紮在牙牀上，母親有些着急。

乳牙換恆牙在6歲開始，也稱6齡牙。我6歲半了。從6歲起母親就開始每天觀察我的牙齒是否有所動搖，未了總是嘆息：真頑固！

一天，母親逗着我吃餅乾。小時很多進食都需要以遊戲的'方式哄着的。我像一隻小貓咪趴在牀上，母親拿着餅乾在我嘴邊閃着，我一躍一躍地發揮着搶食的潛能。

突然，我感覺牙齒受到了撞擊，母親手裏的餅乾碎了，我的一顆門牙隨着碎落的餅乾，帶着鮮紅鮮紅的血掉了下來。

母親的眼睛瞪得滴溜圓，頓顯驚色。她丟下餅乾盒慌忙把我抱起，用潔白的小手娟爲我擦拭着嘴角的血，嘴裏不停地叨唸着：“對不起，對不起，媽媽對不起寶寶。”

我看到晶瑩的淚珠從母親的眼眸中，像斷線珠子般紛紛落了下來。雖然我並沒覺得疼痛，但我還是“哇”的一聲哭了。或許因爲母親的淚。

我的第一顆牙-----左上方的門牙，終於在母親半年多的焦慮之後，在我和母親的淚水之中脫落了。母親騰出一個戒指盒，將那顆精緻的小乳牙保存了起來。

那畢竟是我的第一次掉牙。正如人生每一個第一次充滿了期待、驚喜和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