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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棵樹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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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棵樹散文1

那棵樹,我心中的樹。

那棵樹散文

她比桂花香,比松柏蒼翠,比楊樹挺拔,比沙棘堅韌,她生長在我心靈深處——那是一株母親樹。

母親七十六歲了,一輩子坎坎坷坷,波波折折的!如今已不能行走,癱坐在輪椅上,像極了一株飽經風霜,倒地但仍不失偉岸身軀,枯槁但仍有生命力的老樹。風來,任落葉在呼呼聲中流淌,雨過,任沙沙聲在繁枝茂葉上閒閒地敲出風華歲月的韻意。

一棵樹有一樹的繁華,一棵樹有一樹的過往,一棵樹有一樹的故事。

早年喪夫,喪子,喪女的悲痛,正如一顆顆酸澀的果子在記憶的長河裏迷失跌落,我和妹妹作爲僅有的碩果,童年的純真歲月,正是在解讀樹木的年輪裏滑翔而過,那時的母親就像一把傘,罩着我和妹妹。讓我們在濃蔭下,在漸行漸長的年齡裏,豐實着生命。現在的母親雖然失去了那濃廕庇日的傘,但是,那枯槁的身軀就像一個倒地的橋樑,仍然用那頑強的生命爲我們指引路的方向。

一個老人,就像一顆年代久遠的老樹,任世事滄桑變遷,靜觀風雲變幻,寵辱不驚。也許,明天或者是後天,母親會變爲一截樹樁,卑微到讓我們看不到這棵樹過往的輝煌,只能證明作爲生命,這棵樹曾經來過。但樹的精神卻將永存於她腳下的那片土地。我想,到那時,我仍能聽得到她的呼吸。

尊重那些低調謙卑的美麗吧!那是心靈的聲音。

母親,我心中的樹……

那棵樹散文2

在浩淼的黃土地上,我走過不少山山峁峁、溝溝樑樑,也走過不少陝北村莊,久而久之,一個不知道延續了幾百年的風俗在我的心裏漸漸地清晰起來了。

我發現,無論這裏的村莊大小,人口多少,無論是座落在塬上還是溝裏,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每個村子的村頭都會矗立着一棵碩大的老槐樹。

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有了這種風俗,單從村頭的那棵老槐樹碩大的樹幹和繁茂的枝葉就不難看出它的年代已經很久遠了,起碼也有幾百上千年的歷史了吧!

我去過一個叫做“老人倉”的塬上村莊,一爬上那道塬,首先闖入你眼簾的就是村頭那棵老槐樹。它的高大和形狀讓你不由得就會駐足仰視它的宏偉壯觀,然後你就會從心底裏由衷地對它肅然起敬!

它的樹幹直徑足足有數米,需五六個人方能環抱它的腰圍;兩三米高的主樹幹上分出了幾個分枝,每個分枝上又伸出十幾米高的樹枝,枝枝蔓蔓節外生枝,形成的樹冠方圓闊達十幾二十米;樹的主幹早已被風雨侵蝕成了空洞,但是乾枯的分枝上長出的枝條依然枝繁葉茂、鬱鬱蔥蔥;樹的主根由於常年的風吹雨淋,很多都裸露在了地面,盤根錯節地纏繞了大約十幾平方米,而且被長年累月坐在上面乘涼聊天的人們摩擦得光光溜溜了。更爲神奇的是在蒼老斑駁的主樹幹上竟然非常顯眼地長着幾個猶如腫瘤般的大疙瘩。據老人們說,這每個疙瘩就代表着這個村子裏曾經走出的一個大人物,有清朝時期的舉人、秀才,民國時期的學者、將軍,還有戰爭年代的風雲人物。如今,出門在外工作的人也不少,而且還出過幾個大學生……據說村裏有一位如今還健在的老人就曾經當過某電臺的臺長。是否屬實,我無從考證,反正,村裏人就是這麼認爲的,他們把老槐樹當成了一棵風水樹,跟他們的命運緊緊聯繫在了一起。因此,他們對樹上的疙瘩敬若神靈,是絕對不能容忍隨意褻瀆的。

那棵村頭的老槐樹,已經不再是單純遮蔭擋涼的大樹了,它承載了那裏的人們心中美好的願望和精神寄託,儼然已經成爲人們心目中的一尊神了!( 文章閱讀網: )

那棵大槐樹,盤踞在村頭陽光充足、視野開闊的高臺上,老遠你就能看到:散坐在老槐樹裸露的根幹上乘涼聊天的老人們和一羣圍着老槐樹嬉戲玩耍的頑童,與酷似耄耋老人的大槐樹構成了一幅充滿了濃濃的山村恬靜溫馨和散發着淡淡的鄉土氣息的絕美田園風景。

在陝北村莊裏,還有一個古老的風俗,那就是在新住宅修建好以後,人們都會從野外移來一棵土槐樹,把它栽種在自家院子的當間。然後在樹的下面支起一塊雙人牀般大小、平整光滑的石板來,他們把它叫做“石牀”。這個大“石牀”就成了一家人春秋夏三季吃飯、休閒、娛樂的地方。石牀的不遠處立着一盤自家用的石磨,因此,石牀還兼有了另外一個功能:那就是磨面的時候在上面籮面和擱置用具的。

爺爺家的院子裏就有一棵老槐樹,樹幹高大粗壯,樹冠枝繁葉茂。在我的記憶裏那是一棵很高大、很挺拔的老槐樹。據說那是爺爺的爺爺在挖好五面土窯洞的時候親手栽種的,距今大概也有上百年的歷史了吧!

冥冥中記得:每天,天矇矇亮的時候,爺爺就會早早起牀,第一件事就是拿起大掃把,將整個院子打掃得乾乾淨,順便也把院中間的那個大“石牀”也給清掃得乾乾淨淨,這樣,當我們這些孫子孫女們起牀以後就可以在上面盡情地嬉戲玩耍了。

每到烈日當空的中午時分,爺爺、大伯、大哥從地裏幹活回來,他們洗漱之後就會一起圍坐在石牀上,等着奶奶和嬸子端上飯來。

吃過飯,他們就會直挺挺地躺在石牀上睡一覺,然後又到地裏去幹活。

每當此時,我們幾個孫子就會相約着偷偷溜了出來,結伴跑到山上去偷摘爺爺和大伯他們栽種的瓜果;或是跳進村頭的小河裏耍水;有時,也會爬到村頭的那棵老槐樹上玩捉迷藏。當然,這一切是不能讓爺爺逮着的,否則,他就會拿一根高粱杆兒,挨着個兒地抽打我們的屁股。

黃昏後,地裏幹活的人們拖着疲憊的身子陸續回來了。吃過晚飯,他們就懶散地圍坐在院子里老槐樹下的石牀上,點上一袋旱菸,相互間聊着天氣莊稼牲口年景等等等等一切生活中的瑣事,直聊到月上枝頭、繁星滿天,方纔意猶未盡地各自回屋睡覺去了。

遇到悶熱天,我就和爺爺奶奶一起睡在外面的大石牀上,聽爺爺講述“楊家將”“岳家軍”“三國”“水滸”“三俠五義”“七俠五義”的“古朝”,聽奶奶講“孟姜女”“牛郎織女”以及狐仙鬼怪的故事。我躺在老槐樹下的石牀上,聆聽着爺爺奶奶講述的故事,眯眼透過老槐樹密密的枝葉,搜尋着天河兩岸的牛郎織女星,想入非非地迷糊着進入了夢鄉……

就這樣,我的童年在老槐樹下快樂地、悠閒地慢慢度過!

光陰荏苒,轉瞬幾十年過去了,爺爺奶奶早已過世了,我也在外顛沛流離了幾十年。老家的那棵大槐樹不知是否還在?是否還好?

