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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叔叔于勒》課文評點練習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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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叔叔于勒》課文評點練習題
我的叔叔于勒

莫泊桑
  [小說的主人公是菲利普夫婦。然而小說卻以“我的叔叔于勒”爲題,這是因爲:主人公的性格的刻畫正是在對於勒的態度的變化中完成的。于勒的命運構成了小說情節的開端、發展、高潮、結局。這個標題,象一面鏡子照出了菲利普夫婦受金錢腐蝕的醜惡靈魂。《我的叔叔于勒》是採取敘述的口吻──小若瑟夫的敘述,重點在“我的叔叔”四個字上,它道出了一個孩子在心底的憤怒、吶喊和控訴。雖然父母不把窮水手于勒當作親兄弟看待,但“我”認爲這是”我的叔叔”,作者用這個題目道出了一個孩子的不滿,也表現了作者的希望之所在。

   另外,于勒雖不是正面描寫的人物,但小說是圍繞他身世的浮沉展示菲利普夫婦對其態度變化的。同時小說中的“我”──于勒的侄兒──是線索人物,以“我”的見聞展開情節。所以這個題目體現了文章的內容。]

  我小時候,家在哈佛爾,並不是有錢的人家,也就是剛剛夠生活罷了。[我小時候……夠生活罷了:作者用極簡潔的筆法,通過菲利普家中的成員若瑟夫(“我”)的介紹,交代了故事的時間、地點、背景以及這個家庭的社會地位(“不是有錢人家”)、經濟狀況(“剛剛夠生活”)。]我父親做着事,很晚才從辦公室回來,掙的錢不多。我有兩個姐姐。

  [第1自然段:介紹菲利普一家的境況。]

  我母親對我們的拮据生活感到非常痛苦。[我母親對這種……痛苦:這種思想意識(爲拮据生活所苦,想往上爬)爲以下故事的展開打下基礎,]那時家裏樣樣都要節省,有人請吃飯是從來不敢答應的,以免回請;買日用品也是常常買減價的,買拍賣的底貨;姐姐的長袍是自己做的,買15個銅子一米的花邊,常常要在價錢上計較半天。

  [第2自然段:用非常儉省的筆墨,抓住幾件瑣細的小事,渲染菲利普拮据的家境,初步揭示人物愛慕虛榮的性格特徵。這些瑣瑣碎碎的小事情,使我們想到那麼一些小官僚、小職員之類的人家,他們的收入不多,日子過得並不富裕,可是總還要想法擺着點所謂“上流人”的一套虛假的空架子。達佛朗司家正是這麼一類人家。這種細緻入微的描寫,雖然只是略帶幽默的幾句,正像齊白石畫蝦、畫蜻蜓、畫蜜蜂似的,淡淡的幾筆,稍加點染,就使這些生物栩栩如生,在紙上活動起來了。]

  可是每星期日,我們都要衣冠整齊地到海邊棧橋上去散步。[我們都要……散步:從“衣冠整齊”可以看出菲利普一家人對有錢的于勒的敬仰;從父親的話可以看出他們全家對有錢的于勒的歸來是很渴望的。而交代了他們去散步的用意,也給讀者留下了懸念:于勒是誰?這一家人爲什麼這麼盼望期待着他回來?]那時候,只要一看見從遠方回來的大海船開進口來,父親總要說他那句永不變更的話:[永不變更:竭力渲染菲利普夫婦盼望于勒歸來,真是望眼欲穿,焦急萬分,恨不得立刻相見,呼之而出。]

  “唉!如果於勒竟在這隻船上,那會叫人多麼驚喜呀!”

  父親的弟弟于勒叔叔,那時候是全家唯一的希望,在這以前則是全家的恐怖。

  [第5自然段:由“恐怖”到“希望”,中間起作用的是什麼呢?下面是插敘。作者先用過渡段“父親的弟弟于勒叔叔,那時候是全家唯一的希望,在這以前則是全家的恐怖。”承上啓下,並統領這一部分的文意。]

  據說他當初行爲不正,糟蹋錢。在窮人家,這是最大的罪惡。在有錢的人家,一個人好玩樂無非算作糊塗荒唐,大家笑嘻嘻地稱他一聲“花花公子”。在生活困難的人家,一個人要是逼得父母動老本,那就是壞蛋,就是流氓,就是無賴了。于勒叔叔把自己應得的部分遺產吃得一乾二淨之後,還大大佔用了我父親應得的那一部分。[于勒叔叔……那一部分:這是最令菲利普夫婦“恐怖”的。]

