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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級上冊《滿井遊記》教案(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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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意說明】

九年級上冊《滿井遊記》教案(附資料)

《滿井遊記》是一篇遊記小品,這篇遊記以清新自然的語言,寫出一個南方人眼中的“北國之春”。寫景能抓住特定時間、地點的景物特徵,其比擬之生動,描寫之形象,感受之細膩,出人意料又合情理。

  【教學步驟】

 一、導入新課

解題導入:明神宗萬曆二十六年(1598),袁宏道收到在京城任職的哥哥袁宗道的信,讓他進京。他只好收斂起遊山玩水的興致,來到北京,被授予順天府教授。第二年,升爲國子監助教。本文就寫於這一年的春天。

  二、朗讀課文,疏通字詞

1、讀課文(齊讀,範讀,跟讀皆可)

2、找出不懂的字詞句,先和同桌交流,如果還解決不了,稍後全班交流。

3、交流不懂的字詞句。(形式:學生提出,學生解答,最後老師點評。)

4、老師提出重點字詞,要求學生作答。(可以當堂提問,也可以出示幻燈片)

 三、再讀課文,品味妙點

1、本文寫的是什麼時候的景物?從哪些描寫中可看出本文寫的是“初春”的景色?

提示:可先讓學生尋找所描寫的景物,下表可參考。如果學生程度好,直接進行。

一城中餘寒景象燕地寒,花朝節後(地點、時間)餘寒猶厲凍風時作飛沙走石二

出遊地點:滿井滿井所見景物景春水之美春山之美楊柳之美麥田之美人泉而茗者罍而歌者紅裝而蹇者物曝沙之鳥呷浪之鱗所感:郊田之外未始無春,而城居者未之知也三

記遊原因,作者感受

⑴從時令看,寫的是“花朝節後”的事。

⑵從氣候狀況看,冬寒猶在,“天稍和”,“高柳夾岸,土膏微潤”,這說明春天剛降臨人間。

⑶從所寫景物特徵來看,處處着眼寫初春之景。寫“冰皮”已解凍,照應了“天稍和”,又用一“始”字,呼應上文的“餘寒猶厲”。寫“波色”已明,但又不是通透賊亮,用一“乍”字,把初春之“波色”敘寫得恰如其分。寫“雪融”“洗山”,“洗山”之雪水乃“初晴”雪融之水。寫“柳條”不是“萬條垂下綠絲絛”的仲春之景,而是“將舒未舒”,一個“將”字,一個“未”字,初春之景不寫而境界全出。因爲是初春,因爲“風力尚勁”,所以遊人尚稀。就連設喻時,也牢牢扣住初春的特點。可以說,本文無一處不是在寫“初春”之景。

2、文用了許多比喻,畫出來,你認爲哪個比喻用的最好?

不要緊緊停留在尋找比喻上,應該注重比喻的表達效果。

3、有人認爲第一段也是多餘的,可以刪除,你來談談自己的看法。

主要是通過這個問題,引出學生對作者情感的瞭解。

 四、再讀課文,探究活動

這篇文章在收入教材的時候,有人覺得最後一段多餘,建議刪除;有人覺得應該保留,你來談談自己的看法。

進一步理解文章,並且瞭解袁宏道文章的特點。討論過程中老師可以適當的引入相關資料,比如公安派文學創作主張內容等等。有關內容可以參考後面的資料。

  【資料平臺】

 一處標點的商榷

標點符號是文章中不可缺少的組成部分。它能幫助讀者分清句子的結構,明辨句子的語氣,讓人不至產生歧義,從而準確理解句子的意思《滿井遊記》第二段開頭的幾句,在初中《語文》第六冊中是這樣使用標點符號的:

廿二日天稍和,偕數友出東直,至滿井。

古人筆錄或排印文章,是不用標點符號的,但在閱讀或指導學生學習時,得進行斷句活動,這就是韓愈在《師說》中所說的“習其句讀”。可見古人也是很重視斷句的,因爲它牽涉到對文意的明確理解。今人寫、印文章,使用標點符號,是時代進步的表現,比古人進了一大步。但是,今人對古文進行標點,必須仔細揣摩文意,力求準確使用,纔能有益於後學。這裏的十五個字,我認爲以這樣標點爲宜:

