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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史》卷五十一 志第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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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選舉一

《金史》卷五十一 志第三十二

  ○進士諸科 律科 經童科 制舉 武舉 試學士院官 司天醫學試科

自三代鄉舉裏選之法廢,秦、漢以來各因一代之宜,以盡一時之才,苟足於用即已,故法度之不一,其來遠矣!在漢之世,雖有賢良方正諸科以取士,而推擇爲吏,由是以致公卿,公卿子弟入備宿衛,因被寵遇,以位通顯。魏、晉而下互有因革,至於唐、宋,進士盛焉。當時士君子之進,不由是塗則自以爲慊,此由時君之好尚,故人心之趣向然也。遼起唐季,頗用唐進士法取人,然仕於其國者,考其致身之所自,進士才十之二三耳!金承遼後,凡事欲軼遼世,故進士科目兼採唐、宋之法而增損之。其及第出身,視前代特重,而法亦密焉。若夫以策論進士取其國人,而用女直文字以爲程文,斯蓋就其所長以收其用,又欲行其國字,使人通習而不廢耳。終金之代,科目得人爲盛。諸宮護衛、及省臺部譯史、令史、通事、仕進皆列於正班,斯則唐、宋以來之所無者,豈非因時制宜,而以漢法爲依據者乎?金治純駁,議者於是每有別焉。宣宗南渡,吏習日盛,苛刻成風,殆亦多故之秋,急於事功,不免爾歟。自時厥後,仕進之歧既廣,僥倖之俗益熾,軍伍勞效,雜置令祿,門蔭右職,迭居朝著,科舉取士亦復氾濫,而金治衰矣!原其立經陳紀之初,所爲升轉之格,考察之方,井井然有條而不紊,百有餘年才具不乏,豈非其效乎?奉詔作《金史》,志其《選舉》,因得而詳論之,司天、太醫、內侍等法歷代所有,附著於斯。鬻爵、進納,金季之弊莫甚焉,蓋由財用之不足而然也,特載《食貨志》。

金設科皆因遼、宋制,有詞賦、經義、策試、律科、經童之制海陵天德三年,罷策試科。世宗大定十一年,創設女直進士科,初但試策,後增試論,所謂策論進士也。明昌初,又設制舉宏詞科,以待非常之士。故金取士之目有七焉。其試詞賦、經義、策論中選者,謂之進士。律科、經童中選者,曰舉人。凡養士之地曰國子監,始置於天德三年,後定製,詞賦、經義生百人,小學生百人,以宗室及外戚皇后大功以上親、諸功臣及三品以上官兄弟子孫,年十五以上者入學,不及十五者入小學。大定六年始置太學,初養士百六十人,後定五品以上官兄弟子孫百五十人,曾得府薦及終場人二百五十人,凡四百人。府學亦大定十六年置,凡十七處,共千人。初以嘗與廷試及宗室皇家袒免以上親、並得解舉人爲之。後增州學,遂加以五品以上官、曾任隨朝六品官之兄弟子孫,餘官之兄弟子孫經府薦者,同境內舉人試補三之一,闕里廟宅子孫年十三以上不限數,經府薦及終場免試者不得過二十人。凡試補學生,太學則禮部主之,州府則以提舉學校學官主之,曾得府薦及終場舉人,皆免試。

凡經,《易》則用王弼、韓康伯注,《書》用孔安國注,《詩》用毛萇注、鄭玄箋,《春秋左氏傳》用杜預注,《禮記》用孔穎達疏,《周禮》用鄭玄注、賈公彥疏,《論語》用何晏集註。邢昺疏,《孟子》用趙岐注,孫奭疏,《孝經》用唐玄宗注,《史記》用裴駰注,《前漢書》用顏師古注。《後漢書》用李賢注,《三國志》用裴松之注,及唐太宗《晉書》、沈約《宋書》,蕭子顯《齊書》、姚思廉《梁書》《陳書》、魏收《後魏書》、李百藥《北齊書》、令狐德棻《周書》、魏徵《隋書》、新舊《唐書》、新舊《五代史》,《老子》用唐玄宗註疏,《荀子》用楊倞注,《揚子》用李軌、宋鹹、柳宗元、吳祕注,皆自國子監印之,授諸學校。凡學生會課,三日作策論一道,又三日作賦及詩各一篇,三月一私試,以季月初先試賦,間一日試策論,中選者以上五名申部。遇旬休、節辰皆有假,病則給假,省親遠行則給程。犯學規者罰,不率教者黜。遭喪百日後求入學者,不得與釋奠禮。凡國子學生三年不能充貢,欲就諸局承應者,學官試,能粗通大小各一經者聽。