  [第6自然段:具體說明過去于勒所以成爲“全家的恐怖”,是因爲“行爲不正,糟蹋錢”,佔用了“父親應得的那一部分”遺產,因此被看作是“壞蛋”、“流氓”、“無賴”,而被“打發到美洲去”了。]

  人們按照當時的慣例,把他送上從哈佛爾到紐約的商船,打發他到美洲去。

  我這位於勒叔叔一到那裏就做上了不知什麼買賣,不久就寫信來說,他賺了點錢,並且希望能夠賠償我父親的損失。[希望能夠……損失。正直的人,有良心的人:此刻,在菲利普夫婦心目中,于勒一下子從“流氓”“壞蛋”變爲“正直的人”“有良心的人”。]這封信使我們家裏人深切感動。于勒,大家都認爲分文不值的于勒,一下子成了正直的人,有良心的人。

  有一位船長又告訴我們,說于勒已經租了一所大店鋪,做着一樁很大的買賣。

  兩年後又接到第二封信,信上說:“親愛的菲利普,我給你寫這封信,免得你擔心我的健康。我身體很好。買賣也好。明天我就動身到南美去作長期旅行。也許要好幾年不給你寫信。如果真不給你寫信,你也不必擔心。我發了財就會回哈佛爾的。我希望爲期不遠,那時我們就可以一起快活地過日子了。”

  這封信成了我們家裏的福音書,[第二封信:這時,于勒的身價更高了──變成了“福星”和“全家唯一的希望”。]有機會就要拿出來念,見人就拿出來給他看。[有機會就要……給他看:傳神的細節描寫,人物心理躍然紙上。]

  果然,10年之久,于勒叔叔沒再來信。可是父親的希望卻與日俱增。母親也常常說:“只要這個好心的于勒一回來,我們的境況就不同了。[只要這個……就不同了:這是盼望于勒的根本原因。]他可真算得一個有辦法的人。”

  於是每星期日,一看見大輪船噴着黑煙從天邊駛過來,父親總是重複他那句永不變更的話:

  “唉!如果於勒竟在這隻船上,那會叫人多麼驚喜呀!”

  那時候大家簡直好像馬上就會看見他揮着手帕喊着:“喂!菲利普!”

  “唉!如果……驚喜呀!”

  [那時候……菲利普!:竭力渲染、鋪排,盼于勒竟到了如此境界!爲後文于勒再變爲“恐怖”,受到“詛咒”,作好鋪墊。蓄勢已足。這個被菲利普全家殷切期盼着、千呼萬喚仍不見出來的于勒,到底怎麼了?這給讀者造成懸念,也爲下文故事情節的突變作了很好的鋪墊。]

  對於叔叔回國這樁十拿九穩[十拿九穩:菲利普家的人們長期切盼着、幻想着于勒回來,認爲這是“十拿九穩的事。”這也說明菲利普家處於可悲又可憐的境地。]的事,大家還擬定了上千種計劃,甚至計劃到要用這位叔叔的錢置一所別墅。[大家還擬定了上千種計劃:這筆毫無着落的財產,竟然列入他們的開支計劃!多麼可笑!可鄙!]我不敢肯定父親對於這個計劃是不是進行了商談。

  我大姐那時28歲,二姐26歲。她們老找不着對象,這是全家都十分發愁的事。

  終於有一個看中二姐的人上門來了。他是公務員,沒有什麼錢,但是誠實可靠。我總認爲這個青年之所以不再遲疑而下決心求婚,是因爲有一天晚上我們給他看了于勒叔叔的信。

  我們家趕忙答應了他的請求,並且決定在舉行婚禮之後全家到哲爾賽島去遊玩一次。[決定……一次:順着二姐結婚的情節,很自然的引出了去哲爾賽島旅行的情節。]哲爾賽島是窮人們最理想的遊玩的地方。這個小島是屬英國管的。路並不遠,乘小輪船渡過海,便到了。因此,一個法國人只要航行兩個小時,就可以到一個鄰國,看看這個國家的民族,並且研究一下這個不列顛國旗覆蓋着的島上的風俗習慣。

  [第19自然段:此處宕開一筆,暫時拋開了情節發展的主線。]

  哲爾賽的旅行成了我們的心事,成了我們時時刻刻的渴望和夢想。後來我們終於動身了。我們上了輪船,離開棧橋,在一片平靜的好似綠色大理石桌面的海上駛向遠處。[在一片……遠處:景色描寫烘托出人物歡快的心情。]正如那些不常旅行的人們一樣,我們感到快活而驕傲。

  父親忽然看見兩位先生在請兩位打扮很漂亮的太太吃牡蠣。一個衣服襤褸的年老水手拿小刀一下撬開牡蠣,遞給兩位先生,再由他們遞給兩位太太。她們的吃法很文雅,用一方小巧的手帕託着牡蠣,頭稍向前伸,免得弄髒長袍;然後嘴很快地微微一動,就把汁水吸進去,蠣殼扔到海里。

  [第21自然段:這些看來好像與情節主線無關,但在讀者不知不覺中,卻將故事推向高潮。]

  毫無疑義,父親是被這種高貴的吃法打動了,走到我母親和兩個姐姐身邊問:“你們要不要我請你們吃牡蠣?”

