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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收時節作文(通用22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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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在學習、工作或是生活中,大家一定都接觸過作文吧,根據寫作命題的特點,作文可以分爲命題作文和非命題作文。你知道作文怎樣才能寫的好嗎?下面是小編整理的麥收時節作文,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麥收時節作文(通用22篇)

麥收時節作文 1

我的家鄉在萊蕪的北部山區,每年的夏至前後,便是小麥成熟的季節。這個時候,漫山遍野,麥香飄飄,麥浪滾滾,涌動的麥浪把大地染的一片金黃,黃的殷實,富貴,篷勃;黃的翻江倒海,驚心動魄,金光燦燦。這是一個收穫的季節,一個熱鬧的季節,一個激動人心的季節。

週末休班,週五給老家的父親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下什麼時候收小麥,父親調侃的告訴我“明天割麥子,都給你留着呢,來家割麥子吧!”我到家的時候,父母已經下地開鐮了,我徑直來到了地裏,手執鐮刀,弓着腰“嚯嚯”地割起小麥,我家的麥收會戰正式開始了。

這裏是山區,地形受限,收割機是進不了地的,所以人人持鐮,男女老少齊上陣,便是這裏從未改變的麥收方式。麥芒是最讓人討厭的了,扎得你的兩個胳膊發癢,而且扎過的皮膚還起小紅疙瘩,如果浸上汗水,煞的慌,那滋味難受極了。這六月的天,穿得厚了,天熱難耐,穿得薄了,麥芒就會無孔不入,所以只能是強忍着。但是村裏的人們已經習慣了,因爲相對於豐收的喜悅來說,這點痛癢已經無所謂了,而且麥芒的'刺痛也是豐收的一個標識。村裏的人們也都頭頂烈日,來往穿梭,揮汗如雨,忙得不亦樂乎。這種辛勞的喜悅,這份收穫的幸福,只有這些真正的的莊稼人,只有這些生於鄉村、長於黃土的大地的赤子,纔會有完滿的體驗。

人在高樓林立的城市裏待久了,難免會麻木了季節的變換,當我們習慣了鋼筋混凝土的單調,也就學會了浮躁。前不久和大學同學聊天的時候,她還告訴我,她的學生,在一篇題爲“‘十一’秋遊”的作文中,寫下了下面的句子“田野裏一片豐收的景象:農民伯伯正在打棗兒,掰玉米,收小麥。”真不知道有些事情是出乎別人的意料,還是出於自己的無知。“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不知不覺中,地裏的麥子已經收完了。細心的人會發現,父母與孩子在割麥子的過程中有個特點,就是越割越快,這是村裏人傳遞情感的一種最樸實的方式——“我多割一鐮,父母就會少割一鐮”;“我多割一鐮,孩子就會少割一鐮”。其實這種情感不僅僅出現在割小麥的過程中,這種情感貫穿於春夏秋冬的四季更替,貫穿於生命的整個輪迴,這是村子裏民風的一部分,也是父母與子女之間情感的最真摯的表達。這種情感的存在,使你變得樸實,踏實,因爲你知道,揮汗如雨之後必定是清風徐來,辛勤耕耘,豈不豐收!

麥收時節作文 2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之間一年一度的麥收時節又到了。農村中的各家各戶都忙得熱火朝天。我也跟隨爸爸一起回到了家鄉體驗麥收時節的忙碌。

農村的麥田真大啊!一眼望不到邊!一陣風吹過,麥田裏翻起了一層金黃色的麥浪。麥浪好像在跟風兒賽跑你追我趕。我走到麥田邊,輕輕拔出一株小麥。麥穗沉甸甸的,好像是蓬鬆的松鼠尾巴。在麥穗的頂端是又長又尖的麥芒,彷彿是忠誠的持戟衛士,守護着麥穗中的麥粒寶寶。麥粒寶寶們已經從自己的房子中跳了出來,好像在說:“我已經成熟了,農民伯伯快來收割我吧!”

忽然在金黃色的麥田當中,一架冒着白煙,發出轟隆隆聲響的“鋼鐵巨獸”向我襲來。我剛想逃跑,爸爸一把拉住我,告訴我這就是聯合收割機。只見“鋼鐵巨獸”張開自己的鐵齒銅牙把成片的麥子吸進自己的嘴裏,不一會一塊田地就被收割的乾乾淨淨。爸爸告訴我:“隨着科技的發展現在收麥變得容易多了,再也不需要人拉肩扛。聯合收割機把麥粒跟麥稈在自己的肚子中進行分類,留下麥粒,把麥稈打碎直接排放到田地當中。被打碎的`麥稈又成了滋養土地的上好肥料。”這時,從遠方駛來一輛大卡車,卡車飛速開到收割機旁邊。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只見收割機伸出了一隻巨大的“胳膊”,伴隨着巨大的轟鳴聲,從收割機的“胳膊”當中流出了一道金黃色的瀑布,不一會大卡車的車斗裏就裝滿了金燦燦的麥粒。

我跟隨爸爸一起坐上了大卡車。大卡車穩穩地開到了一塊開闊的空地,把麥粒卸了下來。在這塊空地上,無數的農民伯伯在忙碌着。農民伯伯們好像在做一個個“大餅”他們把麥粒攤成薄薄的一層。爸爸告訴我:“剛剛收穫的麥子非常潮溼,只有晾乾後才便於保存。”

麥收時節的農村一片忙碌,我也見到了許多從未見過的情景,學到了許多新鮮的知識。我喜愛這忙碌的麥收時節!

麥收時節作文 3

說句老實話,到現在我家的生活來源主要還是以農業收入爲主。雖然常常漂泊,雖然一年到頭幹不了幾天農活,但我始終忘不了,家有五畝地。那是我夢魂牽繞的家園。

其實,在我的潛意識我一直嚮往着做一個田舍翁。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晨興理荒穢,戴月荷鋤歸。然而目下的時世是不會叫你這般的悠然自得,僅僅憑着這五畝地是很難維持生計的。我不知這是怎樣的一種尷尬,只有把做一個田舍翁的念想深埋在心中。爲了生活奔走天涯;爲了生活歷經風霜;爲了生活飽受暑寒;爲了生活備嘗辛酸。家中的五畝地,愈走得遠愈惦念的深刻。

好在蒼天有眼,總算在家鄉小城謀得一份小差,又有星期天,家中也能照管。雖有往返數十里之勞,但那揪心的惦念卻有了歸落。奔走在鄉間的路上,一聲聲算黃算割的鳴叫提醒了我,我知道麥收的時節到了。

近年的家鄉大部田地都栽了果園,果園的收入已改變了鄉黨們的生活。因此已很少有人種麥子,但我家的田地卻很複雜,除了三畝好田栽了果園外剩下的三邊六澗的拾邊地加起來也有二畝多。那是愛地如命的爺爺早年一钁頭一钁頭開挖的,爺爺臨走的時候特意的傳給了我。我不敢怠慢爺爺的囑託,只好每年經心耕種。冬天的一場大雪使今年的麥子特別好,但我要收回我的麥子卻並非易事,地形複雜,大小機械都不能進去,只能靠人工。這既是喜又是憂,喜的是辛苦耕種有了收穫;憂的是又得流一身汗。回到家裏,妻子早已準備好一切,收割我不怕,只要磨快了鐮刀。一年一度的收割體驗對我來說是值得的。雖然流一身熱汗有時喉中冒煙,但無論從那一方面講都是有意義的,況且我是承受着爺爺的囑託。兩天的辛勞麥子終於堆上場,接下來便是碾打,打是無望的找不到機械,只有靠碾了。好在村臨有餵奶牛需要麥草的可幫助用機動三輪車給碾,條件是把麥草給人家,何樂而不爲。但天色卻邪乎。已是久旱了,偏偏這一天卻搖搖欲墜的樣子。天氣預報說是後半天有雨,況我只剩下一天假,我想以最短的時間搶出來。妻是堅決不讓攤場的`,我知道今天不碾這繁重的任務又要落在她的肩上,便起了性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攤開了就碾,不信天就和我做對。但在心中也默默的祈禱,願蒼天憐惜——— 結果,我是犯了一個極嚴重的錯誤。剛剛攤完場,還未來得急喘口氣,車只轉了兩圈,老天的神威便下來了。一時間,連麥帶人都淋了個透。我是在妻子的憤怒中惶惶而逃的,實想幫幫她卻大大的幫了個倒忙,她那知我的心思,此時候我只有再次祈禱蒼天。還好,雨來得猛卻只下了兩天,善良的太陽終於在第三天早很精神的升了起來。單位領導特懂我的心思,特用車送我回家。這一日在親友的幫助下,這場麥終於碾了出來,我連提三大捆果啤以表謝意。至此,妻纔有了笑顏。可憐的妻,爲了我,爲了這個家。多少年你消蝕了你的青春,經受了其他女人沒有經受過的磨難;多少年你用你的赤誠用你柔弱的肩膀扛起了一重天;多少年你無怨無悔,每當我失魂落魄的時候,是你用你的懷抱迎接我;多少年面對於你我問心有愧。而今,在你的面前,我只有沉默。在沉默中爲你祈福。願你的辛苦能得到美好的回報。讓舒心的笑綻放成一朵花,一朵燦爛的玫瑰,永生永世的插在你的心上。

麥收時節作文 4

1961年蘇南的麥收時節,遇着了綿綿的陰雨。那雨,淅淅瀝瀝,滴滴答答,下個沒完沒了。有人說:“這年成,不是太陽也黴掉了吧?”看看,頭頂上的天是灰濛濛的,腳底下的地是黴糊糊的,矗立在田地裏的麥秸稈,也被黃黴雨浸泡得褪去了鮮活的金黃,長滿了灰兮兮的黴花。漸漸地,麥穗的頸脖子發黑,變脆,秸稈的節間折斷,麥穗垂下來,甚至是整片整片挨挨擠擠地匍匐在田地裏。眼見着到手的麥子要被田地回收,咋辦?人定勝天嘛,虎口拔牙,冒雨從玉皇爺嘴裏摳糧食。於是,一幕史無前例的壯麗場面在村村寨寨轟轟烈烈地出現了:農民們戴着箬帽,穿着蓑衣,冒着迷迷濛濛的細雨,彎下身子在田間揮鐮收割,甩開膀子去場頭摜麥脫粒,搖盪農船出河浜收糧進倉……夜以繼日,連續作戰。終於,被雨水浸泡得猶如豆粒般胖乎乎亮晶晶的麥子,堆滿了生產隊的庫房,攤遍了農民家的庭園,也擠破了公社糧管所的倉庫以及露天圓倉囤。黃黴天氣,吸足了雨水飽脹得暈乎乎的麥粒們以爲:“又要播種了,我們得趕緊發芽呀!”堆放了幾個時辰的麥子,精力旺盛地呼吸着,它們舒腰伸臂,呼着熱氣噌噌噌地往外竄。空氣裏,處處瀰漫着薰鼻子,嗆喉嚨的熱烘烘又酸溜溜的黴氣味。拿到手的糧食燙手哇。如何保糧,家家升火燒鍋,戶戶炒麥攤晾!上峯一聲令下,千村萬戶忙乎。在那段日子裏,我們鄉村中學的`師生,一日三餐就是煮麥飯,煲麥粥。那些日子裏,本來吃飯好比龍汲水的小毛頭們,都成了吃飯如數珍珠的毛丫頭。大家是一個勁兒地專心咀嚼,慢慢慢慢地用力吞嚥,折磨得牙齒酸溜溜,牙牀痛滋滋,眼角淚花花。那吃飯呀,說不得半句話,開不得一丁點的小差。

