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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學語文《愚公移山》教學反思彙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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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愚公移山》教學反思1

中學語文《愚公移山》教學反思彙編

今天學習《愚公移山》第一課時,對於“鄰人京城氏之孀妻有遺男,始齔,跳往助之”有什麼作用?,第五組同學講解爲:說明愚公移山得到衆人的擁護與支持,並與下文的智叟形成對比,增強諷刺效果。此時,班長陳洪凡提出異議,說:“這不能說明移山得到衆人的擁護。”一石擊起千層浪,有的同學露出鄙夷的神色,有的同學不知所措,有的同學開始議論,我突然也感到詫異,因爲自己做學生時老師就這樣講的,而且教了幾年,一直都理解爲“說明愚公移山得到衆人的擁護與支持。”因爲義務教育課程標準實驗教科書《語文教學參考書》九年級下冊(P311頁)就是這樣解釋的:“京城氏之子幫助移山,也具有深長的含義。既表明愚公的事業受到衆人的擁護,連兒童也欣然參與,也是爲了和下文的智叟形成強烈的對比,加強了諷刺的藝術效果。”此時我連忙追問:“爲什麼呢?”陳洪凡同學解釋到:“這個村裏不可能只有一個小孩子,爲什麼沒有大人來參加移山,這恰恰說明愚公移山沒有得到衆人的擁護。”這時,卓盛同學補充說:“始齔,跳往助之”說明小孩很貪玩,因爲好玩是小孩子的天性。這時,大家茅塞頓開,這時下課的鈴聲也響了。今天這節課是本學期開始到現在,我最有收穫和成就感的一課,也是再一次讓自己深刻審視語文教學的一課。

“始齔,跳往助之”說明愚公移山沒有得到衆人的擁護。假設大家都能理解愚公的做法,紛紛參加移山,那麼就不能突顯出愚公的高大形象和偉大的愚公精神。愚公移山的精神是一種不怕困難,敢於鬥爭,堅持奮鬥的精神。正是常人不敢做不敢想,而作爲一個年且九十的愚公不僅想了還做了,才顯得愚公的偉大。這不也是對世人的諷刺嗎?也正因爲大家都不擁護,說明當時世風中缺乏一種鬥天鬥地的英雄主義精神,纔有人塑造了一個“愚公”的英雄形象,尤如吳承恩在《西遊記》中塑造的孫悟空形象。這也使這篇寓言故事有了它的時代意義。其實,下文的智叟只不過是衆多不擁護愚公移山反而嘲諷愚公人員中的一個。

其實,愚公移山不僅僅沒有得到衆人的擁護與支持,甚至連他的家人都不支持。我對《教參》(P311頁)中“當他提出移山,並向全家描繪‘平險’後天險變通途的美好圖景時,立即得到全家的支持和擁護。‘雜然相許’,使人想到一家人我爭先恐後,紛紛表態的生動情景。”提出不同看法。首先,對“雜然相許”本身產生了疑惑。因爲這是移山,在古代那種生產力還很落後的情況下,是人想都不敢想的,就是在當下也不過是開山鑽洞。其次,“雜然”書下解釋爲“紛紛的樣子”,說明人很多,《教參》本課的“疑難排解2”中寫到“北山愚公的家庭人囗多,發表意見的人也多,因此用‘雜然’是很形象的。”即然人很多,那麼爲什麼下文卻寫“遂率子孫荷擔者三夫,叩石墾壤,箕畚運於渤海之尾。”家裏人議事的時侯人很多,做事的時侯卻只有三個人,爲什麼呢?我想:大家心理其實並不真心實意地想移山,可能只是因爲迫於家裏最高權威者愚公的命令和對愚公孝心與關心才囗答應的。所以說愚公移山時,不是衆人團結一致齊心協力去移山,移山的情景不是熱火朝天,相反應該是寂廖無人似的悽慘情景。大家可以想一想:一個白髮蒼蒼的老漢、幾個蓬頭垢面的漢子、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馬在高成仞的大山腳下倒騰。所以課文最後“帝感其誠”。正因爲明之不可爲而爲之,才顯得愚公氣魄過人,面對無比艱鉅的任務毫無懼色,而且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也才顯得愚公勇氣可佳,信念執著,心智成熟,也才能感動天帝,值得後人傳頌與繼承。