章宗大定二十九年,上封事者乞興學校,推行三舍法,及鄉以八行貢春官,以設制舉宏詞。事下尚書省集百官議,戶部尚書鄧儼等謂:“三舍之法起於宋熙寧間,王安石罷詩賦,專尚經術。太學生初補外舍,無定員。由外升內舍,限二百人。由內升上舍,限百人。各治一經,每月考試,或特免解,或保舉補官。其法雖行,而多席勢力、尚趨走之弊,故蘇軾有‘三舍既興,貨賂公行’之語,是以元祐間罷之,後雖復,而宣和三年竟廢。臣等謂立法貴乎可久,彼三舍之法委之學官選試,啓僥倖之門,不可爲法。唐文皇養士至八千人,亡宋兩學五千人,今策論、詞賦、經義三科取士,而太學所養止百六十人,外京府或至十人,天下僅及千人。今若每州設學,專除教授,月加考試,每舉所取數多者賞其學官。月試定爲三等籍之,一歲中頻在上等者優復之,不率教、行惡者黜之,庶幾得人之道也。又成周鄉舉裏選法卒不可復,設科取士各隨其時。八行者乃亡宋取《周禮》之六行孝、友、睦、姻、任、恤,加之中、和爲八也。凡人之行莫大於孝廉,今已有舉孝廉之法,及民有才能德行者令縣官薦之。今制,犯十惡奸盜者不得應試,亦六德六行之遺意也。夫制舉宏詞,蓋天子待非常之士,若設此科,不限進士,並選人試之,中選擢之臺閣,則人自勉矣。”上從其議。遂計州府戶口。增養士之數,於大定舊制京府十七處千人之外,置節鎮、防禦州學六十處,增養千人。各設教授一員,選五舉終場或進士年五十以上者爲之。府學二十有四,學生九百五人。(大興、開封、平陽、真定、東平府各六十人,太原、益都府各五十人,大定、河間、濟南、大名、京兆府各四十人,遼陽、彰德府各三十人,河中、慶陽、臨洮、河南府各二十五人,鳳翔、平涼、延安、鹹平、廣寧、興中府各二十人。)節鎮學三十九,共六百一十五人。(絳、定、衛、懷、滄州各三十人,萊、密、潞、汾、冀、邢、兗州各二十五人,代、同、邠州各二十人,奉聖州十五人,餘二十三節鎮皆十人。)防禦州學二十一,共二百三十五人。(博、德、洺、棣、亳各十五人,餘十六州各十人。)凡千八百人。

女直學。自大定四年,以女直大小字譯經書頒行之。後擇猛安謀克內良家子弟爲學生,諸路至三千人。九年,取其尤俊秀者百人至京師,以編修官溫迪罕締達教之。十三年,以策、詩取士,始設女直國子學,諸路設女直府學,以新進士爲教授。國子學策論生百人,小學生百人。府州學二十二,中都、上京、胡裏改、恤頻、合懶、蒲與、婆速、鹹平、泰州、臨潢、北京、冀州、開州、豐州、西京、東京、蓋州、隆州、東平、益都、河南、陝西置之。凡取國子學生、府學生之制,皆與詞賦、經義生同。又定製,每謀克取二人,若宗室每二十戶內無願學者,則取有物力家子弟年十三以上、二十以下者充。凡會課,三日作策論一道,季月私試如漢生制。大定二十九年,敕凡京府鎮州諸學,各以女直、漢人進士長貳官提控其事,具入官銜。(河南、陝西女直學,承安二年罷之,餘如舊。)