一天晚上,同學們上完晚自習剛剛回到宿舍,不遠處公社大禮堂門口的大喇叭突然唱起了“人定勝天,人定勝天,咱們能把天地改變”的歌曲。歌曲之後,大喇叭開始播送通知:“社員同志們注意囉,剛纔接到縣政府的通知,今天夜裏,天氣轉晴。公社號召,全民參與,立即動手攤涼堆放的麥子。”不一會兒,我們的數學老師(他住在我們隔壁,負責宿舍監護)走進宿舍宣佈:“同學們,學校號召我們參加攤晾麥子勞動。大家每人拎一隻臉盆,卷一條席子,跟我去公社糧庫。”我們發一聲喊:“嗚啦!”立即蹦下牀,奔下樓梯,“一二一二”一溜小跑趕到了公社糧庫。糧管所的倉庫已經開着,倉庫好幾處地方還戳着亮得刺眼的電石燈。那燈吱吱吱地哼哼着,散發着臭燻燻的難聞氣味。班主任老師在一個土圓囤前給我們下達了任務。老師話音未落,幾隻“小猴子”已經哧溜溜爬上了倉囤,唰唰唰把麥子舀進臉盆裏遞了下來。倉下站着的幾個大塊頭趕忙接應,兩位老師帶我們把一盆盆麥子端到大禮堂南側的空地上攤晾。那個夜晚,糧管所內外始終燈火通明,大禮堂的喇叭一夜歌聲嘹亮。眺望四野,處處燈火閃爍,顯然,此時的家鄉大地,一場保衛糧食的人民戰爭正如火如荼。共和國建國初期的農村少年,個個趟過苦水河,人人嘗過黃連苦,況且我們每個學期都有半個月的住村勞動鍛鍊,孩子們都堅信一個真理: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縱然是天天吃帶黴味兒的煮麥子,大家也能嚼出香噴噴的甜味兒來。因此,每位同學都精神抖擻,顧不得擦汗,忘記了疲勞,奔跑着,歡笑着,忙碌着,始終如一的情趣高昂,興奮不已。

和着大喇叭的樂曲,我們終於在大禮堂內外都被攤滿了麥子。後來,我們還把一塊塊小席子連起來,鋪在學生宿舍的空地上(那時都是泥地),乃至宿舍外面的街道邊,讓擠軋得燙手的麥粒,在這裏舒展筋骨,稱心適意地乘個涼,安安穩穩地睡一覺,也讓夜風飄走不受歡迎的黴味兒。

那一夜,我們躺在木板牀上,傾聽着大喇叭播送的樂曲,很快舒舒服服地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麥收時節作文 5

天烏沉沉的,西南風鼓得一陣比一陣厲害。上上下下的地裏都是幾近成熟的麥子。今年收成好,麥穗子相當飽滿。風的壓力,讓麥子都低低的彎下了腰。快到端午了,得趕緊把這些麥子收下地,南方的雨水較多,好容易麥子到了收穫的季節,可不能糟蹋了。張昭福心裏急切的想着。在皖南地區有這樣的習俗,過端午是要用新收的小麥粉來做發粑。不同於北方的大饃,南方的發粑鬆軟不粘牙,香甜不膩味,有着南方女子一般的溫婉細膩,小家碧玉的味道。

還剩下幾隴地,種麥子的地大都寬些,一隴地至少也有一米來寬,全靠手工收割。張昭福看看手上又新起了好幾個泡,紅裏泛着一點紫,那些舊的繭子一層蓋着一層,蠟黃蠟黃的,這都是他幸苦勞作的記號。新的蓋住了舊的,別人雖然看不見那些舊的,他自己知道,都在他的心裏——生活的痛楚與壓力只在自己心裏,歡樂與幸福也在心裏。

擡頭看看天,風將烏雲吹得遠了一些,天漸漸亮堂了一些,不那麼沉沉的。麥子害羞的垂着穗子,隨着風搖曳。像是羞怯的少女,不敢擡起頭來相看心儀的少年——像極了初次與他見面的妻子,那還是花一樣的年紀呢……麥浪在風的作用下翻騰,張昭福的心在麥浪的翻騰下澎湃,這一刻,已經忘了手上火辣辣的疼痛感。

“爸爸,該回家吃飯了。”五歲女兒甜甜的聲音。小姑娘相貌可人,像媽媽的模樣,鳳眼、柳眉、瓜子臉,很是好看。紅撲撲的小臉笑盈盈的。張昭福回過身來,妻子牽着女兒的`手從不遠處的地壩上向自家地裏走來。肩上還扛着一個兩頭尖尖的長挑子,當地人稱之爲苗擔或者尖擔。南方的女子大都嬌小,卻也玲瓏有致。“好嘞,爸爸快了啊!”一邊說着一邊彎下腰加快速度割起麥子,一會兒功夫就向前邁了十幾茬的距離。

“先回家吃飯吧,下午我們一起來。”妻子的聲音。“上午跟媽去了趟鎮子上,快過節了,給老人和孩子添置些衣褲鞋襪。”妻子輕輕淡淡的說着,臉上漾着淺淺的笑意。

張昭福回過頭應道:“唔,嗯,你自己呢,沒有買嗎?”“我不用,有的穿呢。”“總是那麼省。”張昭福故作嗔怒的語氣。“你呀,總是惦掛着老人孩子,自己省到不能再省。”

妻子微微紅了臉,抿緊了嘴,拽起自己的衣角,兩隻手撥弄起來。那是一件半舊半新的薄格子呢外套,西裝款式,結婚時找裁縫定做的,生過孩子身材沒兩樣,穿起來照樣合身的很。“只要你對我好,一家人身體好,就夠了。”妻子滿足的道着。

張昭福平時在外地做小趟生意,三兩個月回次家,農忙時會回家幫農,留下妻子在家照應老人孩子。安徽當地沒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古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地方是既無好山又無美水,所以不得不走出家門尋找活路,衍生出一幫靠做小生意維持家計的羣體。

他們的家境還過得去,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不說富足,溫飽是沒問題的。手頭也有些盈餘,夫妻倆計劃着再過年把蓋座樓房,村裏已經有十好幾戶人家都是樓房了,他們住着的還是父親手上置辦的家業:一幢兩房一廳的青磚瓦房。父親仙逝多年,現在只有六十多歲的母親在身邊。這樣的小家庭不只是張昭福一人的功勞,也離不了妻子的精打細算,看似瘦小的女人一點都不懦弱,做起農活來不輸給男人,丈夫不在時家裏家外都是她一人在張羅,一個人將小家庭打理的井井有條,這也是大部分中國農村女人的優點。

一會兒功夫,這一隴地的麥子已經割完了。安頓女兒在地壩上站好,妻子一起幫忙捆麥把,前年的稻草扭成的三股辮式樣的草繩是最好的捆綁工具。將草繩延長在地上,麥把子一把把堆成一個小小的垛,提起一邊的繩頭再將那邊的往懷裏用勁拉,兩股繩頭擰做一股,扭幾下,塞進草繩繞幾圈,利利索索,夫妻倆三兩下就做好了幾個小麥垛。捆綁好,用尖擔使勁插進麥垛,這就可以挑起來了。

風漸漸歇了,雲也散開來,天地間瞬間開闊起來。躲在烏雲後面的太陽懶洋洋的晃出來了,暖暖的照在金黃的麥子上,小女孩的臉映得格外好看。妻子挑着擔子走在前面,張昭福緊隨其後,手牽着女兒,小姑娘奶聲奶氣的唱着:小丫頭, 會梳頭,一梳梳到麥子熟……

“哈哈哈哈……”一連串爽朗的笑聲在麥田間迴盪……

麥收時節作文 6

伴着清愜的晨風,漫步於金色的原野,眼前的麥浪與心中的鄉情交相涌動,不由得又想起了故鄉的麥收時節。

我的家鄉在一馬平川的宛東平原上,那裏氣候溫潤,陽光充沛,土質肥沃,是優質冬小麥的重要產區,素有“南陽糧倉”之譽。但在兒時,由於鄉親們經濟條件並不寬裕,捨不得花錢請大型聯合收割機,因而人人持鐮,男女老幼齊上陣,就成了最普遍的麥收方式。

記憶中,那是一年中最爲繁忙的.日子。起五更打黃昏是常見的勞作方式,鄉下學校也會給學生們放“麥假”。每天早上四點剛過,院子裏就傳來父親哧哧的磨鐮聲,接着是拖拉機的轟鳴聲,不等大人催,我和弟弟就從牀上爬了起來,開始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穿衣服,帶上一壺涼水、幾個冷饅頭,跟着父母就上地了。

早上割麥雖則天氣涼爽,但露水太重,麥稈非常柔韌,割起來很是費勁;中午時分麥稈雖被曬得焦脆,鐮刀輕輕一帶就能割掉,但酷熱難當,滋味更不好受。至今仍能記得那種辛勞的情形。太陽宛如懸在頭頂的火球,火辣辣地烤着,陣風掠過,熱浪滾滾,烘得人口乾舌燥。汗水早已溼透了衣衫,我和弟弟嫌捂得慌,乾脆挽起袖管,夾雜着浮土的麥芒子刺在胳膊上癢疼癢疼的,再加上不斷冒出的汗水,那段時間前臂滿是紅疹。

一般是下午一點左右,母親回去做飯、喂牛,我們三人繼續收割。而後回家扒上幾口飯,趕緊再來田裏,要是天氣不是過於炎熱,午飯就在地頭解決了。母親還會把沒有吃飽的黃牛,用長繩子拴在附近的草地上覓食,以節省時間。下午的活也很重,不但要割,還要把割好的麥子裝車、運回、碼垛,等到忙完,已是晚上九點多了。

我和弟弟累得夠嗆,那種感覺已不是雙腿像灌鉛般重,而是感覺除了腦袋昏沉沉的之外,渾身輕飄飄的,到家猛喝一陣涼開水,摸到牀就睡。等到母親喚我們吃飯時,感覺肚子咕咕叫身子卻爬不起來,等到半夜餓得扛不住了再起來吃。母親總會給我們熱飯菜,父親常嘆息道:“要是能用收割機就好了……”這還是無雨的夜晚,要是碰上打雷扯閃,還得去給麥垛遮雨。

可喜的是,隨着新農村建設的不斷深入,農業現代化的大力推進,鄉親們的生活水平不斷提高,生產狀態顯著改善。現在的故鄉,傳統的麥收方式早已消失,坦蕩的原野上,“大聯合”們往來穿梭,金黃的麥流嘩嘩涌出。曾經面朝黃土背朝天的鄉親們,嚐到了機械化的便捷。豐收的喜悅,撫平了父母的皺紋。父輩的機械收割夢,終於變成了現實。

遠在異鄉,尤其是在這樣的麥收時節,每想到二老的艱辛與操勞,我那抱愧父母的心,常於無限感慨、思戀之餘,涌起莫大的欣慰與憧憬。願擺脫了舊的勞作方式束縛的父母,永遠健康幸福!願生長於斯的故鄉,愈發富裕美麗!(作者劉傑,筆名青裳孤客)

麥收時節作文 7

二十年前,當“呱呱呱咕”的鳥叫聲響徹田野上空的時候,我們知道小麥就要成熟了。人們便開始準備收麥子用的工具,家家戶戶都要趕更上集買鏟子買鐮刀。把鏟子鐮刀在石頭上磨得飛快,然後把鏟子安在鏟杆上,把鐮刀安在彎彎的鐮把上。

“呱呱呱咕”,“呱呱呱咕”,這是一種什麼鳥,至今我也不知道它叫什麼名字。每當小麥成熟的時候,它們就會飛來,在麥田的上空一邊叫着一邊飛向遠方,幾秒鐘反覆一次。我始終沒見過它落在哪裏,或在哪裏棲息停留。它們好像就是麥田的觀察員,在不斷地飛越田野、村莊的時候,告訴人們:麥子熟了,麥子熟了!

只要聽到這種鳥聲,人們便不再懶惰,就開始灑水碾場。那個時候,村子外邊,家家都有一片場,不種莊稼不種菜,專門留着夏碾小麥秋曬玉米。收麥前先把場地除草平整,然後灑些水,用牲口拉個石磙把場地碾得結結實實又光又平。

蠶老一時,麥熟一晌。收麥時節天氣燥熱,常刮南風。看着還沒熟好尚且半青色的麥子,夜裏被燥熱的南風一吹,很快變得一地金黃,突然之間全都熟透了。

一年一度的繁重的勞動開始了。

天剛矇矇亮,就要早早起牀。早晨涼快些,能夠多幹活。男人用鏟杆鏟,婦女用鐮刀割。鏟到中午,還要把早上收的有些潮溼的麥稈翻曬一遍。中午的太陽像個大火球,曬得人汗流浹背。即使累得少氣無力了,父母也不讓我們休息一會,總是催促着說:“趕緊幹吧,別等變天了,一經雨淋,剷倒的麥稈就該掉頭了,撿都撿不起來。趕緊割完了,還得往場里拉呢!”

