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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江蘇高考滿分作文集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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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江蘇高考滿分作文篇一:寫作的智慧

2015江蘇高考滿分作文集錦

這大概是最後一次,在方格紙上寫下規定字數的文章。

已經太久了:不曾在橫條紋的週記本上,寫下或兩三行的隻言片語,或動輒兩三頁的恣意文字。

還記得考前,語文老師用黑板擦敲打着黑板,不厭其煩地再三強調“作文拿高分的智慧”。無非是開頭引用名人名言,觀點鮮明,事例翔實,等等。

是的,這樣的“智慧”我都懂,能讓我拿高分的“智慧作文”也不應排斥。畢竟,經驗和能力也是智慧的起點。

然而,我總是不屑。不要真情實感,不需形式創新,只需把大段搗爛如泥的“王開嶺”、“史鐵生”、“周國平”們注入固定模板,便會催生大批身穿統一制服的克隆軍團。此乃應試教育下的集體分泌物。

在作文紙上,索爾仁尼琴已將古拉格羣島控訴了千萬次,“全俄國最好看的霜”已成爲令人作嘔的白色凝結物。屈原已拒絕再投江,海子思索還要再臥軌多少次。

這樣的智慧,不要也罷!

真正的寫作智慧,應擁有大自然般的天然氣象,是超越了經驗和能力的昇華,是“我手寫我心”的瞭然境界。這智慧,是汪曾祺式的“士大夫清韻”,是張愛玲市井小民的絮叨,是余光中式的精巧瑰麗,是優美字句背後的鬱郁文氣、坦率心性。

時間不多了。我周圍的考生,應該在進行最後一段說理了吧?若我一開始便選擇了中規中矩的議論文,此刻,理當安心而又機械地援引着最後一個例證了……

可惜今天,在高考考場上,我沒有。

我不後悔。我想寫幼年的玩伴,夏蟬歌詠的少年夢,白衣黑裙的青春悸動,高考重壓下偶爾的灰心失意,噙淚微笑的堅強。我想寫平凡生活裏的細微感動。就算是議論文吧,我也想拒絕炫目的名言和事例,靜靜地用質樸的語言說清內心的所思與所悟。

對不起了,老師!您教的那些智慧法寶,我今天一概沒有用上。

因爲,我已明白了何爲真正的寫作智慧。

真正的寫作,是在高考考場上擲下沒有退路的崛傲開頭的勇氣。

真正的寫作,是拋棄成規通法,以真情入文,以實感動人的自覺。

真正的寫作,是“忽如一夜春風來”的爛漫才華。

真正的寫作,是捧出一顆至誠之心的赤子純真。

謝謝你,智慧自身的大景象。這最後一次寫800餘字,我終於沒錯過你。現在,交卷。

  2015江蘇高考滿分作文篇二:智慧,就藏在房間裏

媽媽對爸爸的評價:平時挺精明,一到錢上就犯渾,只知道亂花錢,敗家。

可不是?打我記事起,買房子、搬家、賣房子就成了常態,少說也換了四五個地段。若家底殷實猶可說,可咱家卻剛達小康。幾番折騰下來,已經舉了不少外債。

爸爸和財務打了幾十年的交道,跟客戶談賬目時幾百萬的數目也得精確到個位,如此細緻的人兒怎會連家中的存款、經濟狀況都不清楚?莫非真如“清官難斷家務事”,對外精細了,對內就糊塗?我有些不明白。

不過細細想來,爸爸幾次一意孤行決定買下的房子,其位置都有點名堂。譬如上小學一二年級時,我家的房子擇在鎮中心,雖然位於中心,卻擁有罕見的靜謐,大概是與喧囂馬路隔着幾幢樓房和一片樹林的緣故吧。看着遠處人來車往紛雜不已,耳畔卻時常聞見羣鳥啁啾似在歡騰。年紀尚小的我,不懂得“大隱隱於市”,卻在這明媚的陽光中領略到靜的美好,收斂了頑皮和野性。

