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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散文隨筆(通用2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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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習、工作中,大家對隨筆應該都不陌生吧?隨筆是散文的一種,可以不受體裁的限制,靈活多樣,不拘一格。你見過的隨筆都是什麼樣的呢?下面是小編爲大家整理的玉米散文隨筆,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玉米散文隨筆(通用20篇)

玉米散文隨筆 篇1

玉米,在我們家鄉稱作“棒子”。按說生活在農村的我應該很熟悉它了,可是到今天才覺得認識了它。

村裏的土地基本上都是水田,冬天種小麥,夏季種水稻,一些自留地的旱田也是被種上了棉花或者大豆,對玉米的印象是小時候村裏種旱田時留下的,那個時候真的沒有細細地去看它。記憶裏,吃玉米桔杆的甜稍,掰玉米粒兒,鑽進桔杆堆裏捉迷藏。

在遼寧盤錦的土地上看到了大片面積的玉米田。住宿的院子門口也種了幾行。剛到盤錦的時候,玉米還不到一尺高,長勢真快,一個月時間已經高過人頭。就是這個時候,一天早晨從玉米葉面上的細細水珠開始讓我從心裏愛上了它,原來它如此的美,從前只是知道,今天才算認識它。

晨光裏,門口一人多高的玉米葉面上細細的水珠晶瑩,我不禁伸手去摸,毛茸茸的刺,先是心裏一驚,待仔細看,發現玉米葉面上是密密的絨毛,如此新的發現讓我驚愕的心語:“哦,原來玉米葉面上長滿了細細的絨毛。”再摸葉面的下面是光滑的。我發現自己還沒有認識它,隨後認真的打量起來。

我退後兩步,仔細打量。玉米的身姿真是挺秀,既不顯得粗壯,也毫不覺得纖細,葉子舒展開來,就是那樣得體合適,不上昂緊收也不鬆散的低垂。那一身綠色,不深不淺的新,既不豔麗奪目,也不粗俗無光。長長的葉子,不讓人覺得豐腴的寬也不是瘦瘦的窄,中間一條白白的亮線又顯得潔淨。葉邊波浪一樣的彎曲,猶如做了一點點最恰當不過的修飾,倍添了一分出俗的美麗。真像一位極致的女子,貴而不驕,簡而不俗,雅而不清高,近人而使人生敬。若是這般的女子,誰不心生愛意,定是那樣的描述“耕者忘其犁,鋤者忘其鋤。來歸相怨怒,但坐觀羅敷。”

不需養蘭,也不用種梅,只在每年春季種幾粒玉米,就可以好好欣賞那種極致的美了。

玉米散文隨筆 篇2

許三觀一家人從這天起,每天只喝兩次玉米稀粥了,早晨一次,晚上一次,別的時間全家都躺在牀上,不說話也不動。一說話一動,肚子裏就會咕嚕咕嚕響起來,就會餓。不說話也不動,靜靜地躺在牀上,就會睡着了。於是許三觀一家人從白天睡到晚上,又從晚上睡到白天,一睡睡到了這一年的十二月六日……這一天晚上,許玉蘭煮玉米稀粥時比往常多煮了一碗,而且玉米粥也比往常稠了很多,她把許三觀和三個兒子從牀上叫起來,笑嘻嘻地告訴他們: “今天有好吃的。” 許三觀和一樂、二樂、三樂坐在桌前,伸長了脖子看着許玉蘭端出來什麼。結果許玉蘭端出來的還是他們天天喝的玉米粥,先是一樂失望地說: “還是玉米粥。” 二樂和三樂也跟着同樣失望地說: “還是玉米粥。” 許三觀對他們說:“你們仔細看看,這玉米粥比昨天的,比前天的,比以前的可是稠了很多。”

玉米散文隨筆 篇3

春回大地、萬物復甦。春節過後,空氣中瀰漫着春的氣息。

“爆玉米花囉“!伴隨着“砰”的一聲巨響,孩子們歡呼起來:唱起“二月二,龍擡頭,大囤滿,小倉流”的兒歌;玉米花香味在空氣中氤氳,大街上回蕩着歡聲笑語。大人們用茶缸或小瓢盛着玉米在排隊等候爆玉米花,興高采烈地說着家常話,孩子們圍成一圈觀看爆玉米花。

早在宋代,人們便通過爆米花來占卜一年之“休咎”。“東入吳門十萬家,家家爆谷卜年華。就鍋排下黃金粟,轉手翻成白玉花。紅粉美人佔喜事,白頭老叟問生涯。曉來妝飾諸兒子,數片梅花插鬢斜。” 清代詩人趙翼不僅描繪出了爆米花的美,而且寫出了爆米花給人們生活增添的無限情趣。

趙翼是蘇州人,他們“爆”的米花是南方的大米;而北方,則流行在二月初二爆玉米花。農曆二月初二,叫“龍擡頭”,老百姓在這天吃“爆米花”,慶賀“金豆開花、龍王昇天、興雲佈雨,五穀豐收、國泰民安”逐漸成爲習俗。

爆玉米花的是一位面色黝黑的中年人,動作麻利,好像渾身有使不完的勁! 他熟練地把玉米倒進一箇中間粗,兩頭細,頂上有蓋子的爐裏,封好口,然後把爐放在架子上,用左手搖動起來,架子下面是燒得正旺的炭火桶。他右手拉風箱,偶爾往火桶裏填上一兩塊炭,動作極其嫺熟。鐵鍋把手上,有一個圓圓的壓力錶,老人不時地看一下時間。大約七八分鐘後,他把爆米花爐迅速地倒轉一圈,起身拖過一個長籠子,然後把鐵鍋從架子上拿下來,對準籠子,準備起爆。

記得四十年前爆玉米花,用的是臘條編織的大長籠子,每爆一爐,總有一些玉米花從籠子口和籠子的縫隙裏噴出來四散一地,瞬間煙霧迷漫,嘴饞的孩子便在地上哄搶玉米花:有的被踩掉了鞋子,有的頭碰到了頭,疼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有的孩子忙不迭地把撿到的玉米花往嘴裏送,孩子們個個灰頭土臉,忙得不亦樂乎,大人們被逗得哈哈大笑,對孩子們評頭論足。

用鐵鍋、炭火爆出的玉米花,脆、香、酥,放進嘴裏一嚼,那種玉米的芳香沁人心脾,從頭頂爽到腳根!

二月二前後爆玉米花,是農家重要的親子活動項目。它爆出了農村人的歡樂、和諧,它爆出了農村人的春天的希冀、秋天的期盼,它爆出了農村孩人多姿多彩的童年。

童年的歲月啊,因爆米花而絢爛,因爆米花而芬芳!

玉米散文隨筆 篇4

午睡後,孩子興奮的說:“老爸快來看,我買了只松鼠。”我帶着朦朧的的睡意,惺忪的睡眼,雖然心裏想着松鼠有什麼好看的,我孩童時時時見、日日見,但還是看了一看那隻松鼠。

我仔細地看,生怕那裏有傷養不活。全身上下,無傷,無血跡,倒是嘴角處微紅,沒有破皮,只是紅腫,我迅速作出判斷能養活。看着籠子中有一串玉米連着彈簧,其中一顆玉米有咬過的痕跡。我猜測松鼠肯定是去籠子裏吃玉米,觸動機關,把自己關起來了,嘴的紅腫並非傷,而是驚慌逃竄中,被籠子夾到。爲了那一串玉米,就可憐的淪爲籠中之物,最可恨的是玉米還沒有下肚。

那一串玉米一直掛着,松鼠再也不敢去碰,我想是長記性了,要是能給它一次在選擇的機會,他肯定不敢再吃了。我想起樹中所說的狼,狼要是被獵人所佈的獸夾夾中,一定會咬斷夾中的腿腳逃跑,所以斷定狼是唯一不會在同一地點兩隻狼相繼被捉被抓的動物。你看松鼠雖然很小,但是它還是長了記性的,那一串玉米一隻在籠中,任憑如何飢餓它還是不敢再去碰了。在慾望面前,我們該向松鼠學習。

孩子,每次催促着我,該給松鼠餵食了,該給松鼠喂水了……松鼠帶給孩子快樂,我卻當上了保姆,孩子的快樂建立在父親的勞動之上。孩子還小,一來怕放跑松鼠,二來怕松鼠傷到孩子,我還是充當了孩子最有利的飼養工人。看着松鼠吃蘋果時發出呲呲呲的響聲,我知道松鼠已經不怕人了,它開始認同這個家了。剛來時,人看着他還不敢動嘴,才幾天時間,已經不怕生了,不論香蕉還是五穀,都吃的肆無忌憚。我原以爲它好了傷疤忘了痛,它開始了它幸福的生活,我才明白只是一種生活的態度。你不能逃出籠子,你就幸福的生活。

我想着勸說孩子讓他回到自然裏,自由的生活。孩子說:“還是我養着要好,放了會被別人打死吃了,或作爲標本。”他們班上的孩子就製作了一個。我想管着總還是算活着,雖然自由受限,但吃穿不愁,安全可靠。意外傷害不僅僅存在於人與人之間,也存在人與動物之間。我們的童年,松鼠是美味;孩子的童年,松鼠是寵物,是愛的寄託。

夜半時分,松鼠被凍的吱吱吱叫,聲音很小,它怕驚動它的主人休息。我還是起來拿了件舊衣服蓋着籠子,可愛的動物,你是孤單還是寒冷還是害怕……

玉米散文隨筆 篇5

玉米在五六十年代是人們的主要食糧,生活在農村的孩子,對玉米花更是獨有情鍾,因爲它是那時惟一能夠吃到的點心和零食。誰要是有了些玉米花,就會把它裝在衣服口袋裏,故意弄得鼓鼓的,作爲顯擺自己富有的象徵,掏出一小把送給對方,那可是上等禮物。餓了的時候抓幾粒扔進嘴裏,嚼起來又酥又脆,還嘎巴嘎巴直響,滿嘴噴香,真是又解餓又解饞。

不過在當時那個年代,要吃到玉米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生產隊的玉米剛要成熟,就派出了護秋員。等收穫後拉到場院就看得更嚴了,看場院的民兵晝夜巡邏,要是發現誰拿了一穗揣了一把,輕者罰工分,重者掛牌子游街。小孩子們老遠望着胖乎乎的玉米穗,黃橙橙的玉米垛,直巴唧嘴口水流多長,要不是大人們看得緊不惹事纔怪呢。等生產隊收完了玉米,連秸稈也拉完了,再派學校的學生揀一遍,纔可以讓人們隨便揀。小孩子們終於盼來了一年吃玉米花的機會。我和兩個弟弟放學後,儘管肚子咕咕直叫還是一溜煙向遠去的玉米地跑去。我們順着玉米地壟溝,低着頭用腳着玉米葉子和雜草,儘管蒺藜掛滿了褲角,我們還是聚精會神勇往直前。腳下一旦踩到硬邦邦的東西,立即彎下腰仔仔細細翻找,偶爾拾到個玉米穗,不論大小都欣喜若狂,如獲至寶,想着晚上可以圍在竈坑口掏出的灰火上燒玉米花吃,口水一個勁往肚咽。秋天的新玉米花別有一番滋味,雖然由於玉米粒的水分大不出花,但是燒熟後個個鼓溜溜的晶瑩剔透,放進嘴裏一咬隨着發出撲哧一下響聲,還會溢出一股甜絲絲母乳般的清香。雖然個個燙得齜牙咧嘴,但仍然忍不住一個勁往嘴裏忙活,一個個吃得甜嘴巴舌。