鏟完一塊地,就開始往場里拉。買了四輪拖拉機的人很少,家家大都是用木板車拉。木板車我們這裏叫架子車,是用堅硬的槐木或榆木做成的。車下安着建築工地常用的`人力車輪。拉麥的時候,先把車輪放在一邊,把架子車平放在地上。爲了能多裝,常常要在架子車的前頭或後頭綁上幾根木棍,這樣可以增加裝載面積。

先把割倒的麥子搭成一堆一堆的,再用木叉或鐵叉挑着往架子車上裝。幹了的麥秸稈比較光滑,不會裝車的人很難裝多,一畝地的麥子往往要拉好幾次才能拉完。會裝車的把車裝得很高。裝好後用繩子勒緊,找人幫忙把架子車的兩根車把擡起來,把擱在一邊的車軲轆放在車下,才能拉着走。那時地裏的生產路高低不平,車子走在路上左搖右晃,一不小心,費了半天苦力裝好的麥車就翻了。翻倒的麥車還得重新再裝,一大堆麥秸棵沉重地擠壓着,拽也拽不動,等再次裝上車,恨不能把人累死。

麥子好不容易拉到場裏,一時找不到車碾,還得垛起來,防備着下雨。等約好出租的三輪或四輪拖拉機有時間來給你碾場了,你再把麥垛攤開曬着。拖拉機是按時間收錢的,麥秸曬得越幹碾得越快,用的時間短,付給人家的錢就少。所以,一場麥秸往往要翻幾遍,累得人上氣不接下氣的。

拖拉機來了,在曬好的麥場上碾一遍,麥秸還得翻,翻後再碾。碾過兩遍後,要抓緊時間起場。起場就是把碾過的碎麥秸用叉挑起後垛起來,把剩下的麥籽麥糠碎麥秸聚攏到一塊。

最後就是揚場了。

揚場必須有風。風小了麥籽揚不出來,風大了會把麥籽刮跑了。揚場可是個技術活,要輕鏟高揚散得開。揚麥時剷起一杴麥籽麥糠混合物,手腕一抖拋向天空,麥皮、碎麥秸隨風飄走,麥籽呈一溜線均勺散開,灑落在地上。

揚場時還需要有人配合,你揚一杴,那人用大掃箒掃一下,把沒飄走的散碎麥頭、麥秸稈,還有小土坷垃、石頭子掃到一邊去。

莊稼人最高興的就是這個時候。看着自己的勞動果實,一大堆黃澄澄的麥籽,乾乾淨淨地揚出來了,雙手捧起來,用鼻子一聞,那原始的新麥味道沁人心脾,當時那種心情那種感受,是城裏人終生也體驗不到的。

後來家家都有了農用三輪車或小四輪,往場里拉麥子不用人力車了。再後來,很多家又買了打麥機,就不再碾場了。但是收麥季節還是很累。那麼多畝地的麥子要剷倒,還要裝車,還要卸車,還要用打麥機打。用打麥機打麥,常常晝夜不停,一打就是一個通宵,既累又髒。出風口噴出的麥糠混合着塵土,把人蕩的睜不開眼,鼻子嘴裏都是土。一場麥打下來,對着鏡子一照,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即使戴着口罩,口罩也會給你蕩得透不過來氣。況且那麼熱的天,戴着口罩也難受。

生活在八十年代的中國農民,真正是苦難沉重,不但有“天災”,還有人禍,幾十種農業稅名目繁多,農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糧食,一分錢不給,光“交公糧”就要交去三分之二。一年到頭,種糧者反倒要餓着肚子。

如今,再也沒有收麥季節的勞累了,誰也用不着購買鐮刀和鏟子了。村頭的打麥場也都種上莊稼不再保留。以前人拉背馱半個月還收不完的小麥,現在一二個小時就給你收光打淨了。大型收割機,一過去兩米多寬,收得快打得淨,一點土氣都不沾。一倉一倉的麥籽直接給你卸到車上,熟透的麥子收下來不用再曬,直接可以去賣或入倉。再也不會讓你在烈日下曬得汗水淌流,不會再讓小型打麥機蕩得鼻眼不分。

農村變化之大,要是擱在二十多年前談論今天收麥時的情景,無疑是癡人說夢,打死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這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三十年來的改革開放,救贖了中國農民。隨着社會經濟水平的快速發展,農業機械化程度有了大幅度提高,使中國農民徹底的告別了肩拉背馱的耕作方式,也能像城裏工人一樣,穿着制服去耕種土地收穫糧食、水果、蔬菜等,再也沒有人來收你的“公糧”了。不但不收“公糧”,種地還給你錢,還給你免費打井、修路、架電線,這些事要擱在二十年前,你相信嗎?

現在,當個農民,挺好的!

麥收時節作文 8

關中之野的春風剛剛吹走了冬日裏不吭退卻的最後一抹枯黃,田裏的麥苗就迫不及待地鑽出厚厚的雪被,貪婪的吮吸如酥的春雨,盡情的沐浴着春日暖陽,拂袖展腰,起身、抽穗、楊花、吸漿,轉眼間,就到了“鄉村處處收麥忙,繡女老太急下炕”的麥收時節。

流年似水,四季輪迴,布穀鳥由東而西如期而至,它俏立枝頭,“布穀、布穀……”,象短笛吹奏,清脆的笛聲,縈繞着村舍,迴盪在遼闊的田野。這笛聲釋放着收穫的期望,滿懷着豐收的暢想。

五月的天,烈日當空,藍藍的天際間飄着朵朵白雲,風吹雲走,如那仙女的白裙飄忽不定,引人注目。田野裏,一望無垠的麥苗綠容戎裝,生機勃勃。忽如一夜東風來,綠野盡披黃金甲;麥浪滾滾映秦川,風舒雲翻漫碧空。殷實的麥穗挺立幹頭,鋒芒顯露,高貴淡雅。一陣風起,麥子舒展柔軟的腰肢,閃着金色的光芒,如那滾滾波濤千層涌動,一波一波,消失在曠野深處。真可謂金黃盡染,遍野生輝。看那滾滾麥浪裏,全是村夫們的笑容。紮根於黃土地的滾滾麥浪,不僅是家園的象徵,更承載了春與秋的更迭,寄託着人們美好的嚮往和企盼。

麥隴風來波浪起,竟引雀鳥簇飛急。豐收在望,鳥兒也坐享其成。成羣結隊的麻雀也一路載歌載舞,或潛伏於路旁的樹冠鬼頭鬼腦,或簇飛于田間地頭流連徘徊,在沙沙作響的麥浪聲裏撲入金黃的波濤中,貪婪的啄食着飽滿的麥粒,品嚐淡淡的麥香;黃童持杆,聲嘶力竭,奔走於阡陌壟坎;鳥兒驚飛,忽而東,忽而西,童追不捨,人鳥迷藏,侃爲風趣。 麥浪、沃土、綠樹、鳥鳴、童嘶,走在這希望的田野上,在這美麗畫卷的爛漫中,讓人倍感大自然生命的律韻,希寄時光駐足,豐景不逝。

驕陽似火,炙烤大地,麥粒漸漸的由軟變硬,由綠變黃,安逸的躺在舒適的麥殼裏,等待人們將它迎回糧倉。

雞叫三遍,磨刀聲起;天剛矇矇亮,心急的人們手挽錚亮的鐮刀,迎着薄霧晨曦,踏着晶瑩的露珠進入麥田,手攬、揮鐮、腳鉤,動作嫺熟;搭腰、扎捆、立堆忙而有序。少時,麥捆排立田中,如那守疆的哨兵。日過中午,鐮前跳躍的螞蚱耐不住毒日的爆曬,啼叫正歡。村夫頭上的草帽擋不住斜陽照射,古銅色的脊樑猶如雕塑般永恆,懷抱麥穗,一伸一曲,黝黑的臉龐汗珠如雨,滴滴灑在那熱熱的沃土上;收穫的辛勞掩藏不住豐收的喜悅。

幾天的忙碌,曠野已不見麥浪的蹤影。繼之是車水馬龍、人歡馬叫,滿載麥捆的馬車、架子車、拖拉機奔跑在田間小路上。打穀場上熙熙攘攘,粗聲大氣的說笑聲開心爽朗,喇叭裏歌聲悠揚,“在希望的田野上”曲符迴盪在高聳的麥垛間;偌大的打穀場面十幾頭黃牛拉套,“咯吱咯吱,”粗重的碌軸碾過厚厚的麥穗,麥粒唰唰而下;翻場,再碾,挑草,收堆,忙不暇接。夕陽西下,習風陣陣,村夫手揮木杴,剷起沉沉的粗麥,弧線式撒向空中,那金黃的麥粒直直的落下,而那麥糠、草節隨風飄去,紛紛揚揚的如那天女散花。木杴在揮舞,麥堆也越來越大,夕陽的餘暉撒在上面,宛如座座金山。手捧這金燦燦的麥粒,皺紋都笑成了一朵朵盛開的野花,開心的笑聲四處飄蕩。這是豐收的果實,更是眉宇間甜蜜的喜悅。

天高雲淡。一大早,脫糠的麥粒被轉運到曬穀場,薄薄的鋪滿整個場面,朝陽斜照,如那滿地金粒,金光耀繞。午後,淘氣的麻雀厭熱,不再象中午那麼活躍、搗亂,在崖邊尋得一處樹蔭,竊竊私語。場面上只有黃童頭頂驕陽手推曬耙攪麥的.身影,那的曬耙觸地聲不絕於耳……

暮色降臨,天空繁星閃爍,姣潔的月光灑滿大地,村舍格外明亮。房前的槐樹下,人們三五成羣,品嚐着濃香的綠茶,拉着家常,述說豐年趣話,不時發出朗朗笑聲。小狗靜臥旁邊,豎耳恭聽。這麥收時節,這悠閒的夜話,是那麼的歡快熱鬧,是那麼的溫馨舒暢!