上初中時,爸爸看上了一處鄰近學校的房子。地理位置雖然不錯,價格卻出奇地高。大概把家裏百十平米的老房子賣了,再墊點錢,才換得那六七十平米的新居。那關口,爸爸打開家裏的存摺算了一下,又帶着笑容對外借了點錢,就輕飄飄地將錢交給了房主,全然不顧一旁閃着噬人目光的媽媽。後來的日子,我們一家度着有史以來最難熬的時光。但多虧了這一決定,每逢冬季,我不必在寒風中趕遠路,纏人的支氣管炎不再發作,平安地度過了初中三年。整整三年。

唯一一次讓我不滿意的新居,便是高中時代的房子。爲了延續初中的傳統,父親仍在學校旁邊找了間房。但我搬進去一看,卻比初中的更狹小、更簡陋,網絡、電視全沒有,平日用來消磨時光的手機也只好交出。高中三年的色調,變得乏善可陳。聽着我傾訴滿腹牢騷,爸爸只在一旁呵呵一笑,說:“現在啊,還是艱苦點吧。”說來也怪,一些過去的朋友遇見了我,卻驚訝往日頗爲散漫的我多了些沉穩,啊,興許真的長大了呢!

高中的生活,終於迎來尾聲。一日,我與爸爸閒聊:“爸,以後還搬家麼?”爸爸意味深長地答道:“你走了,就不搬了。”我默然。忽地明白,父親的多次搬家或許僅僅是爲了我吧。

我想,媽媽評價爸爸“花錢發昏”,可能有些道理。但是,這種行爲如今看來卻蘊有某種智慧。只不過,這智慧被愛包裹起來,深深地、悄悄地藏在這房間裏的某處罷了。

  2015江蘇高考滿分作文篇三:左手糞叉,右手筆桿

爺爺的手,拿得起糞叉,舞得了筆桿。

爺爺是一個農人,他常常“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卻從沒有過“草盛豆苗稀”。因爲他精通耕種之道,不滑不懶;最重要的是,他施用農家肥。每天晨曦初露,爺爺便背一竹簍,操一糞叉,遊走於村頭巷尾,撿拾牲畜穢物。及至天一放亮,村郊不上不下地被飄來的炊煙裹住,爺爺就回家。奶奶擺好了早飯,小米粥、饅頭、青椒、拍黃瓜!呼嚕呼嚕喝完湯,順便踢走死纏腳下的巴兒狗……偶爾奶奶也誇一誇爺爺撿來的大糞:“這肥好,臭!”老頭老太太對視一眼,笑了。

爺爺曾是個大學生,當官的,有過出息。太爺爺共有六子,本來都該安安分分做個小農民,但爺爺不。他天分異常好,私學,中學,及至大學,都是一路直上。後來當了小官,雖不大,但在鎮上也算是有頭有臉了,在村裏更是紅極一時。眼看升官在望,爺爺卻收拾行囊,攜家帶口,回了村裏。村裏人都表示理解:“對嘍,農民好嘛,看看莊稼看看草,啥都不愁。”

村裏人稱讚爺爺的農活,還敬佩爺爺的書法。逢年過節,紅白大事兒,都找爺爺來寫字兒。不必狼毫,不必端硯,更不必宣紙——鄉下人也不懂欣賞這個,但他們都知道爺爺見多識廣,高文憑,有技藝。對於求字之人,爺爺總是來者不拒,放下糞叉,洗手執筆,揮灑而下。當淳樸的鄰人拿到字後,喜悅之情全溢於臉上,總想誇一誇這字兒——就像汪曾祺筆下的鄉親們一樣:“這字兒好,真黑!”我是爺爺的長孫,卻去之遠矣!常問爺爺:“您咋就願意做個農民呢?”他總會拿他喜歡的文人汪曾祺做例子:“你看啊,老汪這人寫文章寫得好。俗而不厭,多而不濫。爲啥?他雖是文人,卻也近於農人。勤懇、淳樸、達觀。”我點頭:“是啦,他也掏過糞,而您是叉糞。又都是執筆之人,又都上過大學。您和汪先生差不多嘛!”爺爺很得意我的說法,卻仍擺手不贊同:“有一點不一樣,他種地不如我。”奶奶看我們爺孫倆笑鬧,總是很無奈,嘆道:“這老頭子。”

我不知道我何時會有這種高度,更不知道爺爺眼裏的世界是怎樣,但我深知,爺爺表現的那些,纔是人們應該追求的糞叉和筆桿共存的境界。

平淡而知足,是爺爺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