凡諸進士舉人,由鄉至府,由府至省,及殿廷,凡四試皆中選,則官之。至廷試五被黜,則賜之第,謂之恩例。又有特命及第者,謂之特恩。恩例者但考文之高下爲第,而不復黜落。凡詞賦進士,試賦、詩、策論各一道。經義進士,試所治一經義、策論各一道。其設也,始於太宗天會元年十一月,時以急欲得漢士以撫輯新附,初無定數,亦無定期,故二年二月、八月凡再行焉。五年,以河北、河東初降,職員多闕,以遼、宋之制不同,詔南北各因其素所習之業取士,號爲南北選。熙宗天眷元年五月,詔南北選各以經義、詞賦兩科取士。海陵庶人天德二年,始增殿試之制,而更定試期。三年,並南北選爲一,罷經義、策試兩科,專以詞賦取士。貞元元年,定貢舉程試條理格法。正隆元年,命以《五經》、《三史》正文內出題,始定爲三年一闢。

大定四年,敕宰臣:“進士文優則取,勿限人數。”十八年,謂宰臣:“文士有偶中魁選,不問操履,而輒授翰苑之職。如趙承元,朕聞其無士行,果敗露。自今榜首,先訪察其鄉行,可取則授以應奉,否則從常調。”十九年,謂宰臣曰:“自來御試賦題,皆士人嘗擬作者。前朕自選一題,出人所不料,故中選者多名士,而庸才不及焉。是知題難則名儒亦擅場,題易則庸流易僥倖也。”平章政事唐括安禮奏曰:“臣前日言,士人不以策論爲意者,正爲此爾。宜各場通考,選文理俱優者。”上曰:“並答時務策,觀其議論,材自可見,卿等其議之。”二十年,謂宰臣曰:“朕嘗諭進士不當限數,則對以所取之外無合格文,故中選者少,豈非題難致然耶?若果多合格,而有司妄黜之,甚非理也。”又曰:“古者鄉舉有行者,授以官。今其考滿,察鄉曲實行出倫者擢之。”又曰:“舊不選策,今兼選矣。然自今府會兩試不須試策,已中策後,則試以制策,試學士院官。”二十二年,謂宰臣曰:“漢進士魁,例授應奉,若行不副名,不習制誥之文者,即與外除。”二十三年,謂宰臣曰:“漢進士,皇統間人材殆不復見,今應奉以授狀元,蓋循資爾。制誥文字,各以職事鋪敘,皆有定式,故易。至撰赦詔,則鮮有能者。”參知政事粘哥斡特剌對曰:“舊人已登第尚爲學不輟,今人一及第輒廢而不學,故爾。”上於聽政之隙,召參知政事張汝霖、翰林直學士李晏讀新進士所對策,至縣令闕員取之何道?上曰:“朕夙夜思此,未知所出。”晏對曰:“臣竊念久矣!國朝設科,始分南北兩選,北選詞賦進士擢第一百五十人,經義五十人,南選百五十人,計三百五十人。嗣場,北選詞賦進士七十人,經義三十人,南選百五十人,計二百五十人。以入仕者多,故員不闕。其後南北通選,止設詞賦科,不過取六七十人,以入仕者少,故縣令員闕也。”上曰:“自今文理可採者取之,毋限以數。”二十八年,復經義科。

章宗明昌元年正月,言事者謂:“舉人四試而鄉試似爲虛設,固當罷去。其府會試乞十人取一人,可以羣經出題,而注示本傳。”上是其言,詔免鄉試,府試以五人取一人,仍令有司議外路添考試院,及羣經出題之制。有司言:“會試所取之數,舊止五百人,比以世宗敕中格者取,乞依此制行之。府試舊六處,中有地遠者,命特添三處,上京、鹹平府路則試於遼陽,河東南北路則試於平陽,山東東路則試於益都。以《六經》、《十七史》、《孝經》、《論語》、《孟子》、及《荀》、《揚》、《老子》內出題,皆命於題下注其本傳。”又諭有司曰:“舉人程文所用故事,恐考試官或遽不能憶,誤失人材,可自注出處,注字之誤,不在塗注乙之數。”