縱上所述,我又產生如下思考:

在我們認識事物的過程中,不僅僅只有是與非兩種選擇,其實在是與非之間還絕大多數未知數。就像愚公與智叟,這中間還有很多人,可能有一部分人也像智叟一樣,只是智叟站出來當面指責的愚公,可能還有一部分人只是站在一旁把這作爲茶餘飯後的笑談,還有的人內心同情支持愚公,但是行動上怕受了個罪怕被人嘲諷。世上的智叟多愚公少。

《愚公移山》是一篇精典課文。爲什麼自己做學生時沒有發現,做老師後備課沒有發現,以前教過的學生沒有提出異議呢?首先是對教參權威的盲目崇拜,缺乏批判性思維。其次,自己對文本的解讀缺少一種獨立性。第三,傳統教學方法對學生的思維開發缺少一種自由民主的氛圍,沒有讓每一位學生說出自己獨特的想法。第四,以前學生或其他學生沒有深入地結合生活現實來思考問題。只是依賴資料書,人云亦云罷了。

  《愚公移山》教學反思2

1981年4月初,杭州大學《語文戰線》雜誌社舉辦過一個小型的“西湖筆會”,與會者有劉國正、章熊、顧黃初、歐陽代娜、陳鍾樑、範守綱、林偉彤、陸鑑三等語文教育界的名流,東道主是《語文戰線》主編張春林君。我也有幸叨陪末座。筆會的主題是探討語文教學的現狀和未來。人數既少,兼以志同道合,筆會的氣氛始終是愉快而融洽的。

當時的西子湖畔,正是早春季節,偶或還有春寒料峭的天氣,但蘇堤上的垂柳已經吐出新芽,碧桃似乎也已小蕾深藏數點紅,孕育着無限生機。這多麼像80年代初的語文教壇:改革的春風已經微微吹拂,不少改革的先行者正在進行着多方面的嘗試和探索。人們似乎已經聽到了“語文教學的春天”日漸臨近的腳步聲。但是眼前,畢竟春意還不太濃,要看到一個百花爛漫的“豔陽春”,還需要等待一些時日。西湖筆會在這樣的早春時節,在這樣的西子湖畔召開,確實引起了與會者許多聯想,也平添了幾許談興。

隨着討論的進展,大家的興趣最後集中到語文課堂教學的改革上來。爲避免空談,又覺得應該作一點實實在在的嘗試。於是決定從與會者裏推出一人,借班上一次“嘗試課”。教哪一類課文呢?大家又認爲首先要瞄準語文教改的“死角”開火,於是想到了文言文。多少年一貫的“串講”模式,在文言文教學中業已根深蒂固,不可動搖,似乎教文言文就得這樣,舍此別無他途。大家希望“嘗試課”教出一點新意,一改這種窒息學生性靈的刻板教法。這可是一件不太好乾的活兒,由誰來承擔呢?與會者中不乏教學的高手,事實上誰幹都行,但張春林君提議:“這件事就交給錢老師,怎樣?”一言既出,大家不便反對,於是在一片“同意”聲中,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

對文言文教學,我本有自己的主見,對普遍流行的“字字落實,句句對譯”的傳統教法,素懷“叛逆”之心,並曾爲此作過長期的探索。因此,什麼客套話都沒有說,就欣然表示“願意一試”了。當時定下的試教課文是《愚公移山》。事後春林對我說,當時定下這篇課文,他是有些擔心的,怕我“創新”得太離譜,比如誘導學生去批判愚公“缺乏科學頭腦”,稱讚智叟是“智力型人才”,或提出“移山不如搬家”之類的見解,因爲當時正有一些同志在報刊上鼓吹這類時髦的“新”思想。聽課以後他放了心。因爲我不僅沒有否定愚公精神,沒有削弱這篇傳統課文固有的教育功能,而且把“文”和“道”交融得那樣自然熨貼。他認爲,傳統課文被教出了新意,決定在《語文戰線》發表這兩堂課的全部教學實錄,把它作爲這次“西湖筆會”的實績之一,也作爲一份向全國語文教育界發出的“改革宣言”。

