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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背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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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背日誌1

父親的背,揹我走過千山萬水;父親的背,寫滿了多少心酸和淚;父親的背,堅定着他的信念,予我以安慰;父親的背……

父親的背日誌

晨曦的微光穿透細密的樹梢,慵懶的走了幾步靠在軟軟的白雲上,壓得雲兒漲紅了臉。我慢慢的睜開雙眼,屋裏已被光線照得十分亮敞,我慢慢吞吞地起了牀,打開門,一片熾熱撲面而來,七月的太陽,總是那麼早地就染紅了樹梢。

站在門前四處張望,突然一個背影牽住了我的視線並慢慢的撕扯着。父親正站在一堆如我一般高的紅磚前,他不停地轉動着身子,將他面前的磚一塊一塊地送到另一個地方,他彎着背,額前的豆大的汗珠晃動着身子滴進紅紅的泥土裏。由於身體的不平衡,他時常會伸一隻手扶在磚堆上,一隻手繼續忙活。

三年前,父親外出打工因意外落下了殘疾,幾多的折騰父親終於回到了家裏,那時候,他見着我,滿臉笑容,深深的皺紋裏彷彿寫着無數的他的經歷,幾許泛白的髮絲像是一塊綠地裏的枯黃,襯得綠地也變得昏黃,從那以後,他再也離不開那柺杖。

父親是一個堅強的人,如同他的背一樣,堅固得能撐下百斤挫折,他從不在人前顯示出他的缺陷,他總是不停地做他能做到的,不管是給門前的青菜澆水,或是搬運高如小山的紅磚,還是去玉米地裏除草,他都毫不猶豫,盡心盡力地做。有時候,他甚至比常人做的更多,做的更好,他總說:“閒着也是閒着,做一點,少一點。”

熾熱的陽光伴着微風刺進我的雙眼,頓時紅了眼圈,微風吹過去,父親背對着我站了起來,這細細的風,像是他所能滿足的盛夏的雨,他轉過身來,瞧見了我,我立刻清醒過來朝他走去,他卻說:“這個你做不來,梳洗好了做飯吃吧!”我知道,父親一向都很護我,在他眼裏,我從未長大過,他幾乎不爲難我做太難的事,他總是自己先做,輕鬆些的才許我去幫忙。我立刻去做飯,而相對於父親流過的汗水,再好吃的飯菜,再營養的佳餚也補不回他的年輕和健康。

時光荏苒,父親已不再有那麼俊挺的身軀,他的皺紋多了,白髮也越發清晰了,而父親沒有變的,是他寵溺的笑容和仍舊挺直的背,支撐着我走下去的從未離開過的背。

父親的背日誌2

一個人活着,爲了什麼?我總是不經意的問問自己。我一直不明白,我想很多人都一樣不明白,直到當我流着淚,跪在父親的棺材前的那一刻。才明白錢對逝去的人來說,已經不再重要。也明白活着到底爲什麼?

父親是個生活在一個安靜的小山村,很窮很窮。等我四姐妹出生的時候,也就剛剛分田下戶,生活拮据不得不讓本來很窮的家裏更是捉襟見肘,爲了養活這個哪怕用手指一戳就倒的家庭,他嘗試了很多辦法,最終他選擇了木匠。

從哪個時候開始他和母親就開始了,不休止的奮鬥大業,爲了過得好點。也不知道多少個夜,我睡夢中醒來,還能聽到他在敲敲打打的聲音。而第二天,當我醒來的時候,他已經是滿頭大汗。就這樣日復一日的重複着這樣的工作。

當有一天,媽媽告訴我也要借錢在鎮上買塊地皮建房子的時候,我已經是小學六年級的學生了。當他拿着那皺巴巴的一百一百的時候,看到他微笑中帶着些不自然,後來才知道,有那麼一部分錢是從叔叔那裏借來的。

時間總是不經意的流逝,在東拼西湊中我們住進了新房,成爲了第一批鎮上的居民。我當時挺自豪的。然而,就是這些年父親在不停的`拼命的工作,漸漸的發現他的身體開始出現毛病,也就開始服藥。總是在不間斷的吃着那些說不清楚的名稱的藥。漸漸的原來很是強壯的父親開始變得消瘦,時好時壞的身體,不得不讓他常常光顧醫院。然而,總是從醫院無功而返。

