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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詩人徐再思《折桂令·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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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是沒有方向的風,吹散了歲月的痕跡。凌亂的舞步,走過漫長的四季,在溫情日子裏涅磐成詩。即使不能緊緊相依,也期盼有相互靠近的機會。漸行漸遠的腳步,寸寸如傷的情感,在心與心疲憊的夾縫中,丈量出一種叫距離的殤。

元代詩人徐再思《折桂令·春情》

下面小編爲大家帶來徐再思的元曲《折桂令·春情》,希望大家喜歡!

  《折桂令·春情》

朝代:元代

作者:徐再思

平生不會相思,纔會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

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千金遊子何之。

證候來時,正是何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註釋】

①身似浮雲:形容身體虛弱,走路暈暈乎乎,搖搖晃晃,像飄浮的雲一樣。

②餘香:指情人留下的定情物。

③盼千金遊子何之:殷勤盼望的情侶到哪裏去了。何之,往哪裏去了。千金:喻珍貴。千金遊子:遠去的.情人是富家子弟。

④證候:即症候,疾病,此處指相思的痛苦。

  【譯文】

生下來以後還不會相思,纔會相思,便害了相思。

身像飄浮的雲,心像紛飛的柳絮,氣像一縷縷遊絲。

空剩下一絲餘香留在此,心上人卻已不知道在哪裏去留?

相思病症候的到來,最猛烈的時候是什麼時候?是燈光半昏半暗時,是月亮半明半亮的時候。

  【詩人介紹】

徐再思,字德可,浙江嘉興人。鍾嗣成曹本《錄鬼簿》言其“好食甘飴,故號甜齋。有樂府行於世。其子善長頗能繼其家聲”。天一閣本《錄鬼簿》,除包括上述內容外,還記載他做過“嘉興路吏”,且“爲人聰敏秀麗”、“交遊高上文章士。習經書,看鑑史”等。這些都說明他在仕途上雖僅止於地位不高的吏職,但卻是一位很有才名的文人。其生卒年月很難確定。《錄鬼簿》把他列爲“方今才人相知者”一類,並說他“與小山同時”。張小山生活在元末,據此推算,其生年應在一二八零年以後。他的散曲〔雙調·蟾宮曲〕《錢子云赴都》有“今日陽關,明日秦淮”句,既雲“赴都”,又點明“秦淮”,很可能已是明初。其卒年疑在一三五零年以後。他一生的活動足跡似乎沒有離開過江浙一帶。清·褚人獲《堅瓠集·丁集》說他“旅寄江湖,十年不歸”。他的〔雙調·水仙子〕《夜雨》“枕上十年事,江南二老憂”,及〔雙調·蟾宮曲〕《西湖》“十年不到湖山,齊楚秦燕,皓首蒼顏”等句,均可證實他確曾在外飄泊達十年之久。其作品大量是《吳江八景》、《苕溪》、《甘露懷古》等內容。他離開家鄉,在太湖一帶飄泊,則是完全可以肯定的。

現存小令一百零三首,主要內容集中在寫景、相思、歸隱、詠史等方面。他的寫情之作深沉娟秀,如〔雙調·蟾宮曲〕的《贈名姬玉蓮》(“荊山一片玲瓏”)及《春情》(“平生不會相思”)二首,被認爲是“鏤心刻骨之作,直開玉茗、粲花一派”。有些作品立意頗新,能於俗中見雅,〔雙調·水仙子〕《紅指甲》及《佳人釘履》等篇,近人吳梅《顧曲麈談》卷下評曰:“釘鞋雲‘金蓮脫瓣’,《紅指甲》雲‘落花飛上’云云。語語俊,字字絕,真可壓倒羣英,奚止爲一時之冠。”他的某些詠史之作,則常在短短的一曲中小結興亡,有一定積極意義。明·朱權《太和正音譜》評其詞“如桂林秋月”,不無是處。他在感嘆人生時,總不免帶着一種傷感悲涼的情緒,這大概和他一生的經歷有關。其散曲集《甜齋樂府》和貫雲石的《酸齋樂府》,因兩人的字號相映趣,故後人將兩家散曲合輯成集,名爲《酸甜樂府》。但兩人的生活經歷及作品風格並不相同,徐比貫雲石輩份晚些,成就及影響亦不如貫雲石。

  【賞析】

題目爲“春情”顯然是寫男女的愛慕之意,而全曲描寫一位年輕女子的相思之情,讀來側惻動人。“平生不會相思”三句,說明這位少女尚是初戀。情竇初開,才解相思,正切合“春情”的題目。因爲是初次嚐到愛情的瓊漿,所似一旦不見情人,那相思之倩便無比深刻和真誠。有人說愛情是苦味的,“纔會相思,便害相思”,已道出此中三昧。這三句一氣貫注,明白如話,然其中感情的波瀾已顯然可見。於是下面三句便只體地去形容這位患了相思病的少女的種種神情與心態。作者連用了三個比喻;“身似浮雲”,狀其坐臥不女遊移不定的樣子;“心如飛絮”,言其心煩意亂,神志恍惚的心理;“氣若游絲”則刻畫她相思成疾,氣微力弱。少女的癡情與相思的誠篤就通過這三個句子被形象地表現出來了。“空一縷餘香在此”,乃是作者的比喻之詞,形容少女孤悽的處境。著一“空”字,便曲盡她空房獨守,寂寞冷落的情懷;“一縷餘香”四字,若即若離,似實似虛,暗喻少女的情思飄忽不定而綿綿不絕。至“盼千金遊子何之”一句才點破了她愁思的真正原因,原來她心之所繫,魂牽夢縈的是一位出遊在外的高貴男子,少女日夜思念盼望着他。這句與上句對仗成文,不僅詞句相偶,而且意思也對應,一說少女而一說遊子,一在此而一在彼,然而由於對偶的工巧與意思的連貫,絲毫不覺得人工的雕鑿之痕,足可見作者駕馭語言的嫺熟。最後四句是一問一答,作爲全篇的一個補筆。“證候”是醫家用語,猶言病狀,因爲上文言少女得了相思病,故北處以“證候”指她的多愁善感,入骨相思,也與上文“害”字與“氣若游絲”諸句給合。作者設問:什麼時候是少女相思最苦的時刻?便是夜闌燈昏,月色朦朧之時。這本是情侶們成雙作對,歡愛情濃的時刻,然萬對於煢然一生獨一身的她來說,憂愁與煩惱卻爬上了眉尖心頭。不可排遣的相思!

這首曲子的脈絡很清晰,全曲分爲四個層次:首三句說少女陷入了不能自拔的相思之病;次三句極表少女處於相思中的病態心理與神情舉止;後二句則點出少女害相思病的原因;最後宕開一筆,以既形象又含蓄的筆墨逗露出少女心巾所思。全曲一氣流走,平易簡樸而不失風韻,自然夭成而曲折盡致,極盡相思之狀。

這首曲子語言上的一個特色便是首三句都押了同一個“思”字,末四句則同抑了一個“時”字,不忌重複,信手寫去,卻有一種出自天籟的真味。這正是曲子不同於詩詞的地方,曲不忌俗,也不忌犯,而貴在明白率真,得天然之趣,一也就是曲家所謂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