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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五代史》 卷一百四十三 志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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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志下

《舊五代史》 卷一百四十三 志五

後唐長興元年九月,太常禮院奏:“來年四月孟夏,禘饗於太廟。謹按禮經,三年一祫以孟冬,五年一禘以孟夏。已毀未毀之主,併合食於太祖之廟,逐廟功臣,配饗於太廟之庭。本朝寶應元年定禮,奉景皇帝爲始封之祖。既廟號太祖,百代不遷,每遇禘祫,位居東向之尊,自代祖元皇帝、高祖、太宗已下,列聖子孫,各序昭穆南北相向,合食於前。聖朝中興,重修宗廟,今太廟見饗高祖、太宗、懿宗、昭宗、獻祖、太祖、莊宗七廟,太祖景皇帝在祧廟之數,不列廟饗。將來禘禮,若奉高祖居東向之尊,則禘饗不及於太祖、代祖;若以祧廟太祖居東向之位,則又違於禮意。今所司修奉祧廟神主,及諸色法物已備,合預請參詳,事須具狀申奏。”敕下尚書省集百官詳議。戶部尚書韓彥惲等奏議曰:“伏以本朝尊受命之祖景皇帝爲始封之君,百代不遷,長居廟食,自貞觀至於天祐,無所改更,聖祖神孫,左昭右穆。自中興國祚,再議宗祊,以太祖景皇帝在祧廟之數,不列祖宗,欲尊太祖之位,將行東向之儀,爰命羣臣,同議可否。伏詳本朝列聖之舊典,明皇定禮之新規,開元十年,特立九廟,子孫遵守,歷代無虧。今既行定禮之規,又以祧太祖之室。昔德宗朝,將行禘祫之禮,顏真卿議請奉獻祖居東向之位,景皇帝暫居昭穆之列,考之於貞元,則以爲誤,行之於今日,正得其禮。今欲請每遇禘祫之歲,暫奉景皇帝居東向之尊,自元皇帝以下,敘列昭穆。”從之。

周廣順三年冬十月,禮儀使奏:“郊廟祝文,禮例雲:古者文字皆書於冊,而有長短之差。魏、晉郊廟祝文書於冊。唐初悉用祝版,唯陵廟用玉冊,明皇親祭郊廟,用玉爲冊。德宗朝,博士陸淳議,準禮用祝版,祭已燔之,可其議。貞元六年親祭,又用竹冊,當司準《開元禮》,並用祝版。樑朝依禮行之,至明宗郊天,又用竹冊。今詳酌禮例,允以祝版爲宜。”詔從之。

其年九月,南郊,禮儀使奏:“郊祀所用珪璧制度,準禮,祀上帝以蒼璧;祀地祇以黃琮;祀五帝以珪璋琥璜琮,其玉各依本方正色,祀日月以珪璋,祀神州以兩珪有邸。其用幣,天以蒼色,地以黃色,配帝以白色,日月五帝各從本方之色,皆長一丈八尺。其珪璧之狀,譬圓而琮八方,珪上銳而下方,半珪曰璋,琥爲虎形,半璧曰璜,其珪璧琮璜皆長一尺二寸四。珪有邸,邸,本也,珪著於璧而整肅也。日月星辰以珪璧五寸,前件珪璧雖有圖樣,而長短之說或殊。按唐開元中,明皇詔曰:“祀神以玉,取其精潔,比來用珉,不可行也。如或以玉難辦,寧小其制度,以取其真。’今郊廟所修珪璧,量玉大小,不必皆從古制,伏請下所司修制。”從之。

