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訪古村落散文
一
久聞稷山有個馬趵泉，沒有去過。那天和度娘一起熬了半夜，瞭解了一二，閉門造車一輛：
叮咚叮咚的泉水裏
搖曳着白雲
盪漾着藍天
一尾尾金色的小魚
成羣結隊
追逐撒歡
一個個美麗的傳說
泉水叮咚
泉水叮咚裏
千年流傳
傳說東漢光武兵敗
仰天長嘆
傳說秦王飢渴難耐
四面環山
傳說六郎徵遼人困馬乏
次日還要再戰
傳說清帝尋父正值酷暑
無奈流汗
寶馬奮起前蹄
一刨兩刨
給他們刨出清泉
坎坷人生路
從此書新篇
都道是
神靈暗助感動了老天
百度馬趵泉
美麗的傳說
一篇又一篇
走進馬趵泉
古村落映眼簾
那山那樹那泉
誰都會忘返流連
美麗的傳說
口口相傳
誰知道
帝王將相
受過怎樣的戰火風雨和熬煎
夢裏都想
上天賜我一寶泉
理想將會成爲空談
務實求真
甘願磨難
自己的雙手
也能譜寫輝煌的明天
二
打電話，發微信，約好友，探訪馬趵泉成行。
驚險一路，歡歌一路。
曲曲盤旋的山路，一會兒右邊是峭壁，車子儘可能的靠右、靠右，右邊不時卻有石塊的惡棱伸出來，伸出來……一會兒右邊是深溝，車子儘可能的向中線靠近、靠近，溝裏不時有迷霧一股一股涌出來，迷霧散了，是深不見底的溝……
妻，方草，國華，紅娟一路說不完的話。
“熱鬧！”喜歡愉快的氣氛，我不時插上一句話；操心着山路行車的安全，一句話我只敢說兩個字。
“三個女人一臺戲，咱四個了。”胡老師說。
三
“馬家溝，馬趵泉，中國傳統村落、山西省歷史文化名村、山西省鄉村旅遊示範村。”真切的看到這些字的時候，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著名書法家旭東的題字“馬趵泉”，“蟠龍仙境”是刻在石碑上的。貼在山前的石碑上，傍在五柳汾士根慶老師身邊，覺得真真切切的心落在了實實在在的地兒，身子也落在了實實在在的地兒，便覺是個無限幸福的人，不由得閉一會兒眼——這幾個人相聚在這麼個地兒，還有什麼要操心的呢？
“咔嚓”一聲！妻，拿起相機，留下了這一刻山下的溫馨和寧靜。
四
紡車，織布機子，棉布……
方草、國華還有兩個娟子在管理員的指點下學着織織布，像模像樣的“吱扭兒——咔，吱扭兒——咔”；胡老師倒是盤着腿紡線了。“嗡嗡嗡——嗒，嗡嗡嗡——嗒……”遙遠的記憶熟悉的音調把我拉回到了童年：
冬天土炕油燈前夏天土院明月下，母親“右手拿攪拐，左手拿棉花”奏出了我童年的曲子，母親雙腿盤出了我童年溫暖的小窩。
漫步古村落，品味愜意，走進童年，不禁思索着傳統文化的底蘊。
五
大山的石塊，鋪成了大山的路。
出了古村落體驗中心，拾級而上，我們登上了“蟠龍仙境”。
馬家溝，呂梁山南麓晉家峪峽谷中部，轄馬趵泉、陳家山等七個自然村。抗日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依靠其獨特的地理優勢，組織發動廣大的人民羣衆，進行了艱苦卓絕的革命鬥爭。1938年3月，稷山縣抗日民主政府遷至馬家溝，直至抗戰的勝利。在“蟠龍仙境”，一句一句傾聽方草主席懷着崇敬心情的講解，凝望着一件件塵封已久的文物：佈滿馬燈，手搖的電話，罩子燈……我們回顧了那一段刻骨銘心的歷史。
民族風雨飄搖，山河破碎零落，在帝國主義的野蠻侵略和殘酷壓迫下，中國共產黨和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人民，沒有神馬靈泉相助，在這山溝裏，憑着堅強的意志，不屈的脊樑站了起來，建立了中華人民共和國！
“蟠龍仙境”，真格兒民族的龍脈所在，真格兒真龍騰天的地兒。
六
幾個姊妹陽光爽朗的笑聲、還有花香草香裏，我們幾個一路走進了山。
我心裏慶幸來的還是時候：要是過幾年，這裏開發成了“探訪古村落”景點，還能有這樣的原生態麼？
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其實地上本來長滿着草，走的人多了，也便沒有了這草！
身旁不起眼的花兒，幾個姊妹都要湊近品出一縷香；腳下不知名字的草兒，幾個姊妹都要拔上一撮。她們小心翼翼吹起的'蒲公英，竟不落，盪盪悠悠的飄向了遠方。
盛開的黃花，搖曳的綠葉，磕腳的石塊，爽朗的笑聲……我們都成了一羣孩子，古村落，我們找到了自己童年的感覺！
七
花草中掩映着磨盤，碾子……