  [第22自然段:描寫菲利普故作高雅,主動邀請女兒、女婿吃牡蠣的情節。這是菲利普擺架子、圖虛榮的高峯,也是他不幸的開始。]

  母親有點遲疑不決,她怕花錢;但是兩個姐姐贊成。母親於是很不痛快地說:“我怕傷胃,你只給孩子們買幾個好了,可別太多,吃多了要生病的。”然後轉過身對着我,又說:“至於若瑟夫,他用不着吃這種東西,別把男孩子慣壞了。”

  [“我怕傷胃……生病的。”“至於……慣壞了。”:說得何等冠冕堂皇:既愛惜自己,又關心別人;既疼愛孩子,又注意教育。但實質卻是既顧全面子,又節省開支。由此不難窺探她的心理。]

  我只好留在母親身邊,覺得這種不同的待遇十分不公道。我一直盯着父親,看他鄭重其事地帶着兩個女兒和女婿向那個衣服襤褸的年老水手走去。

  我父親突然好像不安起來,他向旁邊走了幾步,瞪着眼看了看擠在賣牡蠣的身邊的女兒女婿,就趕緊向我們走來。他的臉色十分蒼白,兩隻眼也跟尋常不一樣。他低聲對我母親說:“真奇怪!這個賣牡蠣的怎麼這樣像于勒?”[像:雖然“像”並不就“是”,但已經把他嚇得失魂落魄了。]

  [突然好像……看了看 趕緊向……不一樣 低聲:神態、動作的描寫,體現了人物內心的驚恐。也體現了父親看到沒錢的于勒時的緊張。因爲于勒一窮,全家人的希望全化爲泡影了。]

  母親有點莫名其妙,就問:“哪個于勒?”

  父親說:“就……就是我的弟弟呀。……如果我不知道他現在是在美洲,有很好的地位,我真會以爲就是他哩。”

  我母親也怕起來了,吞吞吐吐地說:“你瘋了!既然你知道不是他,爲什麼這樣胡說八道?”

  [“你瘋了,……胡說八道?”:雖然母親聽到了那個窮水手就是于勒的消息,但發財夢使她不願相信這是真的,於是“吞吞吐吐”的責怪丈夫“胡說八道”。]

  可是父親還是放不下心,他說:“克拉麗絲,你去看看吧!最好還是你去把事情弄個清楚,你親眼去看看。”

  母親站起來去找她兩個女兒。我也端詳了一下那個人。他又老又髒,滿臉皺紋,眼光始終不離開他手裏乾的活兒。

  母親回來了。我看出她在哆嗦。她很快地說:“我想就是他。去跟船長打聽一下吧。可要多加小心,別叫這個小子又回來吃咱們!”

  [她在哆嗦 “我想就是他。……吃咱們!”:等母親親自看清楚那賣牡蠣的果真是于勒以後,也驚恐的“哆嗦”起來,但仍存一線希望,所以叫丈夫再去向船長打聽。不過她心中已有了警惕,昨天還是“福星”的于勒,這時變成了“災星”。]

  父親趕緊走去。我這次可跟着他走了,心裏異常緊張。父親客客氣氣地和船長搭上話,一面恭維,一面打聽有關他職業上的事情,例如哲爾賽是否重要,有何出產,人口多少,風俗習慣怎樣,土地性質怎樣等等。[心裏異常……怎樣等等:父親本來已經夠恐慌了,可還要慢慢地兜話題,一方面固然是生怕露馬腳,但更爲了擺一擺假紳士的醜架子。這樣急於打聽,又不敢直問,怕露出“破綻”。實是一種虛僞的表現。]後來談到我們搭乘的這隻“特快號”,隨即談到全船的船員。最後我父親終於說:“您船上有一個賣牡蠣的,那個人倒很有趣。您知道點兒這個傢伙的底細嗎?”[傢伙:“傢伙”──鄙夷的感情。]

  船長本已不耐煩我父親那番談話,就冷冷地回答說:“他是個法國老流氓,去年我在美洲碰到他,就把他帶回祖國。據說他在哈佛爾還有親屬,不過他不願回到他們身邊,因爲他欠了他們的錢。他叫于勒……姓達爾芒司,──也不知還是達爾汪司,總之是跟這差不多的那麼一個姓。聽說他在那邊闊綽過一個時期,可是您看他今天已經落到什麼田地!”