童年夢幻般的麥收時節,是不會忘卻的記憶;勤勞的人們用心血和汗水澆灌的麥田,是他們走進收穫,邁向小康的期望。從播種到收割,所有的辛勞和牽掛都在滾滾的麥浪裏飄蕩,所有的喜悅都灑在座座金山上。金黃的麥浪無疑成爲關中這個自古以來稱爲米糧川的一抹亮麗的風景線。

每當我走近麥田,就會打開記憶的閘門。看那麥苗青青,就憧憬着麥浪滾滾,人歡馬叫……如今,科技在飛速發展,收割機早已替代了手工勞作,到處都是一副現代農業的壯麗畫面。然而,遊子的我情有獨鍾,眼前仍晃着村夫彎腰割麥的背影,打穀場上瘋跑捉迷藏的小夥伴,還有那倚着麥垛看天河的奇想。

麥收時節作文 9

遠山淡霧裏,麥黃六月天;正是田野青紗帳,山裏人開始收麥了。在那希望的田野上,一片片黃熟的麥浪散發着誘人的芬芳;一把把銀鐮帶着山裏人發自內心的喜悅,面對着醉了似的成熟麥苗舞蹈,;銀鐮響處,伴着山裏少女百靈般的歌喉,伴着山裏大嫂震天的歡笑,伴着山裏漢子在心裏把“小九九”輕打慢敲。山裏人第一次種麥子就喜獲豐收,怎不令人歡笑,怎不叫人高歌。

聽媽媽講,她的小時侯,最怕六月連雨天。此時青黃不接、陰雨連綿,窮人家只能青菜充飢。而今,眼看着黃麥將要變成白麪,怎不令她發自內心的微笑。

六月天孩兒面,說變就變。打麥場充滿了繁忙和歡笑。沒有先進的打麥機,就用生產隊時的'脫粒機代替。座機手把柴油機調的同人們想的到了一個頻率。一家打麥,家家幫忙,你不知打的是誰家的麥,渴了喝一口清澈的山泉,餓了吃一個不知誰家大嫂蒸的大饅頭,外加一個流油的鹹鴨蛋。很難分清他們是爲自己還是爲別人。老支書高高地揚起木杴,落下的是金色的麥雨,一個個飽滿的象是要脹破了肚皮。一片雲飄來,一陣熱雨落下,樹下,草垛避過雨去,就又開始了忙活。人們免去了鬥過秤量的麻煩,因爲全部收入都屬於自己。

搶種搶收是繁忙的,人們邊收割邊打麥,邊翻地邊搶種。昨天還是金黃的麥浪,今天就翻成了油黑的沃土,明天不就又是一個豐收的畫卷嗎。

麥收時節作文 10

我的家鄉在晉南,你若坐火車經過山西,在同蒲鐵路上會知道它的名字“洪洞”,那就是了,也就是聞名中外的古槐之鄉。

我們村就在離縣城向西40多裏的一個山樑上,說是山樑其實離山還有十多裏的路程,地勢還算平坦。村子不大不小,但充滿着和諧與文明,從古就有“文墨村”一說,方遠有名。

六月,正值麥收的季節,每年到了這時,在外打工拼搏的人都會回家收麥子,這是大家一年的盼頭,若是豐收之年,就會有掩藏不住的喜悅俏上心頭。現在收麥比較簡單,都是機械化了,有個兩三天就歸倉了,過去就不同了,想着那時最起碼的一個月,還的跟老天爺搶時間。

過去收麥忙碌中帶着笑顏,早起的人們帶着鐮刀就出發了(當然鐮刀是提前用磨石摩好的,那得父親半天的功勞),家裏只剩老奶奶,小孩或者孕婦做做飯罷了,麥子在地裏擺放的`很是有序,然後就是打捆,裝車然後再運回家裏的場子上,運輸基本是人力車,畜力車,那時拖拉機都是很少的,後來才慢慢廣泛起來。麥到了場上纔剛剛開始,然後就是撒場、碾麥、揚麥等一系列工作,很是緊忙,直到後來有一種就脫粒機的機械才改變了許多。

還有麥收時節,人們都會準備一大塊塑料布,以備老天突然的不悅,下雨時用來保護一年的收成,等種種工序完後麥子就跟麥殼脫離了,然後曬幾天就可以歸倉了。

麥收時節雖然繁忙,但是喜悅的;麥收時節雖顯緊張,但是美好的,因爲這是人們收穫的季節,慶豐的時節。

麥收時節作文 11

這時候是麥收時節,外面卻下起了雨。透過窗,柳枝在風中凌亂,左右搖擺得很是厲害。開始擔心起家裏,不知父親此刻在做些什麼,是不是又望着門外的雨,蹲在屋檐下一根根抽着煙?

麥收的這幾天是最害怕雨的,老鄉們的希望跨越了秋冬春夏,要在這個季節收穫,要是遭到一場雨,還真是不好。下的時間短還好,如果陰雨一連幾天,收成就大打折扣了。如果下雨時再伴着大風,那情況就更糟糕了。麥子會一片接着一片倒在地裏,收割起來是相當麻煩的。

記得那年我初三,放假在家,也是雨天,下得嘩啦啦不停。當時我家的麥子只收了一小塊村東頭的,剩下的兩大塊都沒有收。父親的'腰板被歲月壓得佝僂許多,他慢慢地站了起來,望着從天上掉下來的雨滴,一滴又一滴,直到母親喊吃晚飯。那頓飯,父親吃得很快,飯後他又站過去了,煙放在嘴裏遲遲不知點起。

當時我還不明白怎麼回事,不知父親怎麼對雨感興趣起來。後來母親對我說,家裏的麥子本來可以提前收完的,可前幾天,因爲去陪姐姐高考,給耽擱了。當時父親是希望姐姐能有個好成績,這樣也值得了。這雨也就變成了一種祝福,一種祈禱,但是,風調雨順是人們所向往的,可又有幾次讓人滿意呢。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我希望明天是個晴天,或者多雲,再不濟陰天也行,只要不下就好。麥收時節的雨是讓人提心吊膽的。

麥收時節作文 12

六月份的太陽已經夠毒辣,特別是中午的時候,所以今天起的特別的早,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麥收季節。

我雖然是小孩子,幫不上什麼忙,但是一到週末我也閒不下來,總想去地裏湊湊熱鬧,我跟着爸爸媽媽來到地裏的時候,已經有很多大爺大媽坐在地頭上,旁邊停着許多的自行車,電動車還有三輪車。

中午太熱,所以大家都選在早上風涼的時候收麥子,大傢伙已經嘮起了家常,收麥子的機器還沒有來。我們也去自己的地頭上等着,等機器來了挨家挨戶的收割。聽旁邊大娘大爺說的最多的就是“現在生活好了,收麥子,收玉米都是機器了,不像以前大清早天還沒亮就得起牀慌慌忙忙的往地裏趕,那時候也慢啊,一天可是做不完這些活啊!”旁邊的大爺也附和着:誰說不是呢,黨的.政策好,老百姓跟着吃香。

雖然我沒經歷過以前老人們受的苦,但是我也是被他們的話深深的震撼了。轟隆隆轟隆隆~機器來了,機器來了也不耽誤功夫,直接從地頭開始就幹了起來,車速度很快,前面的大嘴巴呼呼的往裏面吸,而後面,馬上就把麥子粒分離出來了,我眼見着剛纔還矗立的麥子變成了一粒粒的。麥子杆也整整齊齊的排在地上,好像變了一個魔術,眨眼的功夫,車都快到對面的地頭了。

大傢伙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空氣中瀰漫着大地獨有的香氣,聞久了竟然上了癮,車又開了過來,麥子被翻滾起來,掀起了一波波麥浪,收割機也歡快的唱着歌,現在麥收農民也不用擔驚受怕,怕天氣不好降低了收成,只要在地頭等着收割機收割完,把麥子帶回家就可以了。

很快我們家的麥子也收完了,我跑到地裏去用手摸着麥秸,突然有個螞蚱跳了過去,我都看到了,我可不能讓它跑了,我快跟了上去,不過還是沒有抓到,地裏面還有很多小昆蟲,大多是益蟲。這時候的太陽已經很暖和了,我沒避諱的直接躺在麥稈上,擡頭看着天空,真的是舒服極了。

幸福就是這麼簡簡單單,這種無憂無慮的生活真的是特別的美好,我在幻想着長大後的自己,暖暖的光照在我的身上,不知過了多會,我竟然睡着了。

麥收時節作文 13

我的家鄉自古以來就很乾渴,缺少了生命之源,這方土地上的每個人都活得艱辛。

農閒的時候還好說,到了五月收麥和秋天收玉米的時候真的很累。我上小學的時候,學校裏還放收麥假和秋假的,老師們家裏也有莊稼要收的。那時候天矇矇亮就起牀去地裏了,走到地裏到處都是說話的聲音,但人並不能看清楚,大人們憑藉地來互相打招呼,看到哪塊地就知道地裏站的人是誰。大家趁着太陽沒出來趕緊幹活,沒有收割機,全憑手中的一把鐮刀,在天亮之前割了一地的麥子。

天漸漸地亮了,小路上陸陸續續地有了回家送麥子吃飯的人,打招呼的聲音又開始在田間地頭響起。“三叔,真實急啊,還不回家吃飯啊,俺嬸兒烙的餅都涼了。”三叔哈哈一笑,“就回哩,割了這一綹子就回。”三叔反過來再調侃調侃別人,“一清早就割了恁得些,黑蛋兒,傍黑兒就沒睡覺昂?”大傢伙互相說笑着回家吃飯去了。

太陽越升越高,整個村子都好像被一個大火爐蒸着,麥子越曬越焦黃,一碰就掉,大家都顧不上說話了,一個個埋頭苦幹,鐮刀舞得飛快。汗,一滴一滴地滴到臉上,劃過黝黑的臉龐,劃過下巴,又滴到地上,嗖地不見了蹤跡。麥芒扎得很,灰塵也多,穿短袖的話胳膊上都是扎得紅痕,只能穿長袖了,天這麼熱,又一直彎腰割麥子,渾身都在冒汗,身上的衣服沒有不溼。中午回到家裏,嘴裏,鼻子裏都是灰塵,嗓子都要冒煙了。

吃過午飯,稍作歇息就又去幹活了。下午太陽的威力稍稍地弱了一點,田地裏只能聽的到鐮刀割麥子的聲音,偶爾有歇息一下喝水的人,看見不遠處幹活的人就開始攀談幾句。“大娘,晌午給他都吃的啥飯,有肉沒有?”“該沒有肉哩昂,都是肉!”“喏就中,有肉就中。”嬉笑幾句,喝幾口水,就回地裏繼續幹活了。倒下的麥子越來越多,天也慢慢黑了。“走吧,明個老爺兒不上了昂?”一擔擔,一車車的麥子被運到麥場上,整齊地碼着。

夜幕低垂,農忙的村子並不安靜,熱鬧的中心是村裏的麥場。燈泡早已經扯好,打麥機轟轟作響,大家配合默契:青壯力們負責操作機器和把麥子送進打麥機裏;婦女們頭上蒙着方巾遮擋灰塵,把打好的'麥子裝到口袋裏;小孩子幹不了什麼活,就站着媽媽嬸嬸身旁撐口袋;上點年紀的祖輩們手拿大叉子把脫粒的麥稈鏟到麥場一旁堆成一垛。這才叫全民齊上陣!

裝袋後的麥子還需平攤在屋頂或路邊晾曬數日,每日太陽直射大地的時候,就用耙子把麥子耙一遍,防止有的麥子接觸不到太陽。老天給力的話,這樣重複幾日後,麥子就可以放入糧倉裏儲存。

麥子都安頓好了,男人們就互相商量着,背起鋪蓋出遠門打工去。家裏的女人們照看着老人小孩,還有那幾畝剛露頭的玉米,施肥、拔草……等待着秋天的到來!