幾十年了,不管世事如何變遷,那棵家鄉的老槐樹依然清晰地、茁壯地生長在我漂泊的心裏,依然是高大粗壯,依然是枝繁葉茂,依然是鬱鬱蔥蔥!

老槐樹的故事真真切;老槐樹的故事綿長綿長……

那棵樹散文3

那是一棵盆景樹,熱帶作物,碗口粗細,高一米多,枝幹扭曲盤旋並且開裂,沒有半寸樹皮,光溜溜的泛着白光。是的,任何人第一眼見到的必是它光溜溜的枝幹。我記得小時候母親教育我的一句老話:樹怕沒皮,人怕沒臉。現在,樹——果然沒皮了。光溜溜的主幹極度扭曲着,擺出讓人無限神往的造型,宛如春晚中《飛天》舞蹈中舞女的腰肢。沒有樹冠,僅有的幾個枝杈高高低低錯落有致,在其頂端各自綻着幾簇綠葉。

這棵樹是過了三月暖氣停供以後被搬到樓下陽光地帶的,那時候很有幾分垂死的感覺。當我從它身邊經過,不由得驚呼起來:“太可憐了。”是的,太可憐了!爲了追求所謂的盆中異景,竟然有如此的奇思妙想!中不乏創意,創意締造品質。但是,如果是這樣的創意——將好端端的生命摧殘到如此觸目驚心的程度,卻又不能不令多情者憫惋。人啊,利用植物頑強的生命力來造就奇特的視覺效果,已經到了登峯造極的境界了。我不能不佩服!可是,爲了這種所謂的藝術作品,摧殘生命,蹂躪生命,難道不是一種罪過嗎?以別的生命的痛和掙扎來取悅視覺效果,追求感官刺激,和二戰中日本的711部隊有什麼兩樣呢?

人的創造力是無限的。僅就盆景來說,就花樣百出,變幻無窮。本來應該長成百米高的大樹,人們偏要將其植在迷你盆中設計成袖珍模樣,打造成所謂的小可愛,小清新;本來是挺直茁壯的兩株樹苗,偏要將其中的一株洞穿,另一株則扭曲穿越,打造成所謂的膠着狀態,連理共存,惺惺相惜;本來是一棵數百年樹齡的古柏,偏要將其鋸伐截斷,只餘下半尺高的樹樁突兀矗立,粗目驚心,那發出的零星細芽尤其聚焦眼球,令人耳目一新;本來是好龐大的根系,盤根錯節的,偏要十斷其九,留那三星兩點鬚根苟延殘喘,令見者皆驚,一面難忘。……天,我無話可說!

兩個月來,每次從樓下經過,我都會駐留片刻,看看那棵沒有皮仍然“活得好好的”樹是不是又多長了幾片葉子,樣色是不是更加的油亮。我確實被它震撼了,因爲只是沒有皮還不可怕,可怕的是它的主幹被人爲的剖裂成好幾部分,只相互微微地粘連着,但就是在這種情形下,這株樹在小小的、淺淺的紫砂盆裏竟然鬱鬱蔥蔥起來。尤其是陽光晴好的日子,那幾捧綠端亭亭地閃着油油的光,竟爆出無限的活力了。

於是,終於有一天,我經過樓下它曾經駐留的角落的時候,發現它已不再了。這其實是我早就預料到又一直擔心的。它的主人是不會讓它一直呆在陽光下的,這兩個月的好日子只是讓它聊以自救而已,既然活過來了,就不能只顧自己享清福了,因爲它的使命是呆在客廳的角落裏營造生活氣氛的,哪能任其逐光而居自顧自呢?雖然我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但這一天到來的時候,我心裏還是很難受。我想,等到下次我再見到它,又將是它奄奄一息、遊絲猶存的時候了。不過,下一次它能否躲過劫難,卻很難說。畢竟,生命並不總是頑強的,有時候,生命還是很脆弱的。

親愛的,我們只需想想就會知道有多少這樣的生命正在被我們摧殘。哪一套商品房中沒有一二十盆這樣的植物呢?或高或低,或粗或細,或嫋娜或堅挺,放在玄關上,書房裏,臥室的窗臺上,廚房裏,洗手間裏,陽臺上應該更多,關鍵是看主人的審美情趣與愛好了。它們如煙如翠地綴飾着我們的生活,直到死去的一天。

我們生活的美好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其他生物的痛苦上的,比如籠中咕咕鳴叫的鴿子或鸚鵡,比如脖頸上戴着鈴鐺和繩索的小狗,比如的水族箱裏遊弋的金魚,比如……

還是拐回頭來說我們的樹吧,我已經有一個月左右沒有見到它了,我的這位老友近段可好,無從問起也不可能知道。我並不是沒有審美追求,只是我更熱愛生命,我希望所有的生命都開心。雖然我也知道這只是癡人說夢,但是,我確實是這樣奢望的。也許很多正常的人會笑我癡傻,可是我願意一直癡傻下去。

沒有交易就沒有戕害。親愛的,我們能不能少買一些這樣的綠植呢?就像我們不買毛皮衣服、不吃猴頭燕窩、魚翅熊掌一樣,我們也可以少買或者不買這樣的綠植的。生命是值得敬畏的。我們多幾分敬畏,自然就多幾分和諧。我們難道不是要努力構建和諧社會嗎?那麼,能不能將這一點也作爲和諧社會的一種指標和參照呢?

我們都喜歡綠色,因爲我們來自於自然,最終也必將回歸到自然中去。只是,我們可以到自然中去親近綠色,在那裏,我們可以盡情地傾聽他們的呢喃、盡情地感受他們的呼吸、盡情地觸摸他們的肌膚,盡情地品味他們的甘美。相約健康、守護生命,難道不是最美的事情嗎?

忘不了那棵樹,忘不了飯店門前籠子裏的待宰的鴿子和魚兒,忘不了實驗室裏那些捨己爲人的小白鼠……

那棵樹散文4

夜,已經披上了墨色的長衫,伴隨着一陣陣淅淅瀝瀝春雨的低吟。淅淅瀝瀝的春雨輕撫着校園裏的一花一草一木,鑽進了我甜美的夢鄉;淅淅瀝瀝的春雨輕聲呼喚着着我的思緒,伴隨着我回到家鄉那個小村莊,來到家中院子裏的那棵棕樹旁……

望着淅淅瀝瀝春雨中的那棵棕樹,彷彿時光倒流到那個時候物資匱乏的年代。人們要吃個糉子還不像現在這樣的方便,直接上超市去買就行,不用自己動手去做。那時候,村子裏人們包糉子爲了節約材料都選用棕樹葉子來捆紮糉子,拿來一頁棕葉,抽取葉子中間最結實的那部分,撕成一條條長線,往糉子上纏上幾圈,一個糉子就包好了。整個村子,只有我家院子裏那棵父輩栽下的棕樹。於是,附近的十幾戶人家就近取材,來到家裏弄棕葉。不一會兒,滿樹的葉子便被摘去了大半。可是,沒多久,棕樹下面的矮凳上卻多了各種各樣形狀的糉子。濃濃的糉香攜着棕葉的清香溢出了院子,似乎隔了好遠好遠鼻尖都還縈繞着這種香味。

也就是在這滿院的糉香中,尚在襁褓中的小女孩被她媽媽送到爺爺、奶奶這個家裏來了。而小女孩的到來,爺爺、奶奶的生活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似乎又變化很多……

比如說,不用下田幹活的時候,那小女孩的爺爺也不是一個人躺在大堂裏的竹搖椅裏發呆,他或多或少會給小女孩講一些關於自己的陳年往事,或是小時候他的爺爺講給他的那些充滿着神話色彩的故事。小女孩總是聽的很入神,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小小的嘴巴總是問着問不完的問題。然而,更多的時候,小女孩的爺爺就會把家裏那套勾勒着花樣的、早已老舊得掉了漆的八仙桌椅從房間搬到院子裏那棵棕樹下,拿出櫃子裏的一大疊草紙,端起筆來手把手地教小女孩寫字。發黃的草紙和着棕樹上撒下的幾縷日光,伴着女孩的奶奶用這棵棕樹的葉子做成的扇子扇來的絲絲的涼意,令人愜意得好像時光就此停留了下來了似的。

