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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紀九十七 起柔兆敦牂七月,盡強圉協洽四月,凡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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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宗恭文順德仁孝皇帝

宋紀九十七 起柔兆敦牂七月,盡強圉協洽四月,凡十月

靖康元年金天會四年

秋,七月,乙丑朔,除元符上書邪等之禁。

宋昭先以上書諫攻遼,貶連州;庚午,詔赴都。

乙亥,蔡京移儋州安置,攸移雷州。

丙子,童貫移吉陽軍安置。

甲申,蔡京行至潭州,死,年八十。子孫二十三人,分竄遠地者,遇赦不許量移。

京天資險譎,舞智以御人主,在人主前,左狙右伺,專爲固位之計。終始持一說,謂當越拘攣之俗,竭九州四海之力以自奉。道君雖富貴之,亦陰知其奸諛,不可以託國,故屢起屢僕。嘗收其素所不合者,如趙挺之、張商英、劉慶夫、鄭居中、王黼之屬,迭居臺司以柅之。京每聞將罷退,輒入宮求見,叩頭祈哀,無廉恥。燕山之役起,攸實在行,京送之以詩,陽爲不可之言,冀事之不成,得以自解。暮年,即家爲府,幹進之徒,舉集其門,輸貨僮奴以得美官者踵相躡,綱紀法度,一切爲虛文。患失之心,無所不至,根結盤固,牢不可脫。卒以召釁誤國,爲宗社奇禍,雖以譴死,而海內多以不正典刑爲恨雲。

丁亥,令侍從官改修宣仁聖烈皇后謗史。

辛卯,詔:“童貫隨所至州軍行刑訖,函首赴闕。”

貫握兵二十年,權傾一時,奔走期會,過於制敕。嘗有論其過者,詔方劭往察。劭一動一息,貫悉偵得之,先密以白,且陷以它事,劭反得罪逐死。貫狀魁梧,頤下生須十數,皮骨勁如鐵,不類閹人。有度量,能疏財,後宮自妃嬪以下,皆獻饋結納,左右婦寺,譽言日聞。寵煽翕赫,庭戶雜遝成市,嶽牧輔弼,多出其門,窮奸稔禍,流毒四海,死不足償責。

初,趙良嗣以御史胡舜陟論其罪,已竄柳州,至是詔廣西轉運副使李升之,即所至梟其首,徙妻子於萬安軍。

壬辰,侍御史李光遠坐言事貶監當。

金蕭仲恭使宋還,以所持帝與耶律伊都蠟書自陳。

先是仲恭來索所許金帛,逾月不遣。其副趙倫懼見留,乃給館伴邢倞曰:“金有耶律伊都者,領契丹兵甚衆,貳於金人,宜結之使南向,宗翰、宗望可襲而取也。”徐處仁、吳敏以伊都、仲恭皆遼貴戚舊臣,而用事於金,當有亡國之威,信之,乃以蠟書命仲恭致之伊都,使爲內應。至是仲恭以書獻,宗望以聞,金主大怒,複議南伐矣。

八月,甲午朔,錄陳瓘後。

李綱留河陽十餘日,練士卒,修整器甲之屬,進次懷州,造戰車,期兵集大舉;而朝廷降詔罷減所起兵。綱上疏言:“河北、河東日告危急,未有一人一騎以副其求,奈何甫集之兵,又皆散遣?且以軍法敕諸路起兵,而以寸紙罷之,臣恐後時有所號召,無復應者矣。”疏奏,不報,趨赴太原。

綱乃遣解潛屯威勝軍,劉韐屯遼州,幕官王以寧與都統制折可求、張思正等屯汾州,範瓊屯南北關,皆去太原五驛,約三道並進。時諸將皆承受御畫,事皆專達,進退自如,宣撫司徒有節度之名,多不遵命。綱嘗具論之,雖降約束,而承受專達自若。

於是劉韐兵先進,金人併力御之,韐兵潰。潛與敵遇於關南,亦大敗。思正等領兵十七萬,與張灝夜襲金洛索軍於文水,小捷;明日戰,復大敗,死者數萬人。可求師潰於子夏山。於是威勝軍、隆德府、汾、晉、澤、絳民皆渡河南奔,州縣皆空。

丙申,復以种師道爲兩河宣撫使。

李綱以張灝等違節制而敗,又上疏極論節制不專之弊,且言分路進兵,敵以全力制吾孤軍,不若合大兵由一路進。及範世雄以湖南兵至,因薦爲宣撫判官,欲合衆親率擊敵。會以議和,止綱進兵,綱亦求罷,遂召還,以師道代之。

庚子,以彗星,避殿,減膳,令從官具民間疾苦以聞。

金人既得蕭仲恭所上蠟書,會麟府帥折可求又言西遼在西夏之北,欲結宋以復怨於金,吳敏勸帝致書西遼,由河東之麟府,亦爲宗翰所得,復以聞,於是決計南伐。丁未,以宗翰爲左副元帥,宗望爲右副元帥,仍分兩道,宗翰發雲中,宗望發保州。

戊申,錄張庭堅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