北方冬天的夜是漫長的。當時一個人一天的口糧平均不到一斤,晚飯不是稀粥就是瓜菜帶,小孩子們蹦達幾下撒泡尿就餓了。哥幾個時常趁父母不在家時,跑進倉房偷幾捧玉米,圍在火盆旁(農村冬季爲了取暖,用粘泥做成盆狀的一種泥盆。把做飯後竈中餘火盛上放到屋內的炕上)扒幾根秫秸棍當筷子,把玉米粒埋入火盆中炒起玉米花來。待埋下的玉米粒稍有響動,大家就一齊下手來回撥拉,遇到成熟的就夾起放入嘴中。玉米粒飽滿水分少的還會不斷髮出噼噼啪啪的響聲,火盆中剎時崩現出朵朵可愛的小白花,每當這時我們就會眉開眼笑,有時還會發生一場小小的爭奪戰,因爲大家都愛搶小白花吃,吃在口裏柔軟甘甜。當火盆中再也找不出一粒玉米花時,不得不大眼瞪小眼怏怏收兵,可卻都忘了洗自己的一個個小黑嘴巴,難逃母親回來後的一頓數落。我們只得乖乖的認錯,畢竟是偷吃了一家人全年的口糧。

母親也曾經用做飯的大鐵鍋給我們炒了一次玉米花,那是1964年全國糧食緊缺時,瀋陽的一位遠房親戚帶着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說是專門到我家來吃玉米花的。母親很爲難,但還是答應了。這可樂壞了我們哥兒幾個,我趕緊拿起耙子去摟野草,因爲炒玉米花燒茅草類軟柴火溫火慢炒纔好吃。二弟負責到東沙坨背沙子,因爲炒玉米花時鍋內先放入沙子,待沙子炒熱後再放入玉米一起翻炒,這樣炒出的玉米花才又酥又脆而且熟得均勻沒糊粒,爆出的一朵朵小白花又白又大又多。三弟自然是晚上炒時負責燒火的“火頭軍”了。到了晚上炒的時候,母親頭上扎着圍裙,兩手用大鐵笊籬不停地在鍋中翻動。一會兒鍋裏就發出了噼裏啪啦的響聲,一朵朵小白花爭先恐後地崩了出來,就像緊緊圍在鍋臺旁孩子們一張張貪婪的笑臉。然而我至今仍然清晰地記得,當時母親那被竈火映紅的臉上,除了慈祥和汗水,彷佛有一絲憂慮,但她的眼睛卻始終笑眯眯地望着那個十來歲的小男孩。當他離開我家時,母親給他裝了滿滿兩大衣口袋,多半是帶着小白花的玉米花,使我們羨慕不已。

前幾天,在超市買了袋玉米花,儘管樣式新穎包裝別緻,卻怎麼也吃不出孩提時的味道。回到家,我趕緊把年前二弟從農村稍來的玉米花小口袋,從小孫女放棄的零食盒中找出,打開一看,呵!個個圓鼓鼓黃燦燦的,朵朵小花白淨淨笑眯眯的。抓一把放到嘴裏原汁原味,沁入心脾的清香,咀嚼起來令人回味無窮。

玉米散文隨筆 篇6

我的母親馬上就70歲了,白髮早已上了頭,但她還在田間地頭辛勤地耕耘,我們當兒女的怎麼勸也勸不住。

前幾日,我到我家的老房想去望望父母,雖然我們早已搬入新居,相隔半里地,但是彷彿不去看他們,心裏就像缺少了點什麼。

我剛走到門口,就看見母親從山上扛了一捆玉米秸稈,我要把它從她的肩上接下來,她說:“如果你能幹,就不用我了。”是的,我是一個重度殘疾人,田地裏的活兒,我根本沒幫不上忙兒,我的一家四口人的田地一直是父親操勞着。

走到院子裏,母親把肩上的玉米秸稈“甩”到地上,只見她的臉上早已浸出了汗珠兒,母親的身軀僅有八九十斤重,且越來越佝僂,我可以想象出她是怎樣從一里外的山上扛下來的,那種勞累的情景瞬間浮現在我的眼前,令人感動!

接着,我和母親開始掰秸稈上的玉米,她說:“今年就只剩下這點嫩苞米了。”因爲我掰得很快,她又說:“從小到大,我沒看見你掰過苞米,沒想到你還能幹活兒啊!”我既感到欣喜又很慚愧,因爲四五十年來,我從未爲父母分擔點什麼。

玉米全部掰完後,母親把它們裝到塑料袋子裏,對我說:“你趕快把它拿走吧。”剎那間,我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回家後,妻子問我:“苞米不是早已掰完了?”

“這是咱媽在山上新開闢的一塊地。”

隨着年齡的增長,父母的身體每日俱下,看着母親瘦骨嶙峋的樣子,妻子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她協助父母把田地的玉米早已掰完了。沒想到還有一塊地,母親在那塊地上,還種點黏玉米,是專門留給我們吃的,又從玉米秸稈裏挑出最嫩的。

當妻子把玉米煮好後,放在餐桌上時,一股香噴噴的味道撲鼻而來,令人垂涎欲滴,我們吃到嘴裏的不僅僅是玉米,而是母親的愛啊!

玉米散文隨筆 篇7

週末,如期接到老家母親的電話。我打斷她的絮絮叨叨,問:玉米熟了嗎?

電話裏母親怯怯地說:玉米是熟了,你們有空就回來,沒空就甭回,不指望你們。說完就趕緊掛掉了電話。

我拿着聽筒有些自責,母親真是老了,以前從來不這樣婆婆媽媽、沒完沒了的。

週六,我和孩子回到了老家。母親在門外的石頭上坐着發呆,我們走到近前,她仍目光呆滯。女兒喊了聲奶奶,她陡然醒來,興奮得像個孩子,拉着孩子的手,臉上溢滿了幸福。

走進院子,父親正在磨一把鐮刀。我問:爹,幾時去地裏?母親接過話說:不急不急,吃了晌午飯再說。

父親燒火,母親在案上忙活,我過來搭把手,幫着母親翻鍋裏的饃。新麥面的清香溢出來,久違了的味道。蔥油餅、炒南瓜、小米粥,孩子和我狼吞虎嚥。

午後,我們帶着工具來到田地裏。田地一派熟悉的景象,玉米寬大的葉子開始乾枯,棒子包着一襲白衣,露出成熟的底色。

玉米杆子十分粗壯,我手持鐮刀砍玉米杆子。鐮刀和我有些生分,彎腰側身,用力砍削,我竟累得不行。

父親哼哧哼哧地裝車,母親和我邊幹活邊嘮嗑。母親說,唉,真可憐,咱老房子隔壁你劉大娘也隨丈夫去了,留下個孤兒,沒人縈記喲!

母親又說,那誰誰被癌症折磨得受不了,一口氣喝了瓶百草枯,腸子都燒沒了。人老了,怎麼這麼難?!

我驀然感到心底沉重,不知怎麼安慰母親,生老病死這個人生命題,誰能說得清?

我說,你們到城裏住吧,看病吃藥多方便。父親接過話,不去,人多得像螞蟻,鬧哄哄的誰受得了?!

傍晚時分,終於把一畝多玉米弄回了家。孩子嚷着要返城,我想住一晚,母親也極力挽留,想讓我們在家過箇中秋節,莫衷一是。最後,母親還是尊重孫女的意見,送我們走。母親整理一番,竟然搬出大包小包的行李,全是吃的用的,要我帶走。想起我帶回的小盒子月餅,十分慚愧。

咳咳喘息的父親、步履蹣跚的母親站在村口,用溫情的目光注視我們。我忽然有個決定,每年都要回來掰玉米。掰玉米不只是掰玉米,是父母想念兒女的恰當理由。回家掰玉米吧,看看父母,也讓父母看看你!親親故鄉的泥土,也讓故鄉的泥土親親你!

玉米散文隨筆 篇8

在鄉下,夜晚,屋檐下的蛐蛐開始嘁嘁地叫成一場比賽的時候,玉米卻漸漸地安靜下來,陷入沉思或等待。從青翠的暢想和滴着露水的夢境出發,直到秋的深處,玉米不是倦了,而是成熟,惟有成熟,沉思纔有味道,秋才入詩入酒。

在北方,玉米像北方的漢子一樣骨骼粗大,秉性豪爽,所以在莊戶人的眼睛裏,玉米從來不是種植的莊稼,而是自己的兄弟。從玉米地裏劃鋤或施肥回來,莊戶人伸長脖子把冰涼的井水猛灌一氣,喉嚨發出咕咚咕咚的響聲和玉米嘩啦嘩啦的笑聲遙相呼應,噓寒問暖似的。

莊戶人的生活是從一首詩裏開始的,那裏面首先就有玉米,然後是汗水、辛勞和盤中餐。玉米從還是一粒種子的時候就明白了自己的位置,所以每一株玉米在粗糙的大手播進土地的一霎那,不管貧瘠還是肥沃,不管黃土還是黑土,就已抱定了金黃的決心,而且矢志不渝。在家鄉,一場疾風驟雨後,小麥常常會東倒西歪,難經磨難的樣子,玉米則不然,玉米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佇立,佇立成莊戶人眼中綠色的旗幟,而旗幟沒有輕易倒下去的道理!這一點,和我在水瘦山寒中長大的鄉親息息相通。

玉米身子高大,葉子修長、碧綠,即使到了躁動的青春期到了生兒育女的時節,也不像一些豔麗的花朵一樣招招搖搖,它把自己的希望和精力集中在頭頂天線一樣毫無光彩的花穗上,冷靜而含蓄,然後在風中歌唱明天。

彷彿一夜之間,每株玉米懷裏都仙人似的抱了翠綠的帶鮮嫩紅纓的“拂塵”,秋把自己化作無數顆黑夜裏的星星,讓每一縷星光普照在玉米身上,然後,“拂塵”一揮,玉米的懷裏便是金黃的智慧,智慧一粒粒的,每一粒都閃爍着光芒,光芒一直閃進莊戶人的眼睛裏,漬進莊戶人的笑紋裏。

中秋月圓的時候,萬家團圓,莊戶人的玉米兄弟也要回家,它們被編成辮子似的掛滿了莊戶人的牆頭邊、屋檐下,和一串串燃燒似的紅辣椒,豐腴着莊戶人越來越紅紅火火的日子。那年豐收,作爲莊戶人的父親,在小院中旗杆似的豎立起十根碗粗的木頭,上面密密層層掛滿了玉米,看上去蔚爲壯觀,一天晚上,一陣轟響,“結滿”玉米的柱子不堪重負倒了一地,父親聽到了玉米們哈哈大笑的聲音,但父親一點也沒有生氣。當然,也有在深秋才接玉米回家的日子,不過那得委屈它們了,那時天早晚都有些冷了,玉米卻還在爲回家積蓄着最後的力量,就像一個出門遊學的學子,不飽讀詩書,不胸藏錦繡是不願回家的。

蛐蛐在玉米腳下一跳一跳地做着遊戲,唱着歌,嘁嘁嘁嘁的,蛐蛐說,玉米啊玉米,還不回家啊?玉米說,回家,回家,我的兄弟就來接我了,我們就要團聚了。

秋天聽到了,放慢了疾走的腳步,回頭笑笑,陽光燦燦爛爛的。

玉米散文隨筆 篇9

昨日與荷姐姐一道,從開心龍處拿回葉靜老師散文集《秋天裏的單音節》,很是和夫君炫耀了一番。上次沒有應開心龍的邀請,參與聚會,錯過了葉老師贈書的機會,原以爲會是一個永久的遺憾,不想在短短的時間內,這遺憾就被熱心的柯老師給補回來了。

當我們得到這本書的時候,開心龍說他已拜讀完畢,荷姐姐張大嘴巴表示驚訝,我則表示理解。因爲葉老師的文章,就像是金子一樣。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擁有金子的,已經擁有的人誰都會視若珍寶,一口氣讀完,那是對葉老師莫名的崇拜與景仰。