顯德四年夏四月,禮官博士等準詔,議祭器、祭玉製度以聞。時國子祭酒尹拙引崔靈恩《三禮義宗》雲:“蒼璧所以祀天,其長十有二寸,蓋法天之十二時。”又引《江都集》、《白虎通》等諸書所說,雲:“璧皆外圓內方。”又云:“黃琮所以祀地,其長十寸,以法地之數。其琮外方內圓,八角而有好。”國子博士聶崇義以爲璧內外皆圓,其徑九寸。又按阮氏、鄭玄圖皆雲九寸,《周禮·玉人》職又有九寸之璧。及引《爾雅》雲:“肉倍好謂之璧,好倍肉謂之瑗,肉好若一謂之環。”郭璞注云:“好,孔也;肉,邊也。”而不載尺寸之數。崇義又引《冬官·玉人》雲“璧好三寸”,《爾雅》雲“肉倍好謂之璧”,兩邊肉各三寸,通好共九寸,則其璧九寸明矣。崇義又云:“黃琮八方以象地,每角各剡出一寸六分,共長八寸,厚一寸。按《周禮疏》及阮氏圖並無好。”又引《冬官·玉人》雲:“琮八角而無好。”崇義又云:“琮璜珪璧,俱是祀天地之器,而《爾雅》唯言璧環瑗三者有好,其餘黃琮諸器,並不言之,則黃琮八角而無好明矣。”太常卿田敏以下議,以爲尹拙所說雖有所據,而崇義援《周禮》正文,其理稍優,請從之。其諸祭器制度,亦多以崇義所議爲定。

顯德二年秋八月,兵部尚書張昭上言:“今月十二日,伏蒙宸慈召對,面奉聖旨,每年祀祭,多用太牢,念其耕稼之勞,更備犧牲之用,比諸豢養,特可愍傷,令臣等討故事,可以他牲代否。臣仰稟綸言,退尋禮籍,其三牲八簋之制,五禮六樂之文,著在典彝,迭相沿襲,累經朝代,無所改更。臣聞古者燔黍捭豚,尚多質略,近則樑武面牲竹脯,不可宗師,雖好生之德則然,於奉先之儀太劣。蓋禮主於信,孝本因心,黍稷非馨,鬼神饗德,不必牲牢之鉅細,籩豆之方圓,苟血祀長保於宗祧,而牲俎何須於繭栗。但以國之大事,儒者久行,易以他牢,恐未爲便。以臣愚見,其南北郊、宗廟社稷、朝日夕月等大祠,如皇帝親行事,備三牲;如有司攝行事,則用少牢已下。雖非舊典,貴減牲牛。”是時太常卿田敏又奏雲:

臣奉聖旨爲祠祭用犢事。今太僕寺供犢,一年四季都用犢二十二頭。《唐會要》武德九年十月詔:“祭祀之意,本以爲民,窮民事神,有乖正直,殺牛不如礿祭,明德即是馨香,望古推今,民神一揆。其祭圜丘、方澤、宗廟已外,並可止用少牢,用少牢者用特牲代。時和年豐,然後克修常禮。”又按《會要》天寶六載正月十三日赦文:“祭祀之典,犧牲所備,將有達於虔誠,蓋不資於廣殺。自今後每大祭祀,應用騂犢,宜令所司量減其數,仍永爲恆式。其年起請以舊料每年用犢二百一十二頭,今請減一百七十三頭,止用三十九頭,餘祠饗並停用犢。”至上元二年九月二十一日赦文:“國之大事,郊祀爲先,貴其至誠,不美多品。黍稷雖設,猶或非馨;牲牢空多,未爲能饗。圜丘、方澤,任依恆式,宗廟諸祠,臨時獻熟,用懷明德之馨,庶合西鄰之祭。其年起請昊天上帝、太廟各太牢一,餘祭並隨事市供。”若據天寶六載,自二百一十二頭減用三十九頭;據武德九年,每年用犢十頭,圜丘四,方澤一,宗廟五;據上元二年起請只昊天上帝、太廟,又無方澤,則九頭矣。今國家用牛,比開元、天寶則不多,比武德、上元則過其大半。案《會要》,太僕寺有牧監,掌孳課之事。乞今後太僕寺養孳課牛,其犢遇祭昊天前三月養之滌宮,取其盪滌清潔,餘祭則不養滌宮。若臨時買牛,恐非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