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天空不死散文

一

若某天我就此消失，你是否像當初我尋你時那般瘋狂，不死不休。

對你的感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竟一點都不記得，只是恍惚千年已過，你的點點滴滴融入到我骨髓的深處，不知不覺。或許當真是一種緣分，由上天導引的相遇。

第一次見面是在多久以前，四年前、五年前亦或是千年前。只記得那瞬間的畫面，你笑得比你背後的太陽還要耀眼，彷彿誤落凡間的天使，失去了所有的記憶，無法展翅飛翔，只好留在這錯亂的塵世間，獨開一朵聖潔的雪蓮。我知道，今生我的友情會全交與你，也只有你將會是我生命的三分之一。我曾說過，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這話我從不曾忘記，也不敢忘記，這是承諾，也是我給你的答案。

萬劫不復終不悔，千年萬轉挽伊人。

這是我送你的詩句。

你曾問我，在我心裏你是哪一首歌，其實我的答案並不真實，有一首，悠長婉轉，那歌聲流傳千年，堪堪用它來比做你，那便是心聲，不管是遠古，還是未來，悠長從未改變。

佛曰：“前生的三千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自從遇見你，我相信緣分，相信命運，相信輪迴。夢迴牽繞，混沌濛濛，那第一眼的回眸，便知你是我的債，是我千年積累的孽。如今，我要用一生的時間去贖我因你而生的過。

在不爲人知的地方，碾轉流離，你是否像我曾經的那般苦熬，不離不棄。

或許上天是爲了懲罰我，才讓我的幸運劫難重重。你的冷漠一次次把我打入谷底，讓我一次一次流連在痛苦與失敗之間，逃不脫這輪迴的宿命，痛一次次地演練，痛一遍一遍地重放，撕心裂肺地掙扎，卻依然不能改變結局。可命裏註定我一生都是你的追隨，註定你我的糾葛在千年後依然會再次上演。

我曾無數次決定放下，又無數次竭力挽回，或許我從不曾想過真正離去，痛了就放手。爲何我還苦苦堅持？也許讓這樣一個單純的孩子面對這樣一個謎一樣的世界，無法找到一個完美的答案。

我漸入平淡，在慢慢涼走的二月裏，任生活以莫大的平靜和沉寂將我淹沒。我很迷茫，他們口中我自己口中所說的希望、理想、信仰是什麼樣的東西？我看着他們遙遙的，閃着微淺的光，可以溫暖眼睛，卻怎麼也觸不到。那份割捨老了又老，任平塵世囂張，卻只想默默守望，不管別人的目光，只是平淡地守護屬於自己的那份友情，直到地老天荒。

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生活、悲傷、留戀，最終也許是無奈。我記得誰很大聲地喊：“我能怎樣？”是，我能怎樣，誰能怎樣，喊到無力又能怎樣？

所有我之於他人的情感、記憶、懷戀，是否都不會再得以保存完整。

感謝蒼天，因爲是它讓我在這個瘋狂、叛逆的青春認識你，讓我堅持我的堅持，相信我的相信。即使經歷了這麼多，當初的熱情雖已消失，但我仍在星夜裏凝視你的光芒。

因爲你，我嚐遍了辛酸苦辣；因爲你，我把智慧藏於平庸；因爲你，我把原則一再打破；因爲你，我把激情餓死荒野；因爲你，我已慢慢習慣平靜的對待一切，心中再激不起一絲波瀾。