明昌二年,敕官或職至五品者,直赴御試。四年,平章政事守貞言:“國家官人之路,惟女直、漢人進士得人居多。諸司局承應,舊無出身,自大定後始敘使,至今鮮有可用者。近來放進士第數稍多,此舉更宜增取,若會試止以五百人爲限,則廷試雖欲多取,不可得也。”上乃詔有司,會試毋限人數,文合格則取。

六年,言事者謂:“學者率恃有司全注本傳以示之,故不勉讀書,乞減子史注本傳之制。又經義中選之文多膚淺,乞擇學官,及本科人充試官。”省臣謂:“若不與本傳,恐碩學者有偶忘之失,可令但知題意而已。”遂命擇前經義進士爲衆所推者、才識優長者爲學官,遇差考試官之際,則驗所治經參用。詞賦進士,題注本傳,不得過五十字。經義進士,御試第二場,試論日添試策一道。

承安四年,上諭宰臣曰:“一場放二狀元,非是。後場廷試,令詞賦、經義通試時務策,止選一狀元,餘雖有明經、法律等科,止同諸科而已。”至宋王安石爲相,作新經,始以經義取人。且詞賦、經義、人素所習之本業,策論則兼習者也。今捨本取兼習,恐不副陛下公選之意。”遂定御試同日各試本業,詞賦依舊,分立甲次,第一名爲狀元,經義魁次之。恩例與詞賦第二人同,餘分爲兩甲中下人,並在詞賦之下。五年,詔考試詞賦官各作程文一道,示爲舉人之式,試後赴省藏之。時宰臣奏:“自大定二十五年以前,詞賦進士不過五百人,二十八年以不限人數,取至五百八十六人。先承聖訓合格則取,故承安二年取九百二十五人。兼今有四舉終場恩例,若會試取人數過多,則涉氾濫。”遂定策論、詞賦、經義人數,雖多不過六百人,少則聽其闕。時太常丞郭人傑轉對言,詞賦舉人,不得作別名兼試經義,及入學生精加試選,無至濫補。上敕宰臣曰:“近已奏定,後場詞賦經義同日試之。若府會試更不令兼試,恐試經義者少,是虛設此科也。別名之弊,則當禁之。補試入學生員,已有舊條,恐行之滅裂爾,宜嚴防閒。”張行簡轉對言:“擬作程文,本欲爲考試之式,今會試考試官、御試讀卷官皆居顯職,擢第後離筆硯久,不復常習,今臨試擬作之文,稍有不工,徒起謗議。”詔罷之。

泰和元年,平章政事徒單鎰病時文之弊,言:“諸生不窮經史,唯事末學,以致志行浮薄。可令進士試策日,自時務策外,更以疑難經旨相參爲問,使發聖賢之微旨、古今之事變。”詔爲永制。先嚐敕樂人不得舉進士,而奴免不良者則許之。尚書省奏:“舊稱工樂,謂配隸之色及倡優之家。今少府監工匠,太常大樂署樂工,皆民也,而不得與試。前代令諸選人身及祖、父曾經免爲良者,雖在官不得居清貫及臨民,今反許試,誠玷清論。”詔遂定製,放良人不得應諸科舉,其子孫則許之。上又謂:“德行才能非進士科所能盡,可通行保舉之制。省奏:“在《周禮》,‘大司徒以鄉三物教萬民而賓興之。”所謂萬民,農工商賈皆是也。前代立賢無方,如版築之士、鼓刀之叟,垂光簡策者不可勝舉。今草澤隱逸才行兼備者,令謀克及司縣舉,按察司具聞,以旌用之,既有已降令文矣。”上命復宣旨以申之。