比如說,夏日裏夜幕降臨的時候,家裏人不再是一吃完了飯便進屋歇息,而是拿着板面早已斑駁的矮凳坐在院子裏的那棵棕樹下,依舊搖着那把棕葉扇,以此慰勞自己白日裏不停的勞作。更多時候,是小女孩爺爺沉默地吞吐着菸絲燃燒起的那縷縷清煙;小女孩的奶奶坐在那裏,便絮絮叨叨地講着田裏的禾苗、院外的家禽……期間時不時地傳來女孩爺爺的幾聲答應聲;小女孩呢,則坐在旁邊自顧自地擺弄着從頭頂的棕樹上扯下來的棕葉,把它折成小星星之類的小東西。不遠處飄來滿院子稻花的幽香,偶爾也傳來幾聲昆蟲的低語。院子裏,兩老一少,在滿天星河的陪伴下,在晚風拂動棕葉搖晃的沙沙聲中,在老人間歇的搖扇中,悶熱的夏夜就在扇子扇出的陣陣涼風中度過了。

現在,棕樹下,那個女孩漸漸地由小女孩變成大女孩,爺爺、奶奶也慢慢地由老人變成了老老人。後來,棕樹下那兩條醜陋的小矮凳上每次都會空出來一個。一個依舊是那老人坐着,默默地抽着煙,一個只有寥寥的風掃過凳面。每次晚飯過後,那老人便坐在了這棵棕樹下面的矮凳上,葉闊蔭濃的棕樹就把那老人完全包裹在自己的影子裏。那老人坐在濃得化不開的黑暗裏,彷彿比以前更沉默了,他一動不動,像極了村頭那座沉思了多年的石獅。再後來,當年那個小女孩就變成了現在的我,離開了那個熟悉的家、離開了那棵熟悉的棕樹,來到遠方上大學。再後來啊,那個老愛抽悶煙的老人也離開了女孩,去了小女孩不知道的地方,再也找不到了……

夜,深了,院子裏的那棵棕樹埋在夢的深處,再深處,可是啊,模糊的記憶總讓人着急,再也找不回當時它那般葉闊蔭濃的模樣了。

那棵樹散文5

很多年以前,故鄉僅僅只有一棵核桃樹,而且是鐵核桃,在取核仁的時候,要用鐵錘才能砸開。

在我成長的記憶裏,核桃與我的生命是緊緊聯繫在一起的,所以,一直以來我對核桃有着特殊的感情。

我與核桃有不解之緣,和家裏的窮困是分不開。在我還很小的時候,二姐就患了白血病,父親和母親帶着二姐四處去求醫,本來家裏就困難重重,入不敷出,再加上昂貴的醫療費用,家裏陷入了極度拮据的困境,就連一毛一盒的火柴都買不起,更別說其他的了。

家裏沒有煮菜的油,母親便用家裏那棵鐵核桃樹的核桃仁熬製香油,供家裏度過饑荒時期,所以,到現在爲止,在我的腦海裏,核桃的功用仍然是唯一的,就是用來熬香油。即便現在覈桃成品的種類越來越多,這種執着卻從未改變過。

故鄉那棵核桃樹,是我童年的玩伴。我的童年是孤單的。姐姐爲了幫家裏減輕負擔不得不早早輟學,回家放牛。父親和母親得帶着二姐四處去求醫,或是去草藥醫生那裏,或是去各地醫院。外公和外婆向來不關心家裏的困苦,在家裏禍不單行的日子裏,不但沒有好好照顧家,反而把胳膊往外拐,時常咒罵父親和母親。也許因爲這樣,我早早的陷入了孤獨,塑造了現在的憂鬱。我的童年也因此和家裏的這棵鐵核桃樹融合在了一起,它成了我童年的忠實玩伴。

記得有次我爬到核桃樹上去玩,不小心被馬蜂捅了三次,從樹上叮滾下來,我疼得大聲哭叫,正好這個時候父親從離家一百公里外的縣城回來,向親戚朋友借錢給二姐治病,母親就在醫院外面帶着二姐,等着父親回去。事情過去了好多年了,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父親那次有沒有借到錢,借到多少,我只知道二姐的眼睛在那個時候一定閃爍着渴望。父親給我的傷口敷了點鹽,便一個人匆匆地向一百里外的縣城步行而去。我似乎突然懂事了許多,似乎感覺我和這棵鐵核桃樹的距離又親近了許多。確實,現在想想,也只有那棵核桃樹能讀懂我的心情,也只有它能夠在內心深處安慰我,別人永遠也不會懂。

父親和母親爲二姐的病奔波輾轉了三年多,父親的腳因此走出了病,母親也在這三年裏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可二姐最終還是離開了這個充滿鳥語花香的世界,去了另一個世界。母親突然變得沉默寡語,似乎一下子老了許多,她也不再用核桃榨油了,任核桃自由的結果,又自由的掉落。後來,家裏要重建廚房,礙於地面的問題,核桃樹被父親用斧頭砍倒燒火了,鐵核桃樹於是在我的生命裏就只剩下記憶。

如今我已經長大成人,爲了自己的夢想在不斷的奔波跋涉,離故鄉的距離越來越遠,可越是離開得遠,對故鄉越是思念,越是在記憶裏,對故鄉那棵鐵核桃樹念念不忘。每當我想起故鄉那棵鐵核桃樹時,我的腦海裏總會浮現出那些陳年的往事,說不出是心酸還是苦楚,但我敢肯定,這輩子我是忘不掉那種滋味的,也忘不掉那棵核桃樹,因爲在那碧綠的核桃樹裏,充滿了我對父親和母親的無限的愛。

我懷念那些在覈桃樹下拾檢核桃的日子,那時的父親和母親是多麼的年輕。隨着年華的逝去,父親和母親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常常爲病痛折磨而承受苦楚。看看窗外明亮的陽光,又想起那棵在記憶裏越來越近的核桃樹來,我真希望父親和母親能像風中翠綠的核桃葉子一樣,一生擁有着甜蜜的微笑,不爲塵世的風霜塗抹改變,擁有着真正幸福快樂的日子。

那棵樹散文6

記憶裏的老家有槐樹,有小河,有大山,有家鄉泥土的氣息,放眼天空,湛藍、乾淨得像一塊白棉布。我的家在村口大路旁邊,門前土畔上有一棵枝繁葉茂的老槐樹,聽村上的老人們說是祖父娶祖母時候種的。所以對這棵老槐樹,我有着莫名奇妙的特殊感覺,也許是因爲我對白色情有獨鍾,更喜愛槐花的清純,不喜歡欣賞所謂豔的美麗、妖的性感,唯獨喜歡那種彷彿出淤泥而不染的潔白和不善虛僞的清純可人。

當皚皚的白雪帶來了冬的氣息時,當萬物都披上了一層銀裝時,棉絮般的白雪裝點着深褐色的槐樹,它便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白棉被。凜冽的寒風中,鉛灰色的天空下,它像一位沉默思考的老人,誰也猜不透它的心思。頑皮的天性讓我們這些孩子不會安分,大家聚在一起,圍着老槐樹打雪仗、堆雪人,可愛的小臉蛋兒凍得通紅也樂此不疲……

