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香菜情散文

悠悠香菜情

北方的深秋，收割了莊稼，凋零着枯黃的葉片，稀疏了枝丫的情思。蕩蕩風兒，穿透了陽光的彩韻，將北方豪邁的氣息傳遞給有些不知所措的世界。

剛剛邁過秋收的門檻，閒不住的人兒又開始了新的一場勞作。將騰出的地塊種上小麥，讓嫩綠的遐想穿透枯萎的傷情給大地一點勃勃生機。讓蕭瑟的秋天保有希望與夢想。這是一片神奇的生命，她的美麗經過了風霜雨雪的洗禮會在明年的春天給人們帶來最幸福的歡愉。當人們攢完最後一捆玉米秸的時候，能吸引我們每天關注的就是它。

與之相當的，就是我們在八月底，九月初種植的香菜了。這是我們凝聚了我們一年中最後的心血與期冀的作物。這是我們年內最後一期播種收穫的過程，也是我們付出的辛苦與勞作最集中的過程。從那一顆顆細小的種子播下，上天就把護佑着細小生靈的擔子賦予了我們。期盼豐收的人們不會在乎精力與時間，不會在乎忙碌的季節與時光的變換。清晨踏着霜露的清寒鋪開白色的水管，拉開電閘，水的狂想撐起了塑料管道的彎曲，一路奔波到在田壟間，溼潤的愛憐滲透到酣睡的種子裏，可愛的小精靈打了個哈欠，猛然醒悟到上天給予的機遇。黃綠色的芽尖在懵懂的世界裏與鬆軟的泥土緊緊相擁。這個可愛的孩子不斷膨脹着童話世界的空間，讓生命的奇蹟書寫着傳奇。終於有一天，一個，兩個三個……一排，兩排，三排……綠色的幼芽戳破懵懂的世界展示在陽光下的時候，守候了幾天的我們，真的像歡快的孩子那樣激動不已。

兩篇不同的童話，兩片可愛的生命。小麥安穩在自己的緩慢節奏中，期待着明年。可愛的香菜等待的是不久的明天。對香菜成長的熱切期盼，使這些精靈的護佑者幾乎天天往地裏跑。用浮土堆起的畦堎真的成了一條又長有硬實的小路。從倆莢到仨葉，從稀疏的星點到密密麻麻的小苗。每一天都離不開我們目光的烘烤。間苗，打藥，再澆水。道道工序，這塊小小的田地，幾乎成了我們自己的生命。

晚上回家串門聊天，它也成了全村最主要的話題。使用的藥以及管理的方法，彼此間的那點體會，真的小小的香菜凝聚了這多心血。天晴了，北風帶來的低溫讓人愁苦不已，恐怕過低的溫度會影響它的成長。一連幾天的陰雲密佈，加上過後的大霧天氣，無時無刻不在揪着我們的心。霧氣過後，我們又得背上噴霧器去打殺菌藥。

那塊讓我歡喜讓我憂的'香菜呀！你要是像麥苗那樣沉穩，安度歲月該多好！雖然這麼說，可真正料理的還是她，她瘦弱的身體獨自撐死了我家這塊地的夢想與希望。由於今年獨特的氣候，長勢普遍不好，於是，付出了辛苦的人們，心中也多了一些憂慮。希望在立冬到來之前能儘量長得好些。讓我們像孩子一樣天真的夢想得以實現。

北風掀起了衣襟，拍打着揹負在身上的沉重的噴霧器。噴嘴下的香菜，搖動着綠油油的情牽。它把那個打藥人的夢想推上現實，也與風的吟詠一起爲勞動而放歌。

初晨風語

太陽暖暖地，撫摸着晨起的每一張臉。陣陣冷風，也在有意地把自己的冷峻強加在怯懦的皮膚上。清寒中掠過的身影，將內心的無奈轉化在飛向空中的哈氣上。與晨光打個照面吧！誰的臉上會有夏日微涼中的愜意呢？

可憐的風兒，只能留在了昨天的瘋狂，當今晨的曙光敲醒了夜的纏綿的時候，昨天的一切卻不能警醒。就讓它睡去吧！讓自私的風的狂虐永遠停留在那裏，讓這個有些被折磨的失卻了理性的世界品嚐一下安寧的滋味。淡淡的霧氣，開始了遠方迷離的癡情，樹木房屋的朦朧，就像婉約詩人筆下的離人，品嚐着淡淡憂傷帶來的那許悽美。用杳妙的心境去品讀它。你會發現我們貪婪的天性讓自己有些忘乎所以，是爲了朦朧深處的那個小軒窗，還是軒窗後面的憂傷的那個怨婦呢？誰也說不清楚，只知道遐思後面村莊的情愁，是少遊，小山之輩方能理解的。村莊是朦朧的，城市，是朦朧的，我們的心，也是朦朧的。遠處的山巒層疊，更是淡煙疏雨中的奇幻風景。自私的雨流落到秋季，瀰漫的雲煙也把自己的夢梳理了夏天。