其實《愚公移山》這樣教,在我,早已不是第一次了。我教所有的文言文,用的都是這種教法。早在1979年下半年,上海市郊區重點中學校長現場會在我任職的嘉定二中召開,全校老師都向校長們開了課,我教的就是《愚公移山》這一課,用的就是這樣的教法。這堂課使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遍語文教師開始引起人們的注意,並終於使我在1980年初評上了特級教師。因此,現在重教這篇課文,自然輕車熟路。不巧的是,當時正患感冒,嗓音嚴重嘶啞,到上課的前一天,幾乎發不出聲,守綱陪我到浙醫大附屬醫院求醫,他讓我冒充杭州大學請來講學的“教授”,纔得到了一位已經不看門診的著名醫學教授的親診,而這位教授開出的藥方,又是一種叫什麼“散”的名貴中成藥,醫院裏沒有,守綱陪我跑了好幾家中藥房,才總算在一家已經打烊的藥店裏買到,時間己是下午6點多了。而第二天一早就要上課,真正可用於備課的時間,只有晚飯以後到入睡之前的那一小段空隙。好在我已不需要備課,否則真不知道第二天的嘗試課會上成個什麼樣呢。

當時我擔心的倒不是自己怎樣教,而是學生能否適應我這種“不串講”的反傳統教法。因爲《愚公移山》是初二的教材,而其時初二的學生已經學過這篇課文,因此只能借一個初一的班級。爲這次教學提供班級的學軍中學雖說是重點中學,但畢竟學生是初一的,他們入學以來只讀過少量的文言文,他們能適應我的教法嗎?

那天上課,爲了保持常態的教學環境,聽課者除了參加筆會的幾位外,只吸收了少量當地和本校的教師。上課之前,因學生尚未看過課文,我稍作指導後先給20分鐘時間讓學生自讀。後來的事實證明,當學生的興趣被激發的時候,他們釋放的潛在能量,比我們估計的要高得多。

“老愚公多大年紀了?九十歲還是九十不到?”

“參加移山的總共幾個人?”

“愚公妻和智叟講的話差不多,兩人對待移山的態度一樣嗎?”

“愚公到底笨不笨?”

一個個有趣的話題激起了學生“投入”的熱情。

“那個京城氏的七八歲的孩子也去移山,他的爸爸能讓他去嗎?”當學生一時不能回答、隨即恍然大悟地叫起來“那孩子沒有爸爸!”的時候,他們簡直樂開了懷:想不到一向認爲枯燥的文言文,居然可以學得這樣開心!

始終在一旁聽課的劉國正先生後來在一篇文章裏回憶說:“記得我在杭州聽夢龍教《愚公移山》的時候,情不自禁地進入了‘角色’,同學生一起時而深思,時而朗笑,忘記了自己是聽課者。其他聽課的老師也有類似的感受。”

這次“嘗試”的結果,雖非完全出乎意料,但畢竟有些喜出望外。因爲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借班上課,也是第一次在一個陌生的班級中驗證我的教學觀念和教學方法,對我個人來說,也是一次意義不同尋常的“嘗試”。這次雙重意義的“嘗試”,使我獲得了某種新的啓示,再看西子湖畔的早春風光,似乎悟出了一些令人鼓舞的東西,卻又一時說不清楚——只覺得我正在思考、探索着的某種教學理念,蘊涵着一股強大伯生命力。什麼理念?

我不知道。既然說不清、道不明,就只能借詩的語言來表達一點朦朧的感覺:

二月東風似女郎,

飛紅點翠寫春光。

料應難染參差柳,

先試新梢幾縷黃。

遙看蘇堤上的早春楊柳,只是淡黃一抹,儘管參差“難染”,但終究會隨着豔陽春的到來而垂下萬條綠絲絛的。

“西湖筆會”以後,黃初以“江南春”的筆名在《語文戰線》發表文章,介紹筆會盛況,文章標題就是《先試新梢幾縷黃》。莫不是我的拙劣的詩句也喚起了黃初同樣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