人類一直保持着這樣一種精神:記住好的,忘記不願記得的。事後的人們想起來,似乎辛苦都淡化了,像年代久遠的墨跡,而那些歡樂的片段卻好像還在眼前。

麥收時節作文 14

“割麥種穀、割麥種穀、割麥種穀……”布穀鳥那高亢的歌喉又唱響了天空,金黃的麥田散發着誘人的麥香,那滾滾的麥浪演繹着鄉村人收穫的喜悅。一臺臺大型聯合收割機已經進駐村莊,村民們三五成羣的這一堆、那一堆,打牌的、幹麻將的、閒聊的,好不清閒。然而,十幾年之前,收穫的喜悅、痛苦的淚水,卻編織了一個個酸甜苦辣的故事,深深的鐫刻在鄉村人的記憶深處。

割麥

那時候,沒有收割機,麥收工具就是鐮刀。每天,四點多就起牀,滿天星星,人們趁早上涼快,拿起鐮刀,還帶着磨刀石,慌慌忙忙下地了。早飯不回家吃,由孩子往地送飯,以便多割些麥子。十點以後,火紅的太陽噴灑着火苗,人們儘管戴着草帽,臉依舊被烤得黝黑通紅,脖子上搭的毛巾早已被汗水浸透,溼了擰乾,幹了擦溼,毛巾上的汗腥味實在難聞。半晌下來腰痠背痛,往後看看躺翻的麥子也就才二分地。由於着急,母親不小心割破了腳指頭,鮮血頓時染紅了鞋子。我看着滿臉汗水的母親的眼裏噙滿了淚水,便懇求母親休息一會兒,我便臉朝黃土背朝天的努力的向前割着。一眼望不到頭的滾滾麥浪,着實讓人有一種收穫的喜悅,但一鐮一鐮的割下去,實在讓人痛苦難耐。火紅的太陽終於落入西山,密密麻麻的星星又爬滿了天空,兩頭不見太陽的人們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家裏,簡單洗涮後,草草吃了飯,便一頭倒在牀上呼呼入睡了。

拉麥

經過兩三天的收割,四五畝地的麥子終於全部躺倒了。那時候,沒有三輪車,運麥子的工具就是平車,靠人拉的。我和母親都拿着鐵杈,一杈一杈的往車子上裝麥子,麥子裝得很高很高。車子裝滿了,我拉着車,母親拉着偏繩,拉到了二里之外的麥場上進行晾曬。有一次,車子上的麥子裝得太多,對面又來了一輛平車,由於躲車讓路,車子翻了個底朝天,麥子灑落一地,母親驚呆了,旁邊的人幫忙把車子扶了起來,但由於麥子太乾,麥穗上的麥粒脫落了一地,收拾不起來,母親心疼得哭了起來。播種,鋤草,施肥,澆水,打藥,收割,這一粒粒的麥子是母親用汗水澆灌成熟的,怎能不讓人心疼落淚!此時此景此情,我才深深的領悟了“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鋤。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深邃含義。

碾麥

麥子運到場上後,攤開來,讓太陽暴曬,還要不時的用杈子把麥子翻一翻,麥子曬得越幹,麥粒就碾得越乾淨。碾麥子是用四輪頭帶着一個石滾,在麥子上轉圈子。碾一遍後,再翻一翻,然後再碾一遍,麥子就碾好了。最後,用木釺把麥子揚一揚,讓風把麥糠吹到一邊,就剩下乾乾淨淨的麥粒了。

十幾年過去了,往日的.鐮刀、平車、杈子、木釺不見了,人們臉上的愁容、疲憊、淚水、痛苦消失了。每到收麥的時節,布穀鳥那高亢的歌喉唱響了天空,那轟隆隆的聯合收割機佈滿田野,那滿載着麥粒的三輪車穿梭似的行駛在路上,和着農家人的歡笑聲,譜寫了一首豐收的讚歌。但是,往日那一個個麥收的酸甜苦辣的故事卻深深的刻在我的記憶裏……

麥收時節作文 15

收割的麥子被一捆捆疊放到打麥場,像一座座小山,又像是一個個城堡。打麥同樣需要看老天的臉色,只能在無雨的時候,鋪在場面用“六軸”碾,麥秸被壓扁,麥粒脫落下來,遠遠望去,像貼在地上的一張圓圓的碩大的餅。用釵子挑去上面的麥秸,便看到無數赤身裸體的麥粒正憨態可掬地簇擁在一起。農民們坐在金色的大餅周圍,估算着收成,曬得黝黑的臉上盪漾着豐收的喜悅。

碾下的.麥子,除去麥秸後,攢成一堆,還需要藉着風來清澄,我們這裏叫揚場。這可是個技術活,父親先瞅瞅風向,順着風勢,將麥粒用木掀揚向天空,形成一陣陣麥子雨,飽滿的麥粒“啪啪”落到地上,乾癟的麥粒和麥皮則隨風飄到一邊,劃分成痕跡明顯的兩派。人們喜歡嚼新碾下的麥粒,咬開後白白兒的,裹挾着陽光的味道,還帶着一絲水分未散的青澀,讓你的脣齒間鮮香瀰漫。

我更喜歡小麥入袋時的感覺,我撐着袋口,看着一粒粒胖乎乎泛着金屬光澤又狀如蝌蚪般的麥粒,爭先恐後地涌進袋子,“嘩嘩”的聲響,像一股溪流,在我的懷裏、在父親的指縫間流淌,這是豐收的動靜,擊打得我們的心也瞬間豐盈起來。

手中有糧,心中不慌,當麥子被一袋袋碼放在倉裏後,父親的心便徹底踏實下來。

麥收時節作文 16

回家麥收,再回來,也有兩天了,當時就想寫點兒東西,可時間不允許,現在忙裏偷閒一會兒,聊敘一下。

現在過麥收也確實快,如果有聯合(收割機),四五畝地一會兒就完事兒,有的割完在地頭兒直接就糶了,更輕省。我家一般都割得幹一些(讓麥子在地裏多長兩天),也不用晾曬,直接往自家的車上一倒,連裝布袋(蛇皮袋)也省了,到了家門口,鋪上大包袱(以前是布做的,現在倒是塑料布類似蛇皮袋的材料),再裝袋,然後跺到門洞底下,我的任務就是和家人夥擡布袋,也偶爾自己掀兩袋,因不經常幹活兒,先按上體育課前那樣,做了下準備活動——抻抻胳膊,壓壓腿,轉轉腰,或許因爲糶了一車,剩不多了吧,也就三十來袋,除了手指頭有點疼外,別的就沒啥了。麥子割完了,父親就去地裏找播種機種棒子(玉米),種完了,趕緊澆地,澆完地,還得緊接着打滅草劑,很是忙碌。父母都已經六十出頭,看着父母頭上近半的白髮和那日益佈滿皺紋的臉龐,而自己雖然在家,卻真的幫不了他們什麼,心裏很是難過。好在現在不比以前了,以前過麥收那才叫累。

那時候,頭麥收十幾天,人們要在麥壟裏一個鐵鍬一個坑兒的點玉米,頭上烈日曬,身上還被麥芒扎,很受罪,並且效率很低,好在現在大部分都用機器點了,效率高了很多,唯獨澆水井一家接一戶的排的很緊,家戶輪流井不停,輪到晚上就得晚上澆地,也不是很方便。真正的麥收從打場開始,那時除了有個收割機、脫粒機,差不多還是純手工,先用鐮刀,割出幾畦地,然後用拖拉機拉着碌碡或人蹬着石管(一種深水井管)把場地碾平,我最開心的就是在石管上倒着蹬石管,說白了就是小孩子發費哩!打好了場,前頭安裝着收割機的拖拉機把麥子割倒在地成一排一排的,這時就需要有人去用麥爻兒(一種捆麥子的布條兒)把麥子捆成大小差不多的捆兒,再有人把麥捆兒抱到場裏垛起來,抱麥捆兒不輕鬆,那麼長的地頭兒,並且被麥芒扎的渾身難受。脫粒的時候更需要幾個人默契的通力合作,有負責把麥捆兒用叉子挑到脫粒機跟前的',有負責 把麥子往脫粒機裏輸送的,頭裏有兩個用簸萁裝布袋的,還有一個挑麥秸堆垛的,我當時好乾這個活兒,因爲年紀的原因也只能幹這個活兒,裝布袋是女的和更小的孩子或老人乾的,有時候臉會被飛出來的麥籽打的生疼,爲了防止弄到眼睛,一般都帶着眼鏡和戴着草帽,半天下來每個人都是灰頭土臉,雖然都很累,但那是健康的累,再看看成堆的糧食布袋,每個人臉上都露出豐收的喜悅... ...

現在這一切都很遙遠了,人們種地也不想以前那麼費力了,基本都成了機械化,還有糧補,農民的日子比以前好了很多,以後肯定會越來越好!

麥收時節作文 17

我的麥收記憶是從牛背上開始的。

父親頭纏着白手巾,一手牽着戴了籠頭的黃牛,一手甩着柳條鞭兒,嘴裏嗨嗨喲喲地吆喝着,彷彿畫大小不一的同心圓一般在麥場上轉悠,一圈一圈又一圈。我騎在寬闊的牛背上,頭頂着青綠的荷葉,耳邊摻攪着碌碡滾過麥場的咕咚咕咚聲、黃牛疲憊的響鼻聲、麥粒漏過桑木杈的沙沙聲,還有時而飛過的布穀鳥清脆的鳴叫聲。

那個時候,我確實太小。不知道黃牛籠頭的原因,不知道黃牛屁股後面兜着尼龍包是怕糞便污了糧食,也不知道憐惜黃牛拖着笨重的石滾子碾過麥場的艱辛,吵着嚷着跨上牛背,還不時非常神氣地呼喊着:“駕!駕!駕!”

大抵四五歲的光景,剛能趔趔趄趄地提籃子時,我就開始跟着隊裏的孩子一起揀麥穗了。那時候還是大集體,不過各自撿到的麥穗無需繳公,大人們忙得不可開交,收割過的麥地就成了孩子們的.天下。在撿麥穗上,男孩子永遠比不上女孩子,況且我的眼睛總是被青綠色的螞蚱、翩然飛來的蝴蝶牽絆着,總能第一時間瞅見散落的酸燈泡、溜圓溜圓的馬馬瓜,卻看不見黃燦燦的麥穗。有一次,光顧着去捉一隻從未見過的碩大螞蚱,半籃子麥穗還被鄰家的孩子倒走了,急得和人家幹了一架也沒打贏,感覺天塌了似地哭花了臉。

農村孩子每年都要多放兩個假,上半年的麥忙假和下半年的秋忙假。我上學的時候,已經八歲,田地也分到了各家各戶,我便開始了麥收滋味的真正體驗。用母親的話說,那忙得就像雨一樣。夏天的暴雨說來就來,這會兒是響晴的天,一頓飯的工夫可能就霹雷霍閃,你不腳下生風,麥子就要在地裏生芽了。

那些日子,喚醒我的不是喈喈雞鳴,而是父親刺啦刺啦磨鐮刀的聲音。頭天的倦怠還沒有褪盡,還是硬撐着起來,迷迷糊糊地跟着大人下地。往往走到地頭天才要放亮,卻驀然發現鄰家的麥子早被割掉了一排。真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啊!俗話說,割麥要趁早。一是因爲清晨涼爽,比頂着毒辣的太陽勞作舒服得多;二則就是經了夜露洇濡的麥芒也柔軟下來,不會太扎人。割麥也是件技術活,要手腳配合,雙手協作,左腿先前邁一步,左胳膊攔住麥頭向腿部略傾,右手迅即握着鐮刀揮出,順着麥秸根部向後快速拉去,同時左腿和左胳膊順勢一收,側身丟在要子上。一般一次攬上五六行麥子,三四步就割滿一捆,捆上再擰一個要子,繼續向前。剛開始,我總是配合不好,好幾次差點傷到了迎面骨。更要命的是,覺得穿着長袖上衣裹裹拉拉的不利索,偷偷脫掉了,只穿一條短背心,不一會鋒利的麥芒就在胳膊上刺滿了斑斑紅點,露水混着汗水一溼,疼得鑽心。不一會,我早已腰痠背疼,擡頭看看,已被父母落下好遠了。他們彷彿不知疲倦,一任鐮刀飛舞,一直埋頭前行,身後站着一捆捆倒下後又立起來的麥子,筆直,筆直……

其實,父母也不在意我割了多少,但是讓我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稼穡艱難,知道了如不認真學習跳出農門,就要從現在開始磨刀、割麥、犁地、插秧……如此四季輪迴,汗珠子掉在地上摔八瓣,直到像他們這麼大,直到像爺爺奶奶那麼老,直到把生命消融入土。

太陽一跳一跳地向上爬,像個頑皮的孩子,學習爬的過程似乎很艱難,但只要爬上來了,頃刻就茁壯成長,光芒四射,照得人脊背發燙、喉嚨冒煙。農村的孩子大多倔強,只會倒在麥田裏,卻不會認慫。哪怕鐮刀似有千斤重,只要還拿得起來,就要割下去,等着父母收工的號令。而這時母親往往會說:“你回去燒飯吧!不要等我們,帶着弟弟吃了,到南園給棉炕放風去。”