理論上支持開心龍,實踐中,我卻與荷姐姐走上了一條路,我們異口同聲地回答:我們要慢慢品味,慢慢學習。

事實上,我是一個很浮躁的人,一篇文章太長,我看不下去。當然,特別好的除外。一本書,很少從頭開始看,往往斬頭去尾,從中獵奇,這是我最大的毛病。

中午,躺在竹躺椅上,翻開葉老師的“單音節”,隨意看到《剝玉米》,遂看了下去,一遍讀完,覺得有意思。兩遍再讀,意味深長,再讀再琢磨,意猶未盡。從中,我看到了其貌不揚的葉老師(姑且讓我這麼說,相對於葉老師的文章來說,葉老師實在不能算一個帥哥,就像我和一個朋友調侃說另一位作家,長的像個豬八戒,怎麼就那樣玉筆生花呢)那不同凡響的筆墨裏,滲透了他多麼高尚的精神境界,還有他踏踏實實的爲人與作文風格。當然,葉老師的文筆之絕,非我拙筆所能形容。

首先,葉老師的文章裏,不乏崇高的境界。文章的第一段裏有這樣的話:“然而跟山叔坐在一起,一邊說話一邊動作,你就覺得一個人要想活得滋潤。不一定非得當總統作將軍,即使是盤腿而坐,保持跟玉米垛子差不多的高度,也就佔盡了季節的風情。”葉老師這段話既是對社會生活的領悟,更是對自己人生的剖白,葉老師來源於鄉土,眷戀於鄉土,葉老師本可以有更好的去處,可是葉老師卻把自己植根在最基層的羣衆當中,葉老師深愛着他的家鄉,葉老師把自己交給他的學生,葉老師願意與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常來常往,這就是葉老師,一個偉大的靈魂與普通的身軀結合在一起的葉老師。

其次,葉老師的文章裏,不乏含蓄的情愫。文章的第三段這樣寫着:“父親喝得熏熏的,紅着臉回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小孩子應該學會剝玉米。後來我摸清了這句話的來由,父親在山叔家看見他有個女兒,年齡和我相仿,正是個剝玉米的巧手,不但玉米剝得伶俐,人也長得乖巧。後來父親叫我學剝玉米,我的臉就發熱”,在父親的醉言中,葉老師懂得酒後吐真言的道理,所以葉老師硬是摸清了父親此話的由來,在這樣的背景下,葉老師知道這學“剝玉米”的背後,蘊含了父親怎樣的期望,因此,年輕的葉老師一聽到父親叫自己學剝玉米,臉就發熱,已經是情理之中,雖然,文中沒有直接說明。這就是多情的葉老師。

再次,葉老師的文章中,不乏細緻的描述。文章的第五段說“要想把玉米剝得飛快,首先只須記住一條,那就是沿着玉米的行列,由大頭上去,由小頭下來,手在玉米棒子上走着之字路。儘管右手的拇指摩擦得生疼,甚至起泡,還得堅持着”,如果不是親身經歷,不會有這樣的細緻描述,這說明什麼呢?說明葉老師的作品都是來源於生活。在葉老師的文章中,我們看到的是一幅幅真實的生活畫面,一個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我們很難看到那些無病呻吟的章節,我們也基本遇不到那些晦澀得要翻江倒海查字典的字詞句。這就是真實的葉老師。

第四,葉老師的文章中,不乏普通的真情。文章第六段有“山叔老得真快,額上臉上都像犁得很深的地壟溝。他眯着眼睛偎在秋陽下,以拉家常的口氣跟我說:我家丫頭一定要找一個有出息的人。說過了那句話,山叔就從我的感激裏走遠了,直到他走進對面荒山上的一座黃土堆裏”,從這一小段話語裏,我們可以看出,葉老師有着平常人一樣的真情實感,葉老師事實上也不是一個神,他就生活在我們中間,葉老師對人生的感悟超過我們每一個人,葉老師對山叔的感激與懷念,是那樣的刻骨銘心,那一段話的結尾,我們可以看出葉老師深深的感傷。這就是人情更甚於才情的葉老師。

第五,葉老師的文章,不乏抽象與朦朧。文章第七段:“母親告訴我,沒有山叔,可能就沒有你現在的這份工作,就沒有你印在報紙上的哪些詩和作文……山叔在他的那抷土丘下,默默地受着我的怨憤,一直到我的孩子長到他外孫腰高的時候”,從這一段中可以看出,山叔的女兒終沒有與葉老師結緣,可是,我不明白的一點是,山叔激勵了葉老師,葉老師沒有聚他的女兒,這已經有些對不起山叔了,可無辜的山叔怎麼又會受着葉老師的怨憤呢?爲什麼葉老師會對山叔有怨憤呢?難道是山叔不願意把女兒嫁給葉老師?

不知是我的愚鈍,還是葉老師故意留下的懸念,帶着這一絲絲的遺憾。我在學習《剝玉米》的同時,總算與葉老師走近了一點點,雖然我們之間距離還很遠,遠得我對葉老師望塵莫及。

玉米散文隨筆 篇10

今年我沒掰玉米,當然現在還不到掰玉米的時候,即使麥子也只才舉了飽滿的穗兒,它也不到收穫的季節,但我知道真正到了收秋,那少之又少的玉米田也沒一塊屬於我的,我自然也就沒有機會去那一片迷人的綠中忙碌。

鞋底殘留着村道上的纖塵,舉手投足間亦會帶出泥土的氣息,我卻離開了我的農家小院,怯怯地步入了城市的喧囂,開始學着去做一個所謂的城裏人。

我所居的小城,我成爲一份子時最初的小城,它也是被濃重的鄉村氣息籠罩着的。同樣的鄉音,穿行於街道上衆多的農人;那曾經或許鋪了柏油,不知何時卻已坑窪不平的路面,偶爾顫巍巍走過的一輛吉普也會掀起一陣若鄉間土路上的塵煙,或許它要淡些,即就是“淡”,也泄露着“土”,坦露着它的淳樸,我其實喜歡這種樣子的小城的。

終於有一日小城也若都市般開始了翻天覆地地變化,開始被鋼筋、水泥所侵擾,那點綴在街兩邊也能掛一樹綠葉,被萬般恩寵着的樹又能算的了什麼,怎麼能和我曾居住過的農家小院中那衆多的果樹相比?又怎能和村外那一汪綠瑩瑩的莊稼相比?鋼筋、水泥它燙傷了我……

沒有那激起纖塵的路面,平坦了,整潔了;沒有那屋頂上生長着瓦松,早上開門非得摘一溜木板的老店鋪;沒有那生着雜草的土圍牆;沒有那保留着泥土地面可以長出小花的小院……我爲之一嘆,我想我曾經的小城了,我想我出生於彼的鄉村了!

鄉村卻也已不再是曾經的鄉村!出了老家的院門,它也是平坦的水泥路,即使是抱着熱愛土地的激情走到田野,滿世界卻是蘋果、梨子、桃兒……小麥、玉米就算在各自的季節也已經很少見到了,所謂的收秋似乎也早已與玉米無關。

我之所以一再地懷想玉米而要捨棄同爲莊稼的麥子不談,自有我的理由。夏太過熱情,雖然背心、短褲,也熱到了。其實呢,有機會在夏季的農田裏奔跑的時候,我還小,我有資格在架子車下躲太陽,在麥垛的背陰處無所顧忌地玩耍,沒人催我,也不會有人責備,即就是這樣,我也不喜歡。

我曾經有機會在農田裏奔跑,那是因爲我也有過一畝八分地的,我也有希望驕傲地說我是一個農民,若您偶爾碰到我,您得喚我一聲“農民伯伯”。不過我卻終沒能擁有如此的稱號,當我剛剛有了點力氣可以架起車轅,可以熟練地揮動鐮刀的時候,我卻成了一個城裏人。曾經作爲農民的我還是一個小不點,一個跟屁蟲一般跟在父母身後,沒有目的,也沒有能力,只是在玩耍的間隙幫着父母做點力所能及的活兒。儘管如此我還是接觸了幾乎所有與耕作有關的活計。

耕作與收穫相比,我喜歡後者,竊以爲喜歡後者的人也一定居多。耕作是辛苦的,只是無怨地付出,成果還只是腦海中一個虛幻的東西,或者說它還只是一個美好的希望。而收穫就不同,它雖然也辛苦,也要爲之付出一定的汗水,但它是看得見、摸得着的,它令你我開心,快樂着。

對於要在秋季陪着父母在田間地頭奔忙我是非常樂意的,甚至莫名地有那麼點興奮。天還不是太涼,幹活的時候由不得不想捲起袖管,卻又不能卷,玉米葉上短短的絨毛樣的東西若細針般隨時都可能劃傷手臂。將一個個玉米棒子掰下來扔成一堆,然後再一點點的用籃子或者肥料袋轉至地頭,而後裝上車,一車車的拉回去。

渴了可以折汁液甜絲絲的玉米杆吮它的水分,當然不會每個都甜的,找它也是一種樂趣;或者隔壁瓜田裏採摘完偶爾遺漏拳頭大的西瓜,也讓我這班大的小孩興奮,急急地跑上去,迫不及待地用小拳頭搗開,也不一定能吃,已過了西瓜的時月,卻也不會喪氣,眼睛四下瞄着,又去找下一個。

玉米棒子拉回去,玉米杆也得拉回去。

這個時候的玉米棒子已經不適合在鍋裏蒸熟,然後每人一個啃着吃了,但也能找出些熟得不太足,若是將它晾乾便會顯得有些秕,碎成玉米糝自然皮多肉少。那麼,拿來直接搗碎,熬一鍋粥,卻竟是那麼清香可口,一季的豐收喜悅就漾在那淡黃色的粥裏。

玉米棒子在院裏堆一大堆,淡褐色的玉米殼,深褐色的鬚子,那是一種有別於枝頭花兒的另一種美。剝了褐色的殼兒露出淡黃色的裏衣,卻也不去幹淨,留着那麼幾片,收攏一下,與另五個一起分兩組對接着編到一塊,多了便可層層疊疊壘起一座玉米塔來。手拙的或者怕麻煩的,則兩個一系,搭於矮樹杈或者其它可懸物的地方。白天忙不完,晚上還得稍微加會兒班,聽院裏不知匿於何處的秋蟲低唱,享受着一份淡淡的秋涼。手卻是不閒着的,一邊忙碌着;嘴也不閒着,扯一些不着邊際的閒話。如此幾日或十幾日,院子也變了模樣,中間立着木樁或者乾脆圍着院中的樹一層層壘上去的玉米塔便多了幾座,醒目的金色,看着令人心裏踏實,看着令人無比的興奮。

剝的玉米殼也有用,巧手的爺爺、奶奶編了蒲團、椅墊、小笤帚……稱傢俱似乎有些誇張,但一年四季也離不了,當然這玉米殼也能編成小包,配了圖案,也挺漂亮呢!玉米鬚子也要收集一部分,擰成一條粗粗的繩子,可不能當做繩子來使喚,不結實!它有它的用途,晚上休息之前,將其掛於門框之上,點燃末端,這便是不花錢的蚊香,秋天的蚊子依然那麼討厭!

玉米杆扎捆拉回來豎在門外,除了以後打成糠留作牲畜冬季的飼料之外,立在那兒也總在無聲地召喚着淘氣的我們。已經晾乾的玉米杆也不怎麼扎人了,完全可以放心地在其中鑽來鑽去,捉迷藏那是小時候經常玩的遊戲。那種特有的雖不怎麼迷人的玉米杆氣息,似乎已久駐於鼻端。

剛從地裏剁下來的玉米杆對於小孩來說,可供玩耍的方式還真不少:折拇指般粗細的一段,兩端的節得留着,用刀子從中間挑開薄薄的一層皮,不能轉圈挑,挑開一處就行,由於“節”在,自然不會脫落,再折更細的一段,從那挑開的空隙穿過去,粗的給它立起來,擱膝蓋上,交接處很不文雅地吐上一口唾沫,然後將細杆扯動起來,便奏出一曲單調的曲子來,也是一種樂趣不是?

