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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過心緒的秋雨情愫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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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擁窗前,看大雨敲打着窗扉,滑下一條條雨痕。新村裏的小樹,被風搖彎了腰,小草和小植物們艱難地挺立着,一副可憐的神態。風搖曳着樹枝,沙沙響。一旁的桂花樹,撒落一地相思。

掠過心緒的秋雨情愫散文

泡一杯咖啡在手,慢慢地呷了一口,味道正濃,八十度左右,是喝咖啡的最佳溫度。咖啡的香霧,沁入我的心扉,一份愛戀的纏綿,一份浪漫的情懷,油然而生。生命裏的二十八年的沉甸,箇中有多少快樂與憂愁,這凝聚着多少父母的愛意和親切的關懷。

二十八年前的秋天,伴隨着父母的歡笑聲,我來到了這個世界,註定是父親的開心果,母親的小棉襖。我從小就笑口常開,繞膝承歡。但我身體常常欠佳,讓母親操碎了心,半夜裏送醫院打點滴,到清晨才得以回家,母親便擦了把臉,草草地吃上一口去上班,站立十二個小時,是何等的辛苦。

自從有了我,家裏增添了一份快樂,但帶給母親的`是更繁重的家務勞動。下班回家後,無法休息,這家務成了母親的第二份職業,父親常常是袖手旁觀,母親有時也會生氣,但再說再罵,父親有一個好脾氣,從不氣惱,這使母親無計可施,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胎上,讓人哭笑不得。慢慢地母親也放棄“教育”父親了,由他去了。

自我記事時,就見母親每天忙碌不停,母親說,生爲女人,總是比男子多一份辛苦。這也是母親當初想生兒子的一個理由,想來不是重男輕女,完全出於當媽的一份不忍和心疼。母親也許沒有像外公那樣疼愛着女兒,但母愛卻是難能可貴的。

記得十二年前我的一場大病,那是由一頓路邊餐引起的,先是腹瀉,再是感冒發燒不退,後來心跳加快,就像一塊大石頭壓在了心口。那日早晨,我呼吸不通暢,難受得感覺快要死去,招手讓母親進來,母親摸了我的額頭,搭了一下我脈搏,看着我發燒滾燙的小臉蛋,帶着我去了離家最近的私立醫院。到得那裏,醫生一測心跳與體溫,讓我趕快住院。父親想換一家公立的好一點的醫院,母親怕我在路上出事,便交了錢住下了。一番檢查後,醫生對母親說,我是“心肌炎”,當時我並不懂,而母親臉色都變了,我這才知道,此病應該很嚴重。

一連下了七八天的雨,像今天一樣,很大,不停。母親來回奔波在家與醫院的路上,醫生說,要加強營養,母親就回家燒來我愛吃的送到醫院,晚上陪我一同睡在二尺四寸寬的小牀上,一天隔一天工作必須站立十二小時。母親後來告訴我,醫院下了幾次心臟衰竭的通知,急着她偷偷地哭過好多次,而每天都是笑容滿面地出現在我的面前,哄我開心。眼看着家裏的錢一把把地送進了醫院,我心裏很疼。千禧年新買了房子,接下來大舅生病,家裏用光了全部積蓄,如今,我再病了,心裏很急,但也沒辦法,母親讓我別去操心這錢的事,只管養病。

我清楚地記得,臨出院的那天,我拿到醫院打出的有着一串錢的數字的報告單,心疼地對母親說:“媽媽,這輩子,我一定會對你好的,一定會報答你恩情的。”母親將我緊緊地抱着,我們母女倆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十幾年過去了,我的心裏一直記得此事。等我工作後,我一心想報答母恩。曾記得有一個下雨天,我和母親坐在一起玩耍。母親低着頭,忽然我發現一根白頭髮,隨手拔了下來,沒想到,不滿五十的母親居然有了白髮。我細細地找,又發現了幾根。我將這些白髮放在一根竹管裏,上面寫着某年某月,一直珍藏着。這一根根不是白髮,是母親的一片心血熬竭了的見證。後來,母親不讓我拔了,說是白髮越來越多了,再拔會禿頭的。我知道母親這是玩笑,她年輕時有一頭的烏絲,長長在飄在腦後,就在大舅倒下後,她纔將長髮不捨地剪去,爲的是節省時間,可以好好地陪伴病中的大舅。如今一頭短髮的母親,嚮往着長髮飄飄,可怎麼也留不長,也許是她一心撲在家裏,沒心思打理這長髮吧。我有意買過幾個假髮套,不知爲何,母親總是害怕,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我多想讓母親變得漂亮些年輕些呀。

九年前,我有了第一份工作,拿到了第一個月的工資,我便爲母親買了一件衣服,雖然尺寸大小,顏色不一定合母親的品味,但是她一直很喜歡,至今還保存着。我記得那是一個秋天的雨後,我冒雨去商場買的,事後母親心疼地責怪我不應該挑一個雨天去。我知道年輕時的母親愛打扮,也常常會買上幾件衣服,用她的小姐妹的話來說,是個時髦的主。如今她的心思都在我的身上,沒見她主動買什麼衣服。我工作後,會常常帶着她去逛商店,看到衣服上的吊牌,她就不想買了,爲我省錢。我很心疼她,年過半百了,還不對自己好些,還一心想着家想着我。

這些年來,我總是想讓母親感受到來自女兒的溫暖,總是帶母親出去吃一些好吃的,她平時不捨得吃的食物,有時也會帶回家些。我曾說過,要讓母親過上好日子,一直沒忘記。心中一個最大的目標,就是想換一套大房子,讓父母過個好日子。可是,我也沒什麼大的本事,光着急也是沒用的。自從去年歲末母親查出有腦梗後,我的心更疼了。我改變了想法,行孝要及時。母親告訴我說,大房子並不在乎,在乎的是每天過着開心的日子。所以我常常帶着母親去看電影,她年輕時的最愛,喜歡看電影,坐在電影院裏,本身就是一種奢侈的享受,一種愉悅的精神享受。一張電影票就幾十元錢,可以換取母親的開心,何樂而不爲呢?

畢竟母親是老年人了,與我們年輕人有着不同的興趣與愛好,雖然母親與我代溝很淺,但畢竟還是有的。母親有時會發點小脾氣,像個小孩子似的,只要哄一鬨就會好,我們母女會相視一笑,於是矛盾解決了,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常言道:老小老小。老了就跟小孩子一樣,要事事護着事事哄着。同事們和親戚朋友們,都說我很懂事,其實我是時時猜着大人們的心思,想辦法讓他們開心。

“寶貝,你在想什麼呢?”一聲問候,將我從思緒中喚醒,是母親走進我的房間,看我坐在窗前沉思,覺得好奇。

“沒什麼”,我向母親投去一張笑臉。母親擁抱了我,我親了親母親的臉蛋,拉着母親的手,走到窗前,我問母親:“我出生那天,是晴天還是雨天?”母親颳了我一個鼻子:“小東西,你總是問這個問題”,我們母女笑了,盡情地笑了,笑聲穿過窗扉,飄入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