廿二日,天稍和,偕數友,出東直,至滿井。

因爲第一,從上下文意看,上文寫到自己在漫長的冬季“侷促一室”,早就按捺不住出遊的心情,甚至“冒風馳行”過,但終因酷寒難當,“未百步輒返”,只因“天稍和”機會纔來了。從這15個字中,可以看出作者的愉悅之心,從下文的“若脫籠之鵠”中,也可找到印證;因此,將它們點成三字句,乃是順應上下文氣之舉。這五個三字句,顯得短促、急迫、明晰、跳蕩,加上“偕”“出”“至”三個動詞的配合使用,就活脫出了作者的形象:“久在樊籠裏,復得返自然”(陶潛《歸園田居》),一個面帶“喜氣”洋溢着青春氣息的袁宏道,正向我們款款走來。

第二,以句子結構看,“廿二日”是時間名詞,可作爲獨立的句子出現,是表述時間的,語法書上稱爲獨詞句。“天稍和”是完整的主謂句,是描寫氣候的。以下三句都是省去主語的動賓式短語,是分別記敘作者“偕數友”的行蹤的。它們都能獨立成句,無懈可擊。再說,這五句字數一樣,結構勻整,排比而下,一氣呵成,具有整齊對稱美;音律和諧,鏗鏘悅耳,頗富音樂旋律美,很適合作者此刻舒爽愜意的心情。反之,像教材中斷爲三句那樣,是不合理的,既不適合表達“我”的愉悅心情,也有語法上的欠妥之處。如果說“偕數友出東直”構成連動式可以成立的話,那麼前一句的“廿二日天稍和”(明明是兩個單句!),無論如何也不應糅合爲一句。也許教材中此文的標點者,考慮到上下兩句各爲六字的對稱美,但終因“廿二日”是敘時間的,“天稍和”是述氣候的,多自獨立成單句,怎能合二爲一呢?

還要指出的是,作者在這裏用一“廿”字,而不用“二十”兩字,也正好說明他引文時原意,就是用的五個短促的三字句。

 矛盾手法的妙用

矛盾法則,是事物的辯證法則,世間萬事萬物都處在矛盾的對立統一之中,揭示事物既矛盾又統一的內蘊,有助於瞭解事物的本質。因此,文學創作中引進矛盾法則,也是自然之理。

《滿井遊記》中矛盾手法的運用,很值得探討一番,開掘它的樸素的辯證法的思想藝術礦藏,將有利於培養學生的辯證唯物主義觀點。

文章一開篇,就揭示了作者的矛盾心理:因嚴寒而不能出遊形成了尖銳的矛盾。“侷促一室之內,欲出不得”,“侷促”與“不得”這對矛盾,具體申訴了自己的矛盾心理。“每冒風馳行,未百步輒返”,這“馳行”與“輒返”的矛盾,則從行動上展現了主、客觀的矛盾對立狀態。這樣,通過矛盾的心理和矛盾的行動的描寫,就爲下文正面的出遊,陶醉於大自然初春的美景,作了最好的渲染與鋪墊。寫滿井的春水、春山,作者分用了兩個比喻,聯想豐富,秀奇傳神,給人以耳目一新之感。接寫柳條時,不再用喻,卻換用矛盾手法:“將舒未舒”。這一“將”一“未”,肯否疊用,顯得神情活現,細膩逼真,令人擊節讚賞!你說這柳枝上的嫩芽將要舒展開吧,可又沒有舒展開;你說沒有舒展開吧,可又將要舒展開。再加上“柔梢披風”的正面描寫,更使人遐想不盡,美感頓生。蘇東坡在《水龍吟·次韻章質夫揚花詞》中吟道:“似花還似非花,……無情有思。……困酣驕眼,欲開還閉。”這正是“將舒未舒”的最好註腳。

按邏輯規律說,“正”中包含着“反”,肯定命題中倚伏着否定命題;反之亦然。這就是哲學上對立統一的辯證法則。再如,寫“遊人”,是“雖未盛”,寫“風力”,是“雖尚勁”,其後均列舉了與之相反的情況。這樣,就從對立統一規律中推出了直觀形象,在字裏行間浸潤着早春的芳香,更透露出作者的喜悅,給讀者以賞心悅目的美感享受。這都與作者矛盾手法的妙用分不開。