找更細點的,剝下皮來,芯用小刀細緻地切成短短的小段,這個用來作爲連接件,剝下的皮細心地劃成兩毫米左右寬的絲兒,彎成圓形,兩個,用切成小段的芯,一個部件一個部件地連接起來,再配上腿兒,一副眼鏡就成了,戴上,瞅瞅,文雅不?

……

玩法可多了去了!這衆多的,曾讓我的童年,讓我童年的秋季分外開心的玩法隨着年齡地增長,已沉澱爲一份記憶。那曾經在玉米田裏奔走的孩子,在初夏淡淡的熱中莫名地懷念起秋季的那一汪綠,那一汪結着淡褐色的殼,深褐色鬚子的玉米棒子的綠。

卻已好久不掰玉米,卻已好久沒看到別人掰玉米了,在一片片果園的空隙中也很難再尋到玉米田,我不知道如今的孩子是否也和我們曾經一樣,在掰玉米的間隙去折玉米杆,吮那甜絲絲的汁液,當然他們有礦泉水或飲料;我不知道他們將那青綠的杆兒折下來會不會也用小刀剖開做成那種稚嫩的小琴,做成那種粗糙的眼鏡,做成……當然他們有萬能的手機解悶;我不知道那晾乾的玉米杆垛中會不會還有小孩鑽來鑽去捉着迷藏……

我在這不恰當的時間懷念着或許也不恰當的東西……

玉米散文隨筆 篇11

我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裏構思一篇小說,寫了又撕,撕了又寫,很不滿意,最終把它遷怒於時晴時雨、氣溫居高不下的氣候中。

秋蟬聲銳,透窗而入。

這是一個陰天的黃昏,晚風偶爾吹過,帶來片刻涼爽,我竟然感覺咶噪的蟬聲此時卻是那麼入耳,有了想出去散步的衝動。

引着那條熟悉的小路慢慢行走,目光所到之處是一片片涌動的綠,生機盎然;有輕風下植物葉片與葉片摩擦發出的聲音,優美動聽;小水溝深處傳出的陣陣蛙鳴,讓我隱隱嗅到間雜在風中的稻香,置於“稻花香裏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的意境;一個個綠皮玉米棒子鼓鼓的展現在莖杆上、綠葉間,讓我忍不住用手撕破綠皮去觸摸那鮮嫩的玉米粒,腦海瞬間跳出一行字

——玉米熟了。

快的讓我猝不及防,只記得好像前些日子給母親打了個電話,母親說地裏的莊稼已全部種下,叫我不要分心、好好工作。

細算來,已經有三個月沒給母親打電話了,已經有一年多沒有回家了,頓時思鄉之情油然而生,又懷念起母親用鮮嫩玉米粉做出的麪食,那是母親推着笨重的石磨磨出的,味道自然獨特、噴香可口。每次玉米熟的季節回家,母親都要做給我吃,並且總說:“這是用石磨磨的,比電磨磨的香。”每次我都吃得熱淚盈眶,母親則看着我們吃,幸福的笑了。

思緒信馬由繮,溫暖的回憶,讓我咀嚼一種溫馨的幸福,而眼簾中的美景、綠意,猶如一幅畫,一由讓我動心的畫,那個動心的理由卻讓心胸頓時豁然開朗起來,沒有不快,只有賞景的愉悅。

突然,又覺得一種隱藏的幸福:再吹幾次風,再沐浴幾天豔陽,這些青綠的玉米棒子就黃了,鄉村又引來了新一輪忙碌而又幸福的豐收。

我在微笑,風輕輕拂面,送來一股股玉米的清香,我在黃昏的尾巴里折回來路,腦海中那篇構思的小說越來越清晰起來。

玉米熟了,而我仍在播種,播種豐收渺茫的文學之夢。

前些日子聽到我最崇拜的文友吶喊:狗的屁文學,當不了飯吃,折磨的人好累!之後的行動是他燒燬了他所有的作品和獲獎證書,再之後是在一家燈紅酒綠的歌廳我陪他醉了一場,然而他卻哭了。

我不贊成文友如此的吶喊與做法,卻懂得也品嚐着文學的艱辛。文學來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我的想法是追求趣味文學,絕不能爲了文學把自己弄得身心交瘁。

玉米熟了!

我又在播種文學夢想,只是這一刻我是快樂的。

玉米散文隨筆 篇12

一看到朋友的網名“老玉米”,我就想起了玉米。

作爲飼料的主要成分玉米,和紅薯一樣曾經是人類的主食。在我的家鄉淮河平原,以前是不產玉米的。上個世紀七十年代,爲了解決吃飯問題,玉米纔在淮河平原的沃土上安家落戶。記得那時我才十來歲,還是一個小學生,整天過着飢餓而又無憂無慮的生活。飢餓雖然不能讓人精神煥發,但是能夠促進人動腦筋想辦法解決困難,生產隊長也許是因爲飢餓的逼迫,不知從哪裏搞到了一些玉米種子。隊長和整個村的社員如獲至寶,準備把玉米種在最好的土地上。

選好了地,施好了肥,就開始深耕、平整,然後把整得像面一樣細碎的土壤分成二尺多寬的畦子。畦與畦之間是一條一尺多寬的排水溝,也可以供人行走。每畦靠兩邊種植兩行,整個播種過程就像是一種儀式,顯得很莊重。先是在畦上面用鏟子挖好不深不淺的穴,每穴裏面丟兩粒玉米種子,然後澆水,再然後用細土把種子埋起來。這樣的精耕細作是爲了節約種子,讓每一粒玉米都能發芽,但效率很低。男女勞力齊上陣,忙活了幾天,六畝玉米終於播種完了。

種子播進去了,不久長出了小苗。小苗見了風和陽光,像活潑的孩子一樣健壯成長。看着這一地綠油油的玉米苗,隊長喜上眉梢。這綠給我們帶來了能吃得飽的希望。

當玉米苗長到一米高時,爲了能結出大棒子,隊長決定給它們追肥。那時種地以農家肥爲主,但也有了化肥,是那種一打開袋子就薰得人睜不開眼睛的碳酸氫銨。化肥很難買到,隊長託關係找門路終於搞到了幾袋,帶着幾個社員用扁擔從城裏的化肥廠挑了回來。

因爲成人勞力要幹其它比較重要的活,隊長就把施肥的任務交給了我們中小學生。隊長指定一個大一點的中學生當組長,帶着我們這羣孩子幹起了大人乾的活。爲了節省化肥,追肥很有講究,也是隊長對我們的苛刻要求。要求我們先用小鏟子在離玉米根部一拃遠的地方挖一個小坑,然後用孩子吃飯的勺子盛一小勺化肥放進去,再澆上水,最後用挖出來的土把坑埋好,這樣喜愛揮發的碳酸氫銨就老老實實地安臥在土壤裏被根慢慢吸收。這樣的勞作就像遊戲,我們開心的邊幹邊玩。組長老是催我們幹快一點,可是有了這些要求,特別是還要到很遠的池塘裏去提水,想快也快不起來,所以快到收工時,各小組連一行還沒有幹完。隊長來檢查我們幹活情況,看到這樣慢騰騰的進度,很發愁,於是說,就直接把化肥放進去埋嚴實,不用澆水了。於是我們照着隊長的吩咐,歡天喜地幹起來。這樣效率確實很高,挖坑,施肥,埋土,一氣呵成,不一會兒就施完了一行。隊長在場時,我們用勺子盛化肥,隊長一離開,我們就用手直接抓,估摸一把有幾勺,就施幾棵,這樣效率又提高了一大截。化肥抓在手裏,涼絲絲的,感覺很舒服,就連那氣味薰得人眼睛難以睜開,我們也感到是一種榮耀,因爲我們玩的是人老數代都沒有見過的“洋肥”——那時人們普遍稱有科技含量的產品爲“洋”,也含有進口之意。

玉米得到化肥的滋潤與催促,更加迅速地蓬勃生長。不久,玉米開花了,細碎的小花飄滿一地;微風吹來,葉子沙沙作響,有的輕舞着,像少女的花辮。隨着花開,棒子也長出來了,那棒子被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小撮淡紅色的鬍鬚。我們一有閒時間,就聚集在玉米地邊玩,有調皮膽大的,竟下到地裏去折寬大的玉米葉子,擰成一個圓圈戴在頭上,就像電影裏隱蔽在戰壕裏的`八路軍。不過這種裝扮只是在玉米地旁玩耍的那一刻,一離開玉米地,無論那圓圈多麼新鮮都要扔掉,並且還要囑咐我們千萬不要向隊長說。玉米棒子一天天在臌脹,快到成熟時,生產隊加派了看護人,以防有人因飢餓或好奇偷掰棒子。

在我們這些孩子羨慕的目光裏和生產隊嚴格的看護下,玉米終於成熟了。收穫時,隊長舉行了簡單的儀式,然後婦女男人齊上陣,就連我們這羣曾經給玉米追過肥的中小學生也加入了收獲的大軍。婦女和孩子在地裏掰棒子,男人力氣大,用笆斗和麻袋往場裏挑。場裏也有一羣年齡更大的婦女,負責掰掉玉米棒子的那層外衣,這樣裸露的金黃色玉米粒容易曬乾。

收完了棒子,只剩下一地玉米杆像哨兵一樣一行行在地裏站立着。別看這些失去了果實的秸稈,也是一種寶貝。先是我們這些孩子把玉米杆折來當甘蔗吃,上學時也不忘在書包裏揣幾節,找一個安靜的牆角,品嚐蔗杆的芬芳。當大人把果實安頓好,騰出手就開始砍伐曾經給我們帶來甘甜的玉米杆。那麼多的秸稈,一時曬不幹,就當作牛的牧草。後來,風吹日曬,乾透的玉米杆老牛嚼不動,就作爲柴火分給社員。那時不僅缺少吃的,連燒柴都很缺乏,有了這些柴,能煮熟好多飯。

開始分果實了,家家戶戶喜氣洋洋,把分得的棒子肩挑手提運回家,然後是長時間的脫粒。在午後的空閒時光,牆根下的背影裏或是樹蔭下,總是有一羣羣的人一邊敘家常一邊剝玉米粒。那時沒有機械,這些緊靠在棒子上的顆粒,要靠雙手剝下來,有的手都磨出了血泡。後來,有人發明了一種工具,把粗鐵絲的一端用錘子砸平,像螺絲刀。用這種工具把玉米粒一行行從棒子上捅下來,這樣就輕省多了。也有的一手拿着一個大棒子,讓它們相互摩擦,於是玉米粒就紛紛脫落下來。那麼多的棒子就是這樣用雙手變成一粒粒的玉米,勞動強度雖然很大,但是每個人心裏都是暖洋洋的,臉上總是盪漾着愉快的歡笑,因爲有糧食吃了。

人們把玉米用石磨碾成麪粉,摻和着經霜打過的紅薯葉或蘿蔔絲,再放一點鹽做成玉米餅,那香味回味無窮,令人陶醉。也有的隨便碾一下,碾成大顆粒,和大米一起做成二米飯,比只用大米做成的飯味道鮮美了許多。到了冬天農閒時,就把玉米粒放在燒熱的鐵鍋裏炒熟當點心吃。玉米在勤勞的家庭主婦手裏總是變換着不同的花樣,來滿足人們對於食物的需求與渴望。

現在,玉米作爲主食幾乎退出了餐桌,只是當作粗糧偶爾被人們光顧一下,來調節身體對於維生素的需要。而這種微小的調節作用,有時也不爲人們放心。據說,現在的玉米有的已經轉基因,轉基因食物的安全性與知情權,受到一些人的質疑。在物質財富越來越豐富的今天,食品的安全性卻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戰,因此,讓人越來越深切懷念當年的老玉米。

