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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記事散文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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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舊事被兒子一問起,重又涌上心頭,可二十多年的光陰就這樣一轉眼過去了,那些曾經真實的過去經過時光的陶洗之後也變得迷離恍忽起來,過去和現在,昨天和今天在時光的長河裏隱隱隔着許多看不清,也道不明的情愫,而一轉身已是物是人非了。

童年記事散文欣賞

夏天應該是一年中最快樂的季節,這不光園子裏有許多可以吃的東西,而且一天到晚地可以泡在水裏。家鄉是水鄉,小孩到四五歲便能游泳了。暑假一放,我們這羣被放逐的孩子唯一能做的便是泡在水裏玩耍嘻戲了。那時家裏的大人們都要出工,抽不出多少時間來管我們,於是七八點一過,我們便三五成羣地泡在水裏了。

打水仗,比誰遊得快,或者比扎猛子。小的時候我是個扎猛子的能手,一個猛子能扎五六十米。累了再上誰家的園子裏摸上幾條黃瓜或菜瓜大夥分着吃,吃得津津有味。有時來了興子,用淤泥在溝邊的斜坡上泥上一塊板,用手指頭寫些“誰和某女同學好”的大字報。天涼的時候揹着書包走過,看着東一塊,西一塊的傑作時,心裏還偷着樂呢!只是上面的字是早已辯不清了。

就這樣我們在河裏溝裏一鬧就是幾個小時,到隊上的息工鈴響了,才慌慌張張穿上自己的褲衩往家裏跑,一身被水泡得紫烏,眼睛紅得像鬥上了癮的牛眼,這時自然要受大人們的奚落,有時還會捱上爸媽的幾個巴掌,只是午飯後大人們午睡的時候,又相約着在河溝裏對上了。

那個時候還是七十年代初,人們的生活水平還很低,連吃都吃不飽,也就是在那時我們這一羣人慢慢地走近生活,也漸漸地懂事了,有時也幫爸媽準備好菜疏,把它們選好洗好,或是把飯也煮好,燒火燒得滿頭大汗的時候,就往河溝裏一跳過上一把癮。再大到八九歲時便也能跟着大人出工了,一天下來也能掙幾分工分。但臨到雙搶時便又忙着去割牛草掙工分了,有時一天下來也能掙個五六分的,抵得上爸的半天,爸媽自然也樂得可以,現在想來倒是這段時候記得最清楚,或許是在割牛草的同時還能順便捎上一些吃的東西,如黃瓜,菜瓜,小毛桃什麼的,那時候,這樣的事既便是被大人們知道了,也不會怎樣怪罪,好像只要是能生吃的東西並不見得是“偷”一樣。

可這樣的好事並沒有堅持多久,畢竟草有限,而人太多,於是我們只好另闢戰場,因雙搶開始,牛的'工作量特別大,食量也自然多了,隊上便派了一個大一點的半勞力,帶領我們這羣童子軍向水草肥美的鳳凰湖進軍了。

鳳凰湖是個國營農場,田多人少,因而水草更外鮮嫩肥美。我後來的很多故事都和這個農場有着關聯,一個原因那裏種有大片的西瓜和甘蔗,時不時地還可以摘個把瓜解解渴,在那個年代能夠吃頓飽飯吃上西瓜可算是美事了,只是瓜田有人看守,又沒有什麼隱蔽的地方,往往得手的時候較小,可甘蔗就不同了,這個時候的甘蔗可食部分還只有二三節,人家也不提防,更何況那麼大片的甘蔗地裏既便是隻隔着一米遠人家也覺察不到,雖然長大之後,覺得我們夠壞的,可處在物質非常平泛的那個年代,也就有些順理成章了;另一個原因是那時候的鳳凰湖總場部有個冰棒廠,隔三叉五地用二分錢或四分錢買支白糖冰或綠豆冰解解饞可以興奮上好幾天呢!可是這樣的日子非常難得,那時我外婆家還比較殷實,這樣的機會倒是要比人家多一點。現在這些事情想起來如在昨日,只是不覺人已到中年了。而我兒時的一些趣事也不便說出口,好多故事總是和“賊”字相連的,或許正是童年的這些經歷才造就了我現在的較爲正直的人生。

草自然用不了多久便割好了,可把它們運回家卻是一個漫長而又漫長的過程,畢竟那個時候的我們還只是些八九歲的孩子,贏弱的肩膀哪堪這樣的重負。中途我們常會在一個竹林裏休息一會兒,吃些順手而來的東西,再睡上一個午覺,到下午三四點鐘的時候,再往家裏趕,趕到家裏時草早給太陽曬得萎萎的了。後來想了法子,把草重新攤開,再灑些水,過上一段時間草就復活了,這樣的草牛喜歡吃,而我們又末吃太多的虧。那時大約是十來斤草一分工,一天下來也能掙個四五分工,往後的時間便是泡在水裏了,直到天黑下來,這時候大人們再也不會說我們了。

吃過晚飯,搖着蒲扇便開始乘涼了。

江南水鄉的夏夜是動人的,從夕陽西下,到夜半靜悄悄的這段時間總讓人覺得怡人有趣。

現在的我再也看不到那幅夕陽下的炊煙圖了,爺爺“掮犁帶月歸”的畫面已被現代的文明漸漸地淹沒了。只有那蔚藍蔚藍的夜空和滿天的星星仍亮在我的記憶裏。

或許我這一輩子最也見不到那樣藍和那麼多星星的夜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