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欣賞：粗老慣

寫了“菜豆腐”，讓我想起了“粗老慣”，這種名字怪怪的東西。

我的家鄉好吃的東西真的很多，冬天裏烤的焦黃的`地瓜，吃一口香甜溫暖；夏天水草燉雞蛋吃了聽說明目降火；秋天各種山菌用來燉小雞是大補，荸芨燒豬手是養顏美容的絕好佳品，根粉皮子涼爽又滑嫩；灰菜（磨芋粉皮）拌豆芽解酒聽說很靈，苕粉丸子燉火腿別有風味，豆食炒臘肉下米飯夾饅頭口味都好，還有好吃的“粗老慣”，那可是平常人家不可或缺的東西。

在家鄉“粗老慣”其實是一種極普通的家常便飯，一種當作主食的小吃，稱它爲小吃，是因爲別的地方很少見，和“菜豆腐”做法相似的“粗老慣”，其口感和外型都不如“菜豆腐”。但在家鄉，它的地位決不亞於“菜豆腐”。

粗老慣也是一種黃豆製品，唯一不同的是做法簡單，只把磨好的豆漿直接放鍋裏，不用再進行過濾，燒開後用漿水點過，豆花凝固後下適量的米，米熟飯就好，吃時就着家常淹制的泡菜或辣醬，在吃了大量的肉食之後，來一碗“粗老慣”胃裏會很舒服，家鄉人喝了酒，第二天一定要吃上一碗“粗老慣”，據說解酒很靈；久病的人食慾開的那天想到要吃的飯一定是它。

我的家鄉山清水秀，那裏長壽的人很多，胖子很少，據說與黃豆和漿水有關，黃豆營養豐富，漿水又能刮油，再多的脂肪也能被化掉，經常保持腸胃清爽，不苗條、不長壽實在說不過去。

這樣一種好吃的東西，爲什麼要取那樣怪怪的名字？我不太清楚，考證了幾次，大都作搖頭狀，沒有誰能夠說出所以，根據讀音，我想大概就這幾個字，也符合它的身份，平常、簡單。出門多年我沒有發現其他地方還有人吃它，曾問過好多人，大家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粗老慣”是什麼意思，這也難怪，這種食品還沒有走出家鄉的大門。它就像我憨厚淳樸的鄉親，給人溫愛卻不張揚，但我堅信總有一天它會跑出家門，風靡全國，就像有名的川菜，湘菜和粵菜一樣。因爲它實在是養生保健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