我輟學了,在我高三的時候,我毅然選擇了退學,我知道我是對的,儘管父親很反對,但是我覺得我是對的。我不想看到他日夜不停的在爲這個家拼命,不想他揹着病痛還不辭辛苦的勞動着。我認爲我自己已經長大,可以爲家裏分擔點什麼。

有一天,我在深圳上班,媽媽氣呼呼的給我打個電話,說爸爸住院了,叫我回來看看吧,也許……當“也許”這個詞出來的時候我似乎明白了,我一直擔心的事情總要發生。

我回到老家,看到蒼老的母親,當時眼睛一酸,眼淚不住的在眼睛裏打轉。我知道他們是多麼的不容易。家裏要人照看,父親如今一個人在醫院,我只能急急忙忙收拾下,趕往八十公里外的市醫院。當看到那病態龍鍾的老父親的時候,我作爲一個男人,我還是沒有忍住我倔強的淚水,只是那一刻我轉身輕輕的拭去。我知道我現在要給予他的是我的堅強,而不是擔憂。我懂得那位我曾經不善言語的父親,不想看到我們做子女爲他擔心害怕。

那時的他是如何的健壯,而今,卻步步難行,就連自己上廁所都是很艱難,我想去扶他。可惜,他還是擺擺手,說沒事。我懂得他是想我看到他沒那麼脆弱,還能走。我坐在他的病牀上,看着他一瘸一瘸的走進廁所的時候,我再也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淚。

是夜,簡陋的醫院,沒有熱水器,只能用桶來打水洗澡,我爲他打來水,他告訴我,放着就好,讓他自己來。我只能應從了。但是他檫不到後背,所以,我對他說:“讓我來吧”。第一次那麼近的距離接觸父親,看着他那曾經結實寬大的臂膀,如今瘦如枯柴的脊樑。那黝黑的看不清紋路的皮膚,能看出他日夜勞苦的痕跡。我什麼都沒說。我懂得,他真的累了。這個家就要有我來承擔了。因爲他那臂膀再也承受不住太多的壓力。畢竟他老了。

終究逃不過宿命,在兩年後的一個晚上,死神帶走了這位愛我們,我們也愛他的老父親。安安靜靜的走了。即使我們再痛哭,再也不能挽回他離去的腳步。

我從深圳趕回,空蕩蕩的房間他安安靜靜的躺着,我知道他是笑的,因爲他擺脫了多年的病魔,也許他是哭的,因爲,他有太多的遺憾,因爲他愛我們。跪着,我沒有說話,我知道說什麼都沒有用,淚不聽話的流淌着……我此刻在想,錢,真的那麼總要麼?活着只是爲了錢嗎?死了,能帶走什麼……

沒有責怪誰,也沒有恨誰。我知道我們都在重複着他走過的路。只是我們不要忘記,其實除了錢,我們還有愛情,親情,友情,還有沿途的風景……看看吧,別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特別是你們最親愛的人……

願您天堂安好。

父親的背日誌3

這些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教會了我很多爲人處世的道理。就像父親的背影,到現在父親還經常對我說,腰,彎了,沒事,但人要行的正。

