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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元史》卷二百十三·列傳第一百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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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思誠 武祺 成遵 賈魯

《新元史》卷二百十三·列傳第一百一十

呂思誠,字仲實,平定人。父允,僉漢中道廉訪司事。母馮氏夢見神人,及寤,思誠生,有光照室,人異之。

長從蕭奭學,擢泰定元年進士第,授同知遼州事,未赴,丁內艱。改景州蓚縣尹,差民戶爲三等,均其徭役,刻孔子象,令社學編祀之。春行田,樹畜勤敏者,賞以農器。印文簿畀社長,秀月報縣,不孝弟、不事生業者,悉書之,罰輸作。胥吏豪猾者,竄名職田戶,思誠悉革之。

天曆初,軍興,豫貸鈔於富民造兵器,事先集,而民不擾。天旱,道士持青蛇曰:“盧師谷小青龍也。禱之雨。”思誠殺蛇,笞道士,即日雨。

擢翰林國史院檢閱官,俄遷編修。文宗在奎章閣,敕取國史閱之,院長不敢言,思誠獨跪閣下,爭曰:“國史紀當代人君善惡,天子無閱之者。”事遂寢。累擢國子監丞、司業。

拜監察御史,與斡玉倫徒等劾中書平章政事徹裏帖木兒變亂朝政,疏留中不下。思誠納印綬殿前,遂出僉廣西廉訪司事。巡行郡縣,土官於元帥恃勢陵人,恐事覺,遣其子迓思誠於道。思誠縛至縣,痛懲之,一道震肅。移浙西道,達識帖睦邇爲南臺御史大夫,與江浙省臣有隙,嗾思誠劾之。思誠曰:“吾爲天子耳目,非臺臣膺犬。”不聽。已而聞平章左吉貪墨,思誠劾其罪流之海南。

復召爲國子司業,遷中書左司員外郎。盜殺河南省臣,詿誤者三十餘人,思誠言於朝,皆釋之。遷左司郎中,俄以事罷,起爲右司郎中,拜刑部尚書。

科舉復行,與僉書樞密院事韓鏞爲御試讀卷官,改禮部尚書。御史臺奏爲治書侍御史。總裁遼、金、宋三史,擢侍御史。樞密院奏爲副使,御史臺又留爲侍御史。會平章政事鞏卜班不法、監察御史劾之,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兒曰:“姑徐之。”思誠趣入,奏罷鞏卜政。也先帖木兒銜思誠甚,思誠即謁告,朝廷知其事,出爲河東道廉訪使。未幾,召爲集賢侍講學士,兼國子祭酒。拜湖廣行省參知政事,中道授湖北道廉訪使。

五年,入拜中書參知政事。六年,遷左丞。九年,轉御史中丞。再任左丞、知經筵事,提調國子監,兼翰林學士承旨、知制誥兼修國史,加榮祿大夫,總裁后妃功臣傳。會萃《六條政類》,賜玉帶。又爲構密副使,仍知經筵事。復爲中書左丞。御史大夫納麟誣參政孔思立受賕,或欲連中思誠,納麟曰:“呂左丞有廉名,勿及之。”遂止,拜集賢學士,仍兼國子祭酒。

吏部尚書偰哲篤、右司都事武祺等建言更秒法,以由一貫文省權錢一千文爲母,銅錢爲子。詔命廷臣集議。思誠曰:“中統、至元,自有母子。上料爲母,下料爲子。譬之蒙古人以漢人子爲後,皆人類也,尚終爲漢人之子。豈有紙幣爲父,而以銅錢爲子者。”一座鹹笑。思誠又曰:“錢鈔用法,以虛換實也。今歷代錢至正錢、中統鈔,至元鈔、交鈔,分爲五項。若商賈藏其實而棄其虛,恐不利於國家。”偰哲篤曰:“至元鈔多僞,故更之。”思誠曰:“至元鈔不僞,人爲僞爾。交鈔若出,亦有爲僞者。且至元鈔猶故戚也,家之童奴識之;交鈔猶親戚,人未識也,其僞滋多。況祖宗之成憲,豈可輕改?偰哲篤曰:“祖宗法弊,亦可改。”思誠曰:“汝輩更法,又欲上誣世祖,是汝與祖爭高下也。且自世祖以來,諸帝皆諡曰孝,改成憲可謂孝乎?”偰哲篤曰:“錢鈔兼行何如?”思誠曰:“錢鈔兼行,輕重不倫,何者爲母?何者爲子?汝不通古今,徒道聽塗說耳!”偰哲篤忿曰:“我等策不可行,公有何策?”思誠曰:“我有三字策,曰:行不得!”丞相脫脫見思誠言直,狐疑未決。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兒獨曰:“呂祭酒之言亦是,但不當在廟堂上大聲厲色爾。”監察御史承望風旨,劾思誠狂妄,奪其誥命並所賜玉帶。

十四年,出爲湖廣行省左丞,遣太醫院宣使秦初即其家迫遣之,初窘辱不遺餘力,思誠不爲動。貽書參議龔伯遂曰:“去年許可用爲河南左丞,今年呂思誠爲湖廣左丞,世事至此,足下得無動心乎?”未幾,召還爲中書添設左丞,進光祿大夫,兼司農卿。思誠去二日,武昌陷,爲御史所劾,遂罷職。十五年六月,御史桑哥等復辦思誠無罪,詔給還宣命、玉帶。十七年三月卒,年六十五。追封齊國公,諡忠肅。有文集、《漢通紀》行於世。

與思誠爭鈔法者,爲偰哲篤、武祺。偰哲篤,附見《仳理迦帖木兒傳》。祺,字子春,太谷人。由掾吏遷知桐城縣,果斷有能名。入爲戶部左司都事,建言議鈔法,曰:“鈔法自世祖時已行之,後除撥支料本,倒易昏鈔,以布天下外,有合支名目於寶鈔總庫料鈔轉撥,所以鈔法疏通,民受其利。比年以來,失祖宗原行鈔法本意,不與轉撥,故民間流轉者少,致僞鈔滋多。”廷議韙之,凡合支名目準於總庫轉支。至正十年,丞相脫脫銳意變法,祺與吏部尚書偰哲篤請更鈔法,以楮幣一貫文省權銅錢一千文爲母,銅錢爲子。脫脫從祺等議,立寶泉提舉司,鑄至正通寶銅錢,印造交鈔,通行天下。未幾,以軍興賞犒,印鈔日不暇給,物價騰涌逾十倍,度支益絀。祺尋授參議中書省事,轉戶部尚書,拜甘肅參知政事,以疾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