碾盤上整整齊齊的楞兒上鐫刻着祖輩掄着鐵錘砸着鑿子的嚴禁和認真，光滑的碾杆上應該浸潤了祖輩多少汗水呢？一圈兒又一圈兒的推，曾經我們的祖先就是這樣推了一年又一年，推了一輩又一輩。
哎，推着碾杆留個影吧！
古村落居民的韓玉太和紅娟熟悉，裏裏外外都是中華民族的原色——厚重粗燥的手給我們比劃着，補充着自己滿嘴的土話，只怕把自己的述說對不住自己的家自己的古村落。韓玉太很快和大夥兒都熟悉了。
“推碾子是該在這邊兒推的，碾子是這樣轉的……”他用手比劃着逆時針的圈兒，“祖輩兒上，玉米糝兒、韭花就在這上面碾的。咱大山裏的玉米碾出的糝兒香，咱大山裏的韭菜，根不沾肥料葉子不沾農藥，吃着可口！同一根椽，在碾子上就叫碾杆，用在磨盤上就是磨杆！咱生在山裏，就有山的秉性了！”
“也許，這裏要是早些年開發，這同一根椽，也許早就做成一次性筷子了，上了餐桌了，而後扔到垃圾堆了……”我心裏這樣想，沒有打攪他的興致。
身邊的花腳下的草，浸潤了多少汗水、掩藏着多少的世事的變遷呀。
八
“東觀音，西土地。”
觀音廟到土地廟不算遠。青青的尖桃兒圓杏兒、一顆顆皂莢樹、一叢叢花椒樹、經幾百年風雨的韓家繡樓、門樓下磚雕的“耕讀”牌匾……熱情好客的韓玉太走着講着，方言俚語，蠻親切的：
“一步一步到廟前，土地爺爺坐中間。兩個童兒左右立，騎上老虎上高山。”
“如果說往上有李世民馬刨的泉水，那李世民一定也在這隋槐唐槐下歇息過了，說不準當時李世民就在那個樹叉叉上掛過戰袍哩……”古槐下，我的思緒卻飛到了隋唐：各地好幾個馬趵泉，到底哪個是真的呢？
“老人沒有說過。”古村落韓家人，實誠！粗大的隋槐下部，朽了一個好大的洞，韓玉太講曾經有過一棵軟棗兒樹長在這個洞裏，像長在隋槐懷裏，長出的軟棗兒肉多，甜度高。韓玉太嘆息着軟棗兒樹被後人毀了，也不忘回答我。
“樹叉叉上長的那是個什麼？”是國華髮現的，許是爲了安慰韓玉太的嘆息。
“葡萄蔓兒，”我登上斷牆看了個仔細，“這叫做：懷裏軟棗兒雖不見，高高擎起葡萄蔓扛！”
生活裏不是缺少美，是缺少發現！
九
“天，不滅我也！”過了土地廟沿着當年李世民潰敗的路繼續往上走，韓玉太說了許多文縐縐的句子。鬱鬱蔥蔥的羣山，遠處矗立着一處絕壁，想不到古村落還有這樣的景緻：
“臘梅朵朵耐風寒，秋掃落葉梅更鮮。要是冬天你們再來，絕壁上梅花朵朵開，可美啦！”
花香，笑聲，腳下的路便不是太沉重的了：李世民沿着這路潰敗；韓家祖祖輩輩沿着這路上山砍柴、燒木炭。
我們走着說着，五柳汾士早已揹着一大包幾個姊妹採摘的花兒葉兒草兒坐在了馬趵泉的石碑邊兒。那石碑上是稷山旭東書寫的四個大字“蒼勁有力”，石碑前面低窪處有三個馬蹄刨過得坑——周圍是茂盛的草，唯獨坑裏光禿禿的散落着碎石。石碑東北面有一個水池，池裏幾尾金魚嬉戲——許是爲了大山深處寂寞池中身邊忽然晃動一個個人影兒歡心吧！池後面崖下一個山洞，洞口砌着整齊方正的石塊，洞邊崖上嵌着一石碑，上書“神泉”二字，也是旭東書寫的。洞裏有一小泉眼兒，咕咕的流着水，泉眼兒下又是一個水池，清澈見底，透着些許涼意。泉眼兒下這水池兒，在底下一定和洞外面的池兒相通着……
依着石碑，臨近泉池，繞着馬刨的坑……幾個姊妹擺着各樣的姿勢拍照，主席深有感觸的唸叨“往事越千年”，我看着從北向南小水池、大水池還有馬刨的坑那一直線想：
泉眼兒當初也許就在馬刨的坑兒裏，現在馬刨的坑兒和泉眼兒總有十幾米遠了，其間一定還有好多美妙神奇的故事吶！
十
下山腿軟。
山間、路邊、窯洞前，幾個韓家村民在撿摘着香椿，邊兒上幾隻灰白的老母雞咯咯地叫着。我急忙端起相機——一個大嬸兒捏着一個香椿芽兒在眼前晃動着，配合的擺了一個POSS。
前面，還有古村落粗糧籠凹子沒有品嚐。我按下快門急忙忙的趕上他們幾個。土豆絲兒，小蔥炒雞蛋，涼拌香椿——幾碟小菜，很平常的小菜，許是因爲採摘於大山，特別的香！我傻傻地想：探訪古村落，吸納了不少的古村落的靈氣，我們也一定會“香”起來的！
山下，還有這樣那樣的事兒纏身。回首再往，我們還是上了車……
十一
昨天預告說是有雨，回家的路上，那雨還真下了起來呢。
“三個女人一臺戲”，這戲，又是一路。戲詞是忘了，大意卻記得：就一個話題，天上的王母妒忌我們相聚探訪古村落那份緣，才下的雨。但她哪裏知道，快樂的人生哪裏有快樂，我們這才叫：一路風雨一路歌吶！有詩爲證：
探訪古村落
稷山馬趵泉
戲說歷史雲煙
醉心相伴遊玩
飯後雨連連
也許王母妒羨
相聚是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