玉米散文隨筆 篇13

以前的山裏農村,大都以玉米爲主食,從掛在房前屋後的玉米串串兒判斷,就能看出山裏人的生活質量。

春捂時節,玉米種子跟隨着農人,分散着走出村莊,走向土地,三兩顆地攢在一起,一抔黃土,一陣風雨,一片陽光,一味農肥,就足夠讓它們歡快地生長。秋天了,走過一春一夏的玉米,或集團地裝進農人的揹簍裏,或成捆地勒在毛驢的馱子上,呼哈着農人鹹鹹的汗昧,嗅聞着毛驢嘟嘟的臭屁,回到了村莊,充實了村莊,讓村莊有了黃燦燦的故事,讓炊煙有了玉米的味道。

山裏人對玉米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剛冒出地面的玉米苗,人們就給它一個糧色、糧香、糧沉的名字——苞谷。人們捋它、薅它、攙它、扶它、牽它、引它,將它握在手心,摟在臂彎,掮在肩頭,背在身上,甚至寧願像牛一樣去拉車、流汗,也要讓玉米舒舒服服地坐着車進村人戶。就是雞毛蒜皮一樣的玉米殼,人們也給它一個既能保暖,又能遮羞的名字——“玉米褲子”。看見一粒一粒的玉米散落在地邊、路口,再高直的山裏人,也要彎下腰去,一顆一顆地撿起來,裝入糧袋

包產到戶那幾年,飽受過饑荒的父親手把手地教我種植玉米。起初,我學着父親的模樣點籽、拔草、薅鋤、施肥,可就是奇怪,玉米種子總是跳出塘外,雜草總是拔除不乾淨,玉米苗不是被我挖倒,就是被我剷斷,肥料不是落在玉米根上將玉米苗辣煳,就是偏離玉米太遠,讓玉米吸收不着養料父親看在眼裏,急在心上,兩手把住我的腰身,讓我向着土地彎腰,向着幼小的玉米苗彎腰父親一次次示範,一次次跟我說:“玉米是有恩必報的莊稼,作爲一個以種穀爲生的人,你給玉米彎腰越多,玉米回報給你的就越多。”

我學會給玉米彎腰之後,父親又手把手地教我玉米定向種植。玉米定向種植,必須將土垡捶細,按行距比例拉一股拴馬繩,每一個動作都必須深深地彎下腰去,隔柞一粒,一順地將玉米種粒擺在拴馬繩的影子上,一樣地蓋上潮溼鬆軟的細土,一樣地施上酥軟的農家肥,一樣地不讓石頭和土垡壓住玉米的心臟。一個星期以後,玉米就破土而出,父親就帶着我一起去給玉米彎腰拔草,彎腰施肥,彎腰薅鋤遇有大風大雨來襲,玉米就會倒在地裏,父親就帶着我,先到地邊砍來撐杆,彎腰下去,將撐杆插在玉米叢裏,一棵一棵地把玉米從泥地上攙直、扶正。定向種植,玉米葉一順一順地長,閱兵式地站成一排排,列成一隊隊,聚成一場場。長壯了的玉米,就像村裏的女人展開雙臂站立的模樣,將“娃娃”背朝一順,讓“襁褓”綠成一排,讓娃娃的“頭髮”紅成一線

紅土膠泥上種植玉米,需要特別豐沛的雨水。年時不好,天上光打雷不下雨,玉米就像村上沒有出嫁的老閨女,長不高,長不壯,不背娃,還會癟死在地裏。看到玉米葉捲筒筒,我們的心,也像被卷着的玉米葉,舒展不開來。有時候,大炸雷剛剛響過,冰雹就像倒豆子,從天上傾瀉而下,將玉米葉撕打得鬚鬚柳柳,單剩下光稈稈這樣的年時,房前屋後的果樹上、糧架上,只能這裏一團,那裏一團地掛着不景氣的玉米。

好在莊稼轉家,好在玉米從不願意虧欠給它彎腰的父親和我。風調雨順年,我們的玉米齊刷刷地出,綠油油地長,肥嘟嘟地壯,飽鼓鼓地熟。趟過中秋,父親的包產地裏漸漸瀰漫起玉米成熟的味道。扳玉米的時候,我們一家人男女老少齊上陣,大人背大籃子,小人背小籃子,人人都彎着腰,把玉米連同它們的“褲子”扳運回家。吃了晚飯,大人們圍着玉米堆撕苞谷褲子;我們小人就坐在玉米棒子堆上,將大個大個的玉米撿在自己周圍:或像父親蓋垛木房那樣,兩豎兩橫地壘“井”字垛木房;或用玉米棒子來擺字,看誰擺的多、擺的快;或用玉米棒子來堆尖尖塔,看誰堆得高、堆得穩。豐收之後,家家戶戶都喜歡將玉米掛在屋外,糧架上、果木樹上,到處掛着金燦燦的玉米,給人一種滿村盡掛黃金的感覺。

如今,山裏農村的溫飽已不再是問題,玉米也不再是山裏農村的主糧,可我是無數次給玉米彎腰的山裏人,十年寒窗,是玉米一次次撐起我讀書的費用,讓我完成學業,參加工作,吃上“皇糧”。故而,每次回到山裏故鄉,我總要像那些城裏人,端着相機到村裏去轉轉,去看看那些掛在房前屋後的玉米串串兒。

玉米是有恩必報的莊稼,給玉米彎腰吧!誰給玉米彎腰,玉米就挺誰的脊樑。

玉米散文隨筆 篇14

農人的婚姻,絕大多數都是媒人提說的,絕大多數的男女婚前都是不相識的。我的父母也不可避免要走這樣的程式,但一細想,這樣的程式也沒有什麼不好,簡單而且實在,實在得只剩下了日子,只剩下了日升日落的操持。

因爲窮嘛,窮人就得這樣!把一切不必要的東西都省略了,兩個成年男女,經過雙方老人的掂量,經過家境人品等等各方面的考察,點點頭就是一樁婚姻。婚姻建立起來,就是20年30年甚至50年!要相信,門當戶對媒妁之言雖然屬於封建的東西,但有很深的淵源,不是那一代人所規定的,也不是那一代人所反對所抗爭,它就不存在了,它是一個很硬性的東西,無論是誰,無論哪朝哪代,只要有婚姻,它就是一個不死的東西!

農民就要耕種,父母親的感情就在耕種之中培育了。一茬茬的麥子玉米,種了又收,一茬茬的棉花,採了又種,泥土的沁香爲嶄新的生活更添一種姿彩,年輕就是財富,黑天裏走路不覺得怕,泥濘裏摔倒不覺得慌,頂風冒雨是年輕人的天下!

我曾經問過他們,如果讓時光倒退40年,你們還願不願回到那個飢餓貧窮的年代?父親滿臉堆笑,頭點得像雞啄米一樣說,願意!而母親卻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雙手抱膝,將滿是皺紋的臉埋在了裏面,淚水洶涌而出,說,罪可遭大了呢!我問她,都遭了什麼罪?她守着父親溼嚅着脣,什麼也說不出。一着急,拾起炕上的雞毛撣子,衝着場院裏正在下蛋的雞們就打了過去,雞們撲棱着翅膀,嘎嘎將碎雜的雞毛撣落在了我們的周圍!

我想,《西廂記》裏的張生和崔鶯鶯結了婚,要長期生活在農村,也會消逝了屬於他們的纏綿悱惻;《桃花扇》裏的英雄美人,要是淪落在民間,不知他們會不會還保存那滴血的信物?《牡丹亭》的借屍還魂呢,那就只屬於戲文,與生活真真正正牛馬不相及!

但我告訴你,我的父親就喜歡這些,甚至迷醉這些。每每在秧歌隊裏唱響這些,對他就是天大的恩典!他也有癮憋不住的時候,憋不住了哪管他春天秋天和冬天啊,頂着大風照樣呼啦啦地唱,望着吐紅穗兒的玉米照樣哼哼唧唧地唱,而落了大雪,場院裏一個人也沒有獨獨剩下他自己的時候,他更會扯了嗓子,鼓着兩腮,向天噴出一口熱氣,吼一聲,胸中便滾滾燙燙着了火一般,他就以爲自己不是個農民了!

農民就只會做不是農民的夢,都說他不該是個農民,但他就是一個農民。農民的日子還是要屈服於肚皮,肚皮是爹,肚皮是娘,一家人的肚皮那就是祖宗!你讓一家老小吃不上飯,你就是對不起祖宗!混個香嘴臭屁股的胃滿肚圓,天黑對着一盞麻油燈吹氣解悶,那纔是女人孩子老人的福啊!

可父親就是躬不下腰身,他對於土地的熱愛遠遠趕不上母親,母親總是害怕父親這個樣子一家人會跟着捱餓,所以總是恨恨地甩開膀子大幹!父親卻從來不急,你必須按照他的慢節奏來逐一解決問題,你必須讓耕牛聽他的,不聽他的,他就會撂了繮繩,什麼也不幹!他也急啊,你看看,耕牛都和我做對,明擺着不讓幹嘛!……

母親爲此很看不起父親。

但是,他們爲此依戀的土地上,照樣長起一茬茬的莊稼,屬於他們的糧食還是金燦燦的耀着太陽的光芒,屬於他們的能夠變成鈔票的白生生的棉花,還是堆滿了場院。母親說,這是她的功勞!

父親把鼻子一哼,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但他再也犟不起來,訕訕的笑從嘴角邊飛揚了出去。天下太平,和和美美,就在於此刻,不長病不長災的可以吃飯可以睡覺可以嘔氣又可以和好,這就是日子裏的“福”啊!

玉米散文隨筆 篇15

但我感覺福日子帶給我的不是福,而是餓。

我家吃飯的人太多了,有爺爺奶奶叔叔姑姑就9口人,再加上父親母親我和弟弟,一共13口人。吃飯是擺了兩個小木桌子,每個人碗裏的飯都經過了平均分配,幾塊窩頭兒,幾塊白菜幫,幾塊豆腐,都是經過計算不多不少的,但這些哪能夠啊?說是平均也有不平均的時候,比如誰今天干得活多,誰掙得工分多,誰發了工資突然荷包裏有錢了,誰的眼珠子就會滴溜溜地轉,誰就會嘈嘈着就吃這個嘛,不來點花生米豆腐皮嗎,不打上二兩小酒嗎?

矛盾馬上就來了,眼饞花生米卻掙不來工分掙不來錢的那個人圍着那個剛剛趾高氣揚的人,奶奶也饞姑姑也饞母親也饞,但她們天生是女人,女人就得在吃上做出讓步做出犧牲,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吃不到嘴裏的女人們就開始罵,罵的最厲害的就是奶奶了。她把飯碗一推,跳起腳來拍着大腿,指着那兩個能夠掙工分掙錢的二叔和父親,罵天罵地罵得人搖晃,姑們則在一旁抹眼淚,母親卻低着頭不敢說話!

可好東西還是要吃,買了好東西的二叔躲在廁所裏將一把花生米塞進嘴裏,出來的時候,腮幫子還在反芻着動,引得四叔眼睛亮亮地盯着他的白牙,希望在他雪白的牙齒上落下一點花生碎屑兒。爲我和弟弟買了餅乾的父親,從城裏的供銷社出來就死死的捂着荷包,但荷包鼓鼓囊囊的像個會說話的娃娃,娑娑的叫喚!對娃娃聲音最敏感的莫過於娃娃了,我那應該叫小叔的還是5歲的娃娃,緊緊跟在父親屁股後面,說,大哥,你荷包裏裝的啥,磨得娑娑的?父親說,沒啥,你回孃的屋吧。小叔又說,哥,你荷包裏裝的啥,讓我看看吧,我絕對不說,真的不說!父親回頭看了看面黃肌瘦睜着一雙大眼的小叔,不知說什麼好,哆哆嗦嗦地從荷包裏掏出了牛奶餅乾,遞給他一塊,說,你千萬不要告訴娘,也不要告訴你嫂子,知道嗎?小叔小腦袋點得很鄭重,但不出一會兒,全家都知道了。四叔也顛顛兒地跟着小叔來了,他們直接闖進了母親的房間,從母親的手中奪過剩餘餅乾,就去了姑們的屋裏,他們兩個守着姑們大嚼特嚼,故意讓餅乾撞擊牙齒的咯吱聲,讓碎末末所散發的稀罕的牛奶味噴出來,姑們饞得大哭小叫,叔們卻高興得一蹦老高!

