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散文

記憶裏的二哥在村子裏上初中時淘氣異常，不管是下河捉魚還是上樹捉鳥二哥都是高手，從沒失手過。二哥放學要和各年級的同學們集中在一起，慷慨激昂地演唱經典的革命歌曲，那時候同學們演唱的紅色歌曲主要有《學習雷鋒好榜樣》《大刀向鬼子們頭上砍去》《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等歌曲。那時，他們早上還要在生產隊裏的場地裏跑操。記得有一次，我們家養的一頭豬也跟在二哥後面跑，讓老師和同學們笑的樂不可支。

二哥上初三時去了較遠的外村，需要自己做飯，班裏只有十多個學生。一次，二哥用三個磚頭支的鍋讓村民的豬給拱塌了，二哥辛苦擀的麪條撒了一地！這下二哥氣的不上學了，班主任老師到我們家做工作二哥才重新去上學。刻苦自立的二哥不負衆望，他們那一屆學生只有二哥一個人考入了縣高。二哥在高三下學期時得了慢性痢疾，回到家裏二哥只是在家裏熬一點綠豆瓣作食療，就這樣在家裏採取食療的辦法在家一個月才治好。二哥上學以來沒有得過什麼獎狀，但是二哥一直是踏踏實實地學習的，成績一直比較穩定。

二哥大學畢業後在一個小鎮教高中。二哥一直十分關心我的學習，在我上初中一年級時，在學校組織的作文競賽中，我寫的作文《我的母親》獲得第一名，當時的語文組長樑海潮老師在全校大會上朗誦了這篇文章，學校獎勵了一本精美的日記本。二上高中的二哥回來撫摸着那本精緻的`筆記本，說比我強。對我的學習給予了很大的希望，手頭很拮据的情況下給我買來了學習資料，只是我辜負了二哥的殷切期望，沒能升學。

二哥生活一向達觀，獨立自強。平時上學的被子都是自己拆洗的。二哥還十分孝順，伯父病重時在想去二哥任教的學校住，去學校時二哥和一個同學用自行車配合架子車，好不容易把伯父拉到了學校。二哥既要照顧上課，又要伺候伯父，由於伯父患病偏癱無法下牀，二哥給伯父做飯一勺一勺給伯父餵飯，給伯父端屎端尿，沒有半點怨言，伯父在二哥任教的學校住了2個月。後來，二哥不知怎麼得了肺結核，沒辦法，二哥請假在省城一家醫院治療，回來後需要時常“光顧”小鎮上的衛生院，一來二去的醫院的一個護士託人做媒，成就了一樁二哥的姻緣，後來才知道嫂子是教二哥時的學生呢！剛結婚時二哥在外面租房住，後來一個老教師退休，二哥分到了學校的兩間房子。幾年後二哥買上了集資樓，兩室一廳，雖然地方小點，但是總算是讓二哥有了個溫馨的小窩。不久侄子來到，給家人帶來了快樂和幸福。也許是教師的職業相對安逸，二哥一有人喊去打牌，二哥就去了，難免有個輸贏。時間長了，難免生氣。一生氣，二嫂就說，我這輩子不知道看上你什麼了，除了還吃熱你做的飯。二嫂原來在家時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人，現在也知道操心了。今年在嫂子的慫恿下，二哥貸款買了房子，生怕侄子考不上大學，有個後路。二哥說到退休時正好把房款還完。嫂子說，你二哥現在是誰喊打牌也不去了，除了教學就是在家看書，幫嫂子料理家務。其實二哥一直教畢業班，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在學校。嫂子說你二哥現在是絕版好男人了，我們兩個再不因爲打牌生氣了。二嫂把家庭的“財政大權”悉數收繳，現在獨攬家庭財政大權，二哥的工資房貸月供，嫂子的工資維持家庭生活。一家人從此相安無事，家庭和睦，看來還是手頭捉襟見肘的好，沒有了錢也就沒有了閒氣可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