前兩天女兒帶着我那不滿三歲的小外甥女來看我。中午吃飯的時候女兒對我老伴說,媽,你看,我爸的腰彎的越來越厲害了。老伴輕輕一笑,沒言語。

這讓我想起了父親的背影。那個在我心中身板筆直偉岸的父親,現在變得是那麼畏縮,加上多年與膝關節滑膜炎抗爭,走起路來一高一低的起伏。每每到此,我都一陣心酸。

我經常拜讀朱自清先生的《背影》,相比之下,除了文筆自談不如,想必做兒女的心情都是一樣的。

父親早年當兵,後來分配到地方武裝部,一直幹到退休。我在家中排行老大,下面有一弟一妹,母親務農。我們兄弟三人的學費和家庭日常開支,全指靠着父親那點微薄的收入。印象最深的是我讀高中的時候,每每一開學,我們兄妹三人都要交學費,我就看到母親吃飯時的不語和父親一根接一根的抽菸,雖然那時的日子過的十分拮据,但整家人過得也算開心。像我這個年齡的孩子,在我們老家農村,早早的輟學開始替父母承擔家務了。可父親對我們說,只要你們願上,我就是砸鍋賣鐵也供你們。那時我們都小,不懂。我們兄妹三人很少出去和別的孩子玩,因爲那些輟學打工的小夥伴們回家時,都穿的衣着鮮豔時尚。父親說,不要和別人比吃穿,要比志氣。那時我們都小,也不懂。

我在縣一中上學,一到秋天,每次過週末時,我都要跟着父親推車。父親單位上中了很多法桐樹,哪些被清理下來的樹枝,父親都要歸整起來用地板車拉家走。現在很多城裏的孩子都沒見過地板車,包括農村的孩子,見地板車的機率也不多了。現在回想起來,父親就像一頭耕地的牛,他身體接近四十五的的傾斜,拉車繩套在他的肩上,以至於他傾斜的身體不至於倒下。我把書包往車上一扔,撅起屁股使勁的推,這是我覺唯一能替父親做的事。尖尖的一車溼樹枝,二十多裏的路程,即使到了深秋,回到家,我們也是大汗淋漓。我不知道父親爲什麼這樣做,但父親說,浪費了,可惜,拉家來曬乾燒鍋。現在我知道了,那叫勤儉持家。

奶奶身體不好時,父親滿地方求醫問藥,幾乎放下了手頭上所有的事,晚上也是一刻不離的陪着奶奶,有次,父親對我說,你奶奶明天去大醫院檢查,你過去幫幫忙吧。次日,我從學校給領導請完家就直奔醫院,當我爬到四樓時,我看到了父親。父親揹着奶奶,大口的喘着粗氣,畢竟父親的年紀不允許他在逞強了,雖然他口頭上不承認,但這次他要我來幫忙,說明他真的不堪負重了。父親一看到我,氣沖沖地說,怎麼到現在?給醫生約好的,來晚了得排隊等半天。等奶奶檢查完,我從十樓把奶奶背下來,奶奶對我說,你爹就是個急脾氣。父親過來說,你走吧,趕緊回去上班,我送你奶奶回去就行了。奶奶去世前的那幾個月,父親看上去也老了好幾歲。奶奶病危時,父親都是用勺子一勺一勺地餵奶奶,他總是自己先嚐嘗飯熱飯涼,每天抱着奶奶翻幾次身,父親說,好人躺一天都累得要命,何況身體不好那。又經常給奶奶講他小時候的事,我不知道奶奶能不能聽得見,因爲奶奶那時已經神志不清,直到奶奶去世,父親的故事也沒講完。那時的我懂了,這就是父親經常說的百善孝爲先。

後來,學校裏的同事有婚喪嫁娶,父親都要我隨份子。我說,他們不給我說我也要隨嗎?父親說,只要知道了就應該去看看。可我覺得真虧,我結婚時,他們有的也沒給我隨份子啊。不過,每次碰到這種事,他們見到我,總是很歉意的說明原委。碰到喜事時,也半開玩笑的說,這不讓您吃虧了嗎!我就照父親的原話回覆他們,既然我知道了,我肯定要過來的。往往事後他們一再強調,有事千萬說聲,不然不夠兄弟的說辭。確實後來,很多時候,有些事不說,他們知道了,就跑過來問問,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再後來,學校統一投票競選教務處主任,我的票數最多,我是學校裏十年來最年輕的教務處主任。父親說,吃虧是福。

這些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教會了我很多爲人處世的道理。就像父親的背影,到現在父親還經常對我說,腰,彎了,沒事,但人要行的正。

父親的腰越發的彎了,像是一頭暮年的老牛,他不服輸的性格,讓我給他買的那支柺杖閒置了多年。他走起路來,一高一低的起伏,時常讓我覺得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