當春姑娘帶着漫天的春汛迴歸大地的時候,春風一邊輕吟着一邊撫摸着槐樹的軀幹和枝丫,讓它默默地積蓄着能量。老槐樹在春姑娘的愛撫下,開始是淡淡的淺綠,葉面上毛茸茸的,但過不了幾天就變成深綠了,片片綠葉,折射出青春的騷動和蓬勃的生命力。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選大點的樹葉子,摺疊起來放在嘴脣上吹,宛如鳴翠的小鳥在唱歌,嘰嘰吱吱的的聲音很動聽。

當到了四月底五月初的滿眼翠綠欲滴的初夏時,槐樹就開花了,它盡情地宣泄着冬的沉思、春的積累,綻出了一串串薔薇般白色的小花,每一串都由很多細小、嫩白的花朵攢成,壓彎了枝頭,掩映在嫩綠的槐葉間,浮現在黑色的樹枝上,構成了一幅美麗的圖畫。潔白的花兒在綻滿枝頭的同時又把它的香味毫無保留地散發出來,摘下一串放在鼻前輕輕一吸,香味淡雅而清新,不由人心曠神怡、神清氣爽。我們家鄉有槐花盛開之際吃槐花的習慣,當各家門前的槐樹長滿了槐花的時候,家家的大人們帶着繫有鉤鐮的長木杆子,拿着臉盆和竹籃,仔細挑選那些還未開放的、比較嫩的、聞上去香香的、吃起來是甜甜的槐花。剝開嬌嫩的花瓣,修長的花蕊有的乳白,有的淡黃,晶瑩帶露,清麗雅秀。摘下來放在口中,輕輕一嚼,會有綿綿的甜,又有一些生澀。家鄉的人會採集很多花蕊,放在溫和的陽光下曬三四天,花蕊就變成深黃色,然後用開水泡後在一天勞動之餘的空閒時間慢慢地品嚐着當茶喝,在這炎熱的夏天裏,它不但香味清新持久,而且還有清熱解火的功效。

滿村的槐樹花就數我家的花開得最多、最香。因槐樹比較高,姐姐就找一個長竹杆,把鋼筋做的鉤子綁在竹杆上,站在地上就可以鉤到樹梢,這樣既沒有危險又省時、省力。我便小心翼翼地拿着樹枝,生怕枝上的刺傷到手指,把花擼下裝到身邊的籃子裏。這時,母親總要拿一些分給鄰居,偶爾和小夥伴發生矛盾,我就嚷嚷着讓他還我家的槐花,惹得大人們一陣善意的大笑。

當卷葉飄飛、寒霜盈滿門前的秋天時,秋風傳遞着豐收的喜訊,人們臉上充滿了收穫後的喜悅,在老槐樹下訴說着各自的收成。伴隨着陣陣秋風的流動,老槐樹的葉子一點點變黃,被風吹得“嘩嘩”作響,飄落在黃褐色的土地上、灰色的房屋上,只剩下那掛滿樹梢的樹莢,給人以無限嚮往和期盼。

現在,逐漸富裕起來的鄉親們不再吃槐花了,倒是城裏人爲了嚐個鮮,在麪食攤上買上幾塊槐花餅或包子,有時我們也在一些飯店的餐桌上看到槐花做的點心。老家屋前房後的槐樹也被父親砍掉了,母親說門口的這棵就留下吧,孩子們喜歡吃槐花!於是,這棵槐樹才得以生存。每年槐樹花開時節,母親就給我們準備一些。每當那時,我回到家裏看望父母再回到縣城自己的小家後,便學着母親的樣子把槐花冼淨放在盆裏,在上面撒一層薄薄的麪粉,用手使勁攪拌,然後再放在鍋裏蒸,等熟後取出放在麥稈做成的蓋子上晾涼,然後在鍋裏先放上油,把蔥花、辣椒、薑末放在一起煸炒,再加上麻油、味精和雞精等和晾涼的槐花拌在一起,搗碎的大蒜放在小碗裏,吃的時候自己可以放上一點,老公說那滋味簡直稱得上是空前絕後!但是,我總感覺和母親做的滋味不一樣,好像是缺少了些什麼在裏面。其餘的鮮槐花,我就用保鮮袋裝上,凍在冰箱裏,任何時間拿出來作湯喝,都是一道無窮的美味!可是女兒卻不喜歡這些,我便給她講我們過去小時候吃槐花的情景,而生在城裏、長在城裏的女兒對我的話往往是一臉的茫然和不解。

或許,只有與我們有相同經歷的人,吃這槐花纔會憶起那過去的歲月,懷念槐樹與那槐樹的花香吧。

那棵樹散文7

每每看到滿街的瓜果梨桃很是欣慰,今天的日子委實勝於往昔不知多少倍。同時不免回想起我家曾有過的一棵水蜜桃樹,每每憶起每每感慨一番,其滋味五味雜陳也。

兒時家貧,平時很少能吃上水果,一年也就是吃上兩三次西瓜,吃上一回其它水果頗不容易,偶然間吃一回感覺甜美無比,良久難忘。

記着大概是文革前兩年的一個夏天,放學回來母親給我一個大桃叫我吃,說是大姐買的水蜜桃,我一口咬下去就是一個深坑,桃汁順着嘴角往下淌,味道真美啊,甜的出奇還帶着別樣的芳香,水大得汪在那個坑裏,悶着頭一口接一口不停點兒地狼吞虎嚥,幾下子把它吞下了肚,那感覺就是兩個字:“真美”!吃完了我問,媽,還有嗎?母親說,沒有了,以後咱再買。其實,還有兩三個,是給哥哥姐姐留的。母親說,這桃真好,以前都沒吃過這麼好的桃,把桃核埋在院裏吧,說不定還能長出棵桃樹,將來還能得它的果呢。那時我家在居民區住,住在一排平房的把頭,自己圈了一個小小的籬笆小院,父親在院裏種了幾棵樹,還點種了些花木,小小的院子裏倒是各色花草爭奇鬥豔,頗有點兒田園景色。我用小鏟子在廚房前的空地上挖了個小坑,把那個桃核埋了進去,澆了半瓢水,算是種下了一棵桃樹。以後,每天放學都先看看那個小坑裏長出桃樹來了沒有。

大自然真神奇,萬物自有它生長規律,一枚桃核也印證了它生生不息傳宗接代的頑強生命力。謝天謝地,那個桃核真爭氣,沒有辜負主人一片誠心,記不清過了多少天從那個小坑裏發出一株新綠嫩芽,不足一寸高,看着那麼嬌弱和可愛,微風下它也輕輕地搖頭擺尾,真是叫人欣喜。此後每隔幾天給它澆點兒水,不知不覺間到秋末它竟長了一二尺高。就這樣冬去春來夏至秋逝,他陪伴我一起成長,慢慢竟長成了一顆小樹,春天發芽吐綠,夏秋抽枝長葉,漸漸成了一蓬綠傘,長勢良好形勢喜人,只盼着它加油加油再加油,早日開花結果,叫我早日品嚐自家水蜜桃的滋味。農諺說,桃三梨四杏五年,意思說桃樹三年就開花結果,梨樹四年,杏樹五年。我家的這棵桃樹可能種的不是季節或者種的晚了些,直到第四年才生出不多的花蕾,在不日後的春風吹拂中稀稀拉拉開花了,且花朵也小於別家的,花雖不香卻也引來蜂蝶的青睞和駐足。花落去不久生出一個個小拇指甲蓋大小的青綠色小毛球般“桃子”,頗顯幾分窮酸和醜陋相。這下我更有事兒幹了,隔些天給它鬆鬆土澆澆水,只盼早日長成大桃,等待豐收的喜悅。這麼精心呵護着它,但它彷彿並不領情,幾次風吹雨打那些青綠的桃子隨着風雨落地不少,成天數着還有多少個,心中不停爲它祈禱着,生怕再來場狂風暴雨讓它們夭折於希望和期盼之中。樹上稀稀落落的桃子長得也叫羞澀和袖珍,到夏末成熟時大的也就今天的油桃般大小,小的只有乒乓球大小,和它們的父輩雲泥之別,宛若營養嚴重不良的羸弱兒童一般,似乎對不住辛勤澆灌它的主人,不過味道還有幾分原汁原味。大大小小收了一篩子,滿打滿算總共百十個。這樣的收穫不免令人失落,心中疑慮困惑,那麼精心養護,怎麼付出與收穫、期望和現實的差距這麼大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父母出生在城市未曾種過莊稼種過瓜果,也弄不清爲啥是這般的不盡人意的結果。我家前邊一排住的程大娘農村長大,說這果樹和人一樣,光喝水不吃飯沒有沒營養不行,只澆水桃長不好長不大。人懷娃還要吃營養吃些好的,桃樹結桃也和懷娃一樣,要上肥呢。肥要緩緩地上,不能一下子弄得太多,那樣會把樹燒死的。俗話說,一竅不得,少掙幾百,此言千真萬確。好在當時家裏還養着幾隻雞,雞糞充裕肥料不是問題,按程大娘的話把雞糞曬乾埋在樹根旁邊澆足水,讓它給樹增加必須的養分。

