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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村裏的土豆熟了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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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的痕跡在歷史的車輪上留不下任何印轍。吹過,只是風乾了眼角的淚水罷了。等到這些南國吹來的風帶着我的思鄉情飄到十月的高原時,我在夢裏看見了家鄉的藍天,看見了飄飄零零的白楊樹葉,還有父輩們揮着鋤頭挖土豆的場景。

十月,村裏的土豆熟了的散文

十月,村裏的土豆熟了!

每年的十月是家鄉土豆成熟的時候,每到此時,田間地頭又是一片農忙的場景,在家鄉土豆一般的叫法是“山芋(方言讀yue)”。品種多種多樣,以顏色區分就有白土豆,紅土豆,還有一種叫做黑美人的黑土豆。土豆是家鄉飲食當中的主食,做法也是多種多樣,以土豆絲和土豆片最爲尋常。在我10歲之前,家鄉的土豆主要是自給自足,而後,就慢慢的將其以商品的形式出售。

我的父母和村裏的大多數父輩一樣,生在土裏,長在土裏,一年四季終日與土地爲伴。現在每每回想起來,留給我的還是農忙時的樣子,或者握着鐮刀割麥,或者揮着鋤頭,或者就是在天朦朦亮的時候向田間地頭走去的樣子。這種影響不單純只是留給我的,有時候和發小一起聊天的時候談論的問題也莫過於此類,我們都明白自己的父母都是黃土地上忠實地親吻着,都是黃土地的孩子,自然而然留給我們的也就是一年四季農忙時的身影。

小的時候,我似乎不會太在意什麼時候挖土豆,只是記得每一年到了國慶節放假,我們兄弟三人就要跟在父母身後挖土豆,村子裏和我一般大小的學生也都要跟着父母親下地挖土豆。那個時候,我似乎感覺國慶節的七天假期好像故意是爲了挖土豆而放的,好像是學校和家長商量好的一樣,總會產生一種莫名奇妙的困惑。

在我的記憶裏每當家裏挖土豆的時候,父親就從前一天晚上開始準備,而母親則要從前一兩天開始忙了。小的'時候我們家裏不養騾子和驢,而在家鄉挖土豆時的唯一運輸工具卻只能是騾子和驢,這樣以來就辛苦了父親,無奈父親只好跑到別人家裏挨家挨戶地央求借騾子和驢。母親的工作是要清理地窖裏去年留的土豆,而在此中有一部分土豆壞了,需要清理出來,還有一部分長了芽的,母親還要摘一摘嫩芽,最後還要打掃一下地窖。

待到挖土豆的那天早晨,父親和母親在天灰濛濛亮的時候就到地裏幹活,而我們兄弟三人起牀就相對比較遲,起來之後主要是把早飯做好等着父親和母親回家吃飯,飯後我們全家便趕着借來的騾子或者驢就去自家的地裏。父親和母親主要負責挖土豆,挖土豆也是一項技術活,如果不會挖就會把土豆挖破,破了之後的土豆就不利於儲藏和銷售。或者挖不乾淨土豆仍然會留在泥土裏。我和哥哥的職責就是分別跟在母親和父親的身後把他們挖的土豆秧子從地中間清理到地埂上,或者蹲在地上把四處分散的土豆堆積在一起。而在這個過程中,還要把大小土豆分出來,好一點大一點的土豆就放進地窖裏,作爲全家人的口糧,有一小部分用來做來年的種子。而小一點的,壞了的,太陽曬得發了綠地就用來餵養春節前宰殺的“年豬”。弟弟年齡幼小,在家裏待着害怕出事,所以也就帶到地裏來,但是弟弟的職責不在於幹活,他可以隨便跑到別人家的地裏與別人家的孩子玩耍。我不知道當時哥哥內心是否是很情願的挖土豆,但我在很大程度上是屬於強迫的,每當挖土豆的時候幾乎是哭喪着臉。

中午一過,父親和母親就停手挖土豆。開始着手思考怎樣才能把土豆拿回家的問題,當然運輸這項工作的主要職責還是要由父親完成,我則喜歡跟隨父親趕騾子,搞運輸,當然主要原因是因爲從家裏到地裏的來的這段路上我可以騎一回騾子。母親和哥哥在地裏繼續揀土豆,把土豆裝進自己家編制的那種麻布口袋中等待着我和父親回來,就這樣一趟一趟的往家裏拿土豆。這就是挖土豆的全部過程了,我也不太清楚這種挖土豆的方式經過了多少年,一直也就沒有問過父輩們究竟爲什麼?

直到近幾年由於黨和國家政策對農業的大力支持,這種挖土豆的方式才慢慢的得以改善。現在村裏的田間道路修通了,村裏的父輩們也開始開上了拖拉機,挖土豆時的老舊方式改變了,自然而然也就替代了原來的交通運輸方式,效率也提高了不少。只是這所有的一切因爲我的南下只能從父輩們的口中所得,現在正當父輩們滿懷希望挖土豆的時候,我卻獨自一人在異鄉的懷抱裏行走,過年回家也只是單純的吃土豆而已。越長大,越孤單,越長大,就越是不勞而獲。

在我看來,土豆不僅僅是西北大地上的一種食物,更是父輩們眼中那個遠離故鄉孩子的替身,因爲父輩們看着我們從小長到大,也同樣看着地裏的一個個土豆從小到大長大。

時光流逝,到現在父輩們不知道種了多少茬土豆,也不知道在我們的身上付出了多少心血。每一年的十月父輩們收穫土豆的同時,也殷切的期盼自己的孩子也有所收穫,也希望自己的孩子像那地裏的一個個土豆一樣雖然展現的是一張張嶄新的面孔,但依舊帶着泥土的清香,依舊汲取着農民的質樸氣息。

十月,村裏的土豆熟了。我在南海之濱眼中北望我所生活的西北大地,心裏所想父輩們站在自己家的田地裏手握鋤頭挖土豆的場景。

十月,村裏的土豆熟了,漂泊在外的一個個遊子也在長大。像那土豆,每一年總是以嶄新的面孔出現,但永遠帶着農村人特有的質樸氣息,最後一個個總會回到西北大地,回到父輩們身旁。

十月,村裏的土豆真的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