  我父親臉色早已煞白,兩眼呆直,啞着嗓子說:“啊!啊!原來如此……如此……我早就看出來了!……謝謝您,船長。”

  [“啊!……船長。”:異常的神態,語無倫次的話,生動的刻畫了人物內心的恐慌。]

  他回到我母親身旁,是那麼神色張皇。母親趕緊對他說:“你先坐下吧!別叫他們看出來。”

  他坐在長凳上,結結巴巴地說:“是他,真是他!”然後他就問:“咱們怎麼辦呢?”母親馬上回答道:“應該把孩子們領開。若瑟夫既然已經知道,就讓他去把他們找回來。最要留心的是別叫咱們女婿起疑心。”

  [“你先坐下……看出來。” “應該……疑心。”:但母親可沒有手忙腳亂,而是能夠沉着應變,顯得精明老練。]

  父親神色很狼狽,低聲嘟噥着:“出大亂子了!”

  母親突然暴怒起來,說:“我就知道這個賊是不會有出息的,早晚會回來重新拖累我們的。現在把錢交給若瑟夫,叫他去把牡蠣錢付清。已經夠倒楣的了,要是被那個討飯的認出來,這船上可就熱鬧了。咱們到那頭去,注意別叫那人挨近我們!”她說完就站起來,給了我一個5法郎的銀幣,就走開了。

  [第38自然段:當最終證實那窮水手就是于勒時,看到丈夫“神色很狼狽”,想起于勒從前佔有過他們應得的一部分遺產,而以後又給過他們發財的“希望”,現在這種希望竟成了泡影,於是舊怨新恨一齊發作,“突然暴怒起來”,破口大罵,母親那自私、冷酷、唯利是圖的性格特徵,隨着她的語言和心理變化,一層層的發展,至此畢露無遺了。是希望,還是恐怖;是福音,還是災難;是兄弟,還是路人,這一切,在菲利普夫婦那裏都取決於一樣東西:金錢!]

  我問那個賣牡蠣的人:“應該付您多少錢,先生?”

  他回答道:“2法郎50生丁。”

  我把5法郎的銀幣給了他,他找了錢。

  我看了看他的手,那是一隻滿是皺痕的水手的手。我又看了看他的臉,那是一張又老又窮苦的臉,滿臉愁容,狼狽不堪。我心裏默唸道:“這是我的叔叔,父親的弟弟,我的親叔叔。”[“這是我的……親叔叔。”:飽含諷刺意味,多麼深沉!]

  我給了他10個銅子的小費。[我給了……小費:善良、純良的青年人的行動與菲利普夫婦的自私、冷酷形成鮮明對照。]他趕緊謝我:“上帝保佑您,我的年輕的先生!”

  等我把2法郎交給父親,母親詫異起來,就問:“吃了3個法郎?這是不可能的。”

  我說:“我給了他10個銅子的小費。”

  我母親嚇了一跳,直望着我說:“你簡直是瘋了!拿10個銅子給這個人,給這個流氓!”[“你簡直是……流氓!”:勢利、冷酷、唯利是圖的性格,至此畢露無遺。]她沒再往下說,因爲父親指着女婿對她使了個眼色。

  後來大家都不再說話。

  在我們面前,天邊遠處彷彿有一片紫色的陰影從海里鑽出來。[紫色的陰影:景色描寫烘托了人物失望、沮喪的心情。與剛上船時的心情形成鮮明的對照。菲利普夫婦在船上偶遇淪爲窮水手的于勒以後,發財夢化爲烏有,內心的不快、沉重和失望使景物也黯然失色。這“紫色的陰影”也是敘述故事的“我”的感受,從“我”這一角度說,陰影便是對冷酷的人際關係的困惑和不滿。]那就是哲爾賽島了。

  我們回來的時候改乘聖瑪洛船,以免再遇見他。

  [第49自然段:在這悠然的餘韻之中,我們得到了一個回味咀嚼的機會,一個沉思默想的機會,──菲利普夫婦是可鄙的,同時又是可憐的。他們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然而已經被他們生活在其中的社會腐蝕了。我們從他們身上看見的,不是兩個個別的人,而是那全套的資本主義社會,冷酷無情的人與人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