科學技術是生產力,在我家的桃樹上得到了有力的驗證。翌年一夜春風吹拂滿樹桃花盛開,花朵擠擠挨挨滿枝頭,遠遠望去不見樹葉只見滿目鮮花爛漫。幾經風雨掛在枝頭的桃子還是成串成串的,在風和日麗中桃子漸漸長大,壓彎了枝條,一部分垂落在廚房的屋頂上,另一部分把樹枝壓成了一個個彷彿弓箭一般,父親只好用木棍給它支撐着。眼看着一天天桃子長大變色,受陽的一面露出紅紅的小臉兒,背陽的則是十分可人的乳白色,模樣和它們的父輩越來越近似了,看來基因沒變。一眼望去煞是美麗,一年的辛苦這棵桃樹總算給出了回報。那年月,生活在那個居民區的孩子們普遍缺嘴,這一樹桃雖然還未完全成熟,已經勾得饞蟲們心癢癢,心裏打着這一樹桃的主意。白天人多眼雜他們不好下手,夜裏便開始行動。一天夜裏我等已熟睡,父親聽見門前樹上呼啦呼啦作響,大喊一聲“誰啊,幹啥呢?”頓然聽見撲撲通通有人跳下樹來,接着一陣雜亂的腳步疾駛而去。第二天清晨,未成熟的桃子和樹葉散落一地,父親說你們急啥呢?熟了能不給你們吃麼?

第二年的收穫不負人意,心血和汗水沒有白費。一樹的鮮桃碩果累累,大個兒的桃子白裏透紅,和當初做種子的那個桃般模樣幾乎一模一樣,有幾個甚至比當初的那個還大出一圈兒,父親說這足有三兩重,咬一口蜜汁四溢,香甜頃刻沁滿肺腑。這一年收了幾篩子,母親說這有幾十斤吧。吃着自家的水蜜桃,那心裏比桃還甜美……母親挑出了一些模樣好看些的分送鄰居們。曾給幫助和指教的程大娘說,這桃比街上賣的都好吃……

這歡愉喜悅的豐收一口氣連來了兩三回。這棵桃樹也越長越粗越長越大,但它不高,我放學做完作業三兩下就坐在了樹上,在濃密的樹蔭下玩兒着彈弓,瞄着大樹上的知了……那年月日子雖然貧窮,也有一生中難忘的歡樂時刻。但這歡愉又被我無知的好心而斷送了。

家住的地方是城市高點,一到夏季就因水壓不足而幾乎天天停水,從凌晨五六點一直停到半夜一兩點,幾十戶一個水龍頭,爲了吃水一大早就把水桶在龍頭下開始排隊,至夜晚時分那水桶的隊伍排得足有幾十米長。家家戶戶都要擔水,家裏只有一個水缸儲存不了多少水,因而用水格外珍惜。人要吃水用水,花草樹木離了水也不行,家裏慣常是洗菜刷碗水澆灌它們,而桃樹由於結果需要更多的水滋養,但和人相比仍居次要位置,時常是不得不委屈它。那時哥哥姐姐還在農村下鄉,城裏雜糧多就夏收後往家裏背麥子,那麥子在打場時留有塵土等雜物,拿回家後必須淘洗,就得用不少的清水。那次,洗過麥子的水母親說趕快給桃樹解解渴吧,我就一股腦地澆在桃樹根下。桃樹的確乾渴之極,兩大盆水澆下去眨眼間隨着簌簌聲很快就滲了下去,地表上沒留一點水窪。母親說,這下桃樹解渴了,我也想十天八天不澆它也不會幹渴了。未曾料想,沒過兩天桃樹的葉子開始乾枯繼而焦黃,緊接着細小的枝條也開始乾枯,令人頗是納悶和不解,不知何故使它突然變成這樣,也無法阻止它不斷加快的焦枯步伐,不到半月的光景滿樹油綠的葉子落光了,枝條都變成焦脆的,輕輕一折咔啪一聲就斷成幾節,乾着急也救不了它,眼睜睜地看着它一天天死去,真是令人痛心不已。那段時間程大娘回老家不在,待她回來看見桃樹死去問之原委後說,洗麥子的水火氣大得很,桃樹幹渴時澆了那麼多,它咋能受了?把根都燒死了,樹不會說話,它再難受也不會給你說,你的好心把它害了……此時的我黯然傷神,唏噓喟嘆,只後悔自己的無知。

就這樣,一棵好端端的桃樹,一棵正處在收穫期的桃樹,悄然離去,從此在視線中消失了,叫人非常傷感,由此也叫我記住了無知釀成的深刻而沉痛的教訓。

現在日子過好了,吃桃已成了家常便飯那般簡單和容易,每每吃桃時便會想起那棵自己種的水蜜桃樹,每每心情鬱悶和涌起內疚。老實說,那棵桃樹結的桃與今日市面上的桃相比它落伍了,無論是個頭兒、色澤,還是口味,它都無法和今天各種各樣的鮮桃媲美。即便它沒有今天的桃美,但它是自己親手栽種精心養育的,如同自己養育的孩子一般,傾注着自己的心血與汗水,傾注着一份對它獨有的情感,至今想起心裏仍是一種深深的痛惜和空落落的。一次無知的善意好心和額外的照顧卻害了它,把它送進了地獄,同時也給自己留下了永遠的遺憾。

世間萬物都有它存活和生長規律,人是這樣,樹也是這樣。違背了客觀規律,即使是一片好心誠心誠意的爲它好,有時其效果可能恰恰事與願違好心辦壞事。這個規律的瞭解、熟悉和掌握,在於多學習多用心勤思考,擁有了科學知識才能好心辦好事。桃樹的深刻教訓,估計將陪伴我一生了。

20xx.06.27.