宣宗貞祐二年,御史臺言:“明年省試以中都、遼東、西北京等路道阻,宜於中都、南京兩處試之。”三年,諭宰臣曰:“國初設科,素號嚴密,今聞會試至於雜坐喧譁,何以防弊?”命治考官及監察罪。興定二年,御史中丞把胡魯言:“國家數路收人,惟進士之選最爲崇重,不求備數,惟務得賢。今場會試,策論進士不及二人取一人,詞賦、經義二人取一,前雖有聖訓,當依大定之制,中選即收,無問多寡,然大定間赴試者或至三千,取不過五百。泰和中,策論進士三人取一,詞賦、經義四人取一,曏者貞祐初,詔免府試,赴會試者幾九千人。而取八百有奇,則是十之一而已。時已有依大定之制,亦何嘗二人取一哉!今考官氾濫如此,非所以爲求賢也。宜於會試之前,奏請所取之數,使恩出於上可也。”詔集文資官議,卒從泰和之例。又謂宰臣曰:“從來廷試進士,日晡後即遣出宮,恐文思遲者不得盡其才,令待至暮時。”特賜經義進士王彪等十三人及第,上覽其程文,愛其辭藻,諮嘆久之。因怪學者益少,謂監試官左丞高汝礪曰:“養士學糧,歲稍豐熟即以本色給之,不然此科且廢矣!”五年,省試經義進士,考官於常格外多取十餘人,上命以特恩賜第。又命河北舉人今府試中選而爲兵所阻者,免後舉府試。

策論進士,選女直人之科也。始大定四年,世宗命頒行女直大小字所譯經書。每謀克選二人習之。尋欲興女直字學校,猛安謀克內多擇良家子爲生,諸路至三千人。九年,選異等者百人,薦於京師,廩給之。命溫迪罕締達教以古書,作詩、策,後複試,得徒單鎰以下三十餘人。十一年,始議行策選之制,至十三年始定每場策一道,以五百字以上成,免鄉試府試,止赴會試御試。且詔京師女直國子學,諸路設女直府學,擬以新進士充教授,以教士民子弟之願學者。俟行之久學者衆,則同漢進士三年一試之制。乃就憫忠寺試徒單鎰等,其策曰:“賢生於世,世資於賢,世未嘗不生賢,賢未嘗不輔世。蓋世非無賢,惟用與否。若伊尹之佐成湯,傅說之輔高宗,呂望之遇文王,皆起耕築漁釣之間,而其功業卓然,後世不能企及者,蓋殷、周之君能用其人,盡其才也。本朝以神武定天下,聖上以文德綏海內,文武並用,言小善而必從,事小便而不棄,蓋取人之道盡矣!而尚憂賢能遺於草澤者,今欲盡得天下之賢用之,又俾賢者各盡其能,以何道而臻此乎?”憫忠寺舊有雙塔,進士入院之夜半,聞東塔上有聲如音樂,西入宮。考試官侍御史完顏蒲涅等曰:“文路始開而有此,得賢之祥也。”中選者得徒單鎰以下二十七人。十六年,命皇家兩從以上親及宰相子,直赴御試。皇家袒免以上親及執政官之子,直赴會試。至二十年,以徒單鎰等教授中外,其學大振。遂定製,今後以策、詩試三場,策用女直大字,詩用小字,程試之期皆依漢進士例。省臣奏:“漢人進士來年三月二十日鄉試,八月二十日府試,次年正月二十日會試,三月十二日御試。”敕以來年八月二十五日於中都、上京、鹹平、東平府等路四處府試,餘從前例。上曰:“契丹文字年遠,觀其所撰詩,義理深微,當時何不立契丹進士科舉,今雖立女直字科,慮女直字創制日近,義理未如漢字深奧,恐爲後人議論。”丞相守道曰:“漢文字恐初亦未必能如此。由歷代聖賢漸加修舉也。聖主天姿明哲,令譯經教天下,行之久亦可同漢人文章矣!”上曰:“其同漢人進士例。譯作程文,俾漢官覽之。”二十二年三月,策試女直進士。至四月癸丑,上謂宰臣曰:“女直進士試已久矣,何尚未考定?”參知政事斡特剌對曰:“以其譯付看故也。”上令速之。二十三年,上曰:“女直進士設科未久,若令積習精通,則能否自見矣。”二十八年,諭宰臣曰:“女直進士惟試以策,行之既久,人能預備,今若試以經義可乎?”宰臣對曰:“《五經》中《書》、《易》、《春秋》已譯之矣,俟譯《詩》、《禮》畢,試之可也。” 上曰:“大經義理深奧,不加歲月不能貫通。今宜於經內姑試以論題,後當徐試經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