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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姐姐的優秀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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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名叫秦素宣,與我是同父異母,同天不同地。姐姐似乎從父親與她母親離婚時,不幸就伴隨着她,如影隨形一般。

關於姐姐的優秀散文

姐姐與姐夫平安的婚事,父親是極力反對的,爲此斷絕了父女關係。不過姐姐是斷給她母親的,她的母親極力支持姐姐,一手促成了姐姐的婚事。

事實證明父親的反對是正確的。姐姐一生之中,用了大半生的時光來爲這場婚事買單。可姐姐的母親爲什麼要這麼做呢?想來她是用姐姐的婚事來報復父親,發泄自己滿腹的怨恨,姐姐因此成了她的犧牲品。

父親結過六七次婚。我有好幾個姐姐,她們都是斷給她們母親的。她們每年都會來看父親。我是在師範畢業時,才知道我還有個姐姐,叫秦素宣。她是在父親得了肺癌時纔來看父親的。她說,她早就想來,怕父親罵她攆她,她嚇得不敢來。她這次來,父親沒說什麼,算是認了這個女兒。

姐姐生了四個兒子,只得到三個,都不是讀書的料。特別是四娃兒,小學一年級翻來覆去讀了好幾遍,十二歲了都還在讀一冊,就像老師們開玩笑說的,學校萬歲我萬歲。可他連十以內的加減法都做不來。雖說四娃兒讀書不得行,可他偷東西卻得行,見到別人的東西就偷。所以,人們一見他從屋前過,所有的眼睛都落到他身上,生怕一花眼,自己家的東西就被他偷了去。四娃兒也因此成了派出所的常客。姐姐氣不過,給我說她想拿藥把四娃兒毒死。我勸阻了她,說是你毒死了他,你也得填命的,不值得的。

俗話說,這人倒黴,喝涼水都磣牙。姐姐家就是這樣的。先是姐姐在栽紅苕時節,背苕藤時,那苕藤一垮下來,她想用頭去擋住,結果卻把頸椎骨折斷了。因無錢醫治,在牀上躺了兩三個月,總算是熬了過來,撿了一條命,可人卻落下了殘疾,頭努力地往右偏着,一條平路,都會讓她走得十分地坎坷不平。

姐姐的病剛好不久,姐夫又莫名其妙地患了哮喘病。他這哮喘病似乎跟其他人得的哮喘病不一樣,他不但連走一步路都極爲困難,而且頭髮也全白了,牙齒全掉了,癟着個嘴,像七老八十的老頭子。

姐姐家這個樣子,大娃兒小學一畢業便出去打工了。雖說年紀還小,可有什麼法子呢?三娃兒也不閒着,他揹着蓄電箱打黃鱔。因爲人小,怕鬼,就叫四娃兒陪着。有時四娃兒在田坎上睡着了,三娃兒又得返回來到處找。三娃兒每天晚上打黃鱔都要打到半夜過後纔回來,小孩子瞌睡重,這晚上沒睡夠,他便到學校去補。以至上課的時候,他伏在桌子上睡得死死的,有時打鼾像打雷一樣,嚴重影響課堂紀律。有一次,數學老師冒了火,拉着他的耳朵,從教室一直拉到辦公室。當時我正在辦公室,便走過去問。這時,我看見三娃兒的耳根在流血,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同時也覺得數學老師下手重了些,徜若再拉遠些,搞不好把三娃兒的耳朵給拉下來了。我聽數學老師說後,便向數學老師解釋,然後說,別說是小孩子,就是我們大人來,白天也會睡覺的。這些娃兒也還算是懂事的了,知道幫父母分擔家務,再說他讀書本來就不得行,也不必對他那麼嚴的。這以後,數學老師對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了。

姐姐家有兩個兒子幫襯着,日子雖說苦,可也還是勉強過得去。姐夫被病魔折磨了兩三年,總算是得到了解脫。三娃兒沒讀完小學,便去他哥哥的工廠打工去了。大娃兒在工廠做焊工,兄弟去,他就帶兄弟,三娃兒很快就學會了電焊。看來學技術跟知識沒有多大的關係的。

姐姐似乎是苦盡甘來。有了兩個兒子在外打工,很快就把家裏欠下的錢還清了,而且還修了三間平房。

然而,命運似乎不喜歡錦上添花,偏喜歡雪上加霜。

大娃兒還在二十六七歲,竟然得了肝硬化,其實就是肝癌。結果沒滿三十就去世了。

這下姐姐家全靠三娃兒頂着了。

四娃兒仍然是偷東西,而且是越偷膽子越大。有一次,他去偷有家人二樓走廊上的香腸臘肉,有人看見了,大聲喊“有人偷東西”,他並沒跑,而是把香腸臘肉席捲後才跑的。像四娃兒這樣,年齡到了,派出所便把他送到了監獄裏。關了兩三年,出來後,仍是惡習不改。後來,三娃兒把他叫到他那廠子裏,他想把兄弟管着。結果他也管不着,沒多久,四娃兒因偷工廠的東西被開除了。

姐夫死時,姐姐才四十多歲,自然得找一個伴。當姐姐向我吐露她的想法時,我對姐姐說,這事你可得慎重考慮。不過,我認爲,你最好是實際一點。現在大娃兒死了,四娃兒你也就當他死了,唯一的.指望就是三娃兒。你如果找一個老伴,今後老了,要三娃兒來贍養,恐怕三娃兒不會幹的。所以,你要找,得找一個條件稍好的,今後不但不會成爲兒子的負擔,而且還可以貼補他們。一家人的日子也就好過的了。

妻子見姐姐有這想法,就跟姐姐提到我們學校校長的哥哥。這是一個個子矮小,很老實的人,不過他有幾萬元錢。因爲他一直在他舅舅那城市,有他舅舅關照,雖說每月掙的錢不多,可他很節約,日積月累,那錢就多起來了。姐姐聽了,推三阻四的,意思就是不想幹。我也覺得這人不錯的,就勸姐姐,這人老實,又有好幾萬元錢,跟他在一起,今後的日子纔好過。姐姐沒說什麼,只是說她好好考慮。

後來我們才知道,那次姐姐來向我提這事時,是來探我們口風的,因爲她已經找了一個。這人是她同母異父哥哥的大舅子。她的嫂子在中間極力撮合。這人的條件差,別說幾萬,就連幾千都沒有。

我的妻子很反對這樁婚事。覺得姐姐跟着他,只能受罪。妻子還賭氣地說,姐姐要是不聽我們的話,今後我們就不要往來了。

我雖然也反對姐姐的選擇,不過我對妻子這偏激的話也不贊同。我對妻子說,這是她自己的事,她願去吃那個苦受那個罪也是她自找的。我們用不着斷絕姐弟關係啊!

姐姐嫁過去後,果然日子過得比較艱難。按宿命論的觀點,也許她生就是那個苦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