那棵樹散文8

驚蟄剛過,天氣有了春天初暖的模樣,恰是“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春燕啄春泥”的好願景。這時節,知趣兒的風捲走了冬的嚴寒,捧來一樹樹綠吐蕊的輕柔。趁着這樣的好景緻,我便帶着孩子經常來母親家隔三差五小住幾天。一方面,是爲了接接春暖花開的地氣兒,讓孩子也能近距離聆聽大自然的梵音。另一方面,也是爲了陪陪年齡越來越大的父母親,希望他們的生活不會被孤獨冷漠

充斥,日子裏能享受到更多親情的歡快。晚飯過後,與母親一番暢談,便各自回屋安睡。入夜已深,月明如水的夜晚似薄翼般清透,給整個小院披上了一層氤氳翩躚迷人醉的輕紗。擡眼望望窗外,萬籟俱寂的黑夜裏,此時世界應該都是安靜的吧!夜色撩人,思緒不禁紛飛,讓我想起了小時候老屋的………

記憶裏,小時候的日子總是無比歡快,陽光暖暖的照耀着我童年的每一寸肌膚。記得一到夏天晚飯的時候,我們全家便把小桌子、小凳子都搬到院子裏的老槐樹底下來。這個時候不用母親催促,我最勤快。老槐樹這是一棵和我風雨同行,心靈相攜,見證我成長的“長輩”。也可以說,是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好玩伴”。它長着一雙能聆聽我心事兒的“耳朵”,它擁有一雙能逗我開心的“金手指”,母親說它渾身上下都是“數不盡的寶”。它的樹齡,據奶奶說,和爺爺一般大的模樣。夏天大暑天氣太熱,那時候防暑的設備更是簡單的很,村子裏沒有空調,只有屋頂上吊着的三個翅膀的,撲棱棱的大吊扇。但是吊扇父親也不會讓我們敞開可勁兒用的。爲了省電,來院子裏借自然風便成了最佳的選擇。每當這個時候也是我最愉快的一段小時光。飯後,我便在老槐樹下鋪開一張毯子,躺在毯子上,望着深不可測的天空,數數各種奇形怪狀的星星。然後接下來母親會若有所思地搖着蒲扇,像個私塾先生一本正經地給我講起“狼外婆”的故事。那時候母親在我眼裏真是一個知識淵博的故事家,有講不完的“東郭先生”,有唱不完的“小老鼠”民謠,有道不盡的有趣兒的民俗風情,偶爾還會有令人驚悚的鬼故事。此時的老槐樹也是聽的樂此不疲,心花怒放,樂陶陶。它靜靜地守護着我們,搖着粗壯的手臂,美滋滋地哼着陶醉的輕音樂,默默地爲我們帶來陣陣涼風便是它的職責了。

暮春時節,槐花香滿擋不住地溢天下,到了槐花盛開的時候了。一朵朵,一串串,一簇簇,如白雪般清透,香氣四溢的熱鬧,走在小巷裏,不禁讓人如醍醐灌頂般陶醉,整個村莊更是沉浸在花海的輕軟香氣裏。這個時候,母親會有一道絕佳的好飯食——蒸“槐花糕”。“槐花糕”是我們北方的一道特色菜,每到槐花盛開季,母親便帶着我,蹬着凳子,我就像一個小跟班一樣,給母親搭把下手,饞嘴的我開心的很。母親小心翼翼地把槐花從樹上摘下來,一串串的遞給樹下的我,我再把如雪蓮般淡雅的串串槐花放到盆子裏,採摘到一定量,就放在清水裏淘洗一下,力氣不能用的過大,過大會把槐花的養分營養破壞掉。然後攪和上面粉,口味重的人,可以撒些鹽。然後放在爐竈大鍋裏小火蒸。母親是個好脾氣的農村婦女,雖不識幾個大字,但品行極好。樸實和善,從不與人爭搶,所以人緣特好。等到槐花糕做好以後,母親會把糕點切好放到幾個盤子裏,讓我給左鄰右舍的老奶奶、大娘們送去,大家一塊分享品嚐。這個時候的老槐樹最是洋洋得意了,也許它感覺“給予”真的很驕傲。

端午節左右,整個大地之上望不盡的麥黃,飽滿的朵朵麥穗,樂呵呵地舔着黃土地的紅驕陽。到了搶麥收的季節了,每每這個時候,母親總是忙到很晚才能回家,炎熱的天氣,再加馬不停蹄地辛勤勞作。我見到母親時總是滿臉汗與麥芒的混雜物敷於一臉,汗水浸溼大片的汗衫。但不知疲憊的母親,黑黃的臉上堆滿笑容,掩藏不住的喜悅。整個村子也是轟鳴聲一片,根本不分白天和黑夜。這個時候的我,會乖乖地躺在老槐樹的旁邊,老老實實地等母親回家。老槐樹樹的葉嘩啦啦的作響,似乎給我講起遙遠的童謠。揮舞着枝幹似乎告訴我,“不用害怕,有我呢”!有了老槐樹爲伴,夜再長,我也沒有感覺到害怕不安。道是母親總是會感覺,沒有照顧好我而感到自責和虧欠,其實搶麥收的母親,又何嘗不是爲了給我創造一個更好的生活呢?

春來花開又一度,浩瀚斑斕的日頭裏,綻放開太多我們來不及領略的美。踏一路向陽的濃濃春意,也許此時萬物的溫暖,正在讓我們衝開心頭疊藏的深深掛念。正如老屋的,它一直毫無怨言的給予我們所需要的東西。只要擁有,勢必毫不猶豫的付出。“有母不遠行,行必有方。”希望匆忙的行走裏,我們能夠真的不忘初心,井井有條地梳理好我們充滿詩意的每一天。能夠細緻入微地用心爲父母撐起那片明媚的天!

那棵樹散文9

一個快樂的孩子

歡樂童年裏一些快樂又簡單的生活小事,卻承載無限歡樂,再也回不去…

這是我們村子裏我最喜歡的一個地方,雖然她只是一條路,一窪水,她卻承載了我十歲以前的快樂時光,所以在我心裏,她的分量自然是沉甸甸的。

手指上的皺紋

小的時候,每家每戶都特別流行養家畜,我們家媽媽和前家的二伯母學習了養山羊的“技術”,所以在夏天的午後我就有了帶領羊羣去覓食的機會。我們的區域和寬廣,有樹有草有水。這就是我第一次與這片土地相約,那時我只有五歲。我帶領着我的羊兵浩浩蕩蕩來到了這裏。

按照童話裏的橋段來說,當我的羊羣在酣暢淋漓的享受美味的時候,我應該搖着把扇子在樹下乘涼,然而我並不是童話裏安靜懶惰的放羊娃,我上演的是打水漂的故事。當我站在高崗上,下面是一汪涼爽的水,我便忍不住了。

隨手撿起地上的小石子,學着大孩子往水裏扔!人家玩的是打水漂,我玩的就是扔石子。這個打水漂也是一門學問,需要技術的'!首先呢,隨着身子向右邊彎下的時候,拿石子的右臂向後擺,這個時候右眼是要眯起來的,爲的是左眼能更聚精會神的與水平面看平行;然後隨着胳膊大臂的擺動,要讓石子飛出去的弧線與水平面平行且有接觸點,這樣扔出去的石子可以在水面上跳躍兩到三下,激起千層漣漪,美翻了。而我最多跳兩下,也就告終了!

我想到了所有的辦法去模仿三下跳躍,是不是我的石頭太小了?是不是我的石頭太輕了?是不是我的力氣太小了?是不是...考慮了種種跳不起來的原因之後,甚至撿起地上一個打碎的白酒瓶的底兒。那個酒瓶我們那裏特有的一種酒——景陽岡酒,是個白色的不透明瓷瓶。我心裏洋洋得意:這回好了,夠大也夠重,這次一定可以三連跳啦!我得用大點力氣。滿心被三連跳衝昏了頭腦,在我驕傲的巔峯、滿眼緊盯着扔出去的酒瓶是不是三連跳時,手指感覺有一股涼涼的東西流過,轉頭一看鮮紅的血流滿了食指。我扯着嗓子喊在不遠處聊天的媽媽:“媽媽,流血了流血了!”媽媽完全被我嚇到了,呼呼的鮮紅色像奔騰的小溪一樣,根本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完全看不到這個傷口到底有多大,媽媽從兜裏掏出一塊白色鑲藍邊的手帕給我捂到手上,拉着我就小跑起來,兩個衚衕的距離跑到爺爺家,白色的手帕變成了鮮紅色手帕,在往後面就記不清爺爺是先給消毒還是先給止血了,現在只留下一個小褶子趴在右手食指的第三關節。

