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石可愛的故里散文隨筆

穿石，因石山腳下古道穿過一個石洞而得名。她位於雪峯東簏的黃泥江末流，是個美麗而神奇的地方，是我幾十年篤情思念的故園。

孩提時候，常邀一班夥伴去那江邊牧牛。江邊北岸是蟬聯的草洲與沙灘，長約兩華里。適中是古渡，南來北往的行人從這裏過渡。古渡上方兩岸有兩座陡山遙遙相對。古渡下方南邊臨江有一條百米長的水竹帶。每到氣候溫和的時節，許多可愛的鳥羣就來到這裏集結。有成羣的白鷺在江邊棲，有成雙成對的鴛鴦在竹蔭下閒遊。至於水竹林中的小鳥就更加多了，在竹林裏飛竄、翠鳴、喧嚷。

那樣的季節，我和一羣小夥伴們都會去江邊草洲牧牛。我們把牛挽上牛角，牛兒就乖乖地去啃草，絕對不會亂跑。我們就放心地在草地打飛圈、打野仗、捉"特務"。分散活動也豐富多彩，有的去沙灘尋找團蛋，有的去水邊用石頭板小，有的朝江面拋飛彈。我最喜歡拋飛彈。拾起一枚片石側身朝江面拋去，平靜的水面即刻穿起一串碧波，碧波漸逝會盪出一圈圈漣漪，就像母親臉上的笑容。

飛彈驚動的金突地躍出水面，帶上一串一人多高的白練，也是很好看的。我無法抗拒美麗而柔情的江水的誘惑，愜意地拔光身上的衣褲，箭步越過沙灘一頭撲進江裏。游到江心打一個猛子潛入水底，追着前面的羣輕盈地遊走，後面的羣追逐我游來，小乖乖們把我光溜溜的肌膚攛得癢癢的。一會兒，我浮出水面，一番輕捷的蛙泳過後，翻過身子仰遊，凝望藍藍的天穹與潔白的雲朵，像是到了萬籟肅靜的天庭。

我在江裏玩夠了上岸回到草洲，朝着對岸的`石崖大聲地吆喝，石崖緊隨恢弘的回聲，在空靈裏久久地迴盪。由是，我想起剛滿三歲那天秋天，娘牽着去江邊古渡碼頭，娘用棒槌槌衣，對面山崖響起"梆一梆一梆一"的聲音。我問娘這是什麼聲音？娘說，是石崖中的神仙在告訴我們，要多多幫人！

過了兩年娘生病死了，我常去江邊回憶那種奇妙的聲音。有一回，爹帶我去江邊講述了一個的美麗傳說。遠古時代，江水漲洪阻擋了行人過江。天宮王母娘娘憐之，令仙子仙妹倆下凡修橋。子夜過後，仙子以傘把兒背起橋板石降落江邊，將橋板石靠石山擱置。砌好兩岸橋礅和江底理板石，突聞公雞打鳴，以爲天將亮了，只得離開江邊飛回天宮。仙妹悔恨學公雞打嗚驚走仙哥，化作一尊石砬孑立於橋板石對岸草洲，鎮住惡龍免發洪災。我凝望着橋板石對岸草洲上突兀立起的石砬孑，活脫脫的像一位婷婷玉立的仙女！可惜在我離開故鄉多年後，無知的地方官員下令炸燬了仙女石修堤了。

這個傳說在我兒時心靈裏紮根了。我老宅在古渡北岸土坎上單家獨立，宅前是古道。我想起兒時，娘每天都要燒一鼎鍋茯苓茶水，擺在外廊供過路行人飲用。又記得爹用宅後竹林的蔑片紮了許多火把，夜裏點燃遞給過路行人照明。。。。。。我漸漸地明白了，娘和爹都在聽對岸石崖神仙的話，一直都在幫助別人！我走出故里幾十年，腦海裏一直縈繞神仙修橋的傳說，也一直想起娘和爹的善良、純樸與勤勞。都激勵着我堅守善心、樂於助人與努力敬業、奮發圖強。

故里穿石，我永遠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