你的'傷害，你的不開心，你的難過，你的委屈，我全盡收眼底，可我能做些什麼，只能默默地在你身邊，想給你快樂，可你的快樂，從不是我帶給的。

我不知道這種平靜的生活是否就是你的期待，只知道將來的風雨我會爲你遮擋。雖然心已累了，不再爭些什麼，然而你的每個微笑，你對我說的每一句話，我都已深深藏起。

如果天空不死，我祈求我的那份守望一直長滿青草。

二

而對於另一個人，我只能說，我們錯過了就錯過了。

她，記憶中是任性，是可愛，是我難以忘記的，與她的每一個片段，彷彿都在昨天發生，只是我們已好久不見。

當初我選擇放手，離開你的世界，我並不後悔，如果讓我再選擇一次，我想我不會改變，即使離開你之後的一段時間，會常常心痛得抑制了呼吸。

我可以包容你的任性，可以縱容你的野蠻，可以承擔一切你犯下的錯，但是我無法給你你想要的。

我和你，本就是對立，越靠近就越危險。無休止的爭吵，一次次的落敗，天知道我多想停止這一切無所謂的紛爭。看你落淚，我知我又錯了，很想給你一個擁抱，然後低聲說：“我們不吵了，我們和好吧！我們不是永遠的朋友麼？親愛的，我錯了。”但每次都沒這個勇氣，每次都只是呆呆地看着她離去的背影。

我想如果時間回到那一刻，我會收起自己的鋒芒，我會卸下所有的榮耀，只爲拉起你的手，說聲，不要走。

當年的我們，不懂珍惜，不懂爭取，不懂收起防備對待真心對我們的人，只有年少的輕狂，橫逸在我們友情的中間，那是無法逾越的天橋，始終走不到對方的心裏。

今生的錯過，也許是我的錯誤。我不想因爲爭吵，而使你傷心欲絕，不想在你心地留下對我的恨，所以我選擇離開，或許可以留給你自由的空氣，讓你的世界無拘無束。從此，你的世界再無我半點身影，我的一切與你天涯相離，但我仍會在遠處遙望你的身影，爲你祈求快樂的終點。

如果真的有來生，那我希望上天讓我在懂得生活、懂的人生以後再與你相遇，那樣我會更加珍惜你，更懂得如何照顧你，更讀懂你的好、你的美。

如果天空不死，我便等待來生與你的再一次重逢。

三

當然，我記憶中不可磨滅的部分，還有她，那個活撥開朗，說話喋喋不休的她。只記得和她在一起時，她喜歡站在我的右邊挽着我，然後圍着操場一圈一圈地走着，說着一些平常的小事，而我只當她的聽衆。

我問她爲什麼喜歡站在我的右邊，她說，那樣我離她的心會更近一些，聽後，久久無言。

那種安逸再也找不回來，我喜歡聽着她講一些發生在她身上的故事，喜歡她對我的毫無隱瞞，喜歡她對我的信任。

感謝她曾經陪着我走過了人生最寞落的三年時光。

直至今日，我依然認爲她是我最志誠的朋友，是我最溫情的“老婆”，是我最放鬆的時光。對於她，我們不會有爭吵，不會有陌生感，不會有任何對於其他人的獨一感情。可能對於她的感覺，和她對於我的依賴，只出於一種習慣，三年的時間養成了一種無法割捨的習慣，無論怎樣，當將來再次見面，她依然會面帶微笑，站在我的右邊挽着我，說着她的故事。

有多長時間沒有見過她了，我已模糊不清了，只是偶爾在網上碰見，聊一聊，只知道她過得很好，爲此我已高興，雖然相離，她卻一直在我心裏。

她對於別人，可能不是那麼完美，但我知道，這是她對於別人的防備。這點她做的比我好，可以不顧任何人的眼光，依舊我行我素。她倔強，從不服輸，這樣的她，是獨一無二的。

如果天空不死，我會等待你的嫁妝從雲端飄來。

四

若我就此消失，活在不爲人知的角落，碾轉流離，那麼所有我之於他人的感情、記憶、懷念是否都不再會得以保存完整。

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背井離鄉，逃離這個城市。我不知道那天的我是否像今天這樣的從容，用筆寫下這些往事，彷彿在敘述他人故事一樣的從容。

我想不會有那一天。

生命中有太多的人來來去去，將來如果離去，在多年以後，我想起的人，只怕只有這三個，她們的歡笑，她們的淚水會一直在記憶中。

一百七十天前，我學會用文字記下我的悲歡離合，用文字記下我成長的過程，翻翻日記本，笑了，看看當初的我是多麼幼稚，想了想，又笑了，如今的我依舊未變。

就算將來有一天，我會狼狽地消失，對於你們的記憶，如若天空不死，那便依舊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