而我從小身體孱弱,我的嗓子眼極細,只吃牛奶餅乾融得糊糊,沒有了餅乾,我就帶頭喊餓,喊了就瘋了樣的哭,越哭越餓,越餓越哭。母親也哭,但她的哭極其壓抑,她只有在滅了煤油燈以後,才數落父親的無能,又感嘆這都是命,命該如此。我哭得着實讓人心慌,惶惶的母親只有半夜裏起來,抱着我去看神嬤嬤,說,這丫頭怎麼不吃飯卻哭得這麼有勁兒呢?神嬤嬤說,她這是餓鬼纏身了,你要在天明以前,喊一百個餓神仙你走吧,孩兒你回來吧,她就會好的。

虔誠的母親在路上就喊,“餓神仙你走吧,孩兒你回來吧。”喊到了天明,我就哭着哭着睡着了。

今年,我把這些事情重又對60歲的母親和80歲的奶奶談起。母親唰唰地掉淚,奶奶站在陽光裏卻嘿嘿地說,“還說呢,那時候那麼多孩子,我直琢磨,怎麼就不死幾個呢,不瞞你說,你四叔和五叔小的時候,啃過石頭,吃過牆土,他們怎麼還活下來了,並且這麼壯實,我都想,人還就是奇了,擱哪兒哪兒長,就是死不了呢!”

玉米散文隨筆 篇16

土地分產到戶,我們終於吃上飯了,肚子的問題解決了,但是更大的問題還在後面呢。災難的到來沒有任何徵兆。

那是一個可怕的黃昏,屋外的紅雲被風吹得很亂很亂,欲落的太陽像蛇一樣吐着紅芯子。一向以幹活利落的爺爺突然從他剛砌過的牆上跌了下來,到死連10分鐘都沒有。喘着粗氣趕到的奶奶和父親叔們姑們,都沒有聽上他最後一句話,他就走了。

天真的塌了下來!一個人說沒就沒了,一家的頂樑柱說沒就沒了!奶奶那剛剛被好生活忘卻的罵風又開始了,整天整夜的罵,看見什麼罵什麼。兒時,我一聽到她的罵聲就渾身一凜,身上起一層一層的小疙瘩,母親一看到我身上起這些東西,就認爲我一準又是病了,但她再不去請神嬤嬤了,有些事情她也不信了。而更爲讓人難以接受的是,我的三嬸從嫁給我三叔以來,就開始犯精神病,犯病的時候自不必說了,手拿菜刀,鬧騰到口吐白沫爲止,三叔嚎着哭腔怨爺爺沒有替他打聽三嬸原來在孃家就是有病的!可爺爺死了,再嚎他也聽不見了。

姑姑們都沒有出嫁,四叔和五叔以及我和弟弟都還小,一切的一切都推給了只有30歲的父親和母親。爺爺死後,母親沒有什麼變化,但是沒有經歷過生離死別的父親,很久很久都不相信爺爺死去。母親就勸他,人該死時就得死,由不得自己,就像我,我從6歲就沒有母親,不也過嗎不也活嗎?越勸父親越哭,越哭母親越勸,哭着哭着,父親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母親,都不能離開這個家的!哭着哭着,星星更亮了,月亮卻落了下去,只一顫,東邊的白雲就鑲了金邊兒,太陽要出來了。

讓姑姑們出嫁,讓叔們和我以及小弟讀書,讓奶奶停止咒罵,這就是擺在父親和母親面前的難題,這難題需要兩顆靠得緊緊的堅強的心,這難題需要敲碎窮的骨頭,窮是一種落拓了想要爬起來卻恐怕人恥笑的感覺,窮是一種越爬越爬不起來越想要爬起來的感覺,窮也是一種抗爭,一種戰鬥。

但這就是生活。

後來的後來,姑姑們也算風光的出嫁了,叔們和弟弟都讀了書,讀到不願意讀的時候就退了學。而我卻變成了一個怎麼也讀不夠書的孩子,當然了,讀書多並不一定學習好,除了同學多,就是留級了,就是一個勁兒地念,唸了高中念技校,唸了技校還自考大專和本科,簡直糟透了離不開書的生活!村人們便說,我是繼承了父親的基因,我是一個當秀才的料兒。但我要問了,秀才能當飯吃,秀才國家供養他,秀才能值幾個錢!雖然我這麼說,我卻從沒有貶低過知識,相反知識對我非常重要,它讓我更加真實地認識自己,認識世界,我想,這也是秀才的勝利,知識的勝利吧!

玉米散文隨筆 篇17

在父親和母親解決生計的道路上,他們都懷揣着各自美好的夢,就人而言,只要不死,就會有夢。

父親的夢,就是文學的夢了。父親不但會唱戲文,而且對小說對文字的喜愛達到了癡迷的程度,平時藏着掖着不敢示人,但逢有合適的機會,就會冒頭!這冒的頭可就大發了,大得有些不能收場,也有人恥笑他,但更多的是掌聲,生活從來不拒絕熱愛它的人!

父親是一個推着小車修水壩的民工,唱得曲兒好聽,字寫得漂亮,文章也了不得,鋼筆字毛筆字刷刷幾下,就能見得筋骨就能見得精神!在父親所生活的年代,還沒有時興電腦製作,也沒有這麼多海稠海稠的大學生們。在民工裏的脫穎而出並不是偶然,即使他不哼哼唧唧地唱,那寫字寫文章的才華也終會被發現;在村裏的露頭兒,即使農人們不認識字,他只憋了臉朝天吼一嗓子,那嗓音即刻就成爲秧歌隊裏的招牌兒!

所以,他年年盼着村裏辦秧歌,他年年地闖進踩着高蹺甩着彩袖的秧歌隊,在冬日鋪着新融白雪的場院裏,他把歌唱和文學融合得最爲美妙的民間藝術——“頂傘”,推到了七裏八村的最頂峯!人們對於“頂傘”的熱愛,還不如說成是對於他文辭的熱愛,他那自成一體的表達方式,使我們的村子使我們的村人,都鮮亮亮的活了!

咚咚鏘,咚咚鏘,咚咚鏘,那是什麼樣的鼓點,那是我們生命的鼓點,那是春天不死的節奏!

母親便覺得很驕傲,拉拉圍着的藍圍巾,露出白媚媚的臉,脆生生的朝人一笑;奶奶也覺得臉上有光了,彷彿是受了太陽的鼓動,瘦瘦的身子一扭一扭,踮着小腳兒跟着長長的隊伍走了一村又一村,逢人便張開沒牙兒的嘴,說,那頂傘的後生,就是俺大兒!姑們叔們我和弟弟,則亂成了一團,嗨嗨哈,嗨嗨哈,一陣子伸胳膊蹬腿兒,我們在人羣裏撒丫子就跑開了!

母親的夢,相對於父親來說,就單純多了。她是家庭婦女,是農婦,她每天所面對的就是那幾畝薄田,以及那些數不清顆粒的糧食。我從小到現在對於母親的印象,就是麥子玉米棉花所組成的印象,那些東西抓在手裏,我就抓住了母親,抓住了她的魂,母親被地所累,但又捨不得地,那地就是她親生親養的親骨肉!

可是親骨肉也會給你耍脾氣,親骨肉也會給你臉子看,母親皺着眉頭聽不明白,我和父親給她解釋了也白搭,但她就是有那股子韌勁,那股子打不倒的韌勁,讓人明白了農人就是農人。

那年我只有8歲,陪着母親一起去棉站賣棉花。鄉里棉站門口賣棉花的人,排成了長長的龍的隊伍,龍頭不動,龍尾就乾着急,掃興的是我和母親就排在了龍尾。起初,我還玩得挺歡,一會兒跳皮筋吧,一會兒穿梭在人羣中藏貓貓吧,不久,我就累了,累了我就躺在軟綿綿的棉花包上睡着了。母親眼看着很多人從她後面插到了前面,前面鬧哄哄也爲了價錢爲了插隊爭了起來,但無論怎樣,人家都把棉花賣了。輪到母親,一看棉花包上睡着一個孩子,就以棉花不蓬鬆不幹燥爲由,拒收。母親急了就和他們爭,爭來爭去,他們同意收了。但是一定要把價錢從一斤一塊五壓到一斤一塊三。母親不幹了,吐沫星子亂濺和他們講理。聽到吵嚷的我,突然就醒了,醒了的我怎麼看不到太陽了,一輪瘦月亮黃黃的掛在半空,稀稀拉拉的星星眨着詭祕的眼兒。這時,我就以爲母親受欺負了,和人打架了,一激靈起來就哭了!棉站的人只是嗤嗤的笑,一口一個你不服國家規定你就把棉花燒掉,一口一個你擾亂了工作秩序你擔待得起嗎?

母親咬着牙,默默地牽着我的手,我們拉着車子又回來了,但是半夜裏,我卻聽到了母親再也不能壓抑的哭聲……

那年月,賣糧食糧食賤,賣棉花棉花賤,飢餓年月裏糧食是好東西,但人們剛吃飽了肚皮,就劃拉着肚子把糧食當臭狗屎了!也怪了,誰種糧食誰他媽倒黴,但是像母親不種糧食,她能做什麼,她又做得了什麼?眼看着金燦燦的麥子堆成了山,眼看着鬍鬚一樣的紅纓子包着咯咯笑的金棒子,又是一個豐收年,但是誰在糧食裏迷醉?誰在糧食裏感傷啊?那雲一樣白的棉花,你倒是說話,那一茬茬穿衣吃飯的人,你倒是說話啊!

玉米散文隨筆 篇18

“玉米”多像一個女子的名字,有着玉的溫潤,米的玲瓏。

“玉米”也無愧於自己的名字,從大地母親的懷抱中一拱出來,就那麼亭亭玉立,搖曳生姿。腰肢雖還柔嫩,但那一身的清純就像一個倚門回首嗅青梅的少女,令人滿目清爽。

經歷夏季以後,充沛的雨水將滋潤的更是水靈靈、青翠翠、輕盈盈。一陣風拂過,宛如古代身披綠色羅紗的女子在翩翩起舞。當你凝視一棵正在揚花的玉米,凝視它羽狀的花冠,綠色的紗裙,腰間垂掛的彩色絲縷,時間久了,眼前就會幻化出一個婀娜的舞女,踏着凌波微步,玉體輕顫着,美目頻頻向你顧盼。這樣一個透着二八芳齡馨香的佳人,真讓人禁不住想摟住她在大自然中舞上一曲,舞他個天長地久有時盡,此舞綿綿無絕期。

如果,你眼前有一大片玉米在臨風而舞,你簡直幸福如古代的君王,三千美人爲君舞,只爲博君一日歡。跳“羽衣霓裳”,跳“秦王破陣”,跳得飛燕動容,玉環失色,昭君出塞不敢回,貂嬋低首急避月。一舞解君憂,再舞增君興。跳走青澀,跳出丰韻。這時的玉米就是懷春的少婦,舞低楊柳樓心月,盼君歸!