西北角的路

發現這條新路啊,足以說明我小時候對待學校是多麼不熱情。說來也很巧合,因爲我是個麻煩鬼,所以每天寫不完作業,每天早晨起不來遲到都是家常便飯!遲到了還走學校正門,豈不是太遠了!坐北朝南的傳統建築讓我這個生活在學校西北角走斜邊直線上學的孩子多走多少冤枉路!怪不得老遲到呢!我開始幻想學校的大門從南挪到了西,學校開了北門!開了西門!各種飛翔機騰空出世!雖然我家和學校離的很近,但我依舊…我開始近距離圍着學校的西面牆研究!我甚至想過要翻牆而入!儘管我是個女大爺,不過這都沒關係的。以前都是出了我家衚衕繼續往東南方向走,所以學校的西南角沒有什麼文章可尋。果然,讓我從學校的西北角發現了一個洞,蒼天不負有心人啊,這下出了我家衚衕左轉下個小坡就到了!“趴山越嶺”的時代到來了,至於翻牆越嶺這危險的事兒就交給男大爺們吧,小女子告退!也就是從這條稱不上是路的路上,走完了小學前四年。其實稱這是條路也不過分,畢竟魯迅先生說過: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雖然走的人少,但是我一人走的次數多啊,對吧?

說來也奇怪,這條路無比的神奇,一段時間內會消失會出現。這裏有水有草有樹有學校,以前我沒能發現是因爲學校的西北角一直被水包圍着,學校的牆有一半淹沒在水裏,後來不知道爲什麼水消失了,我的路便浮現了出來。與此同時出現的還有我的忠實夥伴——樹。

河面上的樹

說到這個地方還有一窪水,那麼水究竟在哪呢?答:“就在學校的後背上!”我的路和這一窪水,只隔着一面學校的北牆。

新路被“開發”的時候,剛好這一窪水比較少,只剩水坑的最中央處有一點,我也同時發現了水面上的一棵樹。其實那是一顆臥倒的樹,但沒有完全平躺在水面,只不過樹的上半身探到了水面上空,不知道他臥倒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卻帶給我探險的刺激與快樂。

大樹的背很寬廣,可以靠着也可以擁抱着。從他接地的樹根往上走,要有好長才能走到樹頭,足以證明他當年高立的時候有多麼挺拔。我喜歡躺在上面和他背靠背,頭枕胳膊仰望天空,我會問他很多問題:爲什麼沒有人把你扶起來呢?他累了嗎?偶爾會有一陣風吹過,夾雜着水草的味道,樹頭的葉子嘩啦啦響起來。當然我也會自己想一些其他的:還有幾天纔可以見到我的爸爸媽媽啊?這週末爸爸回來接我嗎?…這個時候的大樹很安靜,不會和我吵鬧,他就像我最忠實的玩伴,只是默默的陪着我。

大樹也帶給我堅強。他的樹根有一部分已經露出了地面,每一個小根都有一棵小樹苗那麼粗壯,儘管樹頭下沉,根被硬生生從土裏拔出來,但他們依舊努力向下,想要重新回到土裏的樣子!一棵粗壯、上年紀卻臥倒的大樹,仍舊努力的向下、努力的重新紮根,這是一股多麼堅強,多麼有活力的態度,所以,探在水面的樹頭可以依舊保持蔥翠。

那棵樹散文10

人的一生,就像是在讀一本百科全書。走的地方越遠,見識就越廣闊;經歷的事情越多,經驗就越豐富。對任何事物,都有一個由無知到有識、由表面到內涵、由現象到本質的認識過程。我和檸檬由無情到有緣的感情變化,就是鮮明的例證。

我的老家在山東,由於氣候寒冷的關係,水果的種類有限。童年時,每年夏秋吃的除了桃、杏、梨、棗外,就是蘋果、生梨、石榴等,從沒有品嚐過香蕉、橘子的味道,更不知檸檬爲何物。大學畢業到南方工作後,大開眼界,香蕉、橘子、柚子滿街都是,連菠蘿、荔枝、桂圓都能買到。

一天,我看到一種橢圓形、金黃色的水果,樣子十分誘人。我誤以爲是異形的橘子,便買了幾個想嚐嚐鮮,哪知一入口就酸得我”六神無主”,它比青杏、山楂還要酸。事後同事告訴我,這叫檸檬,不能當水果吃,只能做飲料和調味品。打這以後,我便與檸檬絕了交。

山不轉水轉。沒想到若干年後,我竟成了檸檬樹的主人,與檸檬結下了不解之緣。20xx年秋,我夫婦二人到新西蘭探親,陪着兒子攻讀研究生。新家就坐落在奧克蘭東區,是一個華人較多、各國人都有的混合居住區。這裏看不到高樓大廈,居民房只有兩種形式:一是獨門獨戶的花園別墅,多爲高臺階平房,少有二層樓房;另一種是連體房,絕大多數爲紅磚青瓦平房,偶見也有二層的。第一類花園小別墅,都由當地洋人或外國富人所住,前有花園,後有果樹,雅緻而溫馨。第二類羣居房,具有多國籍、多民族性,哪個洲的人都有,而華人居多。我住的就是後者連體房。

我對這個異國新居,打心眼裏喜歡。一排五戶人家連住的磚瓦平房,明亮而整潔。房前有汽車進出的水泥道路,路側長滿了高大的茶花樹,開得紅豔映天,如火如荼。我住在五戶人家的正中間,不僅位置適中,門前還“得天獨厚”地張揚着一棵檸檬樹。這樹身高數丈,枝垂過頂,滿樹盛開紅白相間的花朵,光彩照人。見了檸檬樹的“廬山真面目”,聯想到第一次吃檸檬時的尷尬,頗有“冤家路窄”的感覺。

奇怪的是這檸檬樹正好長在了“國界”——兩戶人家的“分水嶺”。我的右側隔壁鄰居是一戶新西蘭人,丈夫是教師,夫人是護士,這在紐國不論地位或收入,都是上好的職業。他在北島漢密爾頓風景區有自己的別墅,週一至週五上班時就在這邊住,週末就回別墅度假。平時我們之間除了“早安!”、“你好!”幾句簡單的英語交流外,再沒有其他交往。

一天,我坐在樹旁看書,隔壁那個洋人過來和藹地說:“這樹上結了果子咱們共同吃,左邊歸你,右邊歸我。當然,你若不夠吃,只要和我打個招呼,右邊的也可以摘。”我雖然微笑着答應:“OK”,但內心卻犯嘀咕:“外國人怎麼這樣認真呀!”後來我才知道,這是人家的國情,凡是馬路邊、公園的果樹屬“全民所有”,人人有權採摘,而居民院內的果樹屬“私有財產”,神聖不可侵犯。那搭在地界上的果樹,當然屬於兩家共有。

對“酸不啦嘰”的檸檬,洋人會這樣看重,我心中有些不解。到了超市一看,檸檬的價格竟然比蘋果、香蕉高一倍多。回家再打開電腦百度,呀!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可不是一般的水果。

檸檬,因其味極酸,肝虛孕婦最喜食,故又稱益母果。原產馬來西亞,地中海沿岸、東南亞和美洲等地都有分佈,中國臺灣、福建、廣東、廣西等地也有栽培。美國和意大利是檸檬的著名產地,而法國則是世界上食用檸檬最多的國家。檸檬中含有豐富的檸檬酸,因此被譽爲“檸檬酸倉庫”;因爲味道特酸,故只能作爲上等調味料,用來調製飲料菜餚、化妝品和藥品。花大,芳香,單生或成簇腋生;花蕾帶紅色,花瓣上部白色,下部紅紫色。通常週年開花,果實卵圓形,每年採收果實6到10次。