父母回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我也把雞鴨豬玀照顧停當了。他們草草吃了飯,吩咐我好好寫作業,自己綁上架子車去拉麥子。趁着太陽毒,把拉回打穀場的麥子用鍘刀攔腰斬斷,麥穗一頭薄薄地攤開暴曬,根部暫且丟棄到犄角旮旯,得閒再去料理它們。太陽下山之前,父母便把翻曬幾遍的麥穗垛起來,等待收割完畢,一起脫粒。那時候,慢悠悠的黃牛已經靠邊站,打麥那些活漸漸讓位給“鐵牛”、脫粒機了。也有一些長勢較好、秸稈頎長的麥子逃過“腰斬”的命運,父親手持木棍捶打它們,然後編織成苫子。麥秸苫子是農村人的席夢思,厚厚墩墩,軟硬適宜,一頭向下捲起來可以作爲枕頭,躺在上面特別妥帖。夏天搬到麥場上納涼,看月亮數星星,溽熱似乎也不再那麼難耐了;冬天墊到木板牀上,任憑窗外風雪肆虐,似乎還有陣陣麥香襲來。當然還可以編織草帽。脫去麥粒的糠打碎了,就是豬上好的草料。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我從縣城參加中考回來,正趕上麥收的尾聲。父親開着拖拉機拉着碌碡撈二茬,就是把脫粒機沒有脫盡的麥瓤再攤開軋一遍。母親問:“考得怎麼樣?”我回答說:“考不上也不想復讀了,老大不小了,幫您種地割麥子吧。”就在那年八月,我和父親把顆粒最飽滿的麥子繳到糧管所,回家後就收到了鎮江糧食學校的錄取通知書。爲何報考糧校,是不是覺着和麥子打交道更踏實呢?唯一可以明確的是,此後我一步一步遠離了家鄉,遠離了田野,遠離了麥收生涯。

歲月荏苒,瞬息萬變。二十多年過去,白居易筆下那種“夜來南風起,小麥覆隴黃”的風光依舊,而“田家少閒月,五月人倍忙”的情形卻杳如黃鶴了。隨着聯合收割機開進麥地,麥場消失了,木杈斷柄了,鐮刀生鏽了,人們只需在田頭撐開口袋,黃澄澄的麥子就爭先恐後流進來。布穀鳥的聲音仍然在耳邊脆生生地響着,往年那種如火如荼的麥收場面,已經不復存在。更有甚者,有些人覺得收割機留下的麥茬太深,難以處理,點一根火柴就焚燒了。於是乎,農村那種混着麥香的清冽空氣呼吸不到了,溫軟舒適的麥秸苫子也見不到了。

麥收時節作文 18

毒花花的日頭走着走着,就停在麥田的上空,不走了。一片一片的小麥,就被它火急火燎地烤熟了。

毒花花的日頭,讓我對麥田的記憶棱角分明。日頭的威力,從那些彎腰揮鐮農民皮膚的色澤、大把的汗水中可以換算出來,一個沒有在麥田裏辛勤勞作過的人,是無法理解它的厲害的,尤其不能理解它給一個十幾歲孩子帶來的恐懼。以至三十幾年的時間裏,我一直不敢用瞳孔正對炎炎烈日,即使眯縫着眼睛,也感到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向我逼近。我知道,是這片麥田頭上的日頭,在我心上烙下的病根。

站在無邊無垠的麥浪裏,不,確切地說是麥芒裏,我倒寧願它是麥浪,那樣還多多少少有些風,可它是一團團燃燒着的火,一根根直挺着的刺。

我和姑姑將爺爺和父親割躺下的小麥,用麥秸稈把它們捆成一捆一捆的,這樣便於裝上馬車拉回家。不大功夫,我的手就面目全非,甚至有的地方被劃破,血直往外流,這一切都來自麥茬、麥芒的攻擊。臉上一串串的汗珠,頭皮上一陣陣的灼燙,讓我錯誤地認爲腳下的麥田是離太陽最近的地方。我看不到我的頭髮,但它一定被太陽烤得沒了水分,亂蓬蓬的,就像我的心情。那時,我最大的願望就是田頭槐樹下的那片陰涼。身體上那種似洗澡洗到一半的難受感覺,讓我渾身不自在,逃離麥收的念頭,漲滿我的意念,平日看起來枯燥的課本,突然間有了光澤,當時,我堅決地認定它是我從根本上逃離麥收唯一的捷徑。

我爺爺輩的人,對毒花花的日頭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抵禦力,這種能力的練就,絕非一朝一夕。太陽曬破了皮膚,汗水浸透了衣背,手上鋪滿了老繭,他們依然以謙卑的姿態彎着腰、揮着鐮,收割着經秋種春耕來之不易的希望,儘管這微薄的結果,不能將他們空蕩蕩的日子填得滿滿當當,甚至不能讓他們飽飽地吃上一頓白麪膜,當汗水和着麥香的味道飄起來時,他們的胃只能在一片虛擬裏得到滿足。伺候小麥的人往往不是第一個能飽食白麪的人。在這不等的交換裏,他們只求緊巴巴的日子能有少許寬鬆。對於過程,他們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對於土地,不敢有絲毫的潦草,“面朝黃土背朝天”是命運給他們量身定做的姿態,他們用結實的身板子、樸實的心,對抗這火辣辣、賊亮亮的日頭。生存的無奈,也許是那個一窮二白的年代,對農民這個詞語最飽滿的解釋。

一個人是無法選擇它的出生,無論從空間還是時間。一個清瘦的年代,一個貧瘠的空間,不可能讓每一個生命隨意支配,只能用沒日沒夜的勞作填充着每一個農忙季節,以餵飽那個始終張着的胃口。儘管繁重的農活是一個十幾歲孩子的稚嫩無法承受的,但生長的規律同出生一樣,不是誰都能夠順應它。

染着汗水的小麥,從田裏拉到寬敞的院子裏,勞作並未停止。而是更加繁瑣,無邊無沿的繁瑣。我們全家人出動,把一個個捆好的麥捆解開,攤滿整個院子。日頭一整塊燒下去,通紅、雪亮,跳躍的一片,就要把整個院子裏的麥捆燒着,一簇簇燃燒的金色,混合着麥香鋪天蓋地地撲向我,身上被汗水浸漬、被烈日炙烤的灼痛,讓我顧不得去聞那就連做夢都夢到的麥香。因爲爺爺已經從隔壁大爺家牽了套着石磙的牲口進了街門了。等我們把最後一個麥捆解散攤好,爺爺就拉着牲口繞着滿院的麥子,在由外到內地轉圈了,父親跟在石磙碾過的麥子後面,伸展了胳膊把那些看似瓷實的麥秸稈用木叉挑起,在空中抖抖,又放下去,平整下去的就又掀起,掀起的又被石磙碾平。總之父親的木叉在他手背能及的範圍內揚起落下,這兩個簡單的動作,被父親以他有力的手臂舞動成原生態的舞蹈,在這樣一個麥秸稈鋪就的舞臺上,父親用汗水和經驗,在重重疊疊的時間裏定格成一個舞動着的心酸姿勢。而我這個親歷現場者,總是以潮溼的心情來緬懷這段歲月。

等院子裏堆起了麥垛子時,我們一家就祈求風的到來,看着麥粒、麥殼糾纏不清地滾粘在一塊,爺爺有點急了。不停地催我到大隊院裏去瞧,我遠遠地就看到早已在長長隊伍中的排隊的姑姑。“回去吧,怕是等不到了。”姑姑的大聲喊叫聲,攙和着風車的吱吱轉動聲乾巴巴地從大隊院子的上空傳來,我不免有些沮喪。那臺平時閒置的風車此刻成了大家的救星,木質的兩個大風葉在不停地轉動着,石頭爹正把一簸箕糾纏在一起的麥粒麥殼送往石頭手裏,站在風車旁的石頭把簸箕左右抖動,摻雜着麥殼的麥粒瀑布狀流到轉動着的風葉裏,乾乾淨淨的麥粒,就從風車裏流出,而輕飄飄的麥殼就飛出去很遠。石頭老婆揮動着掃帚,把那些套着麥殼的麥粒從麥粒堆上掃下來。儘管這樣的鏡頭於我並不陌生,但我還是感覺石頭一家沒有喘息的機會,似乎在進行着一場比賽,而比賽的另一方始終藏在暗處,是一雙雙被日子打磨得乾巴巴的眼睛?抑或是從不曾停下來歇腳的時間?那堆漸漸飽滿起來的麥粒堆,被陽光照耀得金燦燦的,很肆意,讓那些排隊的人着實眼紅。大隊院子的遠處分散着一些揮着木杴揚場的莊稼漢子,儘管一個個泵足了勁,最大限度地挑戰木杴在空中的極限,但總也不盡人意,只能用粗話來發泄着對沒有風的不滿,好爲剛纔所消耗的力氣找到平衡點。

日頭偏西,熱度稍微降了些,但依然沒有一絲風。

自然總不能如人所願,比如風,在大家需要它的時候,總不能適時而來,讓廉價的勞動力更爲廉價。加之生產工具的落後,需要農民付出幾倍的力氣完成一件農活,比如麥粒與麥殼的分離。

爺爺把那些靜待分離的麥粒裝到麻袋,拉到村口邊,在地上鋪一塊塑料布,把它們倒在上面,對着風口放一個長方形的大籮筐,然後用木質的簸箕舀上麥粒,把簸箕儘可能向上舉起,瀑布一樣地讓它們流到籮筐裏,讓那些麥殼飛在籮筐外面,父親就會把籮筐裏的麥粒和包裹了麥殼的麥粒用鐵篩子把它們進行再次分離,至此,麥粒才能以麥粒的形式躺到家裏的那些擺在堂屋的大甕裏。一家人的心裏纔會瓷實。

等天黑了,爺爺、父親就會披着一身疲勞回到家裏,在院子裏又是一陣忙活,把沒分離的小麥用塑料布蓋好,以防雨水或者受潮。等到屋裏的煤油燈亮起來時,一鍋煮着新鮮麥粒的粥的香味就飄滿了屋子。爺爺一邊端着碗,一邊很在行地吩咐着明天的活計。多少年來,那種新鮮麥粒的清香一直飄在我的記憶裏。在想念襲來時,我也到糧店去買過麥粒,學着媽以前的法子去熬粥,但遠沒了那時的味了。這不免讓我想到魯迅在橋坪村裏生活後意味深長的感嘆:“真的,直到現在,我實在再沒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戲。”我和魯迅先生的不同在於,他注重的是那夜那景那情銘刻的溫馨,而我更多的是熟捻一顆麥粒以粥的姿態呈現所凝聚的'艱辛,那是盤中餐與禾下土相融合後的真正的小麥的味道。

沒有風對收割回來的小麥不足以致命,但在麥收季節遇到接連不斷的暴雨,對於農民來說,那可不亞於天塌下來。

都說夏天的雨的脾性是急而躁,短而快。但那年的雨卻出奇的多,時斷時續,纏綿了好久,偏偏又是在麥收的節骨眼上,很是不合時宜。滿野金燦燦的麥浪被雨水一股腦地澆了個透,像彎腰的穀穗耷拉着腦袋,但遠沒有穀穗的秩序,倒像是殘兵敗將,拖着傷口橫七豎八地躺倒在地。空氣裏的溼氣很重,打溼了時不時在村口邊瞭望的農民的心,長吁短嘆就成了那些天的主題曲。有人不顧腳下的泥濘,靠近麥地,但陷進泥裏的雨鞋的悲慘封殺了他的想法,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一地的麥子爛在地裏。爺爺心疼的連連搖頭:造孽呀!造孽!那幾天,村裏的神婆子改月家整個白天都煙霧繚繞,她又唱又跳地舞弄,據說是她能跟神仙接上話,那時,懵懂的我出於好奇倒是親見過一次,可是卻從來沒見過一次靈驗。家鄉的父老鄉親在自然面前只能以頂禮膜拜的姿勢仰望所謂的“神”。

“神”最終也沒能保佑他們。等到太陽真正放晴,地裏不那麼泥時,農民就又開始了屬於他們的麥收。但這次的麥收,就像暴雨一樣把他們那點僅有的喜悅也給活生生淋了個透。

滿地慘不忍睹:有的麥穗已經跟泥土死死地糾纏在一起,有的則乾脆生長出綠綠的麥苗。收割的繁瑣和勞累可想而知。把小麥攤到院子裏需要太陽的暴曬才能打場,這次不僅僅是麥粒和麥殼的分離,又加進了泥土。幾天的忙碌後,好好歹歹把麥粒分離了出來,攤在院子裏的麥粒依然被太陽照射,但卻沒了金燦燦的誘人,經水長久浸泡,像發虛胖的病人走樣了,有好多頭上還拖着麥芽甚至是乾枯了的麥苗。

這樣病態的麥粒磨成的麪粉,你恐怕是不曾吃過,但我要告訴你,真的一點都沒有限量版的自豪。以至於我一想起來,就感到上下牙齒緊緊地被粘在一起,以至於不止一次夢到自己大汗淋漓地在分離上下牙齒。我也不知發過芽的小麥從科學的角度評判是否能吃?但那個年代往往把不能吃的都吃了,比如米豬肉。有一年隊裏發米豬肉,我就親眼看到母親把分到的那塊米豬肉上的米粒抖落炒了肉給我們吃。不過想想,以前不能吃的都在視線內,而如今不能吃的都在視線外。技術層面的上升,讓眼睛的識別能力喪失,膨脹的慾望,讓人們變得喪心病狂,把槍口對準了胃,對準了吃一個母親奶長大的兄弟姐妹。面對眼下食品裏暗藏的殺機,發芽小麥面也罷,米豬肉也罷,也就不那麼反胃了。

......