當第一縷秋風唱響,當第一片楓葉經霜。玉米也迎來自己成熟的時刻,像懷孕的女子安靜了下來。偶爾隨風輕擺一下笨重的腰肢,更顯成熟後的靜美。沐着秋日的暖陽,感受腹中胎兒輕微的顫動,經歷了火熱激情的歲月,玉米終於繁華落盡見真淳,向我們獻出她最寶貴的東西———她的兒子們。玉米家族就這樣生生不息,延續着自己族類的生命。

我們收穫玉米時,她在微風中挺立不動,飽滿的籽粒在厚厚的襁褓中探頭探腦。我們用手輕輕一掰,它就“啪”一下掉下來。玉米一點也不矯情,成熟的乾脆利落,決不藕斷絲連。

沒有了兒子的玉米站在田野裏,顯得那麼單薄,那麼人老珠黃。乾枯的黃葉在風中瑟瑟發抖,彷彿不勝秋涼。這些偉大的母親,把她們最後的液汁都輸給了兒子,而她們的軀體卻變地空虛。當一個個肥碩的玉米棒如一個個肥胖的嬰兒在農人手中跳躍時,她們的笑聲是嘶啞的含着渾濁的眼淚。秋日的陽光中,這一羣憔悴的玉米,像唐朝那些白頭的宮女,只剩下美好的回憶。

我喜歡成熟的玉米,拿在手中沉甸甸的,帶着秋日特有的氣息。這吸取大地之精華,日月之靈氣的玉米呀!我輕輕撕下她白紗般的外皮,如同褪去我心愛的女子的衣衫,慢慢的,慢慢的。無論那豐滿的身軀,還是飽脹的籽粒,無不向我傳達着生命的豐盈和喜悅,激動和美麗。

深秋的玉米啊!如果有來生,我甘心和你們紮根大地,生死相依。

玉米散文隨筆 篇19

從小,我就喜歡吃玉米,這是家人和親戚們幾乎都知道的事情。出生在北方一座小城市的知識分子家庭裏,父母親九年之內稠密地生了五個孩子,還有老人要贍養,生活經濟只來源於當教師的父親和在工廠醫務室做醫生的母親兩人並不豐厚的工資,可想而知,父母肩上的生活擔子是相當重的。這樣的家庭狀況下,我吃玉米只能靠從父母的工資裏抽取一丁點錢去菜市場買,一根玉米多少錢是我小時候最關注的問題,自然,除了價格,我也會經常操心玉米的品種、質量、味道、大小、色澤,力求做到了如指掌。

我本是北方人,自然知道一些北方人的風俗習慣。北方人把玉米常常叫做“包穀”,把剛買回來還沒有脫掉綠色外皮的生玉米叫做“生包穀棒子”,把去了綠皮煮熟的玉米叫做“包穀棒子”或直接叫“包穀”。也經常聽到母親把煮熟的玉米棒子端在桌子上後,站在窗口對着院子裏玩耍的我和弟弟妹妹喊:“別玩了,快來吃包穀吧!”。

記得上初一的時候,班上有幾位家在郊區農村的住校同學,我非常羨慕那些同學,原因是每當他們週末回家,週一早上來校的時候,他們的書包裏會裝幾根煮熟的玉米棒子或紅薯來上學,直教我看見饞的要流口水,多少次眼睜睜地看着同學在課間休息的時候,毫無表情地一邊東張西望一邊隨意啃着玉米棒的樣子,儘管我的嘴裏正在嚼着媽媽頭天晚上用生鐵平底鍋烙的白麪鍋盔,但心裏真不是滋味,因爲同學輕而易舉“啃”着的是我的最愛。

記得一個秋天的星期一早上,隔壁座位上的女同學張娟把早上從家裏帶來的一條長長粗粗的金黃色的玉米棒,在課間操後,居然掰成了兩截,把其中粗頭的半截笑着遞給了我,另一半她自己吃。我當時的驚喜若狂可想而知了,我不假思索地接過玉米,嘻嘻地笑着問張娟:“這包穀是你媽媽給你買的?”張娟說:“是我家地裏種的。”我驚奇地脫口而出:“你家自己種的?哇!多好呀!”我由衷地羨慕,“有什麼好的呀?院子裏這麼一大堆呢。”張娟伸出雙手對着地面劃了一個大大的圈。

羨慕中我發現張娟吃玉米的方法是“啃”,把玉米橫放在嘴上就一陣亂啃,這樣的結果就是把好好的玉米顆粒摧殘的面目皆非,導致殘缺不全的玉米粒弄出的渣渣防不勝防地掉下來,掉在她的課桌和書本上,而張娟會毫無風度地用手隨便把玉米渣子撥拉到地上。而我不同了,我會非常優雅精緻地先在玉米橫向身體的中間摳出一排空擋,再順着空擋一行一行地用手掰下玉米粒吃,粒粒細嚼慢嚥,慢慢品味,當然,事先我會從書包裏掏出一個上面印有梅花的白色手絹把手擦乾淨的,我纔不會像別人那樣吃東西不優雅呢,我知道自己是在盡情享受吃玉米的這個過程。

所以,天真無邪的我常常獨自默默地想:如果我家住在農村多好,就能天天吃到金燦燦香噴噴的玉米棒子了,就不用盼着媽媽買菜時給我捎帶着買上幾個了。

回首往事,關於玉米,最讓我記憶深刻的還是初三的一個暑假,佳期作業裏有一道題,是要求在暑假期間班上同學以小組爲單位,集體下鄉幫農民伯伯收割麥子,我們小組共有九名同學,五位男同學,四位女同學。老師安排我們去的農家就是家在郊區農村的謝小亮同學家。

那天早上七點半鐘,天空很晴朗,夏日的晨光普照大地,我早早起牀,心情盪漾着小小的激動,快快吃了母親做的早飯後,把頭一天放涼的開水裝在家中唯一的一個軍用水壺裏,把書包裏的書本全部倒在桌子上,把水壺和媽媽給的一塊烙餅裝在自己的空書包裏,對着家中半舊的大鏡子,把書包斜背在身上,頭上戴了一頂知青姨娘給的草帽,步伐輕快而堅定地離開了家向學校走去。

不一會兒,我們九名同學在學校門口集合後,由謝小亮同學做嚮導,組長程紅帶領大家排着隊出發了。青春的腳步步伐矯健,離開了學校的各項制度的管制和家庭父母的羈絆,同學們一個個就像飛出籠子的小鳥,一張張稚氣未脫的臉上泛着紅光,心兒激盪着熱浪,一路上程紅起頭,帶領大家唱着一首接一首的革命歌曲,行走在寬闊的馬路上。

走出了城東門,來到了一條小河前,河水很淺,淙淙地流淌着,兩岸擺着大小不等的亂石,亂石中長着高高的黃綠相間的各種雜草,雜草叢中各種顏色的野花隨風搖曳,大家的心情隨着流動的河水和風吹野草花香快活了起來,男同學相互拍着水打鬧,女同學中有人唱起了歌:“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我家就在岸上住,聽慣了艄公的號子,看慣了船上的白帆。”青春的歌聲在空闊的河邊顯得異常清純甜美,淳樸自然。我們四位女生相互拉着手,踩着河裏的大石頭,像蜻蜓點水一樣過了河,男同學卻爭先恐後中各自連蹦帶跳地很快的站在了小河對岸。

將近一個小時的路程,大家走的很開心,終於來到了謝小亮家的小院裏。一進院門,我的心裏突然閃出了一道亮光,我看見小院中央堆着一大堆玉米棒子,已經被脫掉了綠袍,黃澄澄地相互依偎在一起正親密地交談着話語,給這個鄉土氣息濃厚的農家小院帶來了一道亮麗的色彩,增添了少許的喜慶。

謝小亮淳樸善良的母親熱情地接待了我們,還有小亮他一個八歲左右的小妹妹正怯怯地坐在門檻上望着我們。謝小亮說他父親已經去地裏幹活了,我們喝了幾口謝小亮母親爲我們準備的大碗涼開水後,拿着一些工具跟隨謝小亮下地了。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暮歸的老牛是我同伴,藍天陪着夕陽在胸膛,繽紛的雲彩是晚霞的衣裳……”走在鄉間迷人的小路上,大家興致勃勃,不約而同唱起了這首歌曲《鄉間的小路上》。“廣闊天地,大有作爲”的革命口號聲也在耳邊響起。看到一望無邊的麥田,正被柔柔的風兒吹的金波飄蕩,麥浪滾滾,我們以最飽滿的激情很快融入到了這片豐收的土地裏。

三個小時後,同學們摸着手上泛起的大血泡,滿頭大汗、腰痠背痛、哼哼唧唧地回到了謝小亮家的小院裏。當看到謝小亮母親爲我們準備的“午飯”後,我的眼睛立馬明亮了起來,彷彿腰身也不痛了,手上的血泡也不怎麼疼了,我的眼睛視線直直地射向放在院子裏木頭小桌上的兩個臉盆,一個臉盆裏放着煮熟的紅薯和土豆,另一個臉盆裏卻裝着滿滿一臉盆煮熟的玉米棒子,正向我散發着令我心曠神怡的誘人香味呢!

一見到心頭的最愛,我的心頓時樂開了花,我高興地情不自禁大聲歡呼起來:“有包穀吃啦……有包穀吃啦!”謝小亮的母親看見我這麼開心,也在旁邊笑的合不攏嘴,憨厚地說:“沒什麼給你們吃的,還怕你們城裏娃娃吃不慣呢。”大家趕忙洗了手,來取紅薯、土豆或玉米吃。我凝視着玉米盆,滿懷喜悅的心情,很有經驗地選擇了一個顆粒飽滿的大個玉米吃了起來。我用手指一邊掰摳着一排排的玉米粒往嘴裏送,一邊和同學們談論割麥子的心得和感受。

吃過午飯後,組長程紅說我們該回去了,大家背起了自己的書包準備告別謝小亮一家人。

這時,意想不到的情景出現了,謝小亮的母親拿起了盆子裏剩下的兩根玉米棒子,用一張白紙包裹好,笑眯眯地拿到了我的面前說:“閨女,帶去吧,看你喜歡吃就帶着路上吃吧,你們城裏娃平時不太吃這些東西吧?我們這裏很多很多的。”當兩根還保留着香噴噴餘溫的玉米隔着薄薄的紙張遞到我手裏時,我一下子爲難了起來,要吧,怕同學們說我“又吃又拿”影響不好,不要吧,玉米確實太好吃了。就在我滿臉通紅,左右爲難之際,組長程紅走了過來對我說:“拿上吧,這也是大媽的一片心意。”我想既然“頭兒”發話了,恭敬不如從命,忙不迭地對大媽道着謝,把玉米裝在了書包裏。

一小時後,我回到了家,雖然身體已經累得疲憊不堪,但心情還沉浸在這次“學農”的激情中。我拿出了大媽給的兩根玉米棒子放在了餐桌上,全家人都很新奇,我一邊把玉米分給弟妹吃,一邊繪聲繪色地講述一天“外出”的經歷和感受。這時我才深深地理解了“見多識廣”這個成語的真正含義,同時,也突然感到這一天自己長大了很多。

其實,我的家人除了我,幾乎再沒有一個人真正愛吃玉米了,我的父親因爲有胃病,吃了玉米會胃痛,泛酸水,所以父親從來不吃玉米,而母親和弟妹們也是不怎麼愛吃玉米的。一般情況下,母親買玉米會買三根以上,太少了不好煮,太浪費爐火了。煮熟後,母親會拿出其中的兩根,掰成幾節,分給我的兩弟兩妹吃,剩下的就都是我自己的了。我常常當仁不讓地接過屬於我的玉米棒,到我手裏的玉米棒我是很吝嗇的,從來不會分享給別人吃的,更不會虛情假意地“讓”一下,我有我沾沾自喜的理由:誰讓他們不喜歡吃呢?

