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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蟬之秋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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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四季中,我較喜愛秋,一過立秋節,氣溫逐降,讓人舒適通透,儘管還有些燥,野外各種熟實的碩果,會毫無理由的將這種外在感觀轉化爲內心喜悅。春華秋實,我喜秋,重在它的實。

寒蟬之秋散文

這種感覺似乎從記事起,一直都在,直到今天清晨爲止,偶遇的一個小生靈竟讓我有了對秋這季節的另一層理解,這個小生靈便是蟬。

住房離公司不遠,步行前往莫約一刻鐘光景,沿着路基前行,儘管已經入秋,晨陽依舊炙熱如火,偶爾出現的叢樹便成了難得的避蔭之所,見到蟬是在靠近九江二橋橋底的一根不知名的樹上,樹不大,一大半的主杆沒了枝丫,光禿禿的,頂上卻濃密如春,如傘般向外膨開來。蟬個頭好小,像只超大個的蒼蠅,灰褐色的,靜靜的爬在杆上一動不動,近前仔細一看,這是一隻將要蛻化的秋蟬,我輕輕地將它拿起,放在手心,帶回了公司,放在辦公室內盆景的一片葉子上,整個過程中,它只剛放下時輕微的挪動了一下肢體外,就再也沒有過任何動靜,彷彿已經羽化成神,這個世界已經不再與它有任何關係。

寒蟬悽切,說的就是這種生物,夏天稱知了,入秋便呼成蟬,幼蟲蟄伏黑暗根土需十年之久,夏季成蟲,存活僅短短3個月左右,秋後便蛻化結束生命。

聒噪一夏,驚豔一夏,小時候在家鄉的河堤楊柳樹上,我也喜愛上樹去捕捉,大概是出於對這種大自然音樂手聲音的好奇吧,明明聒噪歌唱的'一隻,抓在手中卻是不再呼叫的,於是找來細繩綁了它的腳部,另一端拴個小紙風箏,放飛後漫天舞動着到處亂竄,像玩鳥兒一樣,可惜這樣的樂趣只能夠維持到立秋後的不久便結束了,那時小,卻是不知道蟬在秋後爲什麼就會不知不覺突然不見蹤影緣故的。

蟬是蟲字加單字,算是孤單的蟲,再加個寒字,就成了寒冷悲涼孤單的蟲了,聽起來駭人,於是我就對秋天有些看法了,至少在秋天結束之前,我是不會再去九江二橋附近那樹杆上瞅那些可憐的小生靈,已經帶回的那隻蟬,也就只能任由它自生自滅了。

等待是漫長的,生命是短暫的,縱使華年老去,也總有聒噪一夏的精彩。

一個幾乎一生都在黑暗中度過的生物,在光明瞭一夏之後,卻最終是過不了一個完整秋天的。整個秋天其實並不漫長,但每天卻會有很多的故事在發生,也包括蟬的,生與亡只是一個過程,如果把開花結果當成一個輪迴的話,那麼蟬的蛻變未嘗不是一種新生,能夠延續的生命都是值得崇敬的,或許在某年春夏的某一天裏,在同樣的地點我還能夠再次聽到那隻秋蟬生命延續後聒噪的驚鳴之音,儘管蟄伏黑暗時間過於漫長,耐心等待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