如今我過上了以前夢寐以求的生活,完完全全地不用受太陽炙烤,不用經歷禾下土就能吃到盤中餐。但物質的富裕並未給我帶來生活的幸福,我照樣害怕,以前毒花花的烈日暴曬我的身,現在吞噬我的心,在食物的迷宮裏我辨不清方向。

爺爺像村裏的一個樹疙瘩,成了麥田的一個座標,一直到他無力再坐。而父親在麥田裏只長了一大半就被村裏焦化廠的氣息割倒,只留下一地的斷茬。而我最終也選擇逃離,事實證明,即使我當初留下,也一樣會成爲麥田更年輕的斷茬。

現在,我站在家鄉的田野,時值麥收季節,卻看不到一塊麥田,聞不到一絲麥香,更看不到一個割麥人。突然覺得:沒有了麥田的田野,一下子就顯出衰敗和荒涼。

......

麥收時節作文 19

俗語有云“芒種三天見麥茬”,說的是農曆的節令和農事活動的對應。想來小麥的成熟期大抵在芒種前後罷,是以我們的前輩們纔有瞭如此精闢的總結。

許是現代先進的農業科技和種植手段影響了小麥的生長週期,日曆上顯示已經深入了芒種節令的,麥芒上只有了些許的黃意,甚至有的地頭兒籽實還在漿期,成熟明顯的滯後了。

打小兒生活在農村,對莊稼的生長習性還是有幾分瞭解的。像這小麥自頭年秋後播種發芽,歷經一冬天的蘊養,待來年春風化雨一路瘋長,拔節、吐穗、揚花、灌漿直至收穫,一個週期下來足足有九個多月,若趕上好年景兒雨水充沛,肥料用的.得當,自然是杆兒壯粒實飽滿,豐產豐收是一定的;若是水肥不濟亦或是遇上天年頻發病蟲害,植株便會過早乾枯,那時沒有收成也不奇怪。想過去年月不可能有如今的灌溉條件,更不存在這林林總總的化肥農藥調節劑,畢竟多是靠天吃飯,提前成熟便順理成章了。

如今的麥收便利得很,聯合收割機只需下到地裏轉上幾個來回兒便能實現顆粒歸倉,上午刈割下午就能播種夏玉米,整個兒算起來也無非三兩日。過去年月可不像現在,即便是搶種搶收,半月光景總是有的。

記憶中麥收前第一項工作當是收拾場院了,俗稱“槓場”。莊戶人家院落比較寬闊,操作起來自然省了不少事兒,頭日傍晚將地表土鬆動並潑水洇透,然後上面鋪滿頭年餘下的麥秸麥糠,隔日套上牲口掛上石碾子,一圈圈一遍遍地將場院兒壓平壓實,如此處理過的地面兒既不皴裂又平整光滑,即便趕上幾場小雨兒也不怕的。

鐮刀早已磨得鋥亮,一應所需物什具已準備停當。屋裏的長輩每日裏總要下地檢視一番,看幾時可以收割。屆時一聲令下,全家老少齊上陣!怕只怕老天爺趕來起鬨,這季節天氣極不穩定,可不敢掉以輕心,說是搶收似乎一點兒也不爲過。

割麥多在早晚間,這時候秸稈兒柔軟便於捆紮,火爆天氣秸稈兒易折斷,這時候弄來就免不了丟失些個穗頭。這一邊揮鐮不斷,另一頭早有人忙着往自家場院拉拽,趁着好天氣鍘斷晾曬纔好!稍大一點兒的孩子這時候也不得閒,倆人一邊兒,一個捉緊麥頭,大人來操作,待手起刀落麥頭從中間斷成兩截兒,麥根是不要的,堆在一邊用來燒火做飯,穗頭則被均勻地攤曬在場院兒裏,不消三兩日等晾乾曬透就可以打場脫粒了。

那時候脫粒機還不普及,大部分家庭依舊靠牲口拉碌碡打軋場,個別家庭也有用拖拉機的,必須要場地足夠寬綽才行。打場前需要將場上的麥子多翻動幾次,讓其乾透,如此方能保證碾壓脫粒的效果。相比於翻場這樣的純體力活,駕牲口串場倒是需要幾分技術含量。不說別的,單牽牲口圍場地打轉兒就能把人繞暈,還要保證把各處的穗頭碾壓的均勻一致更是不易。

軋完頭遍,人累牲口也累了,找個蔭涼兒歇息一會兒,喝口水抽上一袋煙;下手兒人剛好趁這檔口把場翻一下,免得鋪場太厚,底下的穗頭碾壓不盡造成損失。翻場完畢,人和牲口都歇得了,晌午這會兒日頭火爆,趕緊軋完二遍,餘下的便全是細緻活兒了。

起場不能急躁,人手一把木杈擺開架勢,輕輕的將上面的一層挑起,順手抖落幾下,免得麥粒兒被砉秸裹走。年輕人幹活毛躁,家裏的長輩總要不停地反覆叮囑,甚至於要親手教授才能踏實,用他們的話說:“拉到家裏的糧食糟蹋了就是犯罪。”

揚場的師傅莊戶人家稱作“把式”,基本每家每戶都有人能夠操作,但做得好了也難。這需要把式對場地、風向和力道的把握,要有豐富的經驗才行。試想一大堆混雜着土糠籽粒爛秸稈的腌臢物藉助把式手裏的簸萁隨手一揚,塵土麥糠被風吹散,餘子和麥粒兒也分割開來,立馬兒層次分明,眼見着金黃金黃的糧食綹子一層層的堆成小山,咋看咋歡喜,咋看咋舒坦!

等場院一切都收拾停當,糧食也入了倉,地頭兒的夏玉米也該播種了,此時倘或遇上一場及時雨那可真算得上天遂人願,着實要好好慶賀一番。豐收了,莊稼人底氣足得很,再說了這一麥秋忙下來家人也都辛苦了,總要“犒賞三軍”不是!

麥收時節作文 20

明天就是芒種了,麥子該收了。

如今,農民不再爲收麥子犯愁,不再“談麥色變”了,收割麥子從人力勞作變成了機械化的勞作方式,讓人感覺不到麥收季節的辛苦。不過,我每逢進入麥收季節,小時候和下鄉時收麥子的絲絲印象,總是一股腦的浮現在腦海之中。

六十年代,我在益都康莊小學上二年級,第一次參加了學挍組織的拾麥穗活動。進入陽曆的六月份,炙熱而乾燥的季風開始覆蓋齊魯大地,魯中山區到處瀰漫着麥子灌漿飽實等待最後收穫的氣氛。那時候,沒有機械收割機,拖拉機都很少,全靠人力收割小麥。一割就是七八天,如果出現極端天氣如冰雹大風什麼的,麥收往往會持續半個多月,碰上陰雨天氣拖拖拉拉一個月也是常有的事。當年,我所在的學校是農村學校,不像城裏的孩子有兩個月的暑假,放暑假時間是根據農忙時節制訂的,一個麥假,一般兩週;一個秋假,一般六週。放麥假的第二天,我跟着大家一起走進麥田,眼望金黃黃的麥浪,鼻孔還不時飄進麥子的清香味。我感到新鮮有趣問旁邊的同學,拾的麥穗放哪?這位同學告訴我,先拿在手中,拿不了送到地頭,那裏有農民伯伯負責捆在一起,運到場院,經過晾曬、碾壓、揚場、裝袋和交公糧。當時,我只感覺好玩,並沒有體會出農民伯伯爲收割麥子所付出的艱辛萬苦,但還是漸漸地懂得了“顆粒歸倉”的道理。後來,我和同學們經常跟在拉麥子的牛車後面,瞅着快掉的一綹麥子,心理盼着趕快掉下來,或在路邊偶爾發現有樹枝上掛掉一綹麥子,那是最開心的時刻,抱着撿到的麥子交給老師,心裏有說不出的高興。

進入七十年代,我下了鄉,正趕上村裏麥收前的準備工作。只見村裏人不時地討論着最近天氣怎麼樣,麥子黃到什麼程度,大概什麼時候可以開鐮等等。從村裏人的言談話語中,我對麥收前準備工作有了初步瞭解:首先是工具和場地,每次割麥前,都要把鐮刀磨的鋒利無比以節省割麥子的體力。還要準備好用桑樹做的三個齒大叉,用於裝麥稈和翻動麥稈。再就是類似豬八戒的九齒釘耙,用來摟出來麥粒裏面較長的麥秸等雜質,以及木質版揚場杴,將麥粒和麥糠(麥子的外殼)以及灰塵徹底分開。當然還有一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可能現在的孩子根本都想不到,如以前都是用牲口來碾壓麥稈使得麥粒脫落,牲口自然是會分泌大便的,有一個專門剷出牲口糞便的竹簍,諸如此類的東西不再贅述。另外,每個隊都有一個專門用來碾壓麥杆脫粒曬乾等的場地,麥場需要提前一週澆上水,然後用牛車拉上石磙反覆碾壓。

割麥是苦力活,毫無快樂可言,村裏人最討厭的活就是割麥子,當你看到一眼望不到邊的麥田,加上在炎熱的天氣下,穿着防護四處亂竄的麥芒的長衣長褲時,會將人的信心打到了絕望的邊緣。收麥的第一天的早上,麥田在風中搖曳着,麥穗由於含有較大的溼氣相互碰撞時發出比較沉悶的刷刷聲,只見麥子在村裏人的鐮刀下一片片的倒地,然後後邊的人,手腳並用的將麥子順成一排,麥田就像被理髮師理成禿瓢似的一點點的蔓延開來。我跟着牛車把式,將地下的麥子放到車上,裝麥子是個技術活,裝不好的話一車裝的少還容易翻車,其祕訣在於四個角一定要裝好,有一個專有名詞叫“扎角”,扎角紮好了這車就裝成功了一半。所以,我十分佩服隊裏的車把式,然後隨牛車把麥子拉回打麥場。說實話,這是麥收季節要數最輕的活,是隊長特意安排的,因爲村裏人怕我們知青吃不消。

打場,又叫碾場,是將麥粒從麥稈上分離出來的過程。我和牛把式把麥子卸下來後,由幾位年長的村裏人將麥子攤成一片,等曬乾的時候開始打場。那時,村裏多用牛馬騾等牲口拉着石磙碾壓,鋪好的麥子有半米高,隨着一遍一遍的碾壓,麥稈逐漸的平攤在地上,由於上面解除石磙的麥粒都已經脫落,但下面的麥粒還很多沒脫落,需要進行“打落”。就見老年人用一個很高的耙子摟起來,進行第二次碾壓。經過兩三次打落,麥場上剩下了麥粒和麥糠以及短麥秸的混合物,老少齊上陣開始利用風的作用,將麥粒從麥粒麥糠短麥秸混合物中分離,第一遍使用小叉去揚,揚的時候逐漸一邊是麥粒一邊是麥糠和短麥秸。中間會自然形成一個過渡的地帶,這個過渡地帶,村裏老人說叫“馬道”。稍長的`麥秸,揚不出去要用耙子順着馬道摟出去,用掃帚順着麥粒的表面掃出去,經過幾天的暴曬,麥粒褪去了水分,變得緊實,顏色變得棕黃,檢驗麥子是否乾透的方法很容易,抓幾粒扔到嘴裏,嘎嘣脆的就是曬乾了,就要入倉了。存放麥子多用蘆葦編的席子圍成麥囤,隨着麥子的倒入逐漸圍上去,圍成很高很大的麥囤。村裏人還在麥囤上貼上“豐”字,祈求來年的豐收。

