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關於“鞋”的記憶

關於“鞋”的記憶很多很多。《格林童話》裏的“水晶鞋”幫王子找到了灰姑娘，《三國演義》裏的“草鞋”幫劉備結交了開疆拓土的義膽兄弟。我們從小到大不知道穿過了多少雙鞋，而且還在樂此不疲的'尋找着新鞋。

我關於鞋的記憶也是那麼簡單而又清晰。小時候穿新鞋對我和妹妹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喜事，那種喜悅的心情如今已經與我們漸行漸遠。夏天有媽媽自己量腳樣給我們納的布鞋，冬天裏還是媽媽自己量腳樣給我們做的棉鞋。因爲白天忙着地裏的活，鞋子只有晚上才能抽出時間來做，因爲鞋底硬，用頂針根本沒法把針從鞋底裏拉出來，當年我睡眼朦朧裏看到昏暗的白熾燈光下，媽媽低頭咬針的情形依然歷歷在目。

自從上了大學，鞋子都是買來的，才知道原來鞋子還有這個牌子的，那個牌子的，漸漸地再也沒有了當初鞋的味道。

突然間想到一個問題，我們這輩子能穿多少雙鞋呢？或許誰都不會知道準確的答案。可是有一點很明確，那就是不管我們擁有多少雙鞋子，哪怕有一千雙，甚至一萬雙你都喜歡的鞋子，可是穿在腳上的只能是一雙。人生跟穿鞋也沒什麼兩樣，都是一道無限重複的選擇題，雖然排列組合的順序很多，不管你的人生多麼坦蕩，或是多麼坎坷，我們走出來的都是一條無法回頭的人生軌跡。

如果有一雙鞋可以不斷變幻大小與款式，讓我今生不必有那麼多選擇的煩惱該多好。可惜沒有，我們只能不斷地選擇，不斷地嘆息，卻又不斷地歡喜，或許這就是人生的意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