繼續閱讀,更讓我刮目相看。她的食療作用有“六果”美稱:開胃果——檸檬生津解暑開胃;降壓果——預防心血管疾病;化痰果——清熱化痰;消炎果——具有抗菌消炎功效;美容果——延緩衰老抑制色素沉着;止吐果——“宜母子”消除晨吐。檸檬是世界上最有藥用價值的水果之一,它富含維生素C、糖類、鈣、磷、鐵、維生素B1、維生素B2、煙酸、奎寧酸、檸檬酸、蘋果酸、橙皮苷、柚皮苷、香豆精、高量鉀元素和低量鈉元素等,對人體十分有益。維生素C能維持人體各種組織和細胞間質的生成,並保持它們正常的生理機能。人體內的母質、粘合和成膠質等,都需要維生素C來保護。當維生素C缺少了,細胞之間的間質——膠狀物也就跟着變少。這樣,細胞組織就會變脆,失去抵抗外力的能力,人體就容易出現壞血癥。

據歷史記載:15世紀時,歐洲的冒險家們爲了追求香料和黃金,紛紛乘帆船橫渡海洋去爭奪殖民地。可是,在航行途中,海員們常常被一種瘟神似的壞血病侵襲,喪失了成千上萬條生命。1593年,英國死於壞血病的海員有多人,西班牙、葡萄牙等國的水手則有五分之四死於壞血病。。

對壞血病的治療研究,最早始於英國醫生林德,18世紀中葉,他試用新鮮蔬菜、水果和藥物等,對患壞血病的水手進行醫療試驗。有一次,他在治療英國“船海五”號船上水手的壞血病時,挑選出一些水手分成6組,採用不同的方法進行治療,如不同的食品、藥物和理療方法等等。結果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服藥的病員竟毫無起色,相反的,食用檸檬一組病員卻像服了“仙丹”那樣,病魔頓除,很快恢復了健康。

事隔40多年,英國海軍採用這種方法,規定水兵入海期間,每人每天要飲用定量的檸檬葉子水。只過了兩年,英國海軍中的壞血病就絕跡了。英國人由此常用“檸檬人”這個有趣的雅號,來稱呼自己的水兵和水手。

還有最新研究說,檸檬還有減肥、降血脂、降血糖和抗癌的功能,蜚聲食療、藥療界。

“爆炸性”的知識,徹底改變了我對檸檬的態度。我把門前那棵檸檬樹視爲“珍寶”,朝暮相看,日夜惦念。爲了讓檸檬樹長得壯實豐滿,我像“園丁”一樣精心維護着它。聽人說施有機化肥有利於多結果,我不僅跑到“伊甸園”山上拾幹牛糞,還和夫人一起去十幾裏地外的“天鵝湖”撿鳥糞。這“天鵝湖”又叫“鴨子湖”,是一處青松翠柏搖綠、湖光山色相映的旅遊景點,它不僅是黑天鵝、野鴨的棲息地,也是“百鳥朝鳳”的樂園。在這裏還留有我一段“佳話”呢。

這天上午,“天鵝湖”陽光明媚,樹影婆娑,我和夫人戴着草帽、口罩和手套,左手提着塑料馬夾袋,右手拿着短把小鐵鏟,在綠色的草地上認真拾撿着鳥糞。我們的舉動,引起了來來往往、“遊手好閒”遊客的注意。有個洋人小孩好奇地問爸爸:“他們在做什麼?”大洋人兩手一攤回答:“天哪,我也不曉得。”不一會,突然走來一個身穿制服的公園管理人員,我們突然緊張起來,拿起“傢伙”準備離開。沒想到他用生硬的漢語說:“謝謝中國朋友幫我們搞好公園衛生!”這時,正好一對中國青年男女遊客經過,也伸出大拇指說:“您老是好樣的!把雷鋒精神帶到了國外。”我和夫人聽到後忍俊不禁,但又不好去解釋,只好“將錯就錯”地“沽名釣譽”。回家後,我把兩袋“高級肥料”全部埋在檸檬樹根下,任其“潛移默化”地發揮作用。

給樹澆水也很重要。新西蘭的天氣就像“小孩臉”,說變就變。一會兒急風驟雨,一會兒赤日炎炎。所以,蔬菜、果樹需要的水分,也是飢一頓、飽一頓。爲了保障檸檬樹的水分營養,下雨時我把大缸、小桶都接滿雨水,等晴天時再用。

由於檸檬樹始終保持“水足飯飽”,因此花開似火。兩個多月後,檸檬樹到了“分娩期”,滿樹蹦出了金黃色的“果寶寶”,看着煞是喜人。於是,我天天採摘,頓頓食用,炒菜用它調味,做魚和牛羊肉用它去腥,吃起來微酸開胃、清香沁腑。要衝一杯蜂蜜、檸檬汁品飲,更是心曠神怡。我們不僅自家盡情享用,還送給同學、老鄉、朋友共同品嚐。味道鮮美的檸檬,也誘動了四周近鄰。我左邊房的印度婦女麗達,後排房的新西蘭老太菲爾,都常來採摘檸檬。但離開時都要付給幾元紐幣,你不要也不行,人家說這是他們的規矩。

連體房的不足之處,是房前房後的空地太小。我發現檸檬樹下的土壤特別肥沃,不僅樹長得枝繁葉茂,就連樹下的雜草也茁壯青翠。於是我突發奇想,決定來個“見縫插針”和“多種經營”。先把雜草清除,再深翻泥土,然後種上“毛利菜瓜”和“毛利豆角”。不久,樹下同樣生機蓬勃,毛利瓜秧在地上蔓延,豆角藤沿樹旋攀,各得其所。當檸檬成熟時,豆角和菜瓜也同獻佳果。說來也怪,外國人個頭大,瓜菜也“鶴立雞羣”,淺白色的毛利瓜酷似大冬瓜,深紫色的毛利豆角,又寬又長,垂下來像“掛鞭”。這一白一紫的瓜菜,和金黃色檸檬相得益彰,形成一道獨特的風景,路人無不駐足觀賞。

第二年春天,正當檸檬樹花開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對“鳥客”。這鳥兒小巧玲瓏,羽毛豔麗,叫起來像唱歌。牠們先是“觀察地形”,後是銜枝築巢、舖草墊褥,接着又生蛋抱窩、餵養雛鳥,直到小鳥羽豐飛走,整個鳥的生平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本來檸檬樹就不太高,鳥窩又築在半腰樹杈上,所以只要擡擡腳,鳥兒就“垂手可得”。可是樹前大人小孩你來我往,誰也沒動過一個指頭。開始,我有些奇怪,這鳥兒不去尋大樹、攀高枝,爲什麼在這舉手可摸的小樹上安家?爲什麼孩子們只聽鳥叫而不去掏鳥窩?住了一段時間我才明白,新西蘭是個崇尚自然、人鳥和諧的社會,人人愛鳥、護鳥,自覺保護生態平衡。大家都把吃剩的米飯、麪包拿來喂鳥。所以,那裏的鳥,見了人不是躲而是親,有的竟敢落在人的肩上。國家和地區都有“護鳥協會”,且有實質性的權力。有個真實的故事讓人深思:有位臺灣同胞,抓了一隻鳥養在籠子裏,被鄰居電話“檢舉”,不一會“執法隊”就尋上門來,既要罰款又要帶人。夫人嚇得面如土色,男同胞卻急中生智說:“這鳥兒前天受了傷,我在給牠治療養傷,現在剛痊癒,正準備放飛呢。”說着便打開籠子門,小鳥“跐溜”就飛向天空。結果,這位同胞不但沒受罰,還得到“稱讚”。正因爲大家愛鳥意識強,所以造成了新西蘭“鳥比人多”的自然現象。

回國已經四年多了,但我還在經常做夢,夢見那棵檸檬樹向我搖曳招手,樹下瓜菜又獲豐收,那羣可愛的小鳥朝我展翅歌唱。新西蘭,我想你!檸檬樹,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