最後一段不該刪

袁宏道的《滿井遊記》清新俊逸,玲瓏剔透,“獨抒性靈,不拘格套”,汩汩地“從自己胸臆流出”,讀之“令人奪魂”(《敘小修詩》)。原文有三段。第一段寫燕地的氣候特徵和自己想出遊而“不得”的心情。用“寒”“餘寒”“凍風”“飛沙走礫”“侷促”等詞語,盡力烘染鋪墊,欲揚先抑,爲下文蓄勢,爲正文張本。第二段是全文重點,寫遊滿井所見秀美的初春景色和遊人的雅興。先總寫自己的行蹤,繼寫郊外的景色;然後分寫山、水、人、物。描摹十分細膩,用喻極爲新奇。段末兩句,語含哲理,總括正文,自然有致。

最後一段(即中學教材中被刪去的一段),寫遊滿井後的心情。原文如下:

夫能不以遊墮事,而瀟然于山石草木之間者,惟此官也。而此地適與餘近,餘之遊將自此始,惡能無紀?己亥之二月也。

這一段文字,自有其佳妙之處,刪去誠爲可惜。理由如次:

第一,從思想內容上看。第一大句抒發了士大夫的閒適之情與官場失意之慨,略帶自慰、自嘲、自傲之意。第二大句中的“餘之遊將自此始”,儼然是一莊重聲明,表現了作者對“城居者”塵俗喧囂生活的不滿和對山石草木幽景的憧憬。這一段,看似閒筆,其實與上文有內在的聯繫。它迴應了首段,並與之一道對第二段進行了烘染映襯,即突出了描摹滿井初春的美景,正是爲了寄情山水;而寄情山水,又是爲了表達官場的不得志。如果最後也不點明主旨,那麼單純地寫景又有多少意義呢?如果行文只到“城居者未之知也”爲止,那麼袁宏道獨特的性靈和空靈飄逸的審美情趣又在何處呢?因此,文末兩句不是蛇足,實有畫龍點睛、昇華主題之妙。

第二,從文章結構上看。這第三段緊承第二段末尾的“始知郊田之外未始無春,而城居者未之知也”的議論,並推進一層,再起波瀾,由議景轉到議政,從而呼應了第一段。而末段所展示的袁宏道的閒適、愜意的心情,恰好與首段的“侷促”難耐形成鮮明的對照。一句話這首末二段烘染映襯中段,實有兩賓夾一主,以賓襯主之妙。

第三,從作者其他散文的結尾看。袁宏道在《答李元善》中說:“文章新奇,無定格式,只要發人所不能發,句法、字法、調法一一從自己胸中流出,此真新奇也。”他身體力行,寫文章無定格式,注意“發人所不能發”,只要有“新奇”動人的內容就行。如在《晚遊六橋待月記》中,先概寫西湖朝夕的“最盛”之景。接着描寫梅與杏桃的“相次開發,尤爲奇觀”,從而渲染出一種特定的環境氛圍,爲寫月景作了鋪墊。再寫“由斷橋至蘇堤一帶”的遊人,重在表現他們(她們)的庸俗低下,爲下文抒寫自己“待月”時高雅“濃媚”的自然情趣進行反襯。最後,在以上層層蓄勢、鋪墊映襯的基礎上,正面描寫“六橋待月”的美景,從而最好地展現出作者的“別是一種趣味”。到此,順勢發出兩句議論“此樂留與山僧遊客受用,安可爲俗士道哉!”以此收束全文,由感性認識上升到理性認識,耐人咀嚼,餘韻無窮。又如他的《佛手巖至竹林寺記》其寫法也極獨特,主要不在記遊廬山,而是鋪寫他多次夢遊仙境的情狀,對仙境、仙僧極盡讚美嚮往之筆,這就反襯出當時塵寰的污穢。文末,也是順勢議論,點明主旨:“噫餘安知茲遊之不爲夢也!”這裏,巧妙地把塵世與夢境合而爲一,在撲朔迷離的狀態中,讓人們從作者夢境裏盡情享受仙境的聖潔,自然也就厭惡現實的黑暗。《滿井遊記》末段的議論是如此,都是凸現主旨之所在。因此可以這樣說,袁宏道的篇末點睛之筆,是他遊記小品中“獨抒性靈”的一種獨特風格和表現藝術,是他“無定格式”中的“有定格式”,我們應讓中學生從《滿井遊記》中瞭解了他的性靈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