我爲什麼特別愛吃玉米呢?對於這個問題,我很納悶,母親說我這叫“偏食”,就是對某一種食物有特別的興趣和喜歡,而對另一些食物又特別的不愛吃,這話說對了,我對玉米就是“偏食”,同時,絕對的不吃甜食品。

我與玉米的情緣,一直沒有中斷過,並且隨着年齡逐漸的增大而更加強烈執着。小時候喜歡吃玉米,起源可能是因爲家裏沒有什麼零食可吃,而玉米又能理直氣壯地讓大人買,其他零食不好意思張口向經濟並不富裕的父母要,而玉米又能當飯吃又能當零食解饞。青春年華時,隔三差五想起買幾根玉米吃吃,爲了美容排毒,年齡越來越大時就認識到了健康的重要性,而玉米又是養生保健,減脂通便的首選美食佳品。

好在玉米渾身是寶,沒有辜負我對它的熱愛,你看它,吸取了春夏的精華,笑納了天地之靈氣,到了秋天成熟時,又肥又大的玉米棒從田野地頭的玉米杆上被掰下來,除了外裹的一層層翠綠溼潤的綠皮外,還有棕黃色絨絨的玉米鬚,脫去綠色的外衣,顆顆玉米粒潤澤如珍珠,晶瑩剔透,像列隊的士兵一樣整齊地排列着,好像隨時在等待主人入鍋煮熟的命令。

玉米,別名:棒子、包穀、苞米、包米、玉茭等等,粵語稱爲“粟米”。其品種有黃玉米、白玉米、糯玉米、雜玉米、甜玉米等等。而且南北玉米的味道也不同。一根玉米棒一般有一尺左右長,玉米粒降血脂,降血壓,排毒通便,除溼去燥,具有預防疾病的保健作用,對老少都有益。而玉米鬚在中藥裏叫“龍鬚”,同樣具有平肝利尿,瀉熱利膽,用於治療腎炎水腫、腳氣、黃疸肝炎、高血壓、膽結石、糖尿病等疾病。

玉米有好多種吃法,其中最常見的就是去掉外皮放在鍋裏煮熟吃;還有去皮的玉米放在菜板上用刀切成小小的短節,和肉、菇、胡蘿蔔等其他食物一起煲湯;也可以將玉米粒和其他豆類混在一起打成豆漿;還有玉米粒研磨成粉,變成了玉米麪,玉米麪可以吃玉米糊、玉米攪團,可以做成窩窩頭蒸熟或烙成餅子吃,等等,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吃法。

所以,我有時候就莫名其妙地想,暗自慶幸自己喜歡吃玉米是多麼的幸運,慶幸自己與這個金黃色甜裏透香的尤物有着這麼深厚且伴隨一生的長久緣分。我甚至迷信地認爲這是命裏註定的人與物之間罕見的、與生俱來的情緣。像愛情一樣,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多年前,我隨丈夫“下海”來到了南方生活,自然,把玉米的情緣也隨我的血液帶到了南方。我發現南方的玉米主要是黏玉米,外貌光潔明亮,一顆顆玉米粒飽滿透明,如白玉一樣惹人喜愛,嚼在嘴裏粘粘甜甜的,有一種女性溫柔細膩的感覺,而南方的黃玉米卻沒有北方的好吃,北方的黃玉米顆粒飽滿,大大的鼓鼓的,吃起來香甜香甜的有嚼勁,而南方的黃玉米基本上沒什麼味道,顆粒外表也沒有北方的漂亮。

如今在家裏,丈夫不愛吃玉米,但爲了我“好”這一口,經常買玉米棒回來,有時候是黃玉米,有時候是乳白色的黏玉米,有時候還有紅白粒相間的花玉米;有時候買的是生玉米,有時候則買的是熟玉米。這令我一邊吃着他親手爲我煮熟的玉米棒,在嘴裏享受香甜滋味,滿足饞欲的同時,心純質樸的我感情的天空裏也是感到美滋滋的很知足。

記得我剛剛懷孕的時候是在冬天,一天傍晚,吃過晚飯後,因爲懷孕反應大,把晚飯都吐了出來,丈夫看着心疼,不斷地問:“再想吃什麼?”企圖把吐了的食物營養彌補回來。吃什麼好呢?我餓着肚子琢磨着。忽然,我的眼前晃晃悠悠漂浮着黃脆脆香噴噴的那種烤熟的玉米棒,就在嘔吐的難受中說:“想吃烤玉米棒。”“行,我去買。”丈夫答應着,馬上要穿上大衣去買。我有氣無力地說:“哪裏有賣烤玉米的呀!我就是說說而已麼。”“沒事,我會想辦法的!”說完,他已經拉開門,消失在了寒冷的風雪天氣裏。我知道沒有地方能夠買到讓我這個孕婦解饞的“烤玉米”,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大約一個小時後,丈夫回來了,呢子大衣里居然裹着兩根烤熟的玉米棒,我詫異的心情無法言表,半天結結巴巴地問:“你,你怎麼?哪裏弄到的?誰烤的?”他笑呵呵地說:“很簡單麼,到超市買了兩根玉米棒,再找到街臺上烤紅薯的人,讓他烤熟的唄,但要給錢的哦。”我哪管得了給錢沒給錢,狼吞虎嚥地吃起了烤玉米。說來也神奇,妊娠反應裏吃什麼都嘔吐的我,吃着烤玉米居然一點都沒有想嘔吐的意思,還吃的津津有味、忘乎所以,真是太奇怪了。我遐想我婚姻中愛情的花朵,可能會因爲兩根烤玉米棒子而像添加了肥料一樣,開放得更加鮮豔動人,也許正如在平淡無奇的婚姻這本存摺裏又存進了一筆感情的投資,是不是幸福的日子就是把這些不起眼的零碎恩愛匯聚成堅不可摧的情感堡壘了呢?

投其所好本來就是維持婚姻愛情的一大法寶。

“我言秋日勝春朝”,是的,玉米經常和豐收、喜悅、收穫、秋收等喜慶的事物聯繫在一起,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我就發現一些年畫裏、廣告裏、板報上、電影裏出現秋天豐收景象時,都能看到成串的玉米棒,沉甸甸地掛在農家屋檐下面,或從地頭玉米杆上剛剛掰下來的玉米棒,一堆堆像座座黃澄澄的小山堆在農家小院裏,很是惹人喜愛,飽滿的玉米棒,像一個個調皮的精靈,笑嘻嘻地聚在一起玩耍,彷彿一邊相互打鬧一邊高聲呼喊:“豐收啦……豐收啦!”

常言道:“蘿蔔白菜,各有所愛。”一個人鍾情一種食物也是一件幸事,因爲喜歡,所以在乎,因爲在乎,所以有激情,人生就是因爲有了一些自己喜歡的人或物,纔有了興趣和激情,纔有了期盼和感恩,纔有了美妙和精彩,纔有了喜悅和滿足。玉米給了我幾十年以來的幸福感,愉悅感,美感,滿足感,快樂感。感謝樸實無華的玉米,陪伴我度過了快樂的童年,走過了風風雨雨的幾十年人生旅程,感謝光豔又平凡的玉米,讓我彷彿永遠生活在生命的收穫意境中。

在這中秋豐收的季節裏,深切地說一聲:玉米,我的羅加(藏語“寶貝”),我的最愛!

玉米散文隨筆 篇20

玉米,在我老家叫大黍黍,高粱叫小黍黍,至於名字來由不得而知,我的理解是玉米粒大所以叫大黍黍,高梁粒小所以叫小黍黍。

在我記憶裏玉米是用來餵雞、鴨、鵝的,是過年時用來炸爆米花的。每天清晨,母親起牀的第一件事就是抓幾把玉米撒在院子裏,給雞、鴨、鵝一飩美餐,雞在院中咯咯地呼朋引伴,鵝兒在院中歡快地吃着跑着。我們家不養鴨子,我問過母親爲什麼不養,母親只說鵝可以看家,我就親眼看見過,我們家的鵝是怎麼對付一個想進我們家門的陌生人的,幾隻鵝一起引頸長嘯雙翅展開,雙眼直直地瞪着來人,大有你再敢上前一步定讓你有來無回之勢,所以對於母親的回覆我深信不疑。

爆玉米花兒是那年那月每年春節前夕每家每戶必備的一道零食。每年深冬,也就是過年的當囗,只要聽到“咚”的一聲響,全村人都會拿着玉米排隊了。看着師傅一手拉着風箱,一手轉着像葫蘆一樣的全封閉的鐵傢伙,紅紅的火苗竄出老高,把師傅的臉照得紅彤彤的。孩子們總是好奇心極強,圍着師傅問東問西,師傅總說等一會就該出鍋了,師傅會拿出一個長布口袋,打開鍋蓋對準口袋口,只聽咚的一聲,米花一下子都進了口袋,這口袋兩頭都開口,一頭用來接鍋的開口,一頭用麻繩栓着,要不出鍋時會撒一地。

至於高粱,它的穗去掉果實後可以用來刷碗刷鍋,還可以用來掃地,它的最上面的那個細杆可以用來做鍋蓋,做蒸饅頭用的篦子,和盛饅頭用的饃筐子,至於高粱米去哪裏了,從未關心過,心底卻存着疑,直到看了電影巜紅高粱》方知,原來它是被拿去釀酒去了,這疑終是給解了。

記得去外公家的那條路上,兩邊不是玉米就是高粱。每年暑假去走親戚時,我總是緊緊跟在母親身後,扯着她的衣角,不停地張望着這青紗帳,唯恐一步跟不上會被青紗帳裏的怪物給擄走。奶奶就經常講這樣的故事給我聽,並說我只要乖乖的聽大人的話就不會有怪物擄你,可我並不是那麼聽話的孩子,所以每次路過,我都後悔我爲什麼不聽話,回來後會乖好多天。

那些青紗帳埋着父輩的辛苦,更是藏着孩子們的快樂,放假了,我們會約上一羣好友一起到青紗帳裏割草、捉迷藏、講故事。奶奶說人多時陽氣重,怪物就不敢出來,累了,我們會在地裏躺一會,口渴了,我們會砍上幾棵當甘蔗吃,我們很聰明,怕被人看出,通常會找兩棵長在一起的砍,吃剩的渣也會就地掩埋,美其名曰:毀屍滅跡。有時也會被發現,那時我們會四散而逃,讓他們無從下手,然後用笑聲點亮整個青紗帳。

其實,我一直喜歡吃玉米做成的食物,比如玉米麪的窩頭,爆米花,炒玉米,特愛吃嫩的煮玉米。母親卻不喜歡,她總說擱着精米細面不吃,去吃那喇嗓子的東西,我知道她是在舊年裏吃怕了,所以只有在八月掰玉米時,揀上些嫩的,煮上一鍋給我們這些饞貓打打牙祭,爆米花也是過年時才能吃到。我們那還有一種粘玉米,是用來專門做零食的,俗稱焦葉子。玉米磨成麪粉,用熱水燙麪,和成團,母親通常在鍋裏和這種玉米麪,然後分成饅頭大小,用擀麪杖擀成圓圓的薄片,再切成三角形,然後風乾,過年時,用熱油一炸,又香又甜又脆,美味無比,老少皆宜。

玉米麪的窩頭,現在超市裏就有,隔些日子我就會買些,炒了家鄉的雞蛋炒辣椒,放在窩頭裏,美美的吃上一頓,看着我那饞樣,丫頭總問有那麼好吃嗎?其實只有我知道,吃下的是美食,留香的是鄉愁。

如今四季都能吃上嫩玉米,可我還是覺得母親煮的家鄉的玉米最香最好。一次回途中巧遇了一位姐姐,自帶了很多小吃,其中就有煮玉米,分食時也遞給了我一個,我感動的接過來,好香,邊吃邊和姐姐聊了起來,吃的美,聊的開心,我說姐姐的玉米真好吃,我吃出了小時的味道,姐姐說你喜歡,晚上我給你送去,我只當是句玩笑話,誰知當晚姐姐就冒着酷暑給我送到樓下,拿到玉米時,我激動不已,這手中的哪是玉米,分明是份沉甸甸真情,那時那刻我知道,在他鄉我不僅收穫了美食,亦收穫了珍貴的友情。

多想多想寄一份鄉愁給故鄉,問一句:八月玉米可曾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