麥收雖然是全年最勞累的事,但村裏人圍坐在小桌前,吃上一碗用新磨成的小麥做成的涼麪或水餃,心裏就別提多高興了,勞累的事隨着笑談煙消雲散。俗話說: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麥收的第六天,我坐着牛車來到麥地的田埂邊,只見金色的麥浪中,數十名頭戴草帽,不停地揮舞着鐮刀的村裏人,他們躬伏在麥田裏,游泳一般划動着手臂,大片大片的麥子,倒伏在腳下,不一會功夫,人們身後留下了一大片剛纔還隨着微風搖晃的麥穗。我和牛把式將麥子捆成捆,然後裝上牛車,運往場院。田野裏沒有一絲的風,太陽卻很毒,火辣辣地炙烤着人們的頭臉脊背。一趟、兩趟、十趟……也不知拉了多少趟,我臉上不見一星汗水,汗水一出來就被太陽烤乾了,內心裏卻焦渴難耐,舔舔發乾的嘴脣,瞧着那麼多沒有運完的麥子,心裏有點打憷。

天有不測風雲。六月的天就像嬰兒的臉變化無常,剛纔還是萬里無雲,睛空萬里。陡然間,天上聚集起一大片烏雲,烏雲從西北方涌過來,黑壓壓佈滿天空,有雷聲隱隱地從很遠的地方滾過,接着,烏雲又驟然向太南的頭頂上壓過來,有一種“黑雲壓城城欲催”的氣勢。看到這陣式,牛把式告訴我,麥子割倒在地裏最怕下雨,滿地的麥子不是被沖走,就會黴爛出芽,一年的辛苦就白搭上了。我“噢”了一聲,加快裝車速度。這時,天空電閃雷鳴,狂風驟起,牛把式用繩子沿四下一捆,然後拿起鞭子,吆喝了一聲趕着車就走,就在這時,因路面被雨一衝,車體向前一滑,牛把式採取剎閘,將我的大拇指重重地擠壓一下,痛得差一點叫出聲來,臉上泛出豆大的汗珠,雨點越來越大,車上的人絲毫沒有發現我的手指受傷,大拇指蓋被擠成了絳紫色。俗話說:十指連心。回到宿舍後,我找了塊白紗布把手指包上,不料被知青點的一位女生知道,贏得了她的芳心。

如今,時代的進步,收割麥子似乎交給了機器,人們盡享其成了,麥收也由沉重冗長的體力勞動變成了生活的回味。

麥收時節作文 21

天,停止了下土,收起了壞脾氣。加之昨晚滴了幾滴雨,清晨,空氣涼颼颼地,捎帶一絲泥土清新溼潤的味道,不由人心情舒暢極了。

走過十字街頭,看紅紅火火的荷包掛在兩層高的小圓柱上,荷包樣子不少、有各種動物、手鍊等,看樣子,明知不是手工縫製,但還是要不甘心地問一句:“是手工縫製的嗎?”賣荷包的中年漢子倒是實誠,回答:“給你說實話,不是手工製作的。”

拿起荷包,放到鼻子前,閉上眼睛,貪婪地吸一口氣,荷包只有一點淡淡香草味,有的就純粹沒有香草味。賣荷包的中年漢子說是風把香草味給吹跑了。

再有幾天就是端午節了。

看着玲琅滿目的荷包,綴着各式裝飾的“花花繩”,令人想起小時候手工縫製的荷包,那種香,那種軟,那種各人做出各樣的五顏六色的荷包,帶着濃濃香草雄黃味道;手鍊,家鄉叫“花花繩”,也是自家養的蠶吐絲後碾成絲線被大人染成各色,端午節早上,奶奶和媽媽會將各色絲線併到一起,用手搓製成漂亮的花花繩,上面蘸一些香草,戴在孩子腳脖手腕脖子上,弟弟脊背後襟會把五毒縫上去,孩子們胸前帶着花花綠綠一嘟嚕荷包……全是純手工製作,帶着濃濃親人的味道與祝福,那情那景,很是讓人懷念與感動。

賣荷包的中年漢子說:手工縫製的就貴了,慶陽一帶的女子做的一手好荷包。

小時候,看奶奶和媽媽嬸子做荷包,看着好可愛,就要學做荷包。媽媽是不允許我做的,她怕我浪費綢子,也嫌我把炕頭弄亂,我就過去拿了奶奶的針頭線腦,奶奶笑哈哈地給我一塊布,便由奶奶教着我縫製荷包,奶奶總是那麼有耐心,給我比劃着,說着,等我做了一兩個荷包後,就可以獨立做荷包了,那個高興勁,足夠讓我幸福一陣子。

我最喜歡做炮仗。是碎女娘教我的。她從大竹子掃把上抽出一節粗的竹竿,用刀子裁成合適齊整的小節節,用砂紙把裁好的竹節打磨光滑,開始用絲線沿着竹筒內外壁一圈圈將竹筒包裹嚴實,然後用各色絲線橫着網面,一會兒就會做出一個漂亮的'炮仗荷包,然後在炮仗一頭墜上流蘇,一頭縫製上絲線,便於別在鈕釦裏。

女孩子之間,也用自己做好的荷包互贈禮物,表達情誼。

如今,我家裏有一些手工縫製的荷包,是媽媽前幾年給孩子做的、朋友的媽媽做的,還有我前幾年在十字街頭買來的大媽手工縫製的荷包,總是捨不得扔,年年端午拿出來看一看,在屋子裏自個戴一戴,閉上眼,回憶兒時端午及親人的樣子,溫暖如初。

走在街道上,濃濃的棕香撲鼻。有人買了糉葉預備回家做糉子吃。我沒有做糉子的習慣。小時候的端午節,故鄉麥收開始,熱浪翻滾,家鄉人吃甑糕油餅,喝甜醅子,外加一杯雄黃酒,而後,投入無邊的麥田,開始年復一年辛苦又幸福的夏收。

我是在端午節前幾日出生,出生時,恰逢小麥大豐收,爺爺給我起了個帶“麥”的的名字,讓我時常遐想那一年的熱烈夏收、故鄉的土地及親人的模樣。念念不忘。

此刻,在飄蕩着端午味道的故土上,我的鄉親們,是怎樣一頭扎進麥田,面朝麥田背朝日頭,鐮刀飛舞間,麥浪一輪輪沉睡下去……

麥收時節作文 22

眨眼間又到麥收時,一年一度,不可間隔。民以食爲天,無論麥收還是秋收對國家還是個人都是大事,因爲這關係到國計民生,社稷安危。麥收的演變史見證了科技的發展,社會的進步。在我的記憶中,上世紀八九十年代麥收完全靠人力,基本就是一把鐮刀打天下。那個時候機械化程度不高,沒有拖拉機、農用三輪車,運輸就靠平板車,一個人駕轅,一到兩個人拉繩!下面我就描述下當時麥收的整個流程,藉此文向我們偉大的農民羣體致敬!

下地收割前需要做幾項重要的準備工作。首先要把鐮刀在磨石上磨鋒利,否則會影響收割的進度和效率;剛纔說了收割完後的運輸過程全靠人拉平板車來完成,因此平板車的兩個輪胎一定要把氣打足;下地收割不是去遛彎,因此皮鞋是不能穿的,最好穿布鞋,當然了那個時代的農民是不穿皮鞋的;酷暑炎夏,即使站在太陽下幾分鐘都會汗流浹背,更何況是在烈日下勞作數小時,人體水分的消耗量是相當大的,因此不管是用桶還是壺準備好足夠的水是必須的;最後別忘了在脖子上搭塊毛巾,一天下來,這毛巾不知要擰多少次,每擰一次,汗水都會順着毛巾嘩嘩直流。

好了,準備停當,下地收割。望着眼前大片金黃的麥田,對農民而言是戰爭也是希望。閒言少敘,農民不是詩人而是實幹家,沒有那麼多感慨,說幹就幹。下地彎腰揮鐮,於是“沙沙”的響聲連成一片,那成片的麥杆在身後瞬間倒下。不知經過幾番來回;不知揮灑幾多汗水;也不知流走了多少的.時間!從日出到日落,一大塊麥地終於全被砍倒。接下來要做的是將鋪倒在地上的麥子一捆捆的捆好裝車,運到幾裏地之外的打麥場。

那時候的路只是坑坑窪窪的土路,極難行走,這無疑會更加消耗農民們的體能。但再難也要走,一個人駕轅,另外一到兩人在平板車前面拽繩,像老黃牛、驢子騾子一樣埋頭行走,車軲轆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伴隨一路。運輸過程中的艱辛不必細說,想也能想的出來。幾番艱辛下來,打麥場上的麥子跺成了一片,蔚爲壯觀。

接下來就要開始脫粒了,聽吧,不分白晝,脫粒機的轟鳴聲響徹雲霄。直到打麥場上形成了一堆堆小山似的麥粒。這個時候農民們早已成爲了泥人,身上臉上全是灰塵。看着眼前的豐收,他們發出了由衷的笑容。是啊,農民盼的不就是豐收嗎?還有什麼比大豐收更令他們高興的呢?

麥子打完後要晾曬幾天才能入倉,入倉的過程也是艱苦的,不能等到太陽下山後才入,而要在烈日當空時就要行動,因爲這樣可以防止受潮生蟲。幾個小時下來農民們的身上不知起了多少的痱子。當終於結束入倉的工作後,他們終於可以長長呼一口氣了,這意味着未來的一年不愁吃喝了。

那麼糧食入倉後是不是就可以刀槍入庫,馬放南山了呢?當然不是,因爲麥收完了還有麥種!收完麥子還要種上玉米,當然有的地方也可能種其他作物!種玉米的過程是這樣的,一個人拿著名爲“鐝”的農具在前面刨坑,一行行,一列列非常整齊,另外一到兩人跟在後面往坑裏撒上化肥還有兩三粒玉米種,然後用土掩埋好。這個過程非常瑣碎和漫長,幾經日出日落,播種的工作總算大功告成。

但還沒完,接下來就要澆地,等到澆完地後,才代表整個麥收麥種徹底結束,這個過程大約要持續半月到二十天。農民們此時自由了,該打工打工去,該賺錢賺錢去,該幹嘛幹嘛去!

當然了,我上面描述的是過去麥收時的景象與整個流程。現在的農民已經不用這麼辛苦了,隨着科技的發展與社會的進步,只要捨得花銀子,聯合收割機就像怪獸一樣撲向麥田,幾個來回,麥田變成了麥粒,省時省力!現在麥收整個過程頂多五天就可以完工。這不得不讓人感嘆科技確實纔是真正的第一生產力!

一場久違的雨下了近一個星期。

我該慶幸,東移結束一回來就享受了這大片的清涼。整天,待在家裏,不去任何地方,也確實沒有想法。唯一想的是,靜靜地,享受悠閒,享受溫馨,享受孤獨。

下雨了,家裏的稻穀不能收,清閒是有的,可是田裏熟透了的中稻總還是不時浮現在我的腦海。

很多東西,往往越想得到,就越要承受迂迴。

回來的第三天,舅媽把表妹表弟交給我,說是讓我用開學前的這段時間給他們補習。我笑着答應,但心裏不甚願意。我拒絕了朋友的邀請,沒有出去玩,我跟她們說,我這次回來是要檢討自己的,我要在家裏面壁思過,我要思考人生。計劃沒有實施之前,只是一個想法,一個沒有結果的想法。正如現在,我的生活只能跟着他們的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