難得初晨的寂靜，我們的身邊是深綠的凝重，枯黃的失落，暗紅的寂寞。這些我們周圍卸下秋裝的樹木，正在以不同的顏色來應對冬的來臨。其內心留住的情愫，真的是需要經過的每一個靈魂細細地去體味。秋的安然褪去，附着在樹上的最後一片綠色也要抹去。就是我們的渴求也動搖不了季節的那份執着。稀疏在樹冠上的黃色的精靈，還在片片離去，就像留住在我們身上青春少年的夢想，終有一天會整個離開我們的身體，飄向遙遠的天姥山、鏡泊湖，與將千年夢幻留駐在那裏的太白留續千年之約，而我們的肉體，就會像失去了靈魂水份駐足的枯木一樣與故鄉的土地爲伴，作爲泥土的一分子來托起另一個靈魂飛揚起的雛體。這只不過是一個身份的轉換，就像在夢中我們成爲一個快樂的小鳥一樣。

沒有風的世界真的很安寧。被風飄落到地面上的葉片，攢聚在馬路伢子的低下，享受着晨露的潤澤，有了水份的葉面變得柔和了許多。她們不在乾枯的軀體似乎還在等待着什麼，是那場風，還是風中帶來的又一次心靈的傷害。習慣了幾天風的狂擾。他們不再畏懼它的狂躁。只要風兒不再的時候，他們就會攢聚在一起，享受冬日暖陽，享受人們飄來的目光以及麻雀，烏鴉的鳴唱。世界不光有蹂躪傷害，愛會在每一個時機都來到你的身上。

落葉與人不一樣，他們沒有暖屋的庇護，它會放縱在每一片溫暖的晨陽中，與晨露一起用悄然的凝望來祝福初冬的安康。當你來到戶外在淒寒中瑟縮顫抖的時候，他會用寒霜沾染過的身軀帶給你最浪漫的想象。

秋風蕩意中的暢想

想把自己變成瓦藍的天空，在秋風盪漾中依舊已童話般的澄澈面對它的恣意，狂放。夢想中的白雲遠去了，連同附在臉上灰色的抑鬱，都交給了昨天的故事。今天的空氣是清新的，世界在陽光的洗禮中也成靚麗成了快樂天使。

踏着風的節奏，走出陰霾中的人們在陽光的彩韻中蕩卻了臉上的灰濛，換上了喜悅，清新，換成了秋風中甜美的笑意。陽光是美的，笑臉是美的，秋風中流響的那一清脆的踏踏聲也快樂出了幸福的音符。誰也不想駐足，不想讓這個世界沉寂。沉寂是霧霾的傷逝，沉寂是歲月的哀河。踏響大地的沉睡，你的足落，會讓整個世界都會隨着你的旋律悸動。灰色的路面會變成跳動的琴鍵，白色的斑馬線是躍動在普成紙面上醉人的五線譜。軋過線條的風，有車的瀟灑，人的散淡，還有失落在風中的樹影，以及樹上那幾只失羣的雀鴉。它們也是晚秋瀟灑的歌者，黑色的羽毛，在陽光下瀉溢着自己的完美，時不時畫上幾條黑色的弧線，讓藍色的天空上多了無數條自由的靈動的漣漪。這些太陽的靈魂，飛翔了千萬年，已不再有雕弓羽箭的追逐，卸卻了傳說中的負擔，他們爲晚秋的蕭瑟填充了南燕飛過後的悽然。他們用別人看來不太動聽的歌喉，粗俗的舞蹈陶醉與自我。把自己當成了遊弋與蒼然中的仙子，掠下彩色的光暈，讓自己的顏色成爲獨特的風景。

風中的樹木，被人冠以不同的明慧，他們在這場蕩氣迴腸的大風歌中顯現着不同的境遇。高大的法國梧桐把灰色的樹冠攪在一起，爲馬路張開了一個大網，讓瑣碎的陽光把秋的思緒零落成星星點點。宣泄着狂飆的風兒就像挪動着滿地的文字，雖是那樣吃力卻無法將它的每個符號帶走。落葉，離開了母體，帶走的是黃色的思念，是金秋十月中你我的再次回眸。沒有眼淚浸溼的羅衫，揮揮手像瀟灑的樹木每年這一刻的蕩然。易水河畔的離別纔是男子漢壯烈的豪放。心隨落葉而去，落葉爲心而飄零。翻轉開去的夢，附着在草坪上，牆角下，尚未乾涸的黃色心旅，將草修成了紅色的秋思輕輕撫弄。兩個蕭然於瑟風中的靈魂。訴說着昔日的輝煌，將日月羞澀的記憶重新撥弄在綠色的樂章。秋霜零落後的寒涼，把他們修飾成了黃色與紅的暢想。等待風霜盡後的那場雪吧！黃色的體液會連同紅的夢想漸漸散蕩。枯萎，或許是誰也無法難逃的宿命。可那樣的詞眼，也註定爲下一次的輝煌打下了牢固的基礎。

古老的銀杏，抖落了大部的葉片，或許只有它對秋霜的到來更加敏感。滿地的金黃，被風的疏狂張揚，伸向太陽的臂膀，依舊淡然了古往今來的想象。我們走過它的身旁，看到的是身旁一個個陶醉的目光。沒有誰會想到蒼涼，即使隱匿在葉片中的紫色果實，褶皺了肌膚也想個孩子靜臥在逝去的時光。我不忍踏上一腳，彷彿看到了我年少時躺在秋風中的模樣。

一切都會過去，包括我們的靈魂，軀體還有陪在我們身旁的樓房。歲月會在流動的暢想中變成黃沙的迷張將一切掩埋。沒有半點的失落。我們的心會化成秋與自然的豪放，相守幾十年後，飛